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

在那士兵說完後,林鑫麵色一變,可在他身後,剛剛趕過來的陶誌遠卻已經一把抓住那士兵的衣領吼道:“你說什麽,直津城塞?你說,那群該死的雜碎,往直津城塞去了?”

“這個……咳……咳咳……”

“誌遠,放鬆點,你這樣隻會把他憋死了。”林鑫眉頭一皺。

“該死,該死,都該死!”陶誌遠卻是怒吼一聲,猛地一甩手,在那士兵驚恐無比的目光中,高高拋起,同時一把尖銳無比的短刃化作凜冽寒光,自那士兵咽喉中穿過,而他本人則是徑自穿過了已經化作了廢墟的菲冷城塞,向著與來時相反的方向,疾行而去!

“誌遠他……連菲冷城塞都完了,後麵的直津城塞頂個屁用?加一個誌遠也隻是多死一個人而已,該死的,誌遠他婆娘孩子都在直津城塞,這幫沒人性的畜生……”張書翰牙關一緊。

“加誌遠一個沒用,那加上我們呢?”林鑫拍了拍張書翰的肩膀:“走,我們都跟上,直津城塞,不能變成第二個菲冷城塞!”

“可是……”張書翰、楊子傳卻是兀地抬起頭,詫異地看著林鑫。

“小子……”洛清風同樣驚詫的看著林鑫。

“至於軍方的命令,我扛著!”林鑫再次拍了拍張書翰肩膀:“如果這樣還不夠,或者,你們覺得去直津城塞純粹是送死的話,也可以選擇善後菲冷城塞待命,我不強迫。”說罷,林鑫已經身形化作一道流光,遠遠消失在菲冷城塞中。

好快的速度!這才是火長大人真正的實力?不過……

“哼!甲A隊的大爺們兒,哪個沒違過軍紀?哪個會怕死的?”張書翰彈了彈讓林鑫拍過的地方,輕聲一笑,卻也向著直津城塞方向急掠而去。

“都是急性子啊!”楊子傳輕歎一聲,一揚手,甲A隊成員,除卻司空瑤瑤依舊麵色複雜的看著眼前的一片片廢墟,要求留下來之外,其餘人俱是紛紛向菲冷城塞後方掠去。

“小子,你真的決定了?”洛清風沉聲說道:“你應該知道,你完全暴露了修為跟實力之後,將要麵對的,會是什麽!”

“總攻開始了……所以,我決定了!”林鑫點了點頭:“我知道,其實你也知道,我雖然不願意加入攻伐大陸聖山一方,可卻也一直在盡力避免直接與聖山衝突,一直在盡力掩藏自己,為了所謂的自由,可是,這樣的日子,我自由嗎?我自由過嗎?其實,我是在害怕,以往的瘋狂,都是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害怕與恐慌!”

“聖山很強大,不止是力量強大!我在害怕,害怕我識海中的秘密……”林鑫低下頭,又似喃喃自語道:“一直以來,我都以為自己還有點小正義也有點不怕死的瘋狂,其實,我實際上卻不過是個膽小怯懦自私的家夥罷了!”

“每一次,如果沒有必勝的把握,或者被逼上絕路了,真正肯主動出手的,卻是少之又少。帝都,在玄武區時是如此,盡管知道他們為惡一方,盡管對上那群混混頭子,有了必勝的把握,但卻始終顧慮著他們會有什麽後台,不敢真正動手。”

“我所謂的瘋狂,從來都是被逼到絕路了,才有了瘋狂和不要命,還在元戍城時也是如此,之所以強迫自己麵對一次次危險,是因為前麵還有更大的危險,跨不過,就是死的危險!三番幾次的遭遇攻伐大陸的影衛、暗衛,還闖了一次攻伐大陸軍營,其實聖山早就知道我的實力與潛力了吧?還有司空瑤瑤,作為聖山三大聖殿下麵的掌管符文陣法的殿主之一的嫡親重孫女,我不信她真的沒有我察覺不到的傳訊手段。隻是,一直以來,我一直跟鴕鳥一樣,沒有去想,也沒敢往那邊去想!”

“其實,所謂的戰場煞魂,或許真的是救治我母親的主要藥引之一,但是更多的,你是想讓我到前線,看看這前線的慘狀,激發我真正的血性吧?還有,在我表現出在劍道方麵的天賦後,你就開始逐步告訴我四千年前的那場大戰……”林鑫淡淡一笑。

“不得不說,你成功了。”林鑫牙齒一咬:“攻伐大陸的雜碎,聖山的混蛋們,都不把人命當人命!而我,雖然對這片大陸沒什麽感情,卻偏偏還有那麽點血性跟人性。我很想繼續自私下去,但是,我現在卻自私不起來了。”

“躲藏起來的成長,永遠不可能真正成長,隻有曆經了血與火,與四千年前的你們一般,在血與火中,成就武尊,毀滅聖山的攻擊!為了這片大陸的百姓們,也為了……我真正的自由,我要祭起手中的劍,不成功,毋寧死!”林鑫緊了緊拳頭,眼眸中晃過菲冷城塞中,那一道道血腥,還有攻伐大陸士兵們充斥著獸欲的眼神!

“呃,我說了那麽多,洛老頭,你就一句話都沒有?這不像你啊。”

“啊?那個,有啊,鴕鳥是什麽東西?”洛清風一怔,然後問道。

噗通……

‘四千年,沒想到,時隔四千年,攻伐大陸居然又要再策劃一次總攻了啊,連一個普通貴族士兵都知道,還是跟四千年前一樣,絲毫不隱瞞呢。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四千年前,鬥元大陸沒有被摧毀,四千年後,也不可能被摧毀!不可能!’

…………

“可惡!這些該死的攻伐大陸雜碎,來啊,都來啊!有老子在直津城塞一天,你們這群雜碎就休想過去!”袁天笑一邊怒吼著,手中的長槍依舊舞得密不透風,但槍杆上,卻已經多出了幾道細細的裂紋!

“死守直津城塞!老子的身後,是老子的婆娘,老子爹媽,老子的小崽兒,要衝進直津城塞,就得從老子肚子上、頭上踏過去!”張方興也在怒吼著,握著長刀的手已經出現了骨裂,虎口中,鮮血在每一次撞擊中迸發!

“頭兒,豈止你婆娘?我們的婆娘也在後頭!”

“哼!即使不在後頭,也在後頭的後頭,不把這群雜碎擋在這兒,他們遲早得打到後麵,咱總不能指望後麵的嬌貴的貴族爺們也能拿起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