紙醉金迷的銷金窟,處處散發著讓人惡心,作嘔的味道。

付玉忍著胃裏的不適感,一桌桌的找著陳風。

中間也有不認識的人來搭話,操著一口榕城本地語言:“哥們兒,來玩幾把啊!包你賺大錢!”

“不了,我來這裏是來找人的。”

付玉話說完,就繼續向前走著,終於在角落處的一張桌子裏,看到了正揮舞著色子的陳鳳。

她身上穿著雖然破破爛爛,但是眼裏卻冒著精光,搖著色子的手,極為流利,顯然就是賭場裏的老賭鬼。

但不過興奮的表情在她臉上隻浮現半刻,當骰子開出來之後,又瞬間落寞。

旁邊的男人哈哈大笑:“你這手氣可不太好啊,都連輸三把了。”

陳鳳當即不服氣的說道:“風水輪流轉,我下把肯定來個大的。”

話說完,又一把拿過骰子搖了起來。

整個過程都被一旁的付玉盡收眼底,同時也有一抹疑惑,爬上他的心頭。

陳鳳一眼看過去,就是那種生活貧困潦倒的人,不管是從住處還是衣著。

但不過她卻有錢在賭場裏豪賭。

這筆錢難道都是安月兒給的?

付玉默不作聲,繼續小心觀察著。

而另一邊陸安願經過兩天的休整後,才重新回到公司上班。

她正在辦公室裏整理設計圖,小助理卻敲了敲門:“陸總,有位姓金的小姐要見你。”

她這話剛落一雙黑色恨天高就踩在了陸安願麵前。

抬頭看過去正是金媚。

她揚著紅唇,開口道:“咱們又見麵了。”

陸安願也有些意外的看著她:“你怎麽突然從國外回來了?”

“在國外待久了,想回國轉一圈兒。”

金媚語氣熟稔的兩個人,像是認識多年的好友。

“對了,我上次在國外請你吃飯,這一次到了你的地盤,你不得盡地主之誼。”

陸安願笑道:“好,我知道一家日料很不錯。正好帶你去嚐嚐。”

金媚擺了個ok的手勢。

陸安願口中說的日料店很火,到飯點之前都需要預約才會有位置。

金媚晃著杯裏的清酒,慢悠悠的說道:“我之前還總把你當情敵看,現在真是我大錯特錯了,如果我急需帶著有色眼睛看你,豈不是要錯過了你這麽有趣的朋友。”

陸安願勾著唇角回應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說了。我現在隻看眼下。”

“說的沒錯。”

金媚哈哈大笑的同時,把杯中的酒一口飲盡,爽朗至極。

陸安願微微眯起眼睛,對金媚的偏見稍稍散了一下。

兩個人這頓飯吃的比較愉快,就在他們結完賬,剛走到一條街道拐角處時,卻突然有個黑衣蒙麵的男人,拿著刀衝了過來。

“搶劫!”

男人大喝著,手中的刀尖正對著陸安願。

陸安願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就冷靜下來開口道:“你想要多少錢我都給你。隻要不傷害我們兩個人就行。”

男人不耐煩地揮舞著手裏的匕首,刀尖在月色下帶著寒芒:“哪來那麽多廢話,趕緊把你們手裏的所有現金,銀行卡全都給我交出來,不然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好,我給你。”

陸安願和金媚聽話照做,把手裏的包包和錢都朝他扔了過去。

金媚小心的試探性說道:“錢都已經給你了,這一下能放我們走了嗎?”

男人慌亂的把地上的財務全都踹到自己的口袋裏,咬牙說道:“誰知道你們會不會轉身就去報警?不行,還是滅口比較好。”

話說完,就再次甩刀朝陸安願衝了過來。

陸安願眼神一厲,她在路離手下學了那麽多年的功夫,可不是白學的。

就算對方手裏有武器,她也不見得能落下風。

眼看著那刀尖就要紮過來,陸安願急忙閃身,以她的身手那把刀不可能紮到她的。

但是就在此刻意外突生。

金媚突然衝了過去,上前一把抱住男人的腰,還不忘轉頭大聲喊道:“安願,我拖住他,你快走。快去報警!”

聽到報警兩個字,男人臉色猛地一變,連忙一拳打在金媚頭上。

金媚有些頭昏眼脹,但還是死死不放手,又催促道:“安願,你快走哇,你別管我。”

“臭娘們兒,你找死!”

男人抓起手裏的匕首刀把,想都不想的就朝金媚頭上砸下去。

一瞬間,血流如注,金媚的身體也如斷了線的風箏,啪的倒在地上。

“金媚!”

陸安願瞪大眼睛,感覺一瞬間血都衝向了頭頂,連忙撲過去,把金媚緊緊抱在懷裏。

“你堅持一下,我這就打電話叫人。”

陸安願慌亂的去撿起地上的手機,另一隻手捂住金媚頭上的傷口,想讓血流的慢一點。

但是根本沒用。

“喂,是仁安醫院嗎?我需要救護車。我這兒有重大傷患。”

手術室外的等候走廊上,陸安願有些自責,懊惱的看著手上的血漬。

那些都是金媚的血。

隻要她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金媚衝上去為她擋刀的畫麵。

她從來沒想過,金媚為了保護她,居然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就在這時,走廊裏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聽聲音來看,主人是跑過來的。

但不過讓陸安願沒想到的是,第一個趕來的人居然是傅霆深。

匆忙趕來的傅霆深,連看都沒看陸安願,著急的看向手術室門口,質問道:“金媚呢?她現在情況怎麽樣?”

陸安願皺著眉頭說道:“醫生說頭上的傷口很大。需要縫針。”

傅霆深探究的眼神打量著她:“為什麽金媚受了這麽嚴重的傷,你卻還是好好的。”

聞言,陸安願猛的抬頭看向眼前人,眼底有一瞬間的不可置信。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希望裏麵躺著搶救的人是我?”

傅霆深冷笑一聲:“我隻是想不通,為什麽金媚受了這麽嚴重的傷,你卻毫發無損。”

“傅霆深。”

陸安願心頭的火一下就湧了上來,咬牙切齒的說道:“這裏是醫院,我並不想在這兒跟你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