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的人,對領域界限都非常在意。

如今成了這個所謂的守護者,在太初眼裏整個地盤都已經屬於她,所有外來者都入侵者。

換句話說,地盤是她的,管不管是她的事,但若是有外人敢覬覦她的地盤和東西,那就必須死回去。

男人麵目猙獰地看向太初:“你想怎樣。”

一邊說,一邊操縱豺狗準備從後麵偷襲太初。

太初頭也不回的一板磚拍出,穩準狠的將豺狗打倒在地。

眼見豺狗即將被男人收回去,太初忽然將手戳進豺狗的腦袋裏,一把掐爆了豺狗的頭蓋骨。

突如其來的巨變讓男人跌坐在地,噴出一大灘血。

耳邊卻傳來太初溫柔的聲音:“我想你死在這啊!”

現在的情況還不夠明顯嗎?

還是說那邊的人腦子都不太好用。

式神不能再用,等於削去了男人大半戰鬥力,男人的身體開始向後退,嘴裏還在念念叨叨地喊著什麽。

太初走到他身邊,對著他的臉一巴掌呼出去:“下去找他們吧!”

男人的頭被打扁了一半,軟軟倒在地上。

就在這時,太初身後傳來一陣呼嘯。

隻見一條八頭巨蟒從天而降,八隻腦袋同時怒視太初。

老鬼啊呀一聲,隨後張開雙手護在太初身前:“快跑!”

太初將老鬼推到旁邊:“跑個屁!”

她要平等弄死每一個她看不上的玩意兒。

老鬼剛剛躲開,就見太初已經將板磚拍在最中間那隻蛇頭上。

板磚落下的同時,八頭蛇的身體如玻璃般裂開。

一道金光從它的身體中鑽出來,撲向遠處的男人。

隨著金光入體,男人原本光滑的皮膚迅速幹癟下去,不多時便布滿了皺紋,如同一隻被抽空水分的蘋果。

男人的喉嚨中發出一聲奇怪的“咯咯”,之後碰的一聲化為齏粉。

老鬼哆哆嗦嗦地伸出腦袋:“他這是怎麽了?”

太初對他咧嘴一笑:“這故事告訴我們,不要隨便拿別人的東西。”

這個別人,既是指她,也是指對方身後的人。

那倒黴鬼明顯是被身後的人滅口了!

老鬼呆呆地應了一聲,隨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嚇死我了,你都不知道我剛剛有多害怕,還好你來了,不然我老頭子一定會交代在這...”

他的使命還沒完成,真不想就這麽消失。

老鬼應該是真嚇壞了,嘴巴一動一動不停地念叨。

太初默默聽著他的話,終於在他說話的間隙找到一個插嘴的好時機:“如果這麽感激我,那就別妨礙我挖金子。”

老鬼的反應極快:“想都別想,那是國家的。”

太初:“...”

好有原則的家夥。

發現太初沉默了,老鬼又開始給太初上思想教育課,意圖給太初洗腦。

其中還著重強調了下,就太初這樣的本事,不拿出來報效國家,守護一方平安,著實是在浪費生命。

太初聽得腦袋直嗡嗡,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懷疑這老頭兒是不是守護者協議派來的。

眼見老鬼越說越來勁,太初忽然開口:“如果我告訴你,你兒子那事是有隱情的,你能不能不再妨礙我。”

好吧,她不是為了別的,隻是單純被這老鬼弄煩了而已。

老鬼沉默了片刻,隨後尖叫:“不可能,那小子就背叛了國家,背叛了信仰,還、還...”

還背叛了他們這些家人。

想到曾經,老鬼一屁股坐在地上,伸手捂住自己的臉:“丟人啊,沒臉見人了啊!”

沒人知道他心裏的痛苦。

他出生在南方,父親是抗戰英雄早早犧牲了。

母親辛辛苦苦將他們兄弟幾個拉拔大,耳提麵命他們一定要愛護自己的國家。

他們也一直用這些話教育自己的孩子。

幾個哥哥那邊都好好的,偏偏他這裏出了一個異類。

他膝下一兒一女,對兩個孩子都是同樣的疼愛。

可畢竟是兒子,總是要偏寵一些,並多給予些希望。

而他的兒子也是爭氣,從小就有讀書天分,恢複高考那年便考去了國家頂級學府,拿著國家給的獎學金出國留學。

當初說好學成就回來建設國家,那時候他無論走到哪裏都脊背挺直。

全村人的視線都在他身上,就連村長同他說話都是客客氣氣的。

然後,然後便沒有然後了...

因為他兒子被策反了,成了背叛者,變成了他國人。

聽說兒子設計的武器對準了自己的國人,他感覺自己的天都塌了。

消息傳的很快,他也從人人羨慕的文曲星父親變成了人人唾棄的叛徒之父。

大家都說他家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因為他們教育的不好,這才養出來一個不要臉的叛徒。

受不了這樣巨大的壓力,女婿選擇同女兒離婚,與他家劃清界限。

女兒鬱鬱而終,隻剩他和老伴相依為命。

看他的日子實在艱難,他那幾個兄弟商量著讓他搬去沒人認識他的北方。

他倒是不在乎外人的唾罵,甚至心中隱隱有種感覺,被人罵過後,他的心情都不像之前那麽沉重了。

可他在乎自己的老妻,妻子的身體原本就不好,若是再有個三長兩短,這世上便隻剩下他孤零零一個人了。

於是,為了讓老伴活得舒服些,在老家活了大半輩子的他,帶著老伴來了北方。

兄長們托付的人很靠譜,不但沒泄露他的消息,還時不時過來照顧他們夫妻的生活。

隻是兒子是背叛者的事如萬隻螞蟻啃噬他們的良心,沒過幾年,妻子便因病去世了。

而他,則如同自虐一般,艱難地活著。

外人越是關心他,他就越是自責,感覺自己不配。

而每虐待自己一分,他都會輕鬆一點。

瘋狂的自虐了二十年,當身體不支倒下時,他的心再次揪起。

養出這樣一個兒子,他有何臉麵去見列祖列宗。

他現在唯一的念想,就是將寶藏信息傳遞出去,雖然不能改變什麽,但至少能為國家做出些貢獻。

順便看看,能不能幫那小渾蛋洗去些罪孽。

如今竟然有人告訴他這件事有隱情,這種騙鬼的話真的可以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