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揚眸,心道這人一直在南方忙著兩國城池交接一事,如今差事辦妥歸京,宮中免不了要為其舉辦晚宴,百官也免不了要入府相賀的,雒陽怕是又要有熱鬧了。
片刻歸海莫嘯已經到了近前,他狹長的雙眸鎖定高高站在山坡上的歸海莫燼,隨即在覓塵身上滑過,撇嘴揚聲:“四哥好興致。”
歸海莫燼淺笑:“七弟辛苦了,父皇昨兒還提起七弟,讓兄弟們多多關心府上。母後也多有記掛,七弟快些回去吧。”
歸海莫嘯抬手衝他一禮,目光在覓塵身上停留片許,忽而揚鞭,一行人揚起一陣塵土,飛揚而去。
望著遠去的眾人,覓塵見歸海莫燼麵有所思。想來是歸海莫嘯這一回京,朝堂定有變動,他怕是會更忙了。
她雖是不關心朝堂,可卻也知道,賢妃娘娘年前被封了皇後,歸海莫嘯剛封肇王沒多久,這次在南方又立了功。再加上歸海莫湛最近正在清吏治,得罪了一大批朝廷老臣,如今這肇王在朝堂上可是呼聲極高,氣焰極盛。
前些時日還聽說百官要親自到城郊迎接他歸京,隻是看來那些欲拍馬屁的是不能如願了,這廝根本就沒按報與朝廷的行程來,提前回京談何迎接?
覓塵仰頭看看天色,陽光直升,眼見已快正午,她舒暢一歎,笑道:“莫燼,咱們也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歸海莫燼寵溺一笑:“不是說今日吃野味的嗎?我連弓弩都帶上了,今日隻陪你。”
覓塵挑眉一笑:“我又不想吃了,蕭大哥已經找到擅雕水晶的奇人了,下午我還想去鋪子見見他呢。我們回去吧。”
她說著已是翻身上馬,歸海莫燼望著她打馬而去,暗自一歎。塵兒,有時候懂事得讓他心疼。
覓塵半晌未聽到動靜,回頭笑著招手,歸海莫燼揚唇一笑忙喚了馳焰,緊跟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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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京城又出了一位奇人,此人竟似從石頭中猛然蹦出的一般,瞬間成了京城中一號風雲人物。要說這人做了什麽,那其實也不算多大的事,他隻是開了一家名為慈母心的藥鋪而已,可他開的這個藥鋪那可不是普通藥鋪。
慈母心專門接待孕婦,提供接生婆。單單這樣也算不上驚奇,驚奇的是這鋪子那是專門接待難產產婦,而且用什麽剖腹的辦法。
剖腹是什麽?那竟是要將孕婦的肚子用刀割開,要把手伸進肚子裏把孩子取出來啊!
聽聽都嚇人,那肚子被割開人還能活嘛?所以說,藥鋪都開張老久了,連一個客人都沒有。不過這藥鋪的門口都常常擁擠不少人,這是為什麽?
您要不知道那可就是孤陋寡聞了,京城中如今誰不知道慈母心大到大夫,小到小廝,那可是清一色的女子。
女子公然拋頭露麵,還都是年輕水靈的姑娘,那自是要引來不少人觀望的。這看過之後,那些個娶不起媳婦的、好色的,自然是對這慈母心的少東家豔羨不已。
說到這少東家那話可就長了,此人名叫沐思諾,聽說是個翩翩公子,長得那是一表人才。更有說他是醫聖子唯一的徒弟,不及弱冠,醫術已是青出於藍,可這麽個年輕有為的公子,本該得到百姓愛戴的,他卻偏偏要自甘墮落。
竟是做了慈母心的大夫,聽說那些個姑娘的接生手段都是跟他學的,這就不得不讓人非議了。一個男人竟做接生婆子的勾當,這不是下賤無恥嘛!
可這沐思諾每日還大搖大擺進出藥鋪,那是一點也不在意被人指指點點。見過他的人,都道他姿態高華,一點都不像傳言的那般齷齪無恥,不少人都在說此人真是厚顏,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啊。
可能是藥鋪掙不到錢,這沐公子還有些自知之明,竟又開始做起了珠寶生意。他竟還攀上了赫赫有名的蕭家,那蕭家少東家何其身份,何等風姿,竟和這樣的人混在一起。聽說有不少人看到兩人在西街有名的商鋪街同進同出的,也不知道蕭公子怎麽被騙了的,定是被那姓沐的外表給迷惑了。
這沐公子和蕭公子一起開的珠寶鋪子,取了個名字叫“水玉軒”,竟隻出售水晶製品,這水晶何其珍貴,不愧是蕭家,手麵就是大,也不知道從哪裏弄了那麽多的水晶,隻是便宜了那姓沐的小子。
水玉軒還未開張便開始四處發單子,發的那單子還很是好看,上麵也不知道是用什麽筆畫出的畫,一張張精美的水晶首飾跟真的一樣,好看的不得了。不少夫人,小姐都眼巴巴地在等著水玉軒開張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