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說什麽呢?”我眉毛一橫,怒瞪蘇士賢的賊眉鼠眼道。怎麽一轉眼蘇士賢就變得跟慕容紫君似的,口無遮攔的喜歡進行言語調戲。

“小姐,你的臉真的很紅,跟熟透的紅蘋果一樣。”赫連舞上下左右的瞧著我的臉色,疑惑不解的說道。

“是嗎?”我摸了摸右臉頰,熱力傳來,手掌驀地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熱度。好燙,手掌猛地移開了。

又用手背感受了一番,果然臉蛋燙得厲害。一股憋在臉上的熱量好像火山爆發似的,越來越滾燙沸騰。我的腦袋被積蓄的熱量給蒸熟了似的,昏昏欲睡。

眼皮一沉,天好像忽然暗了下來。好累啊,意識一消,順勢倒在赫連舞懷內。眼前看不到任何事物,隻依稀聽到兩聲炸雷般的驚呼。

我好像墜入黑暗無底的山崖,無力的看著自己跌落得越來越深。

待醒來之時,我發現自己躺在軟榻上。赫連舞守在一旁紅著眼睛望著我,而蘇士賢不知跑哪去了。房內靜悄悄的一片,詭異的緊。

“小姐,你終於醒了,嚇死舞兒了。”赫連舞像座大山一樣,熱情的撲到我身上。壓得我差點喘不過氣來。

我作勢要爬出來,赫連舞趕緊坐直身子,按住我的肩膀道:“小姐,你還不能起床,大夫說你要休息三天。”

腦袋頭疼欲裂,我已經記不清發生了什麽事。拍了拍額頭問道:“舞兒,我到底是怎麽了。我隻記得我們和蘇士賢在喝茶,然後我很困就睡了過去,結果一醒來發現自己躺著。我不會真那麽丟臉吧。”

“小姐怎麽會丟臉呢?都是舞兒不好,你責怪我吧。”赫連舞驀然咬著豐腴的嘴唇自責道。

“舞兒,你哪裏不好了。你是我最得力的幫手,我可一直把你當作我最好的姐妹看待。”

“小姐,你不知道,你已經昏睡了兩天兩夜。這兩天兩夜都是我和蘇公子輪番照料你。我們請大夫來看,他說小姐你是感染上風寒,又加上睡眠不足和情緒波動導致昏迷的。舞兒難辭其咎,是我前天急匆匆的在清晨把你拉出來,害的你無故遭罪。請小姐責罰。”

前因後果原來是這樣。但我怎麽能怪赫連舞呢,是我自己身子弱不禁風。剛穿越來的時候,這副皮囊已經被楚天霜折磨的麵目全非,再加上那麽多大風大浪的洗練,身體不出毛病才怪。

“舞兒,我當是什麽事呢。縱然你覺得你有不對之處,但這兩天我要謝謝你的照顧。因為你的照料,所以我才恢複的這麽快。古人雲:‘功過相抵’,我已無大礙。你再將此事放在心上,我可要寢食難安了。”我勸導赫連舞道。一番話畢,我發現我要是去當開導人的心理導師,應該也能賺到不少錢吧。

赫連舞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我突然想起一事,問道:“舞兒,那八百兩黃金給詩琪送去沒有?”

“小姐寬心,舞兒一直記得你的吩咐。在你昏迷不醒的時候,我親自送去霜花閣了。”

赫連舞做事果然讓人放心,我大感欣慰。突然之間,房門被推開,蘇士賢那嬌滴滴的美男子飄然而進。“天香,你沒事吧。擔心死舞兒和我了。”他站在我榻前,充滿關心的口吻說道。

“謝謝蘇公子的無私照顧。我又欠了你一次恩德,真不知應該如何回報。”為了避免出現誤會,我還是稱他為蘇公子。

蘇士賢並無在意我對他稱呼的改變,“什麽恩德不恩德的。助人為快樂之源,如果你想著如何回報我的話,那就答應我把身子養好。”

“對了,蘇公子。有一件事我不知當問不當問。前天進府,我瞧你愁眉苦臉的。如果當我是朋友,不妨將心事相告。我雖然能力有限且微薄。但很想與你一同分擔心中的苦悶。”蘇士賢那日的神情我依舊放在心內,不知我為何這麽牽掛他的事務。以前可從來沒有擔心過他。

“哎。”蘇士賢長長的歎了口氣,坐到椅子上道:“天香,我本不想瞞你。隻是這件事天底下已經沒有人能幫得了我了。”

“蘇公子,你說吧,你和小姐有生意上的約定,早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況且我亦不信世上真有沒人能幫助的事。”赫連舞在一旁開口道。這丫頭,有將我的勸導功力學走了一兩成,說起話來挺循循善誘的。

蘇士賢苦惱的搖了搖頭,右手扶住了額頭,接著說出一句令我和赫連舞都萬分震驚的話。

“我,要和楚天霜成婚了。”

房內寂靜無聲,我和赫連舞悄悄咽口水的聲響都能聽到。赫連舞更是一千個一萬個不相信,“蘇公子,怎麽會這樣呢?依你的心意,你又不喜歡那個楚天霜。”話未言畢,蘇士賢抬手打斷了赫連舞的問話。

“這不關喜不喜歡的事情。我和楚天霜結婚是既定的事情。其他的毋須多言。”

我在心底尋思道:幾日不見,事情看來變得越發的不可收拾。詩琪找我拿錢,蘇士賢要和楚天霜結為連理。這其中莫非有一層密切的關聯。還是我多慮了,可能蘇士賢有把柄被楚天霜握在手中,又或者蘇士賢內心有其他的難言之隱。

“好了,事情我已經說完,不打擾天香和赫連舞姑娘了。我先出去讓下人做些飯菜。想必天香剛醒來,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吧。”

蘇士賢起身就又離去,我一慌,忙得拉住他溫熱的大手。手心裏傳來陣陣觸電般的舒適感,我臉上一紅,道:“蘇公子,請留步。我有一言相告。”

“哦?”蘇士賢疑惑的望著我。“天香但說無妨。我洗耳恭聽。如果是說些讓我別和楚天霜成婚之類的話,原諒我做不到。”

“不是。”我抽回了手,溫熱感隨即消失。頭緩緩的搖晃道:“你的楚天霜的事情我剛知道,但在我尚不知曉你真實想法的情況下,我不會冒然去勸阻你。我隻想說,整件事情背後動手腳的人,是不是……”

頓了頓,接著說道:“是不是……皇後!”

蘇士賢的眼神由平穩變得驚恐萬分。臉色由白皙變得淡青。那一刻,他的模樣可怕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