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忠則跟在人群的後麵,他在想,邢誌醫生死亡都快一個月了,怎麽這會兒他的夫人和孩子才過來了解情況。

而且是在自己大勝了二十六區的節骨眼上,這林嘉昊代表二十七區這趟行程,加上梅朵母子的特殊身份,這不得不讓唐忠好奇心大起。

‘先不想那麽多,等下聊起來就知道怎麽一回事了,’

唐忠對邢誌的死,本身就有點內疚,尤其現在看到他的家屬,內疚感原本都快被時間衝淡時,現在又開始出現了。

再轉換思路一想,本來這次唐忠就想和林嘉昊父子當麵致歉,現在既然邢誌醫生的家屬都過來了。

唐忠覺得能同家屬當麵致歉和表示慰問的話,那誠意自然又是不一樣了。

邢俊一路上基本沒怎麽講話,他一直在觀察這位叫唐忠和自己同輩的人,此時感受到唐忠就跟在自己身後,邢俊有意無意,放慢了行走的步伐。

一張紙條,出現在邢俊別在身後的手中。

唐忠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怎麽回事,伸手將紙條抽走,然後快速的放入自己的口袋。

此時,走在前麵的邢誌,回過頭朝唐忠笑了一下。

唐忠同他點點頭,並指了指口袋。

邢誌看了一眼,然後把頭轉回去,重新注視著前方的道路前進。

接待大廳,單子歸示意賓客就坐。

今天的位置安排很有意思,單子歸是直接在大廳擺了一張圓台,上麵早已經有人泡了人手一杯的茶水。

加上桌麵放了幾種時令的水果,以及一些炒貨幹果。

這架勢,多少有些親戚朋友聚一起,聊家常的親和感。

這確實是單子歸推測到林嘉昊一行過來的用意,也就有心讓手下把座椅位置調整,免得這本來是一場有誠意和帶著歉意的聊天場合。

單子歸如果按照原來的位置擺設,一家之主就坐上首,雖然威嚴,但會讓人產生距離感,在誠意方麵,也多少欠缺一些。

“單總,這……合適嗎?”梅朵遲疑,沒有應邀馬上坐下去。

“大妹子,都是自己人,你就坐吧,我和嘉昊雖然交情不深,但算認識許多年,加上現在他的兒子林勁寒,同我的義子唐忠,都有交流來往,本來我設這個台是款待老友到來的,現在您和邢賢侄既然一起遇上了,就隨便一些,坐吧”

單子歸反應很快,就以老友相聚的理由,一筆帶過,解答了對方的疑問。

畢竟準備齊全,對方難免不懷疑,是不是早料到自己會來了。

“嫂子,您請坐。”

林嘉昊大方的就坐,同時招呼著梅朵母子也坐下。

“好吧,謝謝單總慷慨款待。”

梅朵這才點點頭,挨著林嘉昊的位置坐下。

邢俊見母親就坐,也坐到了他的身旁。

林勁寒則坐在了父親的右手邊,他的右手邊則是唐忠,唐忠的邊上則就是單子歸,單子歸的旁邊又是邢俊。

就是這麽一張圓形小台,利用率剛好,又不顯得坐的很擠,寬度和間距,都極為舒適。

唐忠剛坐定,第一時間感受到對麵的眼神看向自己。

是邢俊,他等到單子歸再次開口講話,已經把目光移開。

“本來是應該我和唐忠忙完這陣,就打算去二十七區拜訪各位,沒想到要各位親自跑一趟,單某人,這點有失禮節,在這裏,以茶代酒,先對各位的到來,表示歡迎。”

單子歸舉起茶杯,朝著來賓敬去。

“單總客氣了,我們冒昧打擾,還不知道算不算不請自來。”

“謝謝單總,來。”

林嘉昊、林勁寒、梅朵、邢俊,都紛紛拿起麵前的茶杯,禮貌性的示意,然後抿了一口。

唐忠則拿起茶壺,給每人的杯子,都續上一些茶水。

酒要斟滿,茶要八分。

“單總,梅某我不太懂規矩,這一趟來的目的,我也在門口同您講了,如果可以,請現在就告訴我丈夫死的經過,或者有沒留下來的遺言,讓我們母子倆也知道,他最後死的痛不痛苦,哎!”

梅朵忍不住,直接進入了主題。

邢俊訝異的看了一眼母親,這可不是她平時的行事作風,或許是父親的死,讓母親這會兒亂了分寸,才會這麽心急吧。

林嘉昊與林勁寒父子分別對視了一眼,同樣也沒料到梅夫人會這麽著急。

“梅夫人,看你也坐不住,好,既然來了,正好也讓唐忠這位當事人把發生的經過,完整的講一講。”好在單子歸沒介意梅朵的直接。

說完,轉向邊上的唐忠道,“唐忠,你就和梅夫人講講,整個經過吧。”

梅朵一聽,頓時將目光投向唐忠,露出了期盼之色。

邢俊也看向唐忠,不過他的眼神和唐忠對視一刻,又像是兩人在某種交流。

當然,這個細節在場的人都沒發覺。

唐忠理了理思路,想了一下,就從自己回來路上開始講,包括邢誌去了二十五區見了吳靜,並確診吳靜的病情。

唐忠又帶邢誌過二十四區,算是同單子歸之間的老友相聚。

並詳細的講了邢誌當晚喝了幾杯酒,以及第二天兩個人心情愉快的返程,一路上有說有笑的。

直到進入二十六區的地盤,地點和二十五交界處附近,遇到伍曉清的半路襲擊,邢誌醫生可以說是當場死亡,所以並不存在痛不痛苦,又或者生前有沒遺言。

再就是吳正源的出現,使得唐忠脫險,並且控製了伍曉清。

剛好伍迪這會兒又要打二十四區的主意,前往拉攏二十五區的吳靜,才有了前不久三個營地聯盟攻打二十六區的事件。

經過聽完,聽的人都沒有講話。

“老邢難道什麽都沒講就死了,老邢,這麽說來,你死的沒有痛苦。”梅朵輕歎了一口氣,不停的喃喃自語,像是在安慰自己。

“伍迪死了,唐忠,這麽說,你把導致父親的死,那位幕後凶手也揪出來了?”邢俊終於講話,這是他今天算第一句主動開口的。

“嗯,是的,我們是這樣認為的。”唐忠剛才抽空看了紙條上麵的內容。

就幾個字,‘帶我去複仇!’

如果是其它要求,唐忠如果見是邢誌醫生的親兒子,自然肯定是盡量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