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眾人不解的眼神,祁風大笑道:“承蒙各位兄弟抬愛,本王的名號在江湖上傳了一些。雖然有些不甚詳實,不過手段殘忍些倒是事實。剁了這些屍體,就是為了讓各位先看一下,死在我手裏的人究竟是個什麽樣子,與我們戰鬥過的敵人會是個什麽下場,免得到時候場麵過於血腥,引得各位身體不適。”
說著,祁風拎起一把鍘刀。這鍘刀是平日斬秸稈用的,少說也有兩百來斤,沉重至極。可是祁風單手一提,這兩百來斤的鍘刀便被提了起來,在空中隨意揮舞了幾個刀花,貌似還覺得比較趁手,微微點了點頭,便扛在了肩上。
兩百多斤的大鍘刀,在他手裏竟然和切菜刀沒什麽區別?見到這一幕,所有士兵心下駭然莫名。
“今天晚上,各位突擊隊的英雄要隨我去劫清兵大營。不求殺傷,隻求幹擾。這些被剁碎的清兵屍首就是要在那時扔進去,讓他們知道和我們漢人的共濟會義軍作對究竟是什麽下場!”
說罷,手中大鍘刀猛地落下,向地上的清兵屍首砍去。
兩百多斤的大鍘刀,竟然被祁風舞成了一片耀眼的刀花,甚至被他扯出了殘影!
突擊隊伍中一名後天三層的小隊長偷偷彎下腰,單手握住身前一把鍘刀的刀柄。可是無論他怎麽用力,刀尖就是抬不起來!
後天三層實力的人尚且如此,尋常人呢?
在場的這些人都不是睜眼瞎。這名小隊長名叫魯有道,是山東有名的武術大家,一身後天三層的實力幾乎是打遍齊魯無敵手,也讓他為人無比倨傲。聽說共濟會義軍出了個武曲星下凡的總帥,他心中一百個不樂意。在他看來,那不過是吹牛。那總帥再厲害,還能比自己強?
特別是他遇到李星海之後,雖然和她過招的時候敗下陣來,可他總覺得李星海的本事雖然比自己好,但也沒好到哪去,不過是憑著軟劍的詭異才勝了自己。李星海知道所有練武的粗人都是這個蠢樣子,也不和他計較,隻是讓他帶隊來找祁風。
見李星海對自己不甚管理,魯有道更加確定,李星海的實力不過就是和自己伯仲之間。至於那個什麽祁總帥,什麽武曲星下凡一天斬殺一萬人的家夥,不過是吹大牛吹出來的。一路上他沒少諷刺共濟會義軍,說他們都是沒見過世麵的家夥,隻會吹牛,不足為懼。甚至到了祁風帳下,當著無數武者和士兵的麵,他還說過自己的本事比祁風強,當個大帥也沒什麽問題。
直至此時,那被祁風當做玩具一樣玩耍的大刀,仿佛一隻大手,每揮舞一下,就相當於抽了一下魯有道的臉!
一方神武有力,一方連刀都抬不起來,高下立判!
投向祁風那崇拜的目光,還有餘光中對魯有道的鄙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魯有道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一世“英明”就要毀於此地!
“等一下!”魯有道的那股自尊心再也承受不住,突然開口道,“我們前去殺韃子兵,憑的不是什麽蠻力,也不是剁人屍身的凶殘手段,而是靠殺敵的本事!你做這種事沒有用!”
“哦?”祁風笑著舞了個刀花,饒有興致地看著魯有道,問道,“這位英雄,那你說說,做什麽才能有用?隻要言之有理,提職賞金!”
魯有道抽出腰間的雙鐧,道:“就是要看各人的看家本事!本事好的,才能在戰場上多殺敵人,什麽蠻力什麽膽量,全都是虛的!”
祁風點頭:“此言有理。不過按這位英雄所言,我們戰前應該做什麽訓練?”
魯有道把雙鐧一橫:“不用訓練,直接過兩招!”
這話一挑明,眾兵嘩然!祁風凶名在外,世人皆知。哪怕有人不相信,看過了他把兩百多斤的大鍘刀舞得虎虎生風舉重若輕,心下的疑惑也全部解除。誰成想竟然真有人瞎了眼,敢和這麽一個凶人比試?
祁風道:“這便不必了吧,各位都是我共濟會的弟兄,手底下的本事都要留著殺清兵,怎麽能私下之間動刀動槍?”
見周圍所有人全都驚訝地看著自己,魯有道心中稍稍滿足,道:“反正都要動手,現在諸位兄弟眼皮子底下過過招,展示一下才好。否則萬一有人名不副實,在戰場上連累了弟兄的性命,豈不是更不好?”
這句話已經是在明目張膽地暗示祁風實力不強!
祁風裝傻:“那也好,不過別出性命。這位英雄,你想和那位弟兄比試?”
“弟兄們沒見過齊王的手段,自然想開開眼界。在下就與齊王過過招吧!”說著,魯有道雙鐧一橫,擺出了戰鬥的姿勢。
魯有道心中計較,這一次,必須要下殺手!如果能殺了祁風,自己就可以做義軍總帥,成為齊王。就算比不過,和他過了幾十招,也能顯現得自己武功高強,如果他們不給自己一個王,豈不是證實了他們的本事本就不大,不過是吹出來的?
祁風急忙擺手:“不行不行,我這人出手沒輕重,肯定要出人命!絕不能對自己兄弟下手!不行!”
魯有道冷哼:“齊王怕了?”
所有人都被嚇得不敢出聲!齊王為人凶狠,幾天之內就能帶領隊伍統一山東全境,自然不是常人。而那魯有道在山東境內小有名氣,一身實力更是無人敢惹。這兩個人鬥在一起,是不是真的……
一片沉默,全部在等待戰鬥結果。反正看熱鬧,不會引火燒身。
祁風道:“這位英雄,我真的怕!你是我共濟會義軍的兄弟,我不能和你動手啊!你我都是為趕走韃子而聚集起來的漢人,我真的不能殺你!”
魯有道再也不多言語,跨步上前,舉鐧便是殺招!他攻勢淩厲,招招取向祁風的死穴要害,果真是下了殺手!
祁風急忙把躲閃,道:“兄弟!別!我是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