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其實我在微笑
紀柯其實很想問，南昔晨不回家為什麽要由許嫣來告訴她？他不回家關她什麽事？
沒等他說話許嫣就掛掉手機，紀柯一臉哀怨地看著南夕的手機，最後還是睡趴下了。||ú小說全本下載||
高三上學期結束，南夕在被窩裏伸著懶腰等著南昔晨打電話給她。她不喜歡打電話，總覺得自己如果突兀地打過去會影響別人做事。
年三十的前一天晚上，她也沒等到電話。她想打給南昔晨，可是自己根本沒存到他的號碼。兜兜轉轉在媽媽那裏拿到了手機號，總算撥了出去。
“南夕？”南昔晨居然意外她的來電。
“你今年不打算回來了？”南夕在心裏咒罵他一百遍。
“恩，我感冒了，不想去擠春運。”
“那你為什麽不提前和我說聲？我等了那麽久你的電話。”
南昔晨奇怪，她不是應該先問問自己的身體狀況嗎？
“我讓許嫣和你說了。”
“許嫣？你們同一個學校？”
“是。”
“哦，那就這樣了。”南夕掛了電話。然後打電話給紀柯一頓臭罵，因為隻有逃課那天她的手機才離開過身邊。
南夕坐飛機一下子飛到了南昔晨所在的城市。她衝動地到來後，衝動地發現自己不知道南昔晨的宿舍。所以，在白雪皚皚的冬天，南夕在學校門口等了一天又一天。
她還不記得南昔晨的手機號碼，然後自己的手機就這樣沒電了。
她人生地不熟的，買個電池還難過登天。
後來她想起這段時間，總覺得自己太笨了。錢是萬能的，至少在那個情況下很用幫助。可她居然在這樣的冬天等了這樣地久。
最後是許嫣出來學校買藥才見到南夕哆嗦的樣子，然後領著她去找南昔晨。
南昔晨看到南夕的時候沒把肺給咳出血。南夕慌忙地看著四處找水，可許嫣已經先一步把水端在了南昔晨麵前。
南夕看著許嫣熟練的動作，沒說話。
“你得了什麽病？咳得那麽厲害。有多久了？”南夕搬張椅子坐在床邊。
“重感冒而已。有兩三個星期了。看你這語氣，好象巴不得我快點死掉一樣。”南昔晨躺回自己的被窩。
“不瞞你說，還真答對了。”要不是他這樣她用著在這樣的鬼天氣去街頭受冷嗎。
“過來。”南昔晨掀開被子，讓南夕躺進去。許嫣老早就走了，南夕大大方方地鑽進去。
“你宿舍裏的其他人呢？”
“全都回家過年了，就我一個人孤零零的。”
“活該。”
南昔晨從南夕背後伸出手來攬住她的腰，把自己的頭放在她的肩頭：”今天是大年初四，讓我睡一覺，今晚就帶你出去看看北方的人是怎樣過年的。”
南昔晨溫熱的鼻息噴在南夕的脖子上。和紀柯一起的時間多了，南夕難免會有不良的知識灌入腦裏。對著南昔晨這樣的男人，那些遐想讓南夕不敢亂動。
晚上八點，街上的人密密麻麻的。南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裏的燈照讓南昔晨看上去比白天臉色好多了。
北方的人過年和南方的方式是差不多的。南昔晨的咳嗽聲讓南夕加快了腳步，後來去到一個超市買了湯圓就回學校了。南夕想，隻要南昔晨好好的，就不用擔心沒人陪她過年。
湯圓，煙花，祝福詞。雖然大年初一已經過了，但是似乎這天才更像他們的大年初一。隻屬於他們的節日。
南夕沒能呆到情人節才離開。她的手機剛充好電，紀柯的電話鋪天蓋地地襲來。紀柯在為南夕的不告而別鬧別扭，本來紀柯是為了讓她不孤單而推掉了母親的飯局和她一起過年的，誰知道她居然跑去和舊情人幽會。最後，南夕被迫登上飛機。
臨登機前，她問他：“你和許嫣在一起了？”
“沒有......”
南夕點點頭，笑了笑。告別的話沒有多說，轉身頭也不回地上了飛機。
才回到家，她就被紀柯叫了出來。看樣子，他真的是氣得不輕。
南夕和紀柯並肩走著，紀柯絮絮叨叨的，也不知道南夕聽沒聽進去。
“紀柯，你不是要我給個機會你甩了我，然後好雪恥嗎？”
“對！”紀柯一聽這事就兩眼放光，“怎麽，你終於願意給我機會了？”
南夕點點頭。
紀柯的笑臉順間放大：“現在還是什麽時候？”
“現在，我是你紀柯的女朋友。”
“好，等我慢慢玩死你再甩手。”紀柯雙掌磨擦，一副要幹大事的樣子。
“那麽首先呢？”
“呃.....這消息的到來太快了，我還沒想好。”
南夕鄙夷。
過了兩個多星期，紀柯並沒有把南夕弄得死死的。他總覺得南夕回來以後有些地方不一樣了，可是這感覺又似曾相識。於是，他對南夕的報複開始猶豫不決了。最後的最後，他決定放過南夕，就這樣直接地甩了她。
南夕聽到紀柯的“無情分手”後，當即眼淚湧出了眼眶，蹲在街上放聲痛哭。那哭聲，好似紀柯真的對不起她一樣。紀柯想要安慰她讓她停止哭聲，不然至少不要在這種人多的地方丟他的臉。紀柯在原地抽完一根又一根煙。
“我就在這裏哭怎麽了？我哭我的關你什麽事？你要是覺得丟臉那就走開。我沒打算報複你。”
紀柯站在她的旁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進退兩難。
看著周圍的人群越來越多，紀柯把南夕連拉帶拽地帶到旁邊的一家下午茶館。
南夕的臉真的可以用麵目全非來形容。總之，紀柯沒見過她這樣失態過。紀柯的心沒來由地不舒服。他忽然想到自己要是真能幫她擦幹眼淚，那被別人說自己是她的小弟也無可厚非。
“你別哭了，大不了就不分手了。”
“我錯了，全都是我的錯好吧？”
“南夕夕....”
沒等紀柯說完，南夕抬起頭來。“你說什麽？”表情能把他殺得體無完膚。
“南、南夕夕啊。我不是一直這樣叫你的嗎？”紀柯再次被南夕的氣勢放倒。
“什麽夕夕？我叫南夕，不是夕夕，更不是南昔晨的昔！”南夕一下子吼出來，眼淚沒停過，鼻音開始重了。
紀柯算是明白她為什麽哭了。他在拚命地強迫自己安慰她，可是她的感情完全不放在他的身上。他一直都在做南昔晨應該做的事。
紀柯用力地拍桌子站起來：“南夕！”
“紀柯，我是不是真的那麽不值得別人珍惜？不能在一起就算了，為什麽他還要和別人在一起？他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一句喜歡我的話。即使是騙我，把我當妹妹也行，說一句喜歡真的就那麽難嗎？”南夕麵無表情地抬起頭看他，原來她的眼淚也幹了。
紀柯無力地靠在椅背上，表情很茫然。
“南夕，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紀柯隻有生氣的時候才會叫她全名。
“你？你不是一直想要雪恥嗎？我已經給你機會了，你也做到了。現在你可以大大方方地向全世界宣告你勝利了。你不是開心的嗎。”
“可是我們一起那麽久你從來沒有把半點心思放在我身上，你隻想著南昔晨南昔晨南昔晨！那已經過去了，你還要他幹什麽？”
“那你呢？你交過那麽多女朋友，有一個是認真對待的嗎？你有什麽立場來說我？”
“我有！我根本沒有你想象的那麽邪惡。”
“你走吧。我沒心思和你討論這個問題。”
紀柯“蹭”地起身：“南夕，你太讓我失望了。”
“那就對不起吧。”從一開始就不該對她抱有希望的。
紀柯狠了狠心，頭也不回地離開。
南夕用手指撫著麵前的杯沿，轉了一圈又一圈。從她的臉上看不出對於紀柯有什麽異樣的表情。
他是該走的，她誰也不需要。
南夕對麵的茉莉茶沒有像她的一樣冒著熱氣。人走茶涼也不過這樣子。她拿起紀柯的茉莉，倒在自己的杯裏。溢出來了，也當沒看見。
“你和許嫣在一起了？”
“沒有，她一直都對我意思，我打算到了情人節正式向她提出交往。”
“你忘了她之前......”
南昔晨打斷她的話：“南夕，不是所有人都是一成不變的。不過，我還是我。”
今天，街上無一處沒有情人這兩個字，而一對對的戀人正在享受屬於自己的節日。
如果他的答案和兩年前的一樣，自己又能做得到什麽？可惜了，人生沒有如果，隻有後果和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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