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唐糖就出去晨跑了,順帶將那兩件禮服取了回來。

她回家吃過早飯後,拎起禮服朝著晏嘉許家走去。

唐糖伸手敲了敲門,好一會門才開。

晏嘉許穿著深灰色的睡衣站在門口,門隻開了一條縫,他頗有些不耐煩的意味。

可當看見是唐糖的時候晏嘉許愣了一下。

“晏嘉許,我把禮服洗幹淨了,還你。”唐糖將手中的袋子遞給晏嘉許。

晏嘉許皺眉瞥了一眼她手裏的袋子:“禮服?”

“嗯。”唐糖點頭,道:“就是前兩天文藝演出你借給我的那兩件禮服。”

說完,她好像生怕晏嘉許有顧慮一樣,又補充了一句,“你放心,那件穿過的我拿去專業的禮服洗護店幹洗過了,絕對幹淨。”

晏嘉許麵色似乎有些不好,掀起眼皮看了唐糖一眼。

下一瞬,就接過唐糖手中的袋子,扔進了門口的垃圾桶。

“你不想要,就扔垃圾桶吧。”

晏嘉許的聲音平靜而冷淡,沒有絲毫波瀾。

唐糖一噎,早知道晏嘉許會扔掉,她就不用花錢拿去幹洗了……簡直了!

她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說道:“那件雕家的禮服我沒穿,你也要扔嗎?”

回答她的是晏嘉許的關門聲。

唐糖一臉莫名其妙。

晏嘉許這是怎麽了?跟昨天簡直判若兩人啊。

難道是有起床氣嘛……

唐糖歎了口氣,反正自己已經將禮服還給晏嘉許了,怎麽處理就是他的事情了。

她頗為惋惜的看了一眼被扔在垃圾箱裏的禮服就回房間了。

剛回房間就發現手機裏有好幾個未接來電,都是唐母打來的。

她拿起手機給唐母回了過去。

電話一接通,還沒等唐糖說話,電話那頭就傳來唐母帶著哭腔的聲音,“糖糖,不好了!你趕快來醫院一趟。”

聽到這話,唐糖的心瞬間懸到嗓子眼,“醫院?媽你怎麽了?”

唐母哽咽的說道:“不是我,是你爸呀!你爸他……他從梯子上摔了下來。”

唐糖聞言,安慰道:“媽,你先別著急,我馬上就趕過去!告訴我你們在哪家醫院,我直接過去找你們。”

雖然她搬出來的時候,和唐父鬧的很不愉快。但畢竟是她的爸爸,她還是得去看看。

更何況,唐母現在明顯慌了神。

得到醫院地址後,唐糖以最快速度收拾東西出門,在樓下攔了一輛出租車往醫院疾馳而去。

唐糖剛下出租車,就看見唐禹哲站在醫院大門口正等著她。

她快步走到唐禹哲身邊,一臉焦急的問道:“怎麽回事?”

唐禹哲:“今天店門頭上麵的螺絲鬆了,爸踩著梯子上去修,沒站穩摔了下來。”

他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助與悲傷。

唐糖拍了拍唐禹哲的肩膀無聲安慰。

她一邊朝醫院裏麵走著一邊問道:“那爸現在怎麽樣了?”

唐禹哲的情緒明顯崩不住了,淚水終於忍不住滾落下來,“姐,爸現在已經陷入昏迷狀態了!都是我不好,如果我當時去店裏幫爸爸的忙,他也許就不會從梯子上摔下來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唐糖停下腳步,用手抹去唐禹哲臉上的眼淚,正色道:“聽著唐禹哲,這不是你的錯,意外是誰都無法預料的。除了爸之外你就是咱們家唯一的男子漢,你要學會堅強,一會在媽麵前不要哭。”

等唐禹哲情緒穩定後,就帶著唐糖朝唐母那邊走去。

唐糖一過去,就看見了手術室門口神情恍惚的唐母。

她趕緊上前扶住唐母,輕聲安撫道:“媽,你別急,爸肯定會沒事的。”

唐母抓住唐糖的手,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你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麽辦呐......”

話還沒說完,就已泣不成聲。

唐糖一邊安慰唐母一邊陪著她在手術室門口等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了。

醫生從裏麵走了出來。唐糖和唐禹哲立刻迎上去,詢問唐父的情況。

醫生摘下口罩,語氣沉重地說:“病人腦部受到重創,我們已經盡力了,但能否醒來還要看他的恢複情況......”

聽到醫生的話,唐糖和唐禹哲如遭雷擊,唐母更是直接癱軟在地。

手術室的門完全打開,全身插著管子的沈父被推進了單獨的icu病房。

唐母想要進去,卻被醫護人員告知暫時不能進去。

唐糖隔著玻璃看著唐父蒼白的麵孔,臉上還帶著氧氣罩,她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原以為唐父從梯子上摔下來,最多摔斷了腿。可沒想到,竟然……

正當唐糖出神之際,一個護士喊道:“唐成文(唐父)家屬,來繳一下費。”

唐糖聞言抬腳準備過去。

這時,唐母從懷裏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了她。

唐糖也沒有拒絕,跟著護士去了繳費處。

繳完費後她順道去醫生的辦公室詢問了一下唐父的具體情況。

等唐糖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後,已經兩點多了,她下樓給唐母和唐禹哲帶了兩份飯。

唐母沒有胃口,唐禹哲也隻吃了一點。

等一切都安置好後,唐母紅著眼睛朝著唐糖開口道:“糖糖,媽媽有個事想要拜托你,你看你爸現在醫院,媽醫院店裏兩頭跑,肯定顧不上禹哲。所以媽想問問你,這段時間能不能讓禹哲住你那?”

唐糖以為唐母要說什麽事,半天就是這個,她一口答應了下來,“沒問題,剛好唐禹哲的學校離我那也不遠。”

她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妥,“您一個人怎麽照顧我爸,還要忙活店裏的事情,要不店就先關了吧。”

然而,唐母卻搖了搖頭,態度異常堅定地回答道:“不行,店是你爸的心血。要是他醒來,看見我把店關了是要生氣的。”

唐糖理解唐母對唐父的感情,但她實在擔心唐母太過勞累。於是,她提議道:“那要不然我們請個人到店裏來幫忙吧?這樣您也能輕鬆一些。”

唐母依舊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