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林阮這奇怪的想法感到哭笑不得,若說這是假的,我還真有扮裝的興趣,隻是反過來罷了。

“沒有,隻是那日我出府為了方便隻得易裝,還請景王見諒。”我行了禮,低頭說道。

林阮卻還是不信,走過來左瞧瞧右看看,良久之後才道,“隻有你一個人帶我回三哥府上的?”

我知道他的懷疑來自哪裏,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還有另一位。”

我說完以後才意識到一個我忽略的地方,如果真的因為我這女子的身份才不想讓我見林阮的,那隻要說救他的隻是阿毛不就行了,讓他見一麵滅了林阮的興趣豈不是更好?

我看向林洐,他也在注視著我,察覺到我的目光,他微微搖了搖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擔憂。

“哦!那個人也是三哥府上的嗎?那為何之前說隻是一個人帶我回來的呢?”林阮笑嘻嘻的問,“莫不是那人我見不得,所以三哥才隱瞞?”

“我說了,我不會騙你。”林洐臉色不變,完全沒有被拆穿的自覺,笑道,“我確實隻知道是她帶你回來的,另一個人你似乎也沒有告訴我過我,不妨說一下那人讓四弟好解了對我的誤解。”

在他二人對話間隙,我腦中反複思索,究竟這是為何?而當我聽到林洐這麽明顯不讓我透露阿毛的存在的時候,我暗暗下了決心。

“不過是個路人罷了,看我體型難以支撐你,出手相助,可惜以後他未告知名姓就離去了,若非如此,三王爺肯定會嘉獎的,是也不是?”說完後,我笑著看著林洐,期待著他的回答。

林洐看到我一臉期待的表情,嘴角揚起,說道,“不錯,他這也算是挽救了皇家威嚴,自然是應該嘉獎。”

“本來還想跟他見麵的,這樣的話,茫茫人海,該是找不到了。”林阮有些失望,不過片刻後,他又恢複了精神,對我進行了盤問,“你知不知道那天跟我對峙的是誰?你怎麽把我救出來的?我還以為自己少不了一頓胖揍呢。”

雖然對那惡霸看不過眼,不過,想著林阮本來就不在理,以後林阮可能去找他麻煩,我還是不落井下石了,想了想說道,“不太認得,我出去的少,如果不是偶然進了戲院,大概還遇不到景王你,更談不上給你解圍了。不過,景王爺還記得為什麽會有那衝突嗎?”

林阮撓撓頭,說道,“我就是心中煩悶,出宮散心,多飲了幾杯,稀裏糊塗中就被一個人帶進了那戲院裏,至於為什麽產生衝突我實在記不清了。”

這人,是真的沒有心思還是裝的?竟然跟著陌生人到自己不熟悉的地方?我扶了扶額頭,餘光看到林洐也是一副頭疼的樣子,頓時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

“下次記得帶侍衛,我的人不是每次都可以這麽湊巧。”林洐板著臉教訓道,林阮對比也並不十分懼怕,笑著答是。

我見林洐有意結束這談話,也不再多嘴,在旁邊默默的看著他們二人時不時的交談,林洐似乎對林阮頗為溺愛,語氣少有的緩和,甚至還有些寵溺的意味,林阮對比似乎十分的習慣,沒有絲毫的奇怪,這大概就是他們平日裏相處的模式。

因為今日林阮的存在,林洐讓我早回去了一個時辰,在這一個時辰裏,我跟阿毛說了這個事情,阿毛不是很在意自己是不是該得到獎賞,而是問起我忽略的問題來。

“你說景王是不自覺的被人拉進去的?”阿毛表情有些嚴肅,我點了點頭,“他自己這麽說的。”

“我之前聽過有一種藥粉,可以讓人失去防備任人擺布,之前我還不覺得奇怪,現在想來那天確實疑點重重。”見我不解,阿毛解釋道,“你跟景王接觸不多,我扶著他那一路感覺他的狀態十分的怪異,身上並沒有特別大的酒味,卻迷糊成無法支撐自己的地步,還有,那場衝突,似乎也有些怪異,這麽輕易讓我們走,更是值得推敲。”

“有這麽邪門嗎?”我細思極恐,想起那天的詳細,“那個人確實說過是林阮先去挑釁,如此一來,他們兩個肯定有一個是在撒謊。”

我和阿毛對這些並不擅長,麵麵相覷,表情都是不得解的疑惑。

“去問林洐吧!”最終我下了結論,“他隱瞞你的存在肯定有他的考慮,可能他知道全部的事情。”

林洐見我的到來並不奇怪,他甚至還有些期待的看著我,我不明所以,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疑惑還有阿毛的發現後,等著他的解答。

“首先,你的第一個疑問,為什麽隱瞞阿毛?”林洐說道,“你還記得我之前送去林彥身邊的假阿毛嗎呢”

“記得。”

“林阮見過他,”林洐又繼續說道,“是林彥最終還是把他帶入了宮中,再推辭可能會有嫌疑,我就允了。”

誰能想到那麽早埋下的一枚棋子現在成為了一個不能啟用的暗棋,甚至還帶上了一枚活棋,不過,能夠想道這兩個之間的關係,林洐的心思果然細膩!

“第二個疑問,關於我四弟的異常,這幾日我早已查明,他是被人下了藥,目的雖然還不是特別清楚,但是離不了對我的打擊,這麽說,你知道幕後的人是誰了吧?”

太子,我一瞬間想到的就是特別跟林洐不對盤的太子。

“我這四弟心思單純,大概連不帶人出宮都是受了旁人的蠱惑,更別說以後的種種,若非你去的及時,恐怕他的顏麵。”

如果自己不出手的話,林阮大概會被人更加肆意的羞辱一番,甚至有性命之危,如果太子真的不念及兄弟之情的話。

“那為什麽我這麽簡單就救出了他?他們不是應該更難纏些才是?”我問道,這是我最大的疑惑,我自認自己沒有那麽大的威脅力,而且那日完全就是靠著胡攪蠻纏過的關,太子找來的人這麽輕易就信我?

林洐若有所思的搖搖頭,笑道,“這個,還要感謝你穿的衣帽。”

“啊?”

“我問你,你之前的男子衣飾從哪裏來?”

“借的阿毛的。”我如實說道,這個倒沒什麽忌諱的。

“那就對了,阿毛雖然不算是正式的,但是,他的一切都是按照影衛的標準配備的,大概連衣服,林朗都是直接用的影衛的式樣。”

“這麽說,他們是認出了我的衣服,以為我是影衛,所以才放人?”

“猜對了一半,他們以為我早知太子會出這一手,所以派人專門跟著我四弟,為了不把這爭鬥放在明麵上,所以才讓你得了僥幸。”

說到這裏,我恍然大悟,這般說來,他們對我的言論都是深信不疑的樣子,原來是知道我是林洐的人,為了順水推舟不把事情鬧大,才假裝的。

“可是都清楚了?”林洐看著我,說道。

“都清楚了,還有一個,”我點點頭,“景王似乎對救他之人有非常大的執念,莫非也有什麽隱情?”

“這個,”林洐皺了皺眉頭,說道,“我早先也問過他,隻是這答案讓我委實有些說不出口。”

我的興趣更大,和所有人一樣,我對所有未知的事情有些強烈的求知欲,如果自己沒有辦法得知,心中好像被戳了一個大洞,空落落的,風吹進來,在空****的心理轉了一個圈兒,又打著旋兒出去了,沒有留下一點東西。

“他說他要那人做侍衛。”林洐下了決心,快速說道,“能編出這麽容易戳穿謊言的人,他覺得很有趣,所以,他想讓那個人進宮。”

什麽?我的表情明顯的顯出這兩個大字,林洐笑了笑,“如此可知道我為什麽不告訴他你就是那個說這謊言的人了?”

“爺,我,”我正要說些什麽,林洐製止了我,“我不想你被搶走,就算是最親近的弟弟也不行。”

我被這突然的話嚇得愣住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扭著自己的衣角,一副難為情那樣子。

“你似乎不太敢相信我的話。”

“不不,我不是不信,”而是不敢相信你會說出來。

“你是我找到的,我也救了你,我跟司馬修文冷臉也是為了你,欺騙自己的弟弟也是為了你,這麽一來,怎麽感覺自己生活裏都是你了呢!”說到最後,林洐一副疑惑的表情。

“那是因為我總是惹禍,所以才,”

林洐搖搖頭,笑著看我,“不全是,你惹禍的時候我確實有點惱你,可是,你太聽話了,我又有點不習慣,好像你就該是那樣的,被人跟在後麵收拾爛攤子,不過,偶爾,你也會做些好事,比如獵場的那次。”

看到我的臉色變得不善,林洐轉了話題,“阿毛雖然不能個景王見麵,但是還有的封賞我不會不給的,至於給什麽,就要看他自己的意願了,讓他明日自己來書房見我,我自會答應他的所求。”

“所有的?”

“隻要不妨礙我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