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武器,蹲下。”

指揮室裏的唐忠麵無表情,對這群土匪沒有什麽好印象!

可他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似黑白無常的低語一般,眾人的心髒上一下一下的敲打著。

“老四。”

三當家已經瘋狂了,平日裏沒少跟自己這個兄弟開玩笑甚至打架,但真當這個平日裏活生生的人死在他的麵前時,他已經傻了,徹底的傻了。

“老三,別動!”彪哥猛喝了聲,“放下武器。”

彪哥忍著火氣,命令這些青年。

青年手裏的步槍頃刻間就被他們扔在地上,甚至還有幾枚木柄手榴彈也被他們丟了出來。

平穩了一下情緒,努力克製自己不去看老三和老四的屍體,彪哥強擠出一個微笑,好歹好說。

“沒什麽苦苦相逼的,你們可以殺人,我為什不可以,你們殺那些人也沒想過跟他們一條生路,大家都一樣!”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道理你們應該都清楚。”

聽到唐忠說出這話,在場的青年漸漸絕望,大家好不容易從船上跑到這裏,能活下來就不錯了。

還沒來得及跑路,這就損失了將近一半的人數,連兩個當家的也死了,對麵這些人似乎根本就沒打算放過他們。

這時,一個青年似乎已經明白自己的處境,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拿起地上的步槍就朝著這兩輛坦克掃射過去。

還未等他開槍,那兩輛坦克上的機槍就已經把他擊穿肢解。

“看來你的小弟不是很聽話,你這個當老大的有點不行啊。”

唐忠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躺在椅子上,默默的看著這一切。

在場剩餘的幾人臉色變得煞白,現在他們明白,他們已然成為了展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想跑跑不掉,想打更打不過,那兩輛坦克的炮管和機槍已經牢牢地鎖定著他們,隻要他們膽敢有任何異動,迎接他們隻有被子彈亦或者炮彈轟擊這一條路。

彪哥的額頭上冒出陣陣的冷汗,剛剛那個青年的動作,是他暗中指使的。

他以為可以讓手下的人製造騷亂趁機逃跑,可現在來看,這樣做除了徒增傷亡以外,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

“狗急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你們不會真覺得有這兩個鐵疙瘩就可以把我們玩弄於鼓掌之中吧。”

彪哥眯起雙眼,朝著這兩輛坦克低聲說話,對唐衷的威脅有一絲魚死網破的那味!

坐在指揮室裏的唐忠微微一怔,而後連忙查看起三維投影地圖,見上麵沒有任何的異樣,便舒了一口氣。

“死到臨頭了還嘴硬,在這跟我耍花樣?”

那頭的彪哥卻是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接著從衣兜裏掏出一瓶淡藍色的藥劑,以一種瘋狂的姿態喝掉,大喊著獰笑:

“想要弄死我,那你們也都留下來吧,陪我一起去死吧!哈哈哈。”

在那瓶淡藍色藥劑出現的一瞬間,指揮室裏的警報燈開始閃爍,係統的提示聲不斷在唐忠的腦中盤旋。

“發現高級感染體,我方戰鬥力不足,請宿主立即離開,請宿主立即離開。”

指揮室裏這樣的動靜,隻在淮北礦場出現了那隻變異怪物時才有過,即使麵臨屍潮,係統也不會出現這樣的警報提醒。

唐忠明白了過來,雙拳被他握的緊緊,那雙手恨不得直接錘在指揮室的桌子上,但還是被他忍住。

“去你的,怎麽到哪都有你們這些鬼東西,棱彩製藥,我非得弄死你們。”

暗罵一聲,沒有絲毫的遲疑,唐忠直接命令係統,強行叫醒還在熟睡的眾人離開主體南城,並且停止了主體南城的采集工作。

再不跑,恐怕這一次他又得回歸以往的逃亡生活,嚴重的話還會死在這裏。

被叫醒的眾人,全都一臉懵逼的站在主體南城的門口,似乎並不明白唐忠為何吵醒他們。

當他們看見唐忠一臉慌張的將主體南城轉換為南城車時,就有些明白過來,估計是有大事發生。

“都快上車,快點。”

沒有多餘的想法,在唐忠沒有任何的解釋命令他們時,張華等人一股腦的便鑽進了南城車內沒有遲疑。

擠在車廂裏的眾人,透過玻璃望著平靜的湖水,以及快要升起的太陽,以往他們都會抱著一種欣賞的態度來看著這些美景。

可現在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一種莫名的恐慌,唐忠開始緊張慌亂的時候,預告著接下來可能有大事發生。

南城車的發動,負責在湖邊發射火箭彈的盟軍步戰車全都被召集回來,那輛負責探查情況的灰熊坦克被調了過來,隻留下兩輛灰熊坦克繼續留在彪哥那夥人的身旁。

之所以這樣,唐忠是想舍棄掉這兩輛坦克,為自己爭取足夠的時間,天知道這個高級感染體會是個什麽東西。

彪哥身旁的眾人全都愣住,不明白他們老大幹了什麽事情,二當家也是一臉的疑惑,他從來沒見過那個東西,隻知道彪哥一直有一個小盒子貼身保管,就連他們幾個弟兄都不太清楚裏麵裝的是什麽。

可未等二當家繼續猜想,那兩輛灰熊坦克就如同吃了興奮劑一般,不停的掃射著子彈,主炮的炮管一顫一顫,數發炮彈傾瀉而出,將這片區域裏的所有人全部覆蓋住。

一瞬間,整片區域亂成一團,地麵上到處都是坑洞,活下來的那十幾個人全都被炮彈炸死亦或者被機槍貫穿肢解。

這種程度的爆炸掃射卻並沒有影響到中央已經服下淡藍色藥劑的彪哥。

彪哥跪坐在地上,身上不斷翻滾出一個又一個大包,就如同身體裏有某種東西要鑽出來一般。

他的臉上盡是痛苦與瘋狂,口水不斷從他的嘴角滴落。

已經快要失去意識的彪哥,腦海中回想起自己從末世開始到現在的種種,臉上露出一個充滿諷刺意味的笑容。

“終究還是成為了你的實驗對象,石井義飛,我的老朋友。”

在說完這句話過後,彪哥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