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和宮斯絲的前任聊天室結束了,
最要命的是,他們出聊天室的時候,表情都看起來相當滿意,全然不顧觀眾們的感官。
期間,宮斯絲還存有一絲理智:“可是我之前給她發消息,她說:我們不是男女朋友了,請不要給我發消息。”
宮斯絲和安理的分手理由顯而易見,宮斯絲的占有欲太強,連alpha都吃不消了。
換個正常人都能聽出安理話語中的絕情,宮斯絲也不例外,傷心了大半年。
可是恕的回答,給了她新的希望——
“你們不是男女朋友,你們是未婚夫妻,所以發短信這種聯係方式已經不適合你們了,你們應該打電話,或者直接見麵。”
和正常人不同,缺少生活經驗的恕,是真的全靠字麵意思去理解這些話。
偏偏就是這些理解,挽救了快要瘋掉的宮斯絲。
事實上,她對安理還有很深的感情。
宮斯絲找安理一起上前任戀綜,安理也答應了,兩人就是想為這段感情畫上一個符號,哪怕這個符號是句號還是問號,也該是要有個終點了。
這個終點要麽是認識新人,要麽是複合。
宮斯絲隻想複合,所以拍攝時親眼看著安理和其他人接觸,對她來說是折磨——她痛苦得想要殺人。
好在恕的話安撫了她。
“女人心海底針。”恕就像一個專門搞詐騙的情感講師,用最真摯的表情,說出最離譜的話:“但如果你花點時間理解她們口頭上的意思,你們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情侶。”
宮斯絲連連點頭:“嗯嗯!”
觀眾:…
是最刑福吧。
節目組怎麽找的人啊,居然能湊出一對臥龍雛鳳。
就這樣,宮斯絲和恕都心滿意足地離開聊天室了。臨走前,攝像頭按照節目流程找上了恕,采訪他:“聊天結束了,你猜測安理的前任是誰?”
恕撓了撓頭,笑著說:“是顧乘宇。”
“為什麽?”
“因為他說的話聽起來好變態。”恕麵無表情地瑟縮了一下身體,裝出很害怕的樣子:“誰能理解身邊有一個殺伐果斷的國王是什麽心情呢?雖然聽起來,他的前任沒有想要分手的意思,但是和這麽一個自我決斷的人相處,還是挺嚇人的。”
“其實安理也沒有…算了。”
連不愛幹涉嘉賓行動的節目組,都忍不住為安理證言:她是真的想分手!不是嘴硬。
可考慮到恕的腦回路和正常人不太一樣…算了,別到時候越描越黑了。
節目組被迫放恕離開。
走之前,恕還要不停碎嘴道:“太可怕了,真的會有人喜歡顧乘宇嗎?如果我是女嘉賓,肯定不會選他,不僅不聰明,聽不懂別人話裏的意思,還愛搞獨裁。”
節目組:…
什麽不聰明、搞獨裁…沒有的事情,這人怎麽說得頭頭是道的?
相對節目組的無奈,光屏裏觀眾的哈哈哈都快停不下來了。
【哈哈哈你小子,怎麽還抹黑人家!】
【大膽懷疑,全致書壓根不知道安理的X是誰,單純想說別人壞話而已。】
【哈哈哈哈哈好可愛啊,這人怎麽從參加節目到現在一直在人設反轉,從最開始的油王,到病嬌導師,最後又變成暗戳戳說人壞話的小屁孩?】
…
恕回到大廳的時候,前任聊天室已經結束了。
他的鼻子輕輕動了一下,便能順著氣味,找出剛剛跟他聊天的X嘉賓——宮斯絲。
此刻的宮斯絲正溫柔地和身邊人說,完全看不出聊天室裏歇斯底裏的樣子。而她身後,安理正用擔心、在意的眼神看著她,似乎也沒宮斯絲嘴上所描述的那麽絕情。
…果然,他說得沒錯,安理沒有要分手的意思。
意識到這點的恕就像搶到骨頭的小狗一樣,自豪得尾巴都要翹起來了——他已經完全搞懂人類了!
與此同時,他也意識到了:原來和池依依一樣性別的女孩子,也是他的競爭情敵。池依依的魅力又那麽大,他不應該隻把目光放在男嘉賓身上。
這樣想著,恕立刻一屁股坐在安理和池依依中間,硬生生將她倆人隔開。
幸好安理躲得快,不然衣服就被恕坐住了。
她看了一眼“從天而降”的恕,又看了一眼周圍沙發的空位,迷茫道:“那麽多空位,你怎麽就非得坐在這裏?”
“節目不就好這口嗎?修羅場。”
恕想也不想就把鍋甩給節目組,嚇得小蜜蜂攝像頭都往下掉了幾厘米。
大概是恕的話,讓安理誤以為這是節目組的要求,她二話不說,讓出了位置給全致書。可這次是好說話的安理,下次換成獨裁的顧乘宇,或者病嬌的宮斯絲可怎麽辦?
節目組也不是大冤種啊,什麽鍋都往身上背。
宮斯絲低頭笑了一下,在心裏默默給恕點了個讚——這對病嬌聯盟在沒有商量的情況下,竟然不約而同地成立,開始互相幫助了。
托恕的福,宮斯絲順利搶到安理身邊的位置,笑著問她:“一會兒要去約會,感覺如何?”
看起來像是女孩子之間的悄悄話,可隻有安理本人才知道,這個問題究竟有多麽可怕。一旦回答不好,宮斯絲的情緒將會如同五月份的天氣,說變就變。
安理都能想象到那個畫麵了,如果她說期待,宮斯絲那天生的微笑唇便會立刻耷拉下來,露出即將要落淚的表情,好像在無聲央求:你怎麽能那麽殘忍?你這麽說的話,我會死的…
可如果她說不期待,執拗的宮斯絲就會產生期待,誤以為兩人還有複合的可能。
哪有什麽複合的可能?安理心中晦澀不明地想著。
早在宮斯絲為她自殘的時候,她就打定主意要離開了。
安理怕她們待在一起的時間越長,宮斯絲便會越依賴她,為她做出那些可怖的極端行為。
安理不希望宮斯絲出事。
如果宮斯絲的愛是全無保留的付出,那安理的愛就是放手——既然宮斯絲為她自殘,那是不是隻要兩人分手,就能讓宮斯絲的情緒、想法回到正軌?
可安理摸了摸胸口,這顆早已做出離開決定的心,早在和宮斯絲重逢的時候就軟化了。她開始在意對方的感受,更加無法像分手那樣說出決絕的話。
於是安理猶豫了一下,試探地說:“還行。”
這個回答不上不下,換做平時宮斯絲肯定已經難過了,覺得安理沒有直接拒絕全致書,肯定是因為喜歡他,不喜歡她了,進而陷入無限的自責和懊惱中。
可是和恕聊過天的宮斯絲,從這句“還行”中聽出其他的意思。
還行,是一個比較詞,意思是:“什麽”比全致書的約會更好。
安理和宮斯絲是初戀,那安理拿來比較的對象還有誰呢,隻能是她了。意識到這一點後,宮斯絲露出一副有些滲人的笑容,心滿意足地說:“畢竟這是和陌生人獨處一室、單獨相處,和知根知底的前任比不了。”
“不過你也別擔心,說不定兩人約會過後,會發現更多的驚喜呢?”
安理:???
第一次看到這麽通情達理的病嬌女友,好可怕。
說是這麽說,事實上,安理看到宮斯絲能說出這麽正常的話,還是很感動的。她總覺得宮斯絲參加前任戀綜後,好像情緒穩定了不少。
——這是好事。
安理心中欣慰。
估計下節目後的她,在重播裏看到恕和宮斯絲的對話,嚇都要嚇死了。
現在的安理是不知者無畏,她習慣性伸手摸了摸宮斯絲的頭發,又忽然想起,綜藝要求她們不能做出友情以上的行為,免得被觀眾發現這裏有人搞姬。
雖然AO戀在ABO裏不算姬。
安理佯裝無意地收回手,好像剛剛隻是隨手摸了一下。
比起她的謹慎,宮斯絲卻是毫不顧忌地露出開心的表情,說:“頭發亂了嗎,謝謝理理。”
“…不客氣。”
安理像是被灼熱的花火濺到一般,垂眸避開視線交匯。
兩人簡單的交談,也被攝像頭誠實勤懇地記錄下來,投進光屏。這些喜歡看戀綜的觀眾,除了最喜歡看男女兩性之間的拉扯,其次是看美女貼貼。
【斯絲好溫柔啊,也不知道誰是她的前任,一定會很幸福。】
【總之誰都比顧乘宇好,性格霸道又自我,分手後還要糾纏不休,如果我是他的前任,早就被嚇死了。】
【還不知道安理的前任是不是顧乘宇呢,不想再被打臉了,臉疼。】
…
截止至今,觀眾就沒一個猜對的配對,一天看下來耳邊隻有啪啪啪的耳光聲回**,臉疼。
好在今天就會公布第二對前任了。
[接下來,是自由約會時間,請好好享受吧!]
廣播聲剛結束,諾布立刻從沙發上彈起來,迫不及待地來到池依依的麵前。
他就像宮廷紳士向淑女邀請共舞一般,伸出修長略帶薄繭的手,掌心向上。
“走吧。”諾布邀請道。
他邀請池依依的手,還是今早池依依替他纏繃帶的那隻。
池依依難得敏銳地注意到這一點,她心想:怎麽會有人拿這種東西,當做兩人的羈絆?她有些無奈又好笑地將手搭上去,說:“你還挺得意哈。”
——暴露身份,還天天把傷口拿出來顯擺,可不就是得意嗎?
諾布聞言,斜瞄隔壁三位男嘉賓一眼,應道:“確實很得意。”
因為身份秘密,兩人之間產生了一種“不必明說我也能理解”的氛圍,落在情敵眼中,比生吞玻璃還要紮心。
再加上諾布臨走前斜蔑其他情敵的那一眼,挑釁性十足,立刻就有人提出異議了。
恕要跟安理約會,沒辦法照看池依依。於是他立刻看向顧乘宇,用心平氣和的話去激他:“喂,就這麽眼睜睜看著他們走嗎?”
“當然不。”
顧乘宇猛地放下紅酒杯。
啪地一聲,杯壁立刻產生裂痕了。
與此同時,換好一身便捷服裝的嚴琰也走出來,嗤笑道:“節目組又沒規定過,不能進行多人約會。”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沒有說話,而是端著一張相似的冷臉,緊跟著諾布、池依依身後追去。
…
混子人·恕:你們都去?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