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響徹周身,覓塵雖是麵色微白,可卻勉力鎮定,見一人就倒在腳下,飛快一腳踢出將他脫落手中的劍踢起順勢接住,握在了手中。雙目瞪大望向四周。
歸海莫燼感受到她動了下,沒聽到她的呼叫,心知她沒事,便未回頭。隻凝神對付著越聚越多的黑衣人。他清嘯一聲,劍化長虹,將一人斬落劍下,身前又有四人攻上。他冷哼一聲架住四人兵刃,一聲暴喝,劍氣高漲,狠辣淩厲的劍氣卷向四人,然而此時又有一劍乘隙而入,他護著身後的覓塵不及躲避,手中長劍亦不及回扯,正預備承接著刺向右肩的一劍,卻是一道劍光從身後擊出,正刺在那人直撲而來的腹下。那人吃疼,手中劍勢已偏,歸海莫燼手腕輕轉,便卸下了他一隻胳膊。
覓塵第一次用劍刺傷人,聽到那人的慘呼,隻覺拿劍的手輕抖,身上一僵。凝神看去,那人捂住腹部,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顯是沒死,這才鬆了一口氣,他的左肩被歸海莫燼砍斷,正汩汩流血,沒一刻必死。可覓塵隻覺她那一劍沒立馬刺死他,心中便稍稍有了點安慰。
嘴角輕顫回頭正迎上歸海莫燼晶亮的黑眸,那眸中分明閃著幾分詫異,幾分欣慰,幾分驚豔。覓塵隻覺為他眼中的神采,能為他擋去那一劍,縱使那幾人當即死掉又有何懼,回他淡定一笑,感受到他拉著自己的手生緊,心頭一暖。
便在此時歸海莫燼沒有微蹙,迅速將剩下的少許幾人解決掉抱起覓塵就往山上急奔。
感受到他的反常,覓塵握緊手中長劍,隻覺心頭劇跳。心道倘若他有什麽事,她萬死也難得其咎,是她太過任性了,非要再這當口來南翼。就在此時歸海莫燼低頭柔聲道。
“塵兒,等下你先走好不好?”
“什麽?”覓塵詫異抬頭,望向歸海莫燼略帶懇求的雙眸,隻覺胸如錘擊。
“萬俟瑜娑來了,你先走,我有辦法脫身的。”
歸海莫燼懇切地望著覓塵,覓塵麵色瞬間又蒼白了幾分,冷冷地別過了頭。
“我不走,要走也是你走。方才的那些人倘若不是接到命令,不可能不用沒有武功的我製約你,可他們卻沒一個攻擊我。定是萬俟瑜娑下了命令不準傷我,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但隻衝這點,要走也是你先走走。”覓塵怒氣上湧,話語匆匆衝出,帶著幾分氣惱,幾分哽咽。
歸海莫燼似是輕歎了一聲,將覓塵護在懷裏竟是不再向山上奔。知道覓塵心意,也知她定不會獨自先走,歸海莫燼柔聲道。
“我知道了。”
就在他話語剛落之際,又一批人鬼魅般將他們圍住。見他們手中弓箭直指兩人,覓塵心生一股寒意,月光打在箭尖上的綠光微閃,顯是淬了毒。
火把被點起,馬蹄聲傳來,光影中一個紅色身影踏蹄而來,火把將其映得越發妖豔,肌似寒冰,眉若墨裁,唇點桃夭。衣衫隨風鼓動如烈焰燃燒,映著身後黑色的密林,讓他似從鬼蜮中步出。
眾人見此人打馬緩步而來,自覺讓出一條道來,又合圍在他的身側將他護衛嚴密。
“孤倒不曾想海天竟還有這樣的高手,能在如此短時間內殺死孤數批親衛,就是歸海莫燼也怕不過如此,今日孤倒要看看你那麵具下藏著的是怎樣的麵容。”萬俟瑜娑;冷笑盯著擋在覓塵身前的歸海莫燼,眉眼間閃現著幾絲陰毒。
歸海莫燼冷哼一聲,與他對視卻不說話。萬俟瑜娑見此也不著腦,長眸微眯看向他身後護著的覓塵。
“郡主別來無恙?”
萬俟瑜娑眉眼間的煞氣讓覓塵望之蹙眉。心中閃過疑惑,聽萬俟瑜娑的話似乎對她的身份毫無懷疑,可卻並不肯定莫燼的身份,這是為何?他是怎麽發現她的行蹤的?
不再多想,雖說萬俟瑜娑已經認出她,她卻不願就範,壓低聲音道:“你是誰?本公子可不認識你,更不知道你說的郡主是誰。你也少來跟本公子套近乎,你這人太過卑劣,我可不願認識你。以多欺少,簡直無恥。”
萬俟瑜娑聽罷大聲一笑:“多日不見,郡主還是這般伶牙俐齒,不過孤卻不知什麽事以多欺少,隻知勝王敗寇,郡主現在落到孤的手裏還是現在便乖乖就擒的好,以免你的同伴丟了性命。”
萬俟瑜娑說罷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歸海莫燼,眸中帶著些許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