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最重要沒去找你,那就是我遇到你父親的老朋友了,同她聊了之後,才更下定我暫時不去找你的原因,哈哈!”

“我爹?老朋友是誰!”唐忠聽得懵逼,記得伯父提過,生父唐陽雖然災變後,也是建立了避難所。

但那個地方離這裏起碼有幾百公裏,這裏遇到的老朋友,好像不太可能吧。

“喏,就是吳靜,吳牢頭了。”謝正指了指唐忠的身後。

唐忠聞言,猛然回頭。

吳靜這時已經回到沙發坐下,長時間的站立,導致她體能消耗的較大。

周雲麗已經去端來吳正源熬的人參雞湯,由吳菲菲負責給她喂食。

“等一下。”吳靜推了推吳菲菲還想繼續的湯勺。

吳菲菲無奈,隻能先將裝有湯的瓷碗,先放到了桌麵。

“唐忠,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比謝正還早認識你的父親,因為他當時還沒來到你父親所在那個工廠,所以我和謝正之前不認識,我嘛,當時隻是那個工廠裏麵的一名流水線操作工,而你父親是裏麵的保安隊隊長。”

吳靜講起過去,立刻感慨萬千。

唐忠對父親的事情,也隻是聽過一些,這還是單子歸轉述謝正了解到的內容,現在吳牢頭提到還有比謝叔當年更早的父親故事,自然是非常的感興趣了。

想到這裏,連忙問道:“牢頭,您方便的話,能和我講講當年的事嗎?”

“可以,我非常樂意,咳咳……”

吳靜說著,條件反射的又準備想站起。

可是,咳嗽直接導致她的身體劇烈反應,她這才放棄,轉為繼續坐在沙發上。

吳菲菲不滿的瞪了唐忠一眼,一臉心疼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不過她也知道,現在就是想阻攔,母親也會不同意,加上她的氣色已經好些天,沒有現在這神采飛揚了。

唐忠看著那一瞪眼帶著風情萬種,心都樂開了花。

吳靜理了理思緒,屬於她的青春故事,開始了。

我那個時候還是女孩子,因為家庭負擔原因讀不起書,就跟著一群老鄉,去了城市想靠打工賺取補貼家用。

記得剛到那家工廠,什麽都不懂,又對什麽都充滿了好奇。

唐陽當天正好值班,負責我的入職和住宿安排,就這樣,我和你的父親,算是第一天見麵就認識了。

那個工廠車間實行包工製,到了裏麵才知道,帶我去的老鄉原來就是裏麵的一個段長,也就是包工頭一類,我們當時去的一群女孩子,每天的收入都要被抽去12%作為勞務保證金。

說白了,就是都給包工頭拿去,就算想去要,這錢都是回不來的。

由於剛開始什麽都不懂,喊我們去的老鄉經常對我們動不動就嗬斥辱罵,並且罵完後還要再扣當天的收入。

有幾次我忍不住頂了嘴,都遭到不同的人上來就是打。

一開始想想,自己已經出社會,該忍受的就忍受,該承擔的就承擔,但這些都換來無盡的加深,次數變成越來越多,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

有一次,我的額頭被打出血,這事動靜鬧大了,保安處就過來人處理。

正好就是你父親唐陽帶人過來的,他本來是過來調解,因為我們屬於外包形式,職責上隻能協管和維持秩序。

那個包工頭見因為我,引來工廠管理,這種事情對他是不利的,因此竟然想當著保安人員的麵打我。

就是那個時候,你父親唐陽直接站出,並一把將想打我的人控製,說了那句至今我都記憶猶新的話,“人都是有父母生的,你們是老鄉,有事可以溝通,別跟我動手,覺得她做不好,可以選擇不要她,然後結算工錢讓她回老家,要麽就給我安分點,我的地盤,誰在動一下試試?”

就是這句話,當時現場要對我動手的幾個人,就都不敢再繼續了。

唐陽當時還覺得不放心還是怎麽的,就讓我跟著他離開,帶我去了保安室問詢登記了整件事的過程。

並公事公辦的對我‘頂撞’管理,做了登記處分,並出了通知。

我當時心裏委屈啊,哇的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沒想到這個時候你父親唐陽遞給了我紙巾,並丟下一句話,“出門在外要多學多看多交往,不然受了委屈,不會每次像今天一樣有人幫你。”

我聽到這句話,更氣了,想著果然黃鼠狼拜年,全都沒安好心,明明是那些人不對,帶我進來做處分也就算了,還跟我講這些,你們全部都是一夥的。

因此,我氣的走出了保安室。

可是,我的腳步在保安室門口定住了。

因為大門外,有我的老鄉和其它的同夥,我不傻,一下就想到它們呆在門口,為的就是等我出去,然後報複我今天衝撞了它們的行為。

唐陽見我沒動,也走出來,同樣看到外麵的情況。

他隻是和我說了一句,“走,中午去我家吃飯,我在你身邊,它們不敢對你怎麽樣。”

“好。”

害怕的我,當時就鬼使神差的點了頭,就連剛才認為唐陽是它們‘一夥’的念頭都忘記了。

然後,唐陽就帶我回他的宿舍,然後,我看到了你的母親,當時還是他的女朋友,嗬嗬!

她高挑,美麗,賢惠。

吳靜講到這裏,淚水已經布滿了眼球。

吳菲菲遞過去紙巾,她也是第一次聽這段,自己的眼淚也不知不覺留了下來。

菲菲知道唐忠心裏也難受,她朝他看去,伸手碰了碰他的手。

唐忠看到菲菲淚眼,他反手拉住她的手,他被剛才的故事,仿佛帶回到二十多年前,父親的故事讓自己聽的如此如醉,所以,吳靜停下擦拭眼淚,他沒想去打擾。

吳靜停歇一會兒後,繼續。

再後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唐陽去打了招呼還是怎麽的,那些人有一段時間不敢再對我動手,也沒有報複。

我以為遇到了這麽一位好大哥,終於可以在工廠安安穩穩的打我的工。

然後賺錢補貼家用,讓家庭的負擔能得到緩解。

可這一切終於在我去到工廠的一個月後,因為一件事,再次與包工頭發生了衝突,也就是那一次,讓我來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