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出身顯赫,但因為被女人陷害,被家族發配到了這裏,讓他做出點成績,才有資格返回京城。

卻沒想到,這清水縣,真的是讓他十分的無力。

不遠的地方就是西涼國,近年來和大甘王朝兵戈不斷,清水縣位於邊境不遠,人心惶惶。

除此之外,清水縣治所附近有一處小涼山,上麵有一幫山賊土匪。

清水縣的所有兵力加起來才兩百人不到,可這一夥土匪都有三百人。

楊毅也知道,這一幫土匪背後有西涼人的影子,但他幾次上奏請求隴西郡郡丞發兵,但郡丞都不回應,讓楊毅自己看著辦。

除了這兩個頭疼的問題,還有一個問題,是讓楊毅最為難受的。

那就是這清水縣,賦稅收不上來。

一個縣裏如果沒有錢糧,首先沒辦法上繳國庫,那肯定會引起上司的不滿,你的什麽政績業績也自然不會有。

其次,縣衙沒錢,誰給你辦差?

楊毅想要組織兵力自己剿匪安民,但做不到啊!

沒錢,放屁都不響,也沒人搭理你!

這些年,隴西郡的太守換過兩次,郡丞還是那個郡丞,但縣令已經換了八個了!

“自然是有。”

趙銘一笑,他之所以知道這麽多事情,那是因為,西北侯府,在這整個事件中,發揮著不小的影響。

換句話說,楊毅之所以這麽被動,與西北侯府很有關係,趙銘在西北侯府雖然是個人人嫌棄的角色,但這並不妨礙他去聽到一些西北侯府裏麵各種議論和傳遞的信息。

“願聞其詳!”

楊毅躬身說道,“如兄弟能幫我破局,我楊毅,必有重謝。”

“哦?你的重謝,是怎麽答謝?”

趙銘一笑,看著楊毅問道。

“那就看,我有什麽能給,而兄弟你,想要什麽東西。”

楊毅說道,“我能給的,必然會給!你想要的,我也會盡量給!再或者說,兄弟,你可以說你的要求。”

“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或者說,我幫你,就是幫我自己。”

趙銘笑了笑,指了指楊毅,又指了指自己,“我幫你解決一個心頭之患,咱們兩個,就都能獲得新生了。”

哦?

聽到趙銘的話,楊毅一愣,狐疑的看著趙銘,“你到底是……”

“楊縣令的心頭之患,並不是西涼,也不是小涼山的土匪,而是這清水縣第一大戶,西北侯府!”

趙銘淡淡出聲,楊毅瞬間臉色一僵。

而趙銘,卻是繼續說道,“西北侯府,控製著清水縣下一半的田產,三分之一以上的佃農,所以,楊縣令的賦稅才總是沒辦法收上來,不能上繳充分,更沒有錢留下養病驅賊。”

楊毅聽了,心中一歎。

不錯,西北侯府,雖說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但同樣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西北侯趙氏,雖然已經遠離了朝廷的權力中樞,但在清水縣,卻擁有龐大的地產。

再加上和夏家商賈聯姻得以續命,所以,現在的西北侯府,控製著整個清水縣一半的田產,足足一百萬畝的耕田!

楊毅再有辦法,那也不可能用一半的田產,拿出足夠的賦稅上繳和自留。

更何況,西北侯府所控製的田產,經過世代的操作,早就把清水縣的更好的良田,幾乎都給占完了。

剩下的土地,糧產不高,更影響收成,自然影響賦稅。

楊毅算不上濫好人,可是也不想通過強行盤剝那些貧苦農戶,強行收繳賦稅。

更何況,他如果這麽做,必然會有人參他一本,讓他更加墜入萬丈深淵。

楊毅曾經不止一次的去西北侯府請求幫助,哪怕幫助他度過眼前的難關,他回頭一定會加倍奉還。

但,身為地主階級且是強弩之末的西北侯府,遍地都是吸血蛀蟲,又怎麽願意幫助他這麽一個被排擠到這裏的小小世家子弟呢?

更何況,上麵還有人專門打過招呼,千萬不能關照他楊毅呢?

不過,正是因為他不止一次去過西北侯府,所以,他的事情,不少侯府的人都知道。

“你,是西北侯府的仇人?”

楊毅看著趙銘問道。

“準確說,我既是西北侯府的仇人,也是西北侯府的人。”

趙銘看著楊毅,不再隱瞞,“我母親姓夏。”

姓夏?

楊毅詫異了一下,瞬間明白過來,錯愕的看向趙銘,“你是夏家的外孫,趙慶的兒子,趙……趙銘?”

“對。”

趙銘一笑,“看來,楊縣令聽過我的事跡!”

“難怪,你是趙銘,那我願意相信你的誠意。”

楊毅點頭,隨即又凝眉問道,“可是,小兄弟,光有誠意,是做不成事情的!”

“我當然知道。”

趙銘說道,“我給你帶來了破解之法!就看你要不要了!”

“請賜教!”

“找機會抓了我!”

趙銘說道,“把我打入死牢!”

嗯?

什麽?

聽到趙銘的話,楊毅一愣,“這是什麽意思?”

“意思很簡單。”

趙銘說道,“你想要破局,那就需要我幫你,而我如果在西北侯府,是沒有自由的,更不會是能幫到你的籌碼!隻有讓我關押在死牢裏,侯府的人想要隨時找到我,那也沒有這個權利。”

“你要告訴我,你要怎麽幫我。”

楊毅說道,“否則,我隻能認為你隻想要我幫你。”

“簡單。”

趙銘在楊毅耳旁低語了一番,然後看著瞠目結舌的楊毅問道,“我這個辦法,你覺得怎麽樣?”

“妙啊!妙!”

楊毅很是詫異的看著趙銘,不由得伸出大拇指,“果然英雄出少年!好,那就這麽定了!”

“事成之後,我能得到我想要的,楊大人,得到的會比自己原本想要的,更多,更好。”

趙銘淡淡說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好!好一個合作愉快!”

楊毅重重點頭,和趙銘商議了一下細節,這才讓趙銘離去。

“哥。”

等到楊毅回來,房間中赫然站著一個紅衣女子。

“這個人,可信麽?”

說話的人,名叫楊柳,是楊毅的親妹妹。

“可信不可信是次要的。”

楊毅麵無表情道,“他是個聰明人。”

“哦?為什麽?”

楊柳問道,“是因為他的主意好麽?他的主意到底是什麽?”

“不,他的聰明是,知道我們現在隻能靠他,所以,他才敢放心的來找我們。”

楊毅說道。

“可是,他現在不也是個階下囚麽?”

楊柳不解問道。

“如果他真的是階下囚,那今晚他能出來,聰明一點的,難道不會直接趁機消失,去投奔他外公家麽?”

楊毅反問道,“畢竟這可是西北侯府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這倒是……”

聽到楊毅所說,楊柳這才反應了過來。

“而且,他一定要留下來,也一定要打贏這一次的原因,他也心知肚明。”

楊毅笑了一聲,“否則,就算離開了西北侯府,那也未必就是安全的,隻怕,也是死路一條啊!”

而後,楊毅又看向了妹妹,輕歎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如果哥哥能破局,妹子,到時候,我也能助你脫身了!”

“嗯!”

聞聽楊毅的話,楊柳的眼睛閃爍了一下,緩緩點頭。

當晚,縣衙起了一場大火。

第二天,一則傳聞,在整個清水縣迅速傳開。

“聽說了嗎,昨夜,城外小涼山的山賊闖了進來,火燒了縣衙!”

“什麽?山賊怎麽會闖進來的?”

“據說是有人偷偷報信,有內奸啊!縣令大人大怒,現在,縣令大人正在四處抓內奸呢!”

清水縣出了內奸,竟然有人裏應外合放了山賊進來火燒了縣衙,這事情,很快就震驚了整個縣城。

就連西北侯侯府之中的人,也對此大為震撼。

“這個楊縣令,到任一年有餘,什麽氣候都沒成,反而還被一幫山賊們如此欺辱,我看,他這位置,也是到了頭了。”

西北侯府中,慈苑,乃是西北侯趙慶的嫡母白氏老太所居的地方。

別看趙慶早已襲爵多年,但侯府中不少大小的事情,都得由這一位非親生的老太太真正拍板。

白氏早年有一子一女,但沒熬過成年,人就夭折了。

而趙慶從小寄養在她身邊,在她麵前從來乖順不敢悖逆,所以才從幾個兄弟中脫穎而出,成為了西北侯。

此時,他正和自己的異母兄弟趙利,趙振兩個,還有三房四房的兩個堂叔,恭坐在白氏的兩側,陪她說話。

“母親說的是。”

趙慶恭敬說道,“鐵打的西北侯府,流水的清水縣令。這楊毅本就是個落魄之人,這下子,清水縣他也更待不下去了。”

“說起來。”

白氏緩緩說道,“如果不是京城有人要他不好過,咱們完全可以稍微出手,幫他穩一穩位置。畢竟,這清水縣的縣令,越沒有得勢,對咱們趙家越是有利,可惜啊,他得罪人了。”

趙家倒是想要扶持一個完全聽話的傀儡,之前,也是想著做過這樣的事情。

但因為清水縣遭過幾次兵災,又連年賦稅不齊,幾乎所有的縣令最後都因此受到朝廷的懲戒,要麽免官,要麽下獄甚至是砍頭,所以,後來趙家也就不再怎麽動這個心思了。

反正,縣令死了還會來,而西北侯,卻可以在清水縣屹立不倒。

“老夫人,侯爺!”

就在這時,管家匆匆來報,“外麵縣令來了!”

“楊毅?他怎麽又來了?”

“莫不是縣衙失火,自個兒連修補的錢都沒有,又來借錢的吧?”

眾人說著,一陣哄笑。

楊毅這個落魄的過江蟲,根本就入不了西北侯府趙氏這個地方龐然大物的法眼。

“他要借錢,又怎麽能給他?”

“是啊,喂狗還能聽到兩聲叫喚呢,給他?那不比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讓他進來吧。”

眾人哄笑一番之後,白氏這才抬手說道。

“老夫人……”

管家一陣支支吾吾。

嗯?

白氏見狀,忽然皺眉,“有什麽不妥的?”

“老夫人,這次縣令帶了衙役兵來!說是來抓人的。”

管家如實說道。

什麽?

抓人?

聽到管家的話,眾人臉色全都一變。

“抓什麽人?來我西北侯府抓人?”

趙慶瞬間也是一陣大怒,“他這是不給我這個西北侯麵子?曆來的縣令,有不長眼的,但也沒有囂張到這地步的!”

而聽到趙慶的話,趙利幾人在心裏一陣不屑輕蔑。

趙慶這個西北侯,那是誰看了都不服,但奈何老太太白氏非要選一個聽話的傀儡,別人也不敢爭辯。

隻等白氏一死,這西北侯的位置,到時候歸誰還未必呢。

“西北侯何在,老夫人何在?”

就在這時,楊毅的呼聲傳來,隨即,眾人看到楊毅帶著五十名衙役,來到了慈苑之外。

這幾十人,乃是楊毅當初從軍時候,帶出來的親隨。

也是他現在唯一能調動的人手了。

至於本地的那些衙役,有是有這麽一些人,足足一兩百呢,但因為糧餉太少,風險還太大,所以,幹活的時候,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種闖侯府的事情,他們這些本地衙役可不敢跟著做。

所以,他們都被安排在了侯府外麵等待。

“白老夫人,西北侯,楊毅這廂有禮了!”

楊毅抱拳,高呼了一聲。

“楊縣令。”

白氏被趙慶攙扶著出去,看到楊毅,漠然道,“我西北侯府,乃是太祖皇帝當初封的侯爵爵位,莫說是你,就算是你們京城楊氏,那也不能這麽恣意欺辱我們吧?今日,帶兵闖進老身這院子裏,是要做什麽?”

“姓楊的,你不把我們趙家看在眼裏,以為我們好欺負?”

“楊縣令,這是求借不成,想要逼迫我們就範嗎?”

“嗬,不是我們不借,是家裏多養了幾條狗,口糧沒那麽剩餘啊,楊縣令不要介意,我們總不能拿狗糧給你的兵填飽肚子吧?”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並不把楊毅放在眼裏。

不但是因為他們是西北侯府,楊毅現在隻是一個被家族嫌棄甚至是拋棄的棄子縣令,更是因為,西北侯府,掌控著清水縣三萬的佃農民戶,光是家丁私奴,都有四五百人。

所以,楊毅他們闖是闖進來了,但同樣,也被幾百家丁給包圍了。

今天要是硬碰硬,楊毅他們都未必能活著出去!

聽到這些人的羞辱,楊毅自己的手下一個個的都是麵紅耳赤,十分憤怒。

但唯有楊毅,卻是仍舊鐵青著臉說道,“白老夫人,西北侯,可知道昨日有賊人火燒了我的縣衙,我夫人和妹妹,全都被燒傷,現在仍舊命懸一線!”

“哦?那可真是天可憐見,不過,楊縣令,這冤有頭債有主,難道,楊縣令被人燒了府衙,要拿我們趙家出氣?”

白氏皺眉問道,“這王法,也不是你家的吧?”

“昨夜抓了個放火殺人的嫌犯,他說這串通小涼山賊寇,要把我楊毅全家置於死地的人,就是西北侯府的人!”

楊毅一臉怒色說道,“老夫人,侯爺,我是借過錢,但你們也沒給!如今反倒要聯合山賊害死我全家,莫不是覺得,我楊毅是泥捏的,沒什麽脾氣?”

什麽?

竟有這等事?

“這不是胡說嗎?”

趙慶馬上喝道,“楊縣令,難道僅憑別人汙蔑,就可以給我西北侯府扣上這樣的罪名?”

“是否汙蔑,一查便知!”

楊毅說道,“有人說嫌犯正是西北侯的兒子!西北侯,可敢讓你的兒子出來對峙?”

什麽?

還是我的兒子?

趙慶聽了一懵,而其他所有人,都斜眼朝著他瞧了過來。

趙慶的兩個兒子,趙宇和趙展,的確是個混混紈絝。

但,他們兩個,哪來的這個膽子?

“楊縣令,怕不是弄錯了?”

趙慶馬上說道,“我的犬子,可不敢做這樣的事情!”

“哦?侯爺果然是舐犢情深啊!”

楊毅冷笑一聲,將一個物件,扔了出來,擲在地上,“侯爺,這是那人拿的物證,你來看看吧!”

什麽?

趙慶一愣,白氏卻是抬手,“管家,拿過來。”

“是。”

管家見狀,小心的過去把地上的東西拿出來,看了一眼,臉色一變,怪異的看了眼趙慶,而後,又來到白氏的麵前,恭敬奉上。

噝?

當看到那物件是一個玉佩之後,趙慶等人,全都臉色一變。

正麵是一個趙字,下方是一個慶,後麵的圖案,一棵參天大樹樹狀,款式的確是西北侯府男丁所獨有的身份玉佩,寓意著趙氏子孫繁茂。

而擁有這個玉佩的,無異當是趙慶的兒子!

白氏怪異的看了眼趙慶,趙慶一慌,心裏已經在懷疑,這玉佩到底是趙宇還是趙展的了。

因為,他印象裏,這玉佩隻有他倆不孝子才有。

“這個物證,可足夠了?”

楊毅冷笑說道,“我妻子妹妹現在性命難保,今日我楊毅來,要的就是一個說法,如果西北侯府仗勢欺人,大不了,今日我楊毅就死在這裏,且看西北侯府到底有多張狂,竟然這麽不給我活路!朝廷是否給個公論我且不管,大家先魚死網破!”

楊毅說完,他帶著的這五十個士兵,一個個都目眥盡裂,似乎下一秒,就要和侯府的人拚命。

不管死活!

不得不說,楊毅的這一番表演,是相當的逼真。

這些事情,原本他是絕對不敢做的,但現在有了趙銘的提示和幫助,也讓楊毅知道,自己也必須要走一條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路!

所以,他必須要鋌而走險。

而西北侯府也著實沒想到這一次楊毅竟然會暴怒到如此的程度,他們雖然對楊毅充滿不屑,但也不想和楊毅今日非要來個你死我活。

“楊縣令,何必如此動怒?我西北侯府,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白氏馬上說道,“如果此事真的是我們趙家的人做的,那必然會給縣令一個說法。”

說完,對趙慶言道,“慶兒,去把那兩個東西找來,當麵對質。”

雖說趙慶是自己選出來的嗣子,但終究不是親生的,更何況是趙慶的兒子?

而如果趙慶這一次非要袒護自己的兒子,白氏這邊不說,那其他所有的趙氏族人,也自然不會同意。

趙宇和趙展這兩個小畜生惹的禍,憑什麽要讓整個家族跟著受連累?

他們雖然不擔心楊毅這區區幾十人把整個西北侯府給滅了,但,隻要發生你死我活的衝突,說不定搭進去上百人,更會被朝廷追責,那就得不償失了。

“是,母親。”

趙慶馬上吩咐了下去,讓人把趙宇和趙展兩人找來。

聞聽消息,羅氏急匆匆的也趕到了前廳。

“侯爺,侯爺,這是怎麽了?”

羅氏慌張說道,“為何要拿咱們的兒子?”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麽?”

趙慶罵了一句,“都是你往日嬌慣出來的孽畜!今天整個侯府都要被他們兩個牽連!”

“爹!我冤枉啊!”

“爹,我除了吃喝嫖賭,也不敢做什麽啊!”

趙宇和趙展兩人聽了,連聲叫屈。

雖然他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看到楊毅一幫人闖進來,一個個表情仿佛要吃人一般,他倆自然是被嚇到了。

“還不知什麽事情就敢說自己冤枉?”

人群中,反而是趙氏的人,有人忍不住譏諷了一句,“這是給自己找好後路了,想著讓整個侯府替他背鍋呢?”

如果趙慶但凡有差不過的實權,那就必然有威信,這些族人,肯定不敢當著他這個侯爵的麵這麽說他的兒子。

但這麽些年來,趙慶不過是個空架子,一切大權,都隻能有白氏說了算。

而白氏,是不會讓趙慶真正掌控大權,把自己晾在一旁的,所以,當然要借助別人的嘴,來打壓趙慶。

趙慶對此,自然是外強中幹,很沒脾氣。

“逆子!”

趙慶沒好氣的看著兩個兒子,罵了一句,“你以為為父我身為西北侯,是那種護短的人嗎?把你們的腰牌玉佩拿出來!”

什麽?

玉佩?

聽到趙慶的話,趙宇和趙展一愣,“玉佩?”

“拿出來!我看是否還在!”

趙慶喝道。

“爹,我玉佩在呢。”

趙展一慌,忙從身上把玉佩給搜了出來。

趙慶拿過,看了一眼,這才鬆了口氣。

“不是你,你退下吧。”

趙慶又看向趙宇,“你的玉佩也給我拿出來!”

隻要趙宇也能把玉佩拿出來,那就證明,這楊毅拿來的玉佩是假的。

而趙氏的人,也都抱著複雜的表情,看著趙宇。

他們既想看到趙宇拿出玉佩,也不太想看到。

“爹,我的玉佩也在呢!”

趙宇也慌忙在身上一通翻找,但找來找去,卻並沒有找到,而且,越找,他就越滿頭大汗。

“怎麽不見了?怎麽不見了?”

趙宇滿臉驚慌。

“逆子!”

趙慶見狀大怒,“你到底幹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