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的話語剛落,歸海莫湛眸光一斂,凝眉看向她,目光銳利。見她臉上毫無驚變,回身對那侍從道:“速去宮中,就說本王突然寒疾,今日不能早朝。高洋,喚了轎子把姑娘送回去。”

青黛剛欲說話,歸海莫湛吩咐完已是一個縱身往府裏而去,青黛詫異地愣在了原地。

“姑娘請吧?先隨在下回府,等轎子置辦妥當在下會送姑娘回去。”高洋上前對青黛彎腰示意。

青黛納悶心道這慕王爺怎麽就又回了府,就聽一陣馬蹄聲傳來,從府裏急性而出一匹快馬,躍過高高的門藍在他們身邊也不停頓向著城北疾馳而去。一個略帶飄渺的聲音傳至耳邊,恍然如夢:“姑娘放心吧。”

歸海莫燼到達涵音山房就直逼覓塵的閨房,入得房內,但見覓塵趴在小桌上正睡得沉,歸海莫燼微愣,目光閃過一絲的無奈和寵溺,掃到**的萬俟瑜娑身軀如同萬裏冰封瞬間凝結,隱有排山倒海的怒意席卷湧上。

輕步來到覓塵身邊,彎腰看向她,但見她輕輕地吐息著,似乎有些冷兩臂緊緊地摟抱在一起,頭埋在臂彎間,隻留了小半張臉在外麵,眉頭微擰著。歸海莫燼輕笑,經曆了這麽不尋常的事情還能如此熟睡的怕也隻有她了。

“小促狹鬼。”伸手輕輕地撫開覓塵皺著的眉,起身打開衣櫃,拿了一件薄衫給覓塵披上。心裏劃過暖意,竟覺得做這樣的事,有一個人讓自己這樣惦記付出竟是一種莫大的幸福。突然歸海莫燼眼眸輕揚,微微眯起,一個縱身往屋梁上躍去。

沒一會兒屋外傳來輕敲窗欞的聲音,覓塵一陣猝然醒來,抬頭起身,身上的衣服滑落,覓塵茫然地眨眨眼。

“誰?”

“郡主好膽識,如此還能酣睡。”歸海莫湛輕笑的聲音傳來。

覓塵心神一鬆,打開窗戶,但見歸海莫湛挺立廊下,含笑的眼眸仿佛被這春日的夜雨洗滌,清透而晶亮。

“王爺可算來了,進來吧,我這裏最近盛行破窗而入,王爺不妨試試。”覓塵輕笑,側開身子請歸海莫湛進來。

歸海莫湛不置可否地輕笑,一個縱身也不客氣,躍入了房間。

覓塵凝目看向他,一希的黑色蟒袍朝服朝冠帶著靜夜的潮濕越發顯得黑沉,著在他身上卻帶了些雨的輕渺,朝冠外的發已落了不少雨,燈光下星星點點棲落在發上的雨滴似在眨著眼睛,細雨洗過身上卻沒有絲毫狼狽,風姿超拔泰然自若,雨洗美玉般越發清透的叫人驚歎,挑不出絲毫瑕疵。

覓塵扭頭看向夜幕細雨,那雨似乎比方才落得更急了些。

“我的侍女呢?”

“我吩咐人送她回來,郡主給南洛帝下了藥?”歸海莫湛跨步來到床邊,察看了萬俟瑜娑的情況,回身探尋地看向覓塵。

“恩,他再五個時辰可能才會醒來。這是解藥,溫水服下一刻便醒。”覓塵說著自那黑瓶子中取出一顆較小的藥丸遞給歸海莫湛。

接過那藥丸,歸海莫湛靜靜地看向覓塵,目光帶著研判,神情有些複雜,就在覓塵被他看得有些無措時,他忽的輕笑了出來,那笑便如同四時清馨,清香透穀,秀木輕搖,讓人舒爽。

“南洛帝落在一個小姑娘手中也算一件奇事了,我把他帶走了,就當是回報那晚塵兒清歌一曲,孔雀鴻羽想贈之情。”

俯身拉起那萬俟瑜娑,負在肩上,歸海莫湛邁步往外而去。覓塵不想他說走便走竟是一愣,趕緊兩步跟上。

“噯?外麵還下著雨呢,你等等我給你找把傘來啊。”

“這不是有了現成的遮擋之物?塵兒早些休息吧。”歸海莫湛回頭。一手指指肩上的萬俟瑜娑,笑著對覓塵眨眨眼,不待覓塵說話身影已隱在了細雨夜幕之下。

覓塵不想這樣溫潤如玉,姿態如蘭的男子也會有如此狡黠的表情,撲哧一笑,聲音略高喊道:“謝謝你了。”

身子剛一轉跨步回房,正欲關門,腰間突然環上了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覓塵下一刻已是被一股大力拖進了一具濕熱的懷抱裏,還未回過神來,身子便被轉了個向,雙唇緊接著被一抹溫熱覆住了,覓塵一愣,心下大驚,下意識地緊咬著牙關,奮力掙紮著,心裏就象這場春雨,陰濕、涼寒。心道怎麽走了一個還有一個,難道今年犯桃花。

但覺腰際的雙臂越縮越緊,死死地禁錮著她,唇上的壓力也越來越大,灼熱的舌頭狂亂地頂撬開覓塵的唇齒,連綿的春雨似乎也澆不熄那滿腔的火熱,後腰的大掌同她唇上的那抹柔滑一起升溫再升溫,那人的發似乎還沾染著雨水,散落的發擦過覓塵的臉頰,劃過睫毛,淌成一縷細線流進彼此的雙唇,帶著炙熱盈滿了齒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