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殊全身發軟。
他感覺封好禮在脫他的衣服。
他的大腦已經停止思考，隻是被動承受著對方熱切的吻。
然後——
“砰！”
急促又淩亂的腳步聲響起。
“二瘋，你在哪兒？！”
“二少！”
“草！你們看地上躺著誰？！”
是霍楠等人的聲音！
宋殊猛地推開封好禮，自己也因為慣性撞到廁所的門板上。
聽到聲音，霍楠趕緊跑過來敲門：“誰在裏麵？宋殊？封好禮？”
“是我們，封好禮也在。”宋殊開口，抹了把嘴，然後打開門。
封好禮等人打開了手機的前置燈，光亮瞬間照了進來。
封好禮握住了宋殊的手。
宋殊以為他還在怕，所以沒掙脫。
不過要是他回頭看一眼封好禮那羞答答又興衝衝的臉，估計他會後悔此時沒掙脫的。
這時，隻見霍楠將燈光照向地麵。
地上躺著一個人影，血在燈光下變成黑色，鋪了滿地。
霍楠沉著臉說：“段一橋是死了嗎？你們有沒有聽到了什麽？”
宋殊聞言拿出兜裏的手機揮了揮，說：“死沒死我不知道，不過確實聽到不少好東西。”他一邊說，一邊冷靜地走過去試探段一橋的鼻息。
沒有鼻息。
宋殊眼底精光閃動。
死了！
上輩子將自己和全家害死的罪魁禍首居然就這麽死了？
宋殊全身因興奮而戰栗。
他勾唇，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對，不能高興得太早。
段一橋隻是一個開始，後麵還有段大海以及李賢父子。
他起身，平靜地說：“人可能已經死了，報警吧，還有為了以防萬一，再打120。”
霍楠點頭，立刻讓人去幹。隨即又轉身狐疑地看著宋殊，問：“你不是醉了麽？”
宋殊一愣。
我去，忘記了。
他目光一閃，借口隨口而出：“經曆了殺人事件，怎麽可能不清醒。”
“好吧。”霍楠點頭，又看向封好禮握著宋殊的手，說：“電閘被人弄壞了，你帶二瘋先出去吧。”他算是極少數知道封好禮有幽閉恐懼症和肌膚接觸恐懼症的人。
“嗯。”宋殊點頭，拉著封好禮就出去了。
停電導致酒吧裏非常混亂，再加上有人死在廁所裏的消息不知被誰給傳了出去，大家都瘋了似的往外跑。
宋殊拉著封好禮走出酒吧。
入眼是各種閃爍的燈光。
宋殊鬆了口氣。
在這裏，封好禮的幽閉恐懼症就應該消失了吧？
宋殊抬頭問：“好點了沒？”話音剛落，他就被封好禮抱住。
“姝姝……”封好禮的聲音特別軟。
“幹嘛？”宋殊硬著頭皮問，“好點了沒？”
“沒有，要親親才能好。”
“滾！”宋殊拍開封好禮湊過來的嘴。
封好禮抓住他的手，嘴巴撅得老高：“你剛剛沒拒絕我。”
“那是因為我喝醉了。”宋殊撇嘴，隨口解釋。
“騙人，你之前說過你根本沒醉！”封好禮目光灼灼。
“呃，我說錯了，因為我看你可憐。”宋殊大汗。
“我、我現在也很可憐……”封好禮可憐巴巴地盯著宋殊，一雙眼睛又大又圓。
宋殊扶額：“別鬧。你隻是因為幽閉恐懼症才親我的，現在當做沒發生不是挺好的麽，大家還是朋友……”
“我不是因為幽閉恐懼症才親你的！”封好禮忽然激烈地反駁：“我是因為昨晚夢到你勾引我……”
“勾引是什麽鬼？！”宋殊額角青筋直爆。
封好禮見宋殊一臉火大，頓時弱弱地說：“因為、因為我看了你給的GV……”
“GV？！等等，我什麽時候給你GV了？！”宋殊氣得叉腰瞪眼。
“你夾在沙發前的書裏了。”封好禮忍不住心虛地回答。
宋殊瞬間咬牙切齒！
老、媽！！！
宋殊冷颼颼的眼神像冰刀子似的往封好禮身上紮：“什麽叫我給你的？不告而取謂之偷！”
“我不管我不管！是你勾引我的！你要對我負責！”封好禮說著，就不顧一切地撲過去咬住宋殊的唇。
負責你個頭！
“唔唔唔！！！”宋殊有苦難言，拚命掙紮。
然而封好禮的力氣太大了，他根本不是對手。封好禮像頭蠻牛一樣在宋殊的口腔裏橫衝直撞，毫無技巧可言，可偏偏卻吻得宋殊全身發軟。
宋殊臉漲得通紅。
這裏可是外麵！
大庭廣眾之下兩個男人當街親嘴！
宋殊已經能夠想象得到明天的新聞記者會怎麽寫了！
媽的！
宋殊心一橫，用力一咬封好禮的舌頭。
“唔！”封好禮瞬間鬆開宋殊，捂著嘴可憐巴巴地說：“流、流血了。”
“活該！”宋殊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沒看見別人都在看我們嗎？”
“那又怎樣？”封好禮委屈兮兮。
“你想上頭條？封家二少當街熱吻男人？”宋殊恨鐵不成鋼。
封好禮卻是眼前一亮，目光幽幽地看向小巷子，問：“那隻要不當街吻你就可以了？”
重點不是這個啊親！
宋殊表示心情非常暴躁！可能是大姨夫來了！
他深吸一口氣。
不行了，再這樣下去他可能想打shi封好禮。
他扶額，正要開口，忽然身後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抱歉，看來我們打擾到你們了？”
宋殊猛地一震。
封好禮好奇地循聲看了過去，隻見一個穿著警服的英俊男人正站在宋殊的背後，因為戴著警帽，看不清男人的眼睛，但卻能看到對方的唇角微勾，聲音也帶著幾分戲謔。
封好禮挑眉：“你是？”
“原來是封二少。”那警察微笑著說：“我是昨日剛剛調任海市的公安局新任副局長，我叫董牧野。”
董、牧、野！
封好禮一怔。
好熟悉的名字，好像是宋殊的……朋友？
封好禮忍不住看向宋殊，卻見對方臉色陰沉。
緊接著，宋殊緩緩轉身，神色已經恢複平靜。
再然後，董牧野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姝姝？！”
宋殊冷笑。
裝什麽裝？恐怕剛剛董牧野就已經認出他來了，否則也不可能上前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