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合養老院,農場的地利,會發現濃濃傳統特工味道。有前門,有後路,能打能撤。警察要拿下養老院需要很多條件。第一個條件:人多,需要空中支援,這個條件會導致兩兄弟先手準備。第二個條件,有證據,有證據才有搜查令,才能進入養老院一些閑人勿進的地方,但是要拿證據,就要深入養老院,深入養老院就可能被幹掉。第三個條件,要有兩份搜查令,警察攻擊養老院,壞人從後門撤離到農場,農場屬於兩兄弟私人財產。而且人家不一定走農場,還可以撤退到峽穀。第四個條件,需要臥底,必須搞清楚養老院內部的情況,人員的配置,加工廠可能藏匿的地點,誰是加工廠老大等一係列問題。另外,養老院雖然小,但是也居住有老人,一群警察突襲嚇到老人家發病,也是要背鍋的,因此還要弄清楚老人作息時間,活動區域。

昆塔應該是解決這個難題的關鍵,可惜就因為要解決昆塔的難題,所以才要解決加工廠。

無論是從運輸下手,還是從人員下手,都是一場大行動。假設羅伯特所說激進派是真的,那大行動還沒動,人家已經處理幹淨所有的東西。即使搗毀了加工廠,然後呢?能證明兩兄弟和加工廠有關嗎?能證明激進派的存在嗎?

難,難於上青天。

難怪約翰讓自己從心,不想登山就別登,累半死,慘兮兮過兩三天,換來不痛不癢的信息,還是在巡警幫助下才拿到的信息。

為什麽巡警會出現在山頂?他們是森林公園巡警,相當於美國的護林員,這座山就是他們的片區。

洗個澡,躺在客廳的地毯上一動不動。梁襲突然想起網紅節,很奇怪,第三屆網紅節一點聲音都沒有呢?約翰遜玩的那麽開心,還賺的缽滿盆溢,他會就此收手?

……

距離血月邀請還有四天,豪斯約請梁襲吃飯。作為血月邀請的釘子戶,豪斯幹的是雞鳴狗盜的勾當。在每屆血月邀請之前,豪斯都會派遣好手對血月邀請進行全麵了解和調查。但這次豪斯失手了,他至今沒有具體的信息。

據豪斯說,這次血月邀請中,血月伯爵請了一家德國的建築公司,在血月城堡的後院空地,搭建了一片建築。他的人隻能遠觀,無法接近這片建築。

梁襲拿過平板看拍攝到的照片,他對場外破解的興趣不大。梁襲也知道豪斯是什麽意思,梁襲告訴豪斯,自己會盡自己能力來幫助豪斯。梁襲順便問,想找一個被美國官方保護的人的身份,需要多少錢?梁襲沒問豪斯能不能做到。

豪斯回答也很聰明,他的需求不一定和錢有關,有時候要看對方有什麽。豪斯告訴梁襲,對於這類已經隱姓埋名的司法保護人員,雖然其本身已經沒有價值,但官方不會泄漏他們的信息。辦法總是有的。

飯吃了一半,聊到了同樣參加血月邀請的克裏斯,豪斯讓梁襲聯係克裏斯一起過來吃飯。克裏斯因為血月邀請,暫停了畫廊的工作,最近都在訓練自己的邏輯思考能力。接到電話後克裏斯欣然前往,三人在飯桌上客套顯得很有義氣,同富貴,共進退。好笑的是,三個人沒有一個人信這套。

三人聊的重點在於本次血月邀請的內容,按照豪斯掌握的信息來看,血月城堡額外準備了大麵積的場景。梁襲認為這麽大麵積的場景,不應該是謀殺案。豪斯告知兩人,本次血月城堡的建設從上屆邀請結束後就開始了,投資兩百多萬英鎊。最近半個月,經常有集裝箱貨車進出血月城堡,運輸一些設備或者家具之類的東西。

克裏斯也有自己的小道消息,他告訴兩人,骷髏會想把血月邀請的影響搞的更大,想將血月邀請當作一個骷髏會標誌性活動。

這餐飯什麽都沒有聊出來,因為他們都沒有太多的信息。豪斯原本有些惴惴不安,他知道自己的水平。在得知梁襲有求自己時,他反倒坦然。現在就是價格問題。梁襲能幫自己多少,梁襲想要的是什麽東西。

晚餐結束後,波比打電話過來,說今天被人放鴿子,讓梁襲來泡溫泉。

梁襲回,神經病。

波比:巴斯溫泉。

梁襲:直升機在哪?巴斯溫泉,世界十大溫泉之一。

聽聞梁襲和克裏斯在一起,波比說:那就一起來吧。

梁襲和克裏斯在途中就放鴿子的事進行了一番推理,起因是克裏斯想挑戰梁襲,以考驗最近特訓的成果。

克裏斯首先將波比的已知條件列出來。

波比:財團老大,每天換新娘,帥,有禮貌。

克裏斯開始了自己的精彩推理,他首先分出放波比鴿子的人群。工作夥伴、狐朋狗友、美女。接著一個個分析,工作夥伴可能性幾乎為零,波比不會單獨和一個女人去巴斯泡溫泉,他懶得花那個心思。唯一的答案是狐朋狗友。

克裏斯最終推斷:波比和朋友去巴斯泡溫泉,結果朋友遇見了一位美女,於是拋棄了波比自己玩樂去。

梁襲回答:信息太少,無法推斷。

在克裏斯要求之下,梁襲推斷波比去巴斯見女人,並非帶女人去巴斯。分析波比會找的女人類型,和女人放波比鴿子的事實,梁襲推測女人是有工作的,除非工作需要,否則很少有女人能拒絕渣男波比的邀請。波比因為有前車之鑒,不會去招惹正經女生,因此答案呼之欲出,這個女人是明星。網紅也有可能,但網紅再忙也不應該拒絕波比的邀請。

最後梁襲拿手機一查,發現恰巧倫敦小歌後在巴斯拍攝溫泉旅遊商業廣告。

……

到達巴斯後,在保鏢接引下,兩人乘坐賓館電梯下樓到一層,出酒店大堂步行百米左右,到達酒店的私人專屬溫泉房。波比坐靠泡在溫泉邊,麵前浮了一塊板,板上放著幾份刺身。一位美女穿著泳裝坐在波比身邊,幫波比切魚肉,拌醬後,再送到大半個臉蓋著一條毛巾的波比口中。

梁襲走過去,一腳踩在波比的肩膀,讓波比滑入溫泉中。波比出水大怒,梁襲鄙夷道:“還沒斷奶,吃個東西還要人喂?”

波比:“關你屁事,我高興。”

梁襲:“你日常高興是你的事。叫我來就不要讓我看這麽惡心的事。”

波比:“窮鬼就是窮鬼。嗨,克裏斯,先去換衣服。”

梁襲不懂:“換衣服?”看波比一身白肉,哪來的衣服?

波比:“泳褲。”

梁襲道:“又不遊泳。”

波比:“你怎麽進溫泉?”

梁襲:“穿**。”

波比問:“你帶了換洗**?”

梁襲:“沒有。”

波比:“你出水之後呢?”

梁襲:“不穿**。”

克裏斯看不懂,一個是財團老大,一個自詡是偵探,一見麵竟然就芝麻大點的事能吵起來。也對,梁襲就是這樣的貨色,和自己在電話也吵過。

波比一指:“去換,特意讓人給你們買的。”

切!不是不換,是你讓換我就換,我很沒麵子,所以要吵架。

梁襲和克裏斯換好泳褲下水,梁襲一坐,臥槽!好燙。這是泡溫泉很正常的反應,還沒泡進溫泉時身體表皮溫度較低,進入溫泉,特別是上半身冷熱對比感特別強烈。

波比笑話:“讓你看看人家北歐海盜怎麽入水。”

克裏斯踩在台階上看波比:法克油。

但北歐海盜都出來了,不能不入。克裏斯一咬牙,朝前一撲。當溫泉瞬間包裹全身時,克裏斯如同油鍋裏的螞蚱,恨不得蹦起來。

梁襲不慍不火的慢慢下蹲。在克裏斯跳水後,波比看梁襲,指下自己的臀部。梁襲搖頭,表示自己沒看見。波比左手做一個OK手勢,右手指O:“好像有。”個洞。

梁襲看波比,有些驚訝:真有?

波比點頭:貌似。

克裏斯出水,兩人停止交流,波比招呼美女服務員:“一人一份刺身,不需要服務。克裏斯,紅酒還是香檳?”

克裏斯道:“白葡萄酒混刺身味道極佳。”

波比為難道:“可是白葡萄酒都很廉價,無法匹配我的身份。”

身邊的梁襲聽不下去,一捧熱水潑在波比臉上。波比怒,撲過去開打。梁襲這時候還有些奇怪,為什麽波比就開打了?他並不知道波比盤算好要找自己的茬。自從兩人認識以來,鬥毆,鬥法,鬥推理波比都灰頭土臉,於是波比準備利用地利扳回一局。這個地利就是遊泳。

但波比失算了,雖然他憋氣時間更長,雖然他遊泳速度快,但是又不是遊泳比賽。梁襲的身體不是蓋的,他可是背著登山包攀爬過海拔八百米高峰的人。雙方互相摁水之後,梁襲的優勢比較明顯。波比推開梁襲叫停,似乎要說正事。

波比對美女道:“白葡萄酒,再來點茶葉,紅茶葉,我朋友喜歡自己泡茶,池子裏有現成的開水。”

梁襲道:“冰礦泉水,謝謝。”

美女離開之後,保鏢關門。梁襲給波比台階,換了一個話題:“波比,我認為你應該很正式的感謝克裏斯。”

波比疑問,然後恍然大悟:“必須的,必須的。克裏斯,有沒有喜歡的車?法拉利,勞斯萊斯,帕加尼?”

克裏斯不明白:“為什麽?什麽感謝?”

波比道:“俊酷失竊,因為你的幫助,我們最終找到了幕後黑手,追回了俊酷。俊酷不僅是我們家族的保險公司承保,同時我們家族也是倫敦博物館的第一讚助人。”

克裏斯還沒明白:“我幫什麽忙?”

梁襲一邊道:“你告訴我們俊酷遭受折磨。於是我就大膽推理了一番,找到了幕後黑手。”

克裏斯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小事,小事。話說波比你怎麽會來巴斯?”老子不想談這話題。

梁襲一邊飄來一句話:“克裏斯,你是不是知道幕後黑手是誰?”

克裏斯不明白看梁襲,心中大叫糟糕。作為一名油畫家,自己在聽聞幕後黑手盜竊俊酷,竟然一點都不關心幕後黑手是誰,其中有什麽隱情?

克裏斯今年不到三十歲,但心態已經是一隻老賊,反應很快,道:“相比俊酷,我更關心我們的勝負。”

梁襲完全接受了這個解釋,他知道克裏斯在備戰血月邀請。梁襲看波比:“對啊,你為什麽來巴斯?誰放你鴿子?”

波比反問:“很重要嗎?”

梁襲和克裏斯點頭。

波比充滿疑慮口氣問:“你們拿我打賭了?”

克裏斯道:“不是打賭,我們隻想知道誰是對的。”先被溫泉蒸出一身汗,再被俊酷氣出一身汗,接著被嚇出一身汗。一個不小心差點入了梁襲的法眼。這樣的臥底感覺非常刺激,特別是身邊有一個多疑的混蛋情況下,喝口水都要考慮姿勢對不對。

波比左右看看,一指克裏斯:“你是對的。”

克裏斯道:“你還沒有聽我們說……”

波比拇指一歪指向梁襲,道:“你覺得他像是會和你在這種領域爭輸贏的人嗎?”從波比角度看推理,梁襲是個物理學家,克裏斯是一名文科生。克裏斯多少接觸過物理,懂得一點。但不知道怎麽想的,會想和梁襲去辯論物理。

克裏斯不滿:“不,不,他也很在乎。我們都是血月邀請的嘉賓。”

波比沒辦法,看梁襲:“很在乎?”

梁襲一雙純真大眼睛看波比,點頭:“我也很緊張想知道誰對誰錯。”克裏斯為什麽有這麽強烈的勝負欲呢?

這時候有人敲門,服務員送來食物、葡萄酒和飲品。那位泳裝妹子蹲在波比耳邊說著什麽,波比笑吟吟聽著,看克裏斯:“克裏斯,我們換個房間?有表演看。”

梁襲:“什麽?”

波比道:“有女朋友的留在這裏。”

克裏斯忙道:“不,不,我不喜歡這樣。”要玩也是偷偷一個人出去玩,怎麽能和你們玩。你們是誰?我是誰?一個財閥,富二代,風評差。一個偵探,窮鬼。自己是誰?克裏斯錘石,丹麥王室血統。簡單來說就是,梁襲和波比可以不要臉,他不行,他現在麵子還扛著丹麥偏門王子的牌麵。

波比笑嗬嗬在泳裝女耳邊說了幾句,泳裝女走過去,蹲在克裏斯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克裏斯有點懵圈,但並沒有說什麽,隻是輕輕點下頭。

梁襲看的火大:“什麽意思?這邊三個人,就我不能聽?”

波比道:“時間太遲了,晚上我們就住這家酒店。”

梁襲:“住酒店?然後呢?”

波比:“我們要談點公事。”這句話是對妹子說的。

泳裝妹子輕擺手,送上一個媚眼轉身,扭動腰肢離開。

梁襲看波比還是滿頭問號。

克裏斯有些不理解梁襲的智商,這麽簡單的事會想不通?波比都說明梁襲有女朋友,不用知道那麽多,已經是很直接的暗示了。

翻譯過來,波比讓妹子和克裏斯說話,妹子詢問某類女生晚上到你房間休息合適嗎?克裏斯點頭同意。

就這麽簡單。

這就是克裏斯和梁襲的差距,克裏斯隻看見表相,梁襲深入的更多。克裏斯看見兩個點,他能將兩個點連接成一條線段,梁襲能連接出一條無限延長的直線,這也導致了梁襲的疑問,對波比行為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