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監獄?”唐忠忍不住發問。

“嗯!”吳靜點點頭。

當時有和我兩個同村的女孩子,她們也都是家庭環境被迫來工廠打工。

那包工頭日常除了調戲我們這些年輕的女工外,動不動就拿不讓幹來威脅她們,我當時有你父親唐陽的關係,算很少遇到這樣的情況。

可有一天,其中一個同村的女孩子告訴我,包工頭在前一晚上企圖對她施暴,隻是她在關鍵時候狠狠朝對方手上咬了一口。

然後就給包工頭暴打了,因此,我那天看到的同村女孩子臉上多了一道五公分左右傷口,就把事情經過問到了。

本來我想先去找你父親唐陽,可那天他剛好陪你母親出去了。

我越想越氣,就去找老鄉包工頭理論,並讓他賠償醫藥費。

很快,我們爭吵了起來。

對方見我聲音越講越激動,擔心引來工廠的管理或者保安處,就想去捂住我的嘴,我情急之下,狠狠的咬了他的手指。

並且,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死咬著不放,不管對方怎麽打我,我就是沒鬆口。

或許是同情同村的女孩子,又或許是我自己之前受到了對方的欺負,總之我直到咬斷了包工頭的小手指,才鬆口。

然後,就遭到其它段長的圍毆。

我當時一個女孩子,又沒什麽力氣,隻能忍著。

就在我覺得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忽然聽到嘭的一聲,幾個打我的男人其中一個,忽然僵直的倒地。

這才發現,倒地人的腦袋,給重物襲擊,然後昏死過去。

這位動手的人,就是那位我為她出麵的同村女孩,我當時看到她麵色發白,手裏拿著一把榔頭,嚇得不知所措。

再後來,那兩個男的被送進了醫院。

然後,我和那個女孩則連醫院都沒去,就被帶去派出所審問。

中途,唐陽和她的女朋友來看望過我們兩個,然後很快就被隔離,就再也沒見著。

再然後,我們就被關押拘留。

又過了一段時間,就被處以故意傷害罪,帶到了這裏。

再過了幾年,這裏發生了災變。

“媽,那你同村的人呢?”吳菲菲疑惑,好像從來沒見過她。

唐忠也同想問,見菲菲搶先一步,朝一旁的菲菲看去。

吳靜看了看自己的女兒,然後又似笑非笑的看了唐忠,再然後與謝正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

“那個人就是我。”

這時,一道女聲從旁邊響起。

並且,她說的是一口濃重的家鄉話。

這個人是周雲麗,這也是吳菲菲始料未及的。

包括唐忠,他隻知道周雲麗是吳靜的助理和貼身管家,一些營地的要事,日常吳靜不方便出麵的,都由周雲麗做代表。

就拿這第二次聯盟軍參與情況,周雲麗就是直接代表了吳靜,做了參與的答複。

起初唐忠是有一些擔心,怕周雲麗應承的事情,去到吳靜那裏會不會變卦,結果證明,吳靜也讚成了她的想法。

唐忠一開始還在疑惑,這是不是巧合,或許隻是吳靜自己本身就是要參與第二次聯盟軍行動,而周雲麗剛好印證了她的想法而已。

現在周雲麗表態,她就是當年那位被欺負和吳靜一起蹲進監獄的女孩後,唐忠才一切恍然大悟。

吳靜視周雲麗如姐妹,而周雲麗視吳靜為值得一生被尊敬的大姐大。

正是有周雲麗這樣的得力助手下,吳靜才能從一個涉世未深的農家女孩,一步一步走上這片女子監獄的牢頭。

吳靜吃了多少苦,吳菲菲不知道,吳正源可能也不知道,但周雲麗一定知道。

為什麽去做了牢頭位置,這些都是被現實一點一滴折磨出來,女子監獄和外麵世界一模一樣,強者生存,隻有自己不斷強大,才能不被人欺負,才能控製局麵。

“唐忠,我也是被吳牢頭救下之後,兩個人聊起災變前的來路,這才知道原來她認識你父親,哎,二十年了,我一直知道吳靜這號人,卻不知道她原來也是你父親的老友之一。

我們這一輩人經曆過災變,很多人不願再談起當時的職業,甚至來自哪裏,這就導致像我這樣,差點錯過一段過往的曆史,我不知道不要緊,你想了解你父親,就需要這些,嗬嗬!”

謝正感慨萬分,他哪裏會想過,吳靜當年也是和自己一個工廠的,隻是她比自己先去,並含冤中先行離開。

“謝正,你就不要再和我客氣,你是唐陽大哥生前的兄弟,我是他的小妹,我救你時雖然不知道咱們有這層關係,但現在知道了,你又是唐陽大哥托孤的被選人,既然這樣,這二十五區任何資源,都有你的一份,當然,還有唐忠……”

咳咳!

吳靜講到這裏,咳嗽聲再次打斷了她後續的話。

唐忠說實話,現在要不是有謝叔在這,他感覺就像聽故事一樣,這個吳靜竟然和死去的父親這麽一段百感交集的經曆。

而且,吳靜自稱是父親的小妹,那自己豈不是要叫她姑姑?

吳靜待呼吸順暢一些後,見唐忠眉頭緊鎖,就笑著看著他繼續,“唐忠!想什麽呢?”

“牢頭,不瞞您說,我有一點不明白,為什麽您之前沒告訴我謝叔在這,按道理您既然視為我父親為大哥,而謝叔又是他信得過的兄弟,而我又是你們的晚輩,不是越早告訴我謝叔還活著,咱們一堆人,越早相認麽?”

唐忠講的是自己前後也來過幾次,謝正沒死的事情,她怎麽一字未提,這不免感到蹊蹺。

“吳靜說吧,那一段時間我在二十九區,嗬嗬!”謝正是多少知道一些因素,隻是吳靜來回答比較好一些。

吳靜點點頭,看著唐忠笑問道:“唐忠,你還記得當時你提到要攻打二十六區伍迪時來找我聯盟,我如果沒記錯,開始時你其實並不順利,不管是劉冠那邊,還是單子歸這塊。

你會到處跑,說明當時你的想法沒得到完全支持,因此,你當時需要先得到我這邊的答複,才能回去講動單子歸。

我當時猜到這塊,加上你又來找我,就暗示你,如果他們都不支持你,我吳靜可以,因為我們是一條船上的,這句話,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