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慕掅,覓塵他們慢慢悠悠地往南邊的小鎮林水走。

“怎麽虎翼軍的將領那麽沒用呢?一下就被你奪了劍。”覓塵不解地看向歸海莫淩。

“你以為那常寬是靠什麽升任虎翼中尉的,他妹妹是蓮妃,你那天在五哥生辰宴上整治的那常方是他胞弟。這樣的將領你指望他能如何?”歸海莫淩輕叱。

覓塵挑眉,怪不得她總覺那常寬熟悉的很,也怪不得歸海莫淩說那常寬身周裙帶飄飄,不就是暗諷他靠裙帶關係才能升任虎翼中尉嘛。

“常家也算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這常寬本來叫常長,也就是市井無賴人物,後來倚著蓮妃的裙帶升任了虎翼中尉,嫌常長名字不好,改成了常寬。”

“常寬比那常長也好不到那裏去。”歸海莫燼輕哼,一甩韁繩,馳焰一聲嘶鳴,急衝而去。

“哈哈,咱們這回是跟那蓮妃結上大仇了,你猜那蓮妃閨名為何?”歸海莫淩望著歸海莫燼遠去身影,轉頭笑望覓塵。

覓塵輕笑:“這哥哥叫常長,弟弟叫常方,那蓮妃該不會叫常圓吧?結上大仇了,此話怎講?”

“哈哈,丫頭夠機靈,就是常圓圓。你忘了昨兒四哥說來軍營幹什麽了?辦刪員的事情啊,可是今日四哥對這事可是隻字未提。哈哈,這下虎翼軍的幾個將領可不是刪員這麽簡單就完了,四哥怕是要拿他們殺一儆百,敲山震虎了。你說這要是斬了常寬,能不跟蓮妃結下大仇嗎?”歸海莫淩輕快一笑,揚鞭飛蹄,去追前麵的歸海莫燼。

覓塵一愣,想到政治本就是最殘酷的,再說那常寬夥同虎翼軍上下吃空額,貪汙**,就算真是被判斬刑也不為過,搖頭輕歎,緊跟其上。

翌日正午他們三個總算趕到了定陵北五十裏,當灰河入沙河之口的北舞渡。這北舞渡,城臨沙河,西通汝洛,東下江淮,南連荊楚,北通鄭卞,地當衝要。人口稠密,交通便利,商業發達。自前朝商景朝就是商業重鎮,海天建朝以後北舞渡也稱得上是除了帝都以外的又一個小經濟、文化中心了。

商人雲集北舞渡,江南百雜商貨,沿海蘆鹽水產由此吐吞中轉。覓塵早就聽聞北舞渡有“北舞渡日進鬥金”、“九門九關小京都”的讚譽,如今竟能來看看,高興地眉開眼笑,惹得歸海莫淩一個勁打趣她沒見識。

覓塵望著高高的城牆,夯石壘牆,竟是比帝都也不誠多讓,城門人來人往甚是熱鬧。覓塵他們下馬入城,但見城街熙熙攘攘,市麵繁盛,甲於諸邑。

這北舞渡借沙河四季通航的便利,沿著沙河兩岸建立街市,商號林立,熱鬧非凡。走在人來人往的街上,覓塵竟有回到了京都的感覺。

“幾年不來,這北舞渡還真是越來越繁華了,看這樣子這沿街的商號就不下五百家。”歸海莫淩不無感歎地道。

歸海莫燼四望,但見沙河之上舟船穿梭,畫舫散布,歌舞喧囂,雖不及京都可也繁華無限了。

“陸行者易舟,舟行者易樂。確實是更顯熱鬧了。”

歸海莫燼說著轉身從覓塵手中拉過她的馬韁:“跟緊了。”

覓塵笑笑也不推辭,自然地任他牽過圈圈,自己也趕緊快步幾步跟在了他身邊。

“四哥,我們先找個地方用膳吧,餓壞了。我告訴你啊,這北舞渡出名的小吃可是不少,魏家的卷子饃、關家的羊肉燒賣、莊家的油酥火燒、淩家的糯米元宵、張家的辣角醋什麽的。德紹二十年我來過,記憶猶存啊,晚上帶你出來玩。”歸海莫淩轉身對覓塵和暖一笑。

“莫淩,你可真好。”覓塵正好奇地四下觀望,聽他這麽說,扭頭嫣然一笑,嬌滴滴地道,還不忘拋個媚眼過去。

自從發現歸海莫淩很怕她這樣子,覓塵就時不時地逗逗他,屢試不爽。

“叫八哥,沒上沒下的,你再這模樣,晚上自己出來。”歸海莫淩撇嘴佯怒。

“八哥好像是對鸚鵡的別稱吧?還是叫莫淩的好,叫哥哥會把你叫老的。”覓塵眉眼一彎。

歸海莫燼不緊不慢地在行在前麵,聽著覓塵和歸海莫淩笑鬧,見前方車馬駛來,覓塵又扭著頭正對歸海莫淩笑著。歸海莫燼長臂一橫,拉著覓塵往路邊靠了下,那馬車呼嘯著自覓塵邊上疾馳而過。

歸海莫淩正欲對那馬車發火,見覓塵傻呼呼地看著歸海莫燼,唇邊反而一勾,轉頭看向前方。但見一家酒樓模樣的店麵前擁滿了人,熙熙攘攘地甚是熱鬧:“前麵是怎麽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