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趕到時,就見趙甜甜正站在審訊室裏,氣焰囂張地向對麵的中年女人叫囂:“老娘打你怎麽了,你若是再不要臉,老娘就幫你把臉皮撕下來。”

對麵女人哭得直拍大腿:“沒天理也沒人性啊,你們看到這些有錢人都是怎麽欺負我的了,哎呦,活不了啊!”

縱使有警員厲聲嗬斥“不許喧嘩”,也沒能阻斷兩個女人夫人隔空對罵。

太初的視線落在趙甜甜身上,上下打量過,發現她沒吃虧,才輕輕喚了聲:“甜甜。”

隻見那看上去猶如暴躁母獅般的趙甜甜,猛地僵住身體,隨後緩緩轉身。

在看到太初的一刹那,趙甜甜成功完成從憤怒到委屈的表情切換。

她委屈巴巴地看向太初:“師傅,她欺負我...”

氣死她了!

在場眾人,包括地上哭嚎的女人同時愣住,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趙甜甜:“...”

剛剛那盛氣淩人的樣子呢,這表情切換得也太絲滑了吧!

太初在心裏歎了口氣:“怎麽回事。”

趙甜甜指向那個中年婦人:“就是她,下雨路滑,我看她家老人摔倒了,好心好意把人送進醫院,結果她說人是我推的。”

見趙甜甜這邊又來了一個人,婦人的眼睛轉了轉,隨後氣焰又漲了起來:“就是你幹的,如果不是你,街上那麽多人都不去扶為什麽偏偏你去扶。”

若不是這女人推得,這女人憑什麽伸手扶,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趙甜甜氣的想要去打這人,太初則對女人豎起拇指:“幹得漂亮,你一定要保持這樣的心態,我保證你將來絕不會碰到她這樣的惡人。”

女人愣了愣,等反應過來太初的意思是咒她以後出事沒人幫,當即從地上竄起來:“我撕了你這個小賤人...”

女警將手邊的文件摔得啪啪作響:“注意你的言辭,公共場所禁止喧嘩。”

對付這樣無畏法律的潑婦,他們其實也很苦惱。

女人看看警察,再看看太初和趙甜甜,再次坐到地上蹬腿哭:“沒天理啊,警察和有錢人勾結,欺負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啊!”

女警的眉頭再次皺起,眼神中滿是厭惡。

這女人看似潑辣,實際上卻很好地拿捏了分寸。

她隻哭鬧不動手,警局也不能對她使用強製手段。

而且這女人剛進警局就說她懷孕了,這更是限製了他們的行動,如今隻希望兩邊能各退一步。

說到退,女警的眼神落在趙甜甜身上,現在的情況來看,該退的應該是這邊。

再次按住想要動手的趙甜甜,太初對女人笑道:“你繼續哭,使勁兒喊,把心裏的委屈都說出來,等著組織給你做主,我們這邊先聊一會兒。”

女人眨巴眨巴眼睛,半晌後再次迸發出更激烈的哭聲,甚至開始在地上打滾:“沒天理啦,有錢人欺負人啦...”

兩個負責做筆錄的女警:“...”還好她們之前見女人作的厲害,找了個隔音效果比較好的審訊室,不然外人說不定會以為她們在裏麵動用私行。

太初的視線再次回到趙甜甜身上,溫聲說道:“你可以繼續了。”

趙甜甜梗起脖子:“這女人欺人太甚,我給她墊了五千塊錢,還告訴她不用還了,權當是給老人買點好吃的。

結果她拉著我非要我負責,然後我們就來了警局。”

到了警局才發現,原來那邊根本沒有監控,周圍倒是有個小商店,可店主卻說監控壞了,什麽都拍不到。

這種百口莫辯的感覺,氣得她差點將這女人一巴掌送走,還要不要臉了。

太初點頭:“你還做了什麽?”

趙甜甜卷起自己的袖子:“她拉著我的時候偷著掐我的肉,然後我就扇了她一巴掌。”

就是這巴掌,把她從有理扇到沒理了。

洗精伐髓後,趙甜甜的皮膚比之前更加白皙細膩,那女人的掐痕落在她身上,便是一大片觸目驚心的青紫。

女人在偷聽她們的對話,甚至連哭鬧聲都小了不少。

此時聽到趙甜甜的話,她的鬥誌再次被點燃:“誰知道你身上的傷是哪來的,小小年紀憑什麽這麽有錢。

推我婆婆摔倒還動手打人,現在又要誣賴我,你們會遭報應的。”

同時用手砸向自己胸口:“我可憐的婆婆啊,就這麽被摔斷了尾巴骨,以後都直不起腰了,我的媽媽啊...”

太初靜靜看著女人賣力的表演,片刻後忽然開口:“既然你這麽慘,那我就給你十萬好了。”

女人的哭聲頓住,眼中閃過一抹貪婪:“十萬怎麽夠,至少要二十萬...”

她就知道,隻要她鬧的夠凶,就一定能從這幫資本家手裏拿到錢。

太初點頭:“可以,那就二十萬。”

不隻是女人,就連兩名警員都驚訝的看向太初。

雖然她們也想勸趙甜甜息事寧人,但也不應該是這樣的方式。

這件事原本就是說不清,最好的處理方式是讓趙甜甜再付一些手術費,然後兩家再去打官司扯皮。

可若是涉及這麽大的金額,她們便不能視而不見了。

發現警員打算製止,太初對他們笑著擺手,示意他們不要介入。

倒是趙甜甜一聲不吭的站在太初身後,不管師傅做什麽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她相信師傅的一切決定。

女人麻利的從地上爬起來:“你真的給我二十萬。”

後悔了,她應該再多要些的。

太初笑道:“當然打算給,但我要說明白一件事。”

有些人值得被罵,還有些人連被罵的資格都沒有,她不想同這碰瓷的人渣多廢口舌。

既然是玄門中人,自然要用玄門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女人的眼神中帶著警惕:“你要說什麽?”

該不會是想要炸她的話吧。

看出女人眼中的戒備,太初對趙甜甜伸手:“把包給我。”

她這個暴發戶徒弟,身上不帶個幾十萬都是不願意出門的主,如今剛好能用上。

太初將一摞摞錢放在桌上,屋中的幾個人都看得一臉問號。

因為他們想不通,為什麽有人會背著這麽多現金到處跑,就不怕被人搶了麽。

女人已經看直了眼,臉上滿是貪婪,甚至還咽了咽口水。

這些錢很快就歸她了。

將最後一萬塊放在桌上,太初對女人笑道:“剛剛忘了自我介紹,我是一名算命師,最擅長解決這種小糾紛。”

亦或是解決製造糾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