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戰事一觸即發,太初忽然抓過其中一隻陰兵舔了一口。

陰兵雖然是見習鬼差,但他們在轉正之前的個頭都是隨著修為增長的。

這些鬼差帶來的陰兵應該都是新手,個頭也比較小,不過五六十厘米高,倒是方便得太初動手。

陰兵發出一聲慘叫,太初這一口,竟是舔掉了他半隻手臂。

太初鬆手,讓陰兵逃回陰差身後,表情滿是抱歉:“真不好意思,很久沒吃過了,一時間沒忍住。”

陰差臉色驟變,孟婆一族自上古來就都瘋瘋癲癲的,之前也不是沒出現過情緒不穩定的孟婆氏攻擊陰差的情況。

而且是一口一個...

陰兵代表地府,他們也沒想到,這個孟婆氏居然也有吃陰兵不用承受業力反噬的能力。

這是不是說明,這位孟婆氏的血統極其純正...

太初擦了擦嘴,輕輕打出一個飽嗝:“失禮了。”

幾個陰差臉色變了變,最終還是為首的陰差陰沉著臉色看向太初:“再談談。”

他們陰差最不怕的就是戰鬥,因為他們身上有功德,假以時日靈魂總會重聚。

但若是被吃了,那才真是什麽都沒了。

兩相比較過,談判其實也不是什麽無法讓人接受的事。

畢竟到嘴的肥肉,總不能便宜了別人。

聽出對方的態度軟化,太初咧嘴一笑:“好啊!”

武力威脅果然是全世界的通用語,而強大的武力也能解決世界上大部分問題。

這次的談判相當順利,鬼差們勻出一塊令牌,太初除了要給他們燒價值七十萬的紙錢外,還要給他們兩箱某台的美酒。

太初一邊在心裏咬牙,一邊將鬼差們的要求都記錄下來。

隨後將酒壇裏三塊錢一斤的老燒倒在地上。

王靜原以為酒水能蔓延得到處都是,卻沒想到,就在酒潑出來的一瞬間,竟是連著地上的米粒都消失得幹幹淨淨。

太初將手按在豆腐上,原本淡黃色的豆腐,漸漸染紅,隨後快速消失。

知道契約已經生成,太初一邊擦手一邊看向鬼差:“合作愉快。”

誰知為首的鬼差卻指向牆邊站著的尚西山:“你用傀儡術鎖了那個靈魂,要麽讓我將靈魂帶走,要不就得解除對他的控製。”

地府有地府的規矩,輪不到其他人審判一個靈魂。

太初同樣掃過尚西山,對鬼差誠心建議:“我覺得你可以假裝看不到。”

鬼差搖頭:“這是規矩。”

尚西山的情況和王靜不同,王靜是太初和他們商量著將人留下。

而尚西山則是被這女人直接私下處理,此事關乎地府威儀,絕對不能含糊。

太初在心裏默默歎氣,同時伸出一根手指:“你看這樣能不能遮住你的眼睛。”

鬼差們齊齊搖頭:“不可!”

他們的眼睛太多了。

太初狠狠心伸出三根手指:“這已經是極限,再多的話,我就去把他殺了,讓你們將靈魂帶走。”

鬼差們再次交換眼神,最終還是為首的開口:“三十萬。”

原本隻打算出三萬的太初:“...”

三十萬,這些人也是黑了心肝!

得到想要的結果後,鬼差在尚西山身上打下印記,也算是幫太初過了明路,免得回頭再牽扯出其他麻煩事,隨後便快速離開了。

隻是他們離開後,廚房的窗台上多了一塊黑色的牌子。

太初將牌子交給王靜:“拿著吧,以後你就可以在白天出門不用擔心被陽氣灼燒,隻不過你並非陰差,若是遇到陽氣十足或者具備大功德之人一定要跑遠點。”

原本正歡天喜地端詳手中牌子材質的王靜,愕然看向太初:“若是跑慢了會怎樣。”

太初的話,又讓她想到自己之前被警察身上氣運灼傷的事。

那種痛,是來自靈魂的。

太初擺手:“倒也不會怎麽樣,隻是你的膝蓋會軟,然後跪著同對方說話。”

這是正常現象,那樣的人就連鬼差都要恭恭敬敬地同對方說話,更不要說王靜這種普通人。

想到萬一送孩子去上學時遇到一個這樣的人,然後跪下...

王靜:“...”這個後勁有些足啊!

發現王靜依舊沒抓住重點,太初索性出言提醒:“以後半年來我這換一套符紙,當然你也可以提前多準備一些。”

王靜認真地聽著,還不停地點頭,末了才對太初問道:“大師,這一套符紙多少錢。”

十二年,她還能陪伴孩子十二年,這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

太初滿意於王靜的上道:“這符紙難畫不說,關鍵是朱砂中摻了特殊的藥水,每套五萬,你等下打給我就好。”

藥水相當特殊,那可是星流親自接的自來水。

自來水常有,而星流不常有。

王靜不可置信的看著太初,大師這也太厚道了。

五萬塊,她隨隨便便就能賺到,大師對她真好。

而太初的話還沒說完:“至於令牌。”

不等太初說話,王靜便試探性開口:“三百萬是嗎!”

正琢磨如何開價的太初反問:“你怎麽知道的。”

王靜伸手做了個三的動作:“我剛剛看到您的動作了。”

太初微微沉默了下,隨後對王靜點頭:“不錯,你很善於觀察。”

就喜歡這種胡思亂想的。

難怪能被尚西山坑得這麽慘,原來這是個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主。

王靜被太初誇得不好意思,她低下頭:“這不算什麽。”

這也是同她的工作性質有關。

感覺自己沒眼看了,太初拿過令牌:“我幫你將令牌儲藏在身體中,十二年之期一到,他會提前三日提醒你,然後引領你的靈魂去地府。”

想了想,太初還是將消息透露給王靜:“你用的令牌能儲藏功德,若你這十二年能多做善事,那些陰差也不是不能對你網開一麵。

但你不能出國,因為在你的腳離開國境線的同一時間,你身體中的令牌會飛回陰差手裏,而你也會魂飛魄散。”

這兩種可能她都要說明白,免得王靜出錯。

況且十二年後的事,都歸陰差決斷,若他們覺得王靜功德積攢得好,非要將人留在陽間,別人也阻礙不了。

明白了太初的意思,王靜對太初拜了又拜:“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慈善捐款造橋鋪路,她會多多賺錢,然後好好行善積德。

太初滿意地點頭,原本還想多安撫王靜幾句,可手機上忽然有陌生電話打過來。

太初接起電話,卻聽電話另一邊傳來威嚴的男聲:“您好,這裏是城西分局,請問您認識一個叫趙甜甜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