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殊連聲音都帶著醉意和酒香。

他腳步不穩地打開包廂的門,走了出去。封好禮立即跟上,然後在關門的瞬間對著包廂內的眾人比了個大拇指。

沒錯,他可是特意讓兄弟們今晚給宋殊灌酒的。

果不其然,宋殊醉了。

想到馬上就能看到宋殊的屁股,封好禮整個人頓時飄了起來,外人看上去還以為他也醉了呢。

封好禮收斂了好心情,看著靠在牆上的宋殊,笑嗬嗬地走過去將人扶住,說:“小心,我扶著你。”

“嗯。”宋殊眸光微閃,假裝沒看到封好禮剛剛那大拇指。

他在封好禮的攙扶下走進廁所,然後忽然站直,推開對方直接走向洗手台。

封好禮登時看得一愣一愣的。

剛剛連路都走不了的宋殊怎麽忽然不需要他扶了?

封好禮忍不住說:“姝姝,你沒醉?”

宋殊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淡淡地說:“當然沒醉,就那麽幾杯酒就想醉倒我?”

封好禮頓時傻眼了:“那、那你為什麽裝醉?”

宋殊挑眉,說:“我要是不裝醉,他們會放過我們?”然後,他又說:“待會兒回去後你記得配合我。”

封好禮登時整個人都蔫兒了。就好像主人有了新寵,或者肉骨頭被搶走的小狗,耳朵都耷拉下來。

宋殊被自己的比喻給逗樂了。

嗬嗬,小樣兒,敢跟我鬥!

自從那次酒後亂性,他就練就了千杯不醉的能力!現在怎麽可能輕易上封好禮的當?

這時,封好禮又有氣無力地問:“那你放水嗎?”

“不。”宋殊堅決搖頭。

“好吧……”封好禮更蔫兒了。

宋殊洗了把臉,說:“好了,我們回去吧。”說著,他就越過封好禮去開廁所的門,隻是剛打開,耳邊就忽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媽的,勞資最近真是倒了大黴了!”

段一橋!

宋殊猛地一震。

“哈哈,段少,這叫做桃花債。再說了,以您的關係,還愁擺脫不了這些麻煩嗎?”另一個諂媚的聲音響起。

聲音正在靠近!

宋殊眯起眼,毫不猶豫地後退進廁所,目光一掃那幾個廁所間,立即拽住封好禮的手躲進最裏麵的那一間,鎖上門。

封好禮尚且不明所以。

而此時,段一橋和另外一人已經走進了廁所。

宋殊側耳聆聽,同時立即將手機靜音,然後小心地打開了錄音。

緊接著,段一橋的歎息響起:“還別說,這些麻煩、嗝——差點害我被老爸給打死!昨天我爸又給李冠英送了筆錢,還派我去求了李賢。我告兒你,李賢最坑!笑麵虎一個,要不是我手裏也有他幾個軟肋,他還真打算放棄了我!嘿!還是我段一橋聰明!”段一橋的聲音聽起來醉醺醺的。

“哎喲!段少您居然還有李少的軟肋?”

“當然!他玩壞了那麽多人,還不都是我幫他處理的?”段一橋哼哼,聲音聽起來竟有些驕傲。

宋殊勾唇,興奮地眼睛都亮了。

他一直愁找不到李賢的罪證,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嗬嗬,看來老天都希望他能為民除害!

宋殊正想著,忽然又聽到開門聲。

又有人進來了。

因為有陌生人進來,段一橋與好友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

宋殊雖然可惜,但卻也無可奈何。

恰在此時,頭頂的日光燈閃了兩下,然後“啪”的一聲驟滅。

廁所瞬間一片漆黑。

“草!怎麽回事?!”段一橋的罵聲響起。

宋殊瞬間感覺手裏的人抱緊了自己,緊接著,耳邊響起急促的喘息聲。

宋殊一驚。

糟了,封好禮有幽閉恐懼症!

宋殊立即將封好禮抱在懷裏,騰出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封好禮的背。

封好禮臉埋在宋殊的肩窩裏,滾燙的呼吸全部噴灑在宋殊的脖頸間。

宋殊的全部注意力瞬間轉移到封好禮的身上。

他模模糊糊隻聽到外麵突然響起碰撞聲,以及段一橋驚天動地的痛呼聲。

“段少!段少您怎麽了?!”

“砰!”

“啪嗒啪嗒!”

有急促的腳步聲走遠。

“啊啊啊!”段一橋大嚎。

“啊!這、這是……血?!段少?!段少!!!來人啊!救命啊!”

然後,所有的聲音全部消失,唯有封好禮的喘息聲無比清晰。

宋殊小聲安慰道:“別怕,別怕,我在。”

“姝姝……”封好禮抱緊宋殊,仿佛要將對方整個人嵌進自己的身體裏去。

宋殊感覺腰被勒得很疼,但卻沒有掙紮。

他的大腦飛快運轉,立即意識到段一橋應該是被人刺傷了,就是不知道死了沒。而停電也應該與此有關。但卻不知停電什麽時候結束,以及段一橋是否還在廁所外。

這個時候,宋殊是無法做到丟下封好禮一個人在這裏,自己出去看情況的。

“姝姝……抱緊我,摸摸我……”封好禮沙啞中帶著驚恐的聲音響起。

摸封好禮?

宋殊一愣。

他歎息一聲,捧住封好禮的臉,抵著對方的額頭低聲說:“馬上就來電了,別怕。”

封好禮在一片黑暗中看到那近在咫尺的唇,忍不住恍惚了一下,腦海中竟忽然回憶起昨晚的GV。

他忽然感到口幹舌燥。

明明他沒有喝多少酒,可是此刻他卻覺得全身的熱度都匯聚到下半身。本就有些欲求不滿的身體發出強烈的信號,要他親上麵前的嘴。

封好禮緊盯著宋殊的唇,看著那張嘴開開合合,也聽不清在說什麽了。

他隻知道,他很渴。

然後,他狠狠地吻上了宋殊的唇!

宋殊驀地瞪大雙眼。

封好禮……吻了他!

等等,舌頭怎麽也伸進來了?

宋殊想要掙紮,卻反而被封好禮頂在門邊,發了狠似的想要汲取他口中的唾液。

強勢的男性荷爾蒙充斥他的鼻間!

宋殊隻覺這廁所間狹小無比,小得他連氣兒也喘不過來。

漸漸的,他的抵抗越來越小,最後忍不住回應起對方來。

宋殊想,他隻是醉了。

封好禮也醉了。

酒醒之後,他們還會回到最初的關係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