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諭低頭檢查買來的早餐。
幹蒸、餃子、糯米雞…幾乎能買到的都買了。
擔心池依依會吃噎了,他還多買了一杯熱豆漿和一杯冰拿鐵,到時候她想喝什麽都行。
就這樣——
韓諭,一個長相酷似模特的潮boy,酷炫校霸等級大帥哥,手上卻拎著一大包“幹糧”,突兀地站在大學生人來人往的校門口。
好多女大學生進進出出的時候,都裝作不經意地瞥了他一眼。
怪是怪了點,但是太帥了!
雖然韓諭手上拿著和他氣質截然相反的早餐袋,但他人好看,站在那就是一道風景線,清晨的陽光很好,將他整個人包裹在裏麵,皮膚異常白皙細膩,就像一尊白玉雕成的俊人像。
隻可惜這個帥哥應該心有所屬,不僅吝嗇於給其他人一個眼神,還翹首企盼地緊盯路口。
好像…是在等人。
能在七點整這個點早起、買早餐送到學校還眼巴巴等著的人,除了心上人還能有誰?
一時間,大家都紛紛羨慕起這個女孩來,他們不自覺放慢腳步,都站在校門口不遠處,和韓諭一起看著路口。
然而…
五分鍾。
十分鍾。
二十分鍾。
他們都到上課的時間,必須得離開了,韓諭也等得額頭布滿汗珠,這人依舊沒有出現。
韓諭奇怪地看了一眼手機。
明明“池依依”說她已經在路上了,應該很快就到學校才是,怎麽到現在還沒看到人影。
他也不敢在網上繼續追問,生怕被池依依發現異樣,於是除了一直站在大太陽底下等,其他什麽辦法都沒有。
韓諭不覺得苦和累,被太陽曬出汗水也不覺得心情不好,有的隻是對池依依的擔心。
又等了五分鍾,韓諭第無數次看向聊天頁麵的最後一句話,[我已經在上學的路上了],腦海裏展開一場從這句話裏延伸出來的激烈腦補。
難道池依依在路上遇到危險了,摔倒了,受傷了,扶老奶奶過馬路了?
難道池依依剛開學,不太認識學校的路,於是迷路了?
難道池依依…
腦補到最後,連他自己都慌張起來了。
韓諭連忙帶著早點上車,開著他那輛臨時買來在南城出行用的跑車,一腳油門衝了出去,離開學校往池依依家的方向走。
是的沒錯,池依依家的方向。
——韓諭知道池依依大概住在什麽地方。
之前看她朋友圈的時候,有一張能看到南城塔的窗口風景照。
而這個角度的照片,隻有位於市中心的小區才能看到,位置大概是南城富人區的方向,因為韓諭有一個富二代圈的朋友也住在那裏,所以他非常清楚。
不幸的是,市中心到學校交通方式千奇百怪,韓諭不一定能在路麵上找到池依依。
萬幸的是,學校門口有一條步行山路,不通車也不通地鐵,所有學生都得慢慢爬上去。如果他要找人,也隻能祈禱池依依正好在這條路上。
韓諭將跑車速度放慢,又將駕駛位車窗完全打開,仔細地觀察著路上的每一個人。
看到最後,他的眼睛都發酸了。
國內的大學生怎麽可以那麽多???
而且這些學生跟約好了一樣,如同浪花般一茬湧上來,那麽多張臉韓諭看都看不過來了,更別說從那麽多人裏找到池依依了。
他揉了揉眼睛,用力盯緊每一個人臉。
車輛緩慢前進,短短半公裏的路開了足足30分鍾。
終於在開到道路盡頭,也就是大學爬山路的起始點的時候,韓諭找到了池依依。
準確來說不是找,而是一眼看到。
漂亮的池依依誠然是所有人中最出挑的一個,可僅僅是漂亮,還不至於吸引韓諭的目光,吸引他的是池依依的動作。
現在馬上要第一節 課開始了,其他馬上遲到的學生恨不得跑起來,池依依還跟混子一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踢著石頭往前走。
站在有坡度的路上,她還磨磨蹭蹭的,在那裏看看太陽,看看花看看草…
隨便看上一眼,就知道這條鹹魚不想上學。
池依依是真的不想上學,她正在試圖跟廢物老婆係統講道理:[我們不如讓原主上學,吃飯的時候再換我回來。]
她越想越覺得此舉可以,簡直就是雙贏。
然而廢物老婆係統卻有比找原主上學更好的辦法,那個頂在池依依腦門上的綠色光環,於此時發出幽幽的綠光,朝本世界的兩個男德男主飛過去。
一個直接把睡在上鋪的傅臨樹掀翻在地,疼的他差點半身不遂。
一個直直朝韓諭的車上飛過去。
按理來說,韓諭是符合男德標準的,無奈星體投放劇情的時候,讓他早半年進入角色,和蘇姣倩認識更久、關係更熟絡的設定讓廢物老婆係統非常不滿。
那條本應該見麵喊老婆的規矩,也升級再升級。
就這樣,一道宛如惡毒丈母娘的綠光直接跳過韓諭,跑進他車裏。
這邊,隨著廢物老婆光環發揮作用,韓諭也順利找到池依依了。
他將手探出窗外,衝著她喊了一聲:“依依,那麽巧!”
“韓諭?”
池依依停下腳步,看向這輛造型誇張的跑車。
不僅她在看,幾乎街上所有學生都在用餘光打量著——這可是在校道上開瑪莎拉蒂啊,引來的關注何止一星半點。
韓諭對此一無所知。
畢竟他從小到大都是有錢又高調的,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目光。
他開著新買的跑車來到池依依身邊,剛踩下刹車鍵的時候,意外發生了——輪胎打滑,不僅沒能及時刹住車,還在路上嗞溜滑了好幾下。
打滑就算了,偏偏它還要發出巨大的“La o——”的打滑聲。
緊接著車前蓋的地方,發出音量同樣巨大的“po!”爆破。
“La o——po!”
“La o——po!”
這樣重複了兩下,車子才總算停了下來。
位於駕駛位、車窗大開的韓諭,下意識就用單隻手掌捂住臉,不敢看池依依憋笑的表情,還有路人忍不住上揚的唇角。
天啊。
這也太丟人了。
本來開著跑車帥帥趕來的韓諭,因為兩聲奇特的刹車聲成功在大馬路上社死。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約會的時候,麵條從鼻子裏跑出來,又或者是衣服正反麵不小心穿反,反正都是在本該耍帥的時候,有東西跑出來搗亂。
最迷惑的是——操控板上認為車子配件一切正常。
那這個聲音怎麽來的?
大馬路投過來的視線太多,韓諭將頭抵在方向盤上。
結果這輛破車,也能連方向盤也能配合其他部件,發出“L ao——po”聲音。
這他媽絕了。
這是成精了但隻學會這句話對嗎?
這輛車是呆不下去了,韓諭趕緊從駕駛位上下來,剛剛還意氣風發、風頭無二的大帥哥,現在站在池依依麵前,就跟做錯事的小狗一樣。
然而池依依不懂韓諭的苦,她忍笑忍得快撅過去了。
見韓諭走下來,趕緊假裝不認識他走掉了,免得被別人當作刹車聲的同謀。
“依依,依依…”韓諭太了解池依依的想法了,他也不敢拉對方,隻跟悄悄跟在後麵,假裝兩人都不認識地低語:“這是新車,它沒有毛病。”
“我知道了。”
池依依邊說邊加快腳步。
哪有車子發出這種聲音,好變態的車子哦。
5分鍾後。
不想爬山路的池依依,還是被韓諭用早餐拐上車了。
臨行前韓諭還檢查了無數次車輛,又用車子自帶的檢測儀查探了好幾次,都顯示完好。
他帶著僥幸心理驅使發動機。
這次,奇怪的聲音終於沒有出現了。
估計剛剛的聲音隻是一場意外。
恢複威風凜凜的瑪莎拉蒂載著池依依,一路爬坡來到校門口,直接往教學樓的方向開。沒有聽見車子喊老婆的學生,依舊投來羨慕的目光。
韓諭又活過來了!
他一邊開車一邊用餘光看池依依吃東西,見女孩吃得雙眼彎彎,不禁笑道:“你吃慢點。又沒有人和你搶吃的。”
狹長的眼眸內溫柔蔓延。
池依依咽下最後一口糯米雞,又小酌一口豆漿,心滿意足了。
她拍了拍圓滾滾的小肚子:“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這個?”
“大概是…”韓諭將萬千情緒婉轉地兜了一下:“因為我們心有靈犀吧。”
池依依眯眼,直女打球式回複:“可是我們才第二次見麵啊。”
…才不是第二次見麵。
明明我們在全息遊戲裏已經認識半年了。
韓諭麵朝車前窗的臉在偷笑。
在遊戲的半年時間裏,雖然沒能發展出曖昧,但他已經足夠了解池依依了。
直到見到真人本尊,他才決定將正式追求對方,真正的從熟絡隊友變成網戀女友。
雖然,韓諭答應傅臨樹要重新追求池依依,但他壓根沒想真正站回起跑線內重新出發,他知道池依依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知道她的性格愛好習慣和偏好,為什麽不能利用已知,成為他追到池依依的砝碼?
就像現在,買早餐也能直接買到池依依最喜歡的,知道她不喜歡走路就開車送她上學。
韓諭在討好女孩這一方麵,永遠直白又真誠。
好在他有車子,平常學生要走四五十分鍾才能抵達的教學樓,他一腳油門就到樓下了,所以韓諭故意將車子開得慢慢的。
一是擔心車子又叫老婆。
二是想讓池依依多休息一下,吃點早餐。
車內兩人一個在專注地吃,一個在分神地看,都沒有發現車窗外的目光——他們的車,和傅臨數的自行車擦肩而過了。
今天早上,傅臨樹被廢物老婆係統震醒後,先是摔到了自己,再是嚇到了室友。
一號室友將床鋪遮光簾拉開,驚恐:“臥槽地震了?”
二號室友跑到陽台觀察外麵,抱怨:“那麽早,學校外麵就開始施工了?”
三號室友一眼看見躺在地上齜牙咧嘴、上衣撩到胸口露出生活腹肌的學神,恍然大悟:“不愧是學神,晨X反應都比普通人要大一點。”
愣是沒有一個人將傅臨樹扶起來。
…
都是些什麽人。
傅臨樹揉著腰艱難站起來,習慣性打開手機檢查訊息,忽然想起今天早上有池依依的課。
嗯…他住在學校裏麵,今天早上也沒有數學係的課,但是一想到池依依那麽不愛上學,莫名開始擔心她會遲到,被專業課教授責備。
猶豫片刻,他還是忍著腰腹的疼痛,騎自行車出來接人了。
剛騎出宿舍樓,遠遠就看到韓諭的車子,在校道上慢騰騰地走著。
韓諭…
傅臨樹不知道怎麽麵對他。
可畢竟是多年兄弟,還是上去打個招呼比較好吧?
就這樣,傅臨樹朝跑車的方向靠近。
觸不及防地看到了池依依坐在副駕駛上,和韓諭有說有笑。
車窗嚴密的跑車自成一個小世界,隔絕外界所有的聲音,調暗設計的玻璃連人都看不清,他們兩人都沒發現傅臨樹,也沒發現有一輛自行車跟著跑車跑了一段路了。
茲拉——
校道紅綠燈,讓這兩輛身份懸殊的交通工具停在同一條線上。
傅臨樹就墜在跑車車屁股後麵,隔在後窗窺看了好一會。
也不知道韓諭說了什麽,池依依忽然驚喜地側頭看向他,露出一個燦爛浪漫的笑容。
她手上還拿著早餐。
包裝袋上的LOGO傅臨樹認識,是南城一家規模非常大、很多人排隊的大酒樓的出品,估計是韓諭一大早跑過去買,再打包帶來學校。
…
緊接著…
緊接著發生什麽,傅臨樹已經不知道了。
因為他已經不自覺地停下自行車,遠遠地看著車屁股越行越遠,隨著他的視線慢慢放低,眼眸也一齊耷拉下來了,他盯著著幹燥無趣的水泥地板使勁看。
教學樓到了。
池依依想下車,韓諭從後座又拿了一杯美式給她:“上課的時候容易困,喝這個精神點。”
美式…
池依依就跟接過媽媽給的中藥一樣,直著手臂拿起那杯美式。
她厭惡苦味飲料的表情是那麽明顯,看得韓諭心裏一陣好笑:“下次給你帶別的口味,今天先湊合著喝著,不喜歡就丟掉吧。”
韓諭很大方,不介意池依依將他給的東西丟掉。
但是再大方的人,也會很介意女孩將他給的東西給另一位男生。
池依依眼尖,看見拖著自行車慢慢走著的傅臨樹,伸手揮舞道:“傅臨樹!!看這裏!”
韓諭也一齊望過去。
果然看到推著自行車、麵無表情似乎已經看淡人生的傅臨樹,從他們剛剛來的路口走來,渾身低沉陰翳的氣壓蔓延,擴散。
池依依沒有發現傅臨數的低情緒,見他走神沒有反應,幹脆自己跑上去了。
她非常理所當然地,將她不喜歡的東西塞給傅臨樹:“這個給你啦!”
“給…我?”
傅臨樹麵上露出的表情,似乎是不解。
“對啊!”池依依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隻想把這隔著老遠都能聞到苦味的東西甩掉:“我看到它第一個想到你,剛好你來了。”
畢竟這麽苦的東西,感覺就是傅臨樹會喜歡的飲料——不會出差錯的味道。
“謝謝。”
傅臨樹指尖微微有些顫抖地接過美式咖啡。
池依依看著他又是一臉受氣小媳婦的模樣,拿著一杯咖啡就跟得到恩賜一樣,覺得好笑。
又見上課時間快到了,她拍了拍傅臨樹的肩膀,轉身跑進教學樓裏。
她走了。
急流的人潮中隻剩下傅臨樹和韓諭兩個人,他們倚著分別的交通工具上,隔著人流對視。
許久,韓諭忽然笑了一下:“你不用去上課嗎?”
“今天沒有課。”傅臨樹習慣性誠實。
這話一說出口,他就覺得有些不妥了——既然沒有課為什麽還來教學樓,這說不通。
手中的美式咖啡杯壁上的水,一點一滴掉落在發燙的地板上,傅臨樹都快分不清這是水,還是他心虛產生的汗珠了。
要不然就坦白吧。
女人和兄弟總得選擇一個,世界上總是沒有兩全的好事。
傅臨樹沒有對韓諭坦誠的最大原因,在於兩人的性格上——他看似麵無表情冷漠如霜,實際心裏黏黏稠稠非常細膩。
韓諭則是相反,看似爽朗直率什麽都不在乎,實際都是表現給“自己人”看的樣子。
一旦受到欺騙,感情被辜負,他會比誰更憎恨對方。
也是因為這樣,傅臨樹陷入困惑,坦誠的結果是失去這段十多年的友誼,他很難開口。
好在韓諭的自我腦補能力強大。
他對兄弟很信任。
聽到傅臨樹沒有課,還早起騎車出門,第一個反應就是心疼:“你怎麽做那麽多兼職?最近叔叔阿姨還好嗎?”
“挺好的。”傅臨樹幹巴巴回複。
…他就沒見過那麽好騙的人。
幸好韓諭出生在財閥家庭,不然按照他這不設防的性格,早晚會被殺豬盤。
兩人簡單尬聊了一下,就要分道揚鑣離開了。
傅臨樹抬腳正準備走,對麵韓諭卻突然開口:“哦對,咖啡。”
他伸出手,手掌向上:“給我吧。”
索要咖啡的語氣,依舊是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傅臨樹抬眼望過去,卻看到韓諭那禮節性十足的笑容,對上眼神後還戲謔地挑了挑眉。
…
傅臨樹多聰明啊。
幾乎是看到對方眼神的刹那,他就知道——韓諭起疑心了。
好在隻有一點點。
臉上帶著笑證明韓諭隻是心裏有些不痛快,希望好兄弟能順從他的意願,把咖啡給他,畢竟這是他買給池依依的。
一杯咖啡而已。
給他就是了。
明明傅臨樹知道這道題的最優解,卻還是抿了抿嘴沒有動。
既沒有把咖啡給出去,又沒有出聲拒絕。
他就那麽直愣愣地站成一道路標杆,腰身挺直自帶莫名的堅持。
“不給也沒關係。”韓諭一個側身跳進跑車,半是調節氣氛開玩笑,半是有些生氣地說:“什麽臭男人拿過的!我不要它。”
…
現在不是韓諭。
而是韓黛玉了。
傅臨樹就這麽眼睜睜看著韓諭將跑車開過來,並肩停在自行車的旁邊。
車窗被搖了下來。
韓諭剛準備說點什麽。
忽然,又是一聲“La o——po!”的故障聲響起。
韓諭臉色瞬間鐵青。
所以這到底是什麽啊,汽車人通用語言嗎?
剛剛還氣勢十足的韓諭默默搖上車窗,暗色玻璃逐漸拉起,一點又一點地擋住他從社死到崩潰的表情變化全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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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後,池依依下午還有課卻又沒地方打發時間,幹脆來咖啡館混吃等死。
“奇怪。”她擺弄包裹裏的大閘蟹,滿臉不解:“有人給我寄澳洲大閘蟹,但是沒寫名字。”
傅臨樹一進咖啡館就聽到這句話,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走到池依依身後,默不作聲地看。當他看到包裹上熟悉的漢語符號,就知道是韓諭寄來的東西。
從小到大韓諭都是這樣,他懶得寫名字,就連課本上也隻寫偏旁。
過去熟悉的符號忽然變成標記,怪讓人不習慣的。
“傅臨樹,你中午也要上班啊?”池依依沒有發現身後有人,她是先聞到了傅臨樹身上獨特的味道,就像是木質香,但是比香水要更澀一點。
就像是碾碎的葉子,類似的味道。
“嗯我一般每天都要上班。”傅臨樹一邊回複女孩的問題,一邊順手將包裹帶進廚房裏:“海鮮需要冷藏保存,我先放進去,你晚上回家再慢慢吃。”
“你知道是誰送來的嗎?”
傅臨樹捧著包裹的身影頓住,好一會才說:“不太清楚。”
居然連傅臨樹都不知道…池依依將雙手合十放在底下做出名偵探柯南的經典推理動作,可是她E--的素質不允許她當名偵探依寶,苦思許久後依舊找不出人選,隻能當毛利依子,“算啦!反正有的吃也挺好的!”
“就算有人下毒,和大閘蟹一起死也不是不可以!”
就這樣。
池依依將韓諭的愛心快遞收下了,一點兒好感度都沒反饋給對方。
她找了一個坐北朝南舒服的位置,打開手機就開始玩小遊戲,身後是傅臨樹在做咖啡,工作日正午的咖啡館人少安靜,隻有嘶嘶嘶的咖啡豆研磨聲作響。
池依依坐沒多久就開始昏昏欲睡了。
傅臨樹就在櫃台留意她,看她眼睛都眯起來了,人也趴到桌子上了。
思索片刻,他從包裏拿出小毯子。
就在傅臨樹準備將毯子輕柔蓋在池依依身上的時候,德華老板忽然推門進來哈哈大笑,把差點睡著的池依依和躡手躡腳不想吵醒女孩睡覺的傅臨樹嚇了一跳。
老板身後還站著一人。
因為剛好被咖啡店門口裝飾的陰影擋住,看不太清楚。
“你們兩人過來,介紹一個新人。”德華朝池依依、傅臨樹兩人招了招手。
等人都齊了,老板將自己的位置讓給新人站,藏匿在陰影裏的笑臉徹底暴露在陽光下,是一張熟悉但是不合時宜的臉。
…韓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