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機關算盡太聰明
孟貴妃把頭高高揚起,走進了密室,平南王秦昭隨後跟入,並將門一把拍上,衝過去,揪住了孟貴妃,威脅著說道:“嫣兒你究竟是什麽意思?怎麽,秦柯如今知道你的好了?肯寵幸你了?你連孩子都有了?你就不再需要我了,是嗎?”
孟貴妃眯著眼,將他的手輕輕一撥,說道:“你傻了嗎?秦柯他會真心喜歡我嗎?他是在利用我他永遠都是這樣。你忘了,他為什麽會娶我嗎?你忘記他自符禹山之戰後就不再寵幸我了嗎?如今他怎麽會突然寵幸我?還任我有了他的骨肉?他是想分化你和孟家。”
“那又怎樣?我忍受不了你重做他的女人”秦昭喊道。
孟貴妃聞言笑了,偎進了秦昭僵硬的懷裏,吐氣如蘭:“那,就想辦法殺了他啊,在我生產後,殺了他啊。”
秦昭抱住她,問道:“你說的話當真?以前你不一直勸我不可冒進,讓我聽從柳兒的話嗎?”
“此一時彼一時,如今清江坊已被剿滅,柳兒下落不明,如花說明了什麽?如花是試探,反叫我們將了一軍,若我們再坐等時機,很可能被一網打盡,那我們忍了這麽多年,籌劃了這麽多年,不都白費了?所以,你要加快步伐了。”孟貴妃看著自己塗著蔻丹的手指尖,輕聲說道。
秦昭吐出胸中悶氣,點頭:“嫣兒,你知不知道我這幾日是怎麽過的?我一會兒想死了算了,一會兒想殺了你,都快瘋了。”
“傻子,怎麽這麽沉不住氣?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他也有可能是你的孩子?”孟貴妃將秦昭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可能嗎?你不是每次都服藥?”秦昭問道。
“自從秦柯再次寵幸於我,我就沒吃那藥了,我必須要生個孩子,無論他是不是你的,最後都會叫你父皇,但我覺得他多半真是你的,畢竟我們在一起比較多。”孟貴妃主動仰頭,將嘴唇送了上去,秦昭垂頭吻上。
三個時辰之後,孟貴妃傳令,擺駕回宮,徑直去了禦書房。孟貴妃對著正在批奏章的武帝秦柯行禮,秦柯忙道:“愛妃有孕在身,往後不要行此大禮了。”
“謝皇上”孟貴妃說道。
“國丈大人的病體如何?”秦柯關心問道。
“父親大人年事已高,前幾日東齊臨淄王宴請,多貪了幾杯,便暈倒了,這幾日雖略有好轉,但還是下不了床,臣妾甚為憂心。”孟貴妃說著,掉下了眼淚。
“愛妃,切莫流淚,朕會派人尋訪名醫,為國丈診治,如今你不比往日,當心傷了肚裏的孩子。”秦柯溫言勸解,誰知孟貴妃愈發哭得厲害。
“臣妾隻怕父親見不到外孫,臣妾好不容易有了孩子,父親卻病了。”秦柯起身,將哭泣的孟貴妃抱在懷裏,不斷細語安慰,孟貴妃就在秦柯懷裏睡著了。
秦柯盯著懷裏孟貴妃的肚子,眼神變得深沉,他歎了口氣,輕輕站起,懷裏的孟貴妃蠕動了一下,卻沒醒轉,秦柯抱著她走出了禦書房,宮人忙上前,秦柯低聲吩咐準備轎子。
秦柯將孟貴妃放入轎中,吩咐抬轎的宮人慢些穩些,宮人答應著抬起轎子,轎內,孟貴妃張開了眼睛,哪有一絲睡意。
送走了孟貴妃,秦柯傳旨,宣太子秦慕蕭入宮議事。
秦慕蕭趕到禦書房,見秦柯麵色萎靡,有些擔憂,秦柯擺手示意沒事,並讓他坐下,又揮手將隨侍的太監宮女都趕了出去。秦柯說道:“朕今日有些倦怠,這些奏折,你在此替朕批複。”
秦慕蕭有些意外,以往秦柯就是在病重期間,批閱奏折也要親力親為,今日發生了何事,讓他連奏折都要叫他批複?
見秦慕蕭沒有反應,秦柯說道:“快點,難道必須要朕教你,你才會?”
秦慕蕭坐在秦柯對麵,拿起了奏折,但卻又放下,說道:“父皇在害怕嗎?”
秦柯閉著的眼睛睜開了,“害怕?為什麽這麽問?”
“因為孟家和平南王並好像並沒有中了反間計。”秦慕蕭說道。
“也許吧。”秦柯說道,“不過,這才奇怪,無論上沒上當,都應該有反應,沒有一絲動靜,才讓人不安。”
“兒臣有一想法,東齊臨淄王齊雋似乎握有孟家什麽短處,據說與先皇封了的孟氏祖宅有關,臨淄王提出想要到孟氏祖宅看一看,可孟緣不知何故,就是不依,兒臣想知道孟緣想要隱瞞什麽。”秦慕蕭向秦柯建言,要秦柯頒下旨意,允許秦慕蕭帶臨淄王探訪孟氏祖宅。
秦柯聽後沉吟不語,半晌,他審視著秦慕蕭,問道:“臨淄王為什麽對孟氏祖宅感興趣?”
“他可能是孟氏後人。”秦慕蕭遲疑了一下,說道。
“孟氏後人,真這麽吃香?孟巧嫣在朕身邊生活了這麽多年,可從沒見她有什麽不同於常人的,孟緣孟巧生也是常人,名滿天下的孟久襄,不過是世人仰慕其才情,穿鑿附會罷了,你還真信他有什麽法力?”秦柯問道,在秦柯心中,那些機關也不都是人力所造就的嗎?
秦慕蕭腦中浮現臨淄王手托血魂珠念起咒語的樣子,但他決不會說出,他說道:“父皇,法力,他們確實不會有,但祖宅裏是否有秘密就很難說,而且,臨淄王是孟氏後人,但孟緣卻不相認,你想為什麽?”
“孟氏後人?難道是孟巧嫣妹妹所生?他們落到了東齊幽王手裏?”秦柯沉吟著突然驚訝問道。
“顯然是這樣,雪兒曾簡單提及臨淄王的母親好像叫做孟巧音。”秦慕蕭說。
“有意思,能有什麽秘密不願公開呢?孟家曾說那兩個女兒死了,可後來卻秘密尋找了好多年,為什麽她們如此重要?”秦柯自言自語。
“臨淄王的娘已經死了,對嗎?”秦柯問道。
“是,這點確定無疑,會不會他娘有什麽遺言,需要他去祖宅完成?”秦慕蕭分析說道。
“猜測無益,你還是親自觀察,好,朕傳旨,準你帶臨淄王前往祖宅,你,一則觀察臨淄王意圖,二則要搜索孟家秘密,切記小心。”秦柯在書案上寫下手諭,蓋上玉璽印記,交給秦慕蕭。
“朕要再去會會孟貴妃,看看她帶回來的書。”秦柯起身,說道,“你,批完這些奏折才可以離開。”
秦慕蕭和燕洛雪帶著秦柯的手諭到孟府傳旨,孟緣由孟夫人攙扶著來到前廳接旨,孟緣神情鎮定接過手諭,勉力站起,對臨淄王說道:“王爺既然非要看,老夫也不能阻止,但那院中一草一木,皆屬於孟家,王爺可記住了?”
臨淄王低身施了一禮:“當然,國丈大人是提醒小王姓齊,不是嗎?”
臨淄王說完,大笑,但笑聲在見到孟府門口站立的身穿紫色繡著蟒紋的從一品武官官服的中年美男子的時候,戛然而止。那人是孟家未來的新主:孟巧生。
孟巧生聽孟緣所述,說道:“雖是聖上旨意,但孟家也不能失了禮數,就讓臣下帶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和王爺前往,臣下雖是孟家長子,卻也沒進過孟氏祖宅,正好也了此心願。”
這位,就是在符禹山擊敗南鳳國大軍的孟巧生啊,燕洛雪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孟巧生雖年過四旬,但眼蘊華彩,神思敏捷,長相與孟緣有幾分相似。
秦慕蕭對孟巧生微微頷首,說道:“理當如此,大司馬如能相陪,求之不得,請帶路吧。”
孟巧生吩咐家人備馬,他親自充當秦慕蕭的侍衛,策馬行在秦慕蕭和燕洛雪所乘車前隊伍的正前方,與騎馬的臨淄王並轡而行,一路上,孟巧生對臨淄王旁敲側擊,問這問那,而臨淄王應對從容,笑語風聲,卻總是左顧而言他,就是不透露他娘在東齊國皇宮的舊事。
隊伍出了鹹安城東門,又行了幾裏路程,來到一個小鎮,鎮名叫做吳家寨。燕洛雪說道:“應是巫家才對。”
“可見巫術曆來上不了台麵。”秦慕蕭低聲回應。
燕洛雪問道:“為什麽你非要去呢?難道離他遠一點不好嗎?反正他最終都要回東齊國。”
“熟悉他,要比遠離他卻還要揣測他何時動作要好得多,再說,你不覺得孟緣很奇怪嗎?他似乎不太想認他這個外孫,即便他是東齊人,但偷偷地總可以了吧,你沒注意到孟緣對他似乎很恐懼?這似乎不隻是賣女求榮那麽簡單。”秦慕蕭將燕洛雪拉到身邊,在她耳畔低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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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怕我對付他?”秦慕蕭氣惱問道。
“你……”燕洛雪語塞,推開了秦慕蕭,“不可理喻,不戰而屈人之兵你懂不懂?為什麽非要鬥個你死我活,血流成河?”
“這就要看他服不服輸?”秦慕蕭坐直了身子,因為他察覺到孟巧生和臨淄王停止了談話,隊伍也停了下來,孟氏祖宅應該到了。
車簾一掀,秦慕蕭和燕洛雪下了車,就聽臨淄王吟道:“夢中幾度重遊,景如舊,人跡無,愁緒化為水,不盡東流。”
“幽冥暗度魂歸,人雖變,情依舊,世世結同心,至死不休。”秦慕蕭也吟了一首詩。
孟巧生不解,但卻拍手說道:“兩位好才情,莫不是聽說先祖才名,想要仿效一番嗎?”
秦慕蕭和臨淄王都沒有理他,隻是看著燕洛雪,燕洛雪暗自惱怒臨淄王又借孟久襄來挑釁,便笑著對秦慕蕭說道:“賣弄什麽才情,還不讓大司馬大人帶我們進去。”
臨淄王冷笑一聲,說道:“太子妃娘娘如此迫不及待,倒讓本王有幾分不解了,說來這孟氏祖宅在孟久襄作家主的時候,倒也有一位皇族女眷經常光顧,太子妃娘娘知道嗎?”
燕洛雪止住了腳步,回首望著臨淄王,說道:“王爺,我們探訪古宅,發些思古之幽情也無傷什麽大雅,但若牽扯西秦國皇家舊事,作為西秦國的貴客,未來的東床,你不覺得不太合適嗎?”
“太子妃娘娘緊張什麽?”臨淄王問道。
秦慕蕭要說話,燕洛雪擺手製止,她笑吟吟說道:“王爺何苦這麽苦自己?須知你不是他,你也成不了他,而我,也不是她,也從來不想做她,遇到秦慕蕭,是因為今世的緣分,與其他無關,王爺非要執著於虛無,那我也不會心痛,因為,那是你自己想走那條不歸路。”
這番話,孟巧生當然更是糊塗,而秦慕蕭和臨淄王臉色都變了,臨淄王臉上浮現哀傷,而秦慕蕭則欣喜蓋過了不安。
“既然給不了安慰,那就幫忙吧。”臨淄王走過燕洛雪身邊,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