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江嫣的聲音，劉德發腳步一滯，但卻沒有轉身。
聲音不悅。
“有事？”
皎潔的月色下，江嫣那雙不驚波瀾的眼睛中蘊起一層殺氣。
“你剛才說……想殺我？”
劉德發脊背一僵。
“你聽錯了。”
劉德發剛要走，雙腿像是灌了鉛，不能動彈半分。
一旁的天二見此，麵上的痞氣也消失不見，皺起了眉頭。
劉德發心道不妙，轉過臉去看江嫣。
“你對我做了什麽？”
江嫣緩緩走到劉德發麵前，聲音徐徐。
“你猜我，為什麽會成為你們無宮的老板娘！”
哪怕到了現在，劉德發還不知悔改。
“當然是因為你的這張臉！”
“花瓶一般，有什麽資格成為我們無宮的老板娘？”
“我可是無宮的元老！”
“你趕緊放開我！”
江嫣笑了，月光失色。
“元老又如何！”
“我是準備在無宮住些時日的，你們這些元老心心念念地想殺我。”
“如此這般，讓我如何住得舒心？”
“所以……”
在那一瞬間，天二察覺到了自江嫣身上散出的濃鬱殺氣，神色微怔。
“老板娘！您！”
天二的話還沒說完，隻見江嫣緩緩抬手，然後對著劉德發的方向用力一捏。
“嘎嘣”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
“啊！”
殺豬般的慘叫聲驚起園中飛鳥。
劉德發癱軟在地上，他的四肢已經不能動彈了。
“J人，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江嫣眸光輕蔑，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痛苦不已的劉德發。
“既然是無宮元老，姑奶奶我留你狗命一條。”
“在我沒有離開之前，你就在醫院好好修養吧。”
“省的在我麵前礙眼。”
“哦，對了。”
“滾回去告訴你的那些同盟，若是敬我，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若是不敬，你的今天，就是他們的明天。”
說罷，江嫣看向一旁滿眼震驚的天二。
“你！”
“把他送去醫院。”
天二恢複神色。
“我和他不熟，就讓他在這裏躺著吧。”
江嫣沒說話，看了天二一眼，繼續往前走去欣賞景色。
剛才的小插曲似乎並沒有打擾她的好心情。
不過……
“你跟著我做什麽？”
天二鬼鬼祟祟地跟在江嫣身後許久，聽到江嫣發現他了，腳步快了幾分。
“老板娘，您剛才……剛才是怎麽做到的？”
隔空傷人，若是她想，劉德發的生死就在一瞬間。
江嫣微微側身。
“想知道？”
“嗯！”
江嫣麵前是一人造湖，她隻是輕輕勾勾手指。
湖內魚兒爭相躍出水麵。
月亮的光輝之下，一襲晚禮裙的江嫣猶如仙女下凡，萬物失色。
天二看呆了眼，久久不能回神。
許多年以後，這一幕仍時常縈繞在他的心頭。
他永遠無法忘記那個夜晚，江嫣帶給他的震撼。
一眼誤終生這句話，不假。
江嫣都離開許久了，他的耳邊一直響起二人的對話。
“想學嗎？”
“想！”
“不用想了，你學不會的。”
“你不教怎麽知道我學不會？”
“因為我這是……法術！”
法術嗎？
那她真的是仙女了。
可惜，她是老板的女人。
……
無宮地下監獄。
席宴看著坐在他對麵絲毫不緊張的周斯，神色平淡。
“四年前，你的手下與我無宮爭奪娛樂城的所有權，我無宮一死四傷。”
“三年前，靜所和無宮旗下的科技公司同時推出智能機器人，你惡性商業競爭，導致我研究室的科研人員服毒自殺。”
“兩年前，你靜所大肆在我無宮管轄下的酒吧和KTV尋釁鬧事，我無宮十五傷。”
“一年半以前，你挾持我無宮高層的家屬，以此來逼迫無宮高層就範，他們不從，你讓手下J殺她們，她們其中有老人，有孕婦，還有剛剛成年的。”
“她們死後，你把她們的皮都剝下來陳列在你的人皮展館。”
“害我無宮眾高層都不能為他們至親的人收屍。”
“一年前，你派人在我無宮飲用水中投毒，五十死，一百傷。”
“數月前，無宮和靜所發生大規模火拚。”
說到這裏，席宴搭在扶手上的雙手已經攥緊，骨節泛了白，透露著森森寒意。
而他身後的殷商雲和趙澄，皆紅了眼。
席宴不在的這些年裏，他們無宮真是受了太多的委屈。
可在天城這個地方，傷亡隨時隨地都在發生，更何況是他們這種頂尖勢力之間的較量？
他們以為，老板根本不會在意這些。
原來他都知道，也記得。
聽著席宴的話，周斯仍舊吊兒郎當的。
“是不是畏懼我靜所的強大，現在後悔了？”
席宴冷笑。
“殷商雲，把視頻給他。”
殷商雲將平板遞到周斯麵前。
看到上麵的內容後，周斯笑容僵在臉上。
下一秒，他大喊“住手”！
隻見視頻中，他視為珍寶的人皮展館被砸了個稀巴爛。
這還不算，席宴的手下一把火就燒了他多年的珍藏！
“不！”
平板黑屏，映著周斯那張陰森恐怖的麵容。
周斯惡狠狠地盯著席宴。
“席宴，我殺了你！”
席宴起身，從一旁的櫃中取出一把冒著寒光的大剪刀，他動作利索地戴上手套。
然後，緩緩走向周斯。
周斯微驚。
“席宴，你要幹什麽！”
“你敢動我！我靜所背後的大哥不會放過你的！”
“你和江嫣會死無葬身之地！”
“就連她肚子裏的那個孩子，也會被掏出來碾碎！”
一個人的殘忍，或許是與生俱來的。
在他還在娘胎時，基因已經寫好他這輩子的路。
注定充滿戾氣和殺伐。
殷商雲和趙澄鉗製住周斯的胳膊讓他不能動彈。
席宴三兩下就揪出了他的舌頭。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周斯，眼底恨意閃現。
下一秒。
“哢嚓”一聲。
一截血紅色的舌頭就被剪下，掉落在地上。
席宴冷眼看著滿臉鮮血的周斯，無視他眼底的憤恨。
將剪刀扔給殷商雲。
“把他的指甲，給我拔下來。”
“是！”
席宴回到桌子後坐下，耳邊縈繞著周斯撕心裂肺的聲音。
而他麵前的桌麵上。
放著對周斯的情況調查報告。
周斯——嵌合體超雄綜合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