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一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地看著太初:“咱們還能有點陽間的辦法麽?”

看看這人幹的都是什麽事,居然將她拖到地下室,在她旁邊點了一圈火。

她原本就虛弱,這麽一烤,皮膚都快焦了。

太初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自己什麽情況心裏沒點數麽,火能更好地阻斷你身上的味道。”

耿一丹抹了把頭發,發現自己的發尾已經烤焦了:“阻斷味道用水不行麽?”

難怪從剛剛起,就一直聞到一股胡香的味道,原來是她的頭發熟了。

太初對她嗬嗬:“翔融在水裏隻會變成更大一灘翔,別告訴我,你這麽多年都沒試過用水。”

耿一丹:“...”好吧,她還真試過。

若不是傳承斷了,她還真想看看那些前輩都是如何渡過虛弱期的。

話雖這樣說,但她依舊同太初嗆聲:“你的意思是,用火烤過的翔會變成另一種東西唄。”

太初嗬了一聲:“雖然不會變成另一種東西,但至少能用燒焦的外皮把裏麵的味道蓋住。

可話說回來,其實你對自己的認知倒是很清晰的。”

耿一丹:“...”

這女人一句人話都不會說麽。

耿一丹勉強做了幾個深呼吸:“我還需要烤多久,若是一直這樣下去,我肯定會被烤死。”

再這樣下去,她非被烤得外焦裏嫩不可。

太初對她輕輕擺手:“別著急,我知道一種藥劑,隻要熬好後將你放進去,就能掩蓋住你身上的味道。”

耿一丹終於來了精神:“那你還不快去。”

真想把她烤成人幹麽!

太初卻對她露出溫柔的笑容:“不著急,我還沒看夠熱鬧呢!”

耿一丹:“...”你還能更狗一點麽。

看著耿一丹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太初的心情更好:“藥物我已經收集好了,但在熬藥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耿一丹沒想到太初居然會在這時候問她問題,這和趁火打劫有什麽區別。

最讓她憤怒的是,她還不能不回答。

耿一丹布滿皺紋的臉上抖了又抖:“你問。”

太初單手托腮,坐在小板凳上笑盈盈地問道:“你究竟在躲什麽人,你們蠱族的傳承又是怎麽斷的。”

她早就想知道了。

太初在裏麵同耿一丹說話時,星流正抱著傅雷麵對一眾“入侵者”。

此時眾人已然清醒,錯愕地看著彼此,他們剛才明明在家的,怎麽一轉眼竟來了這裏。

詢問了傅雷幾句,得了傅雷的答複後,眾人滿臉疑惑地離開了傅雷的別墅。

就連那兩條狗,也迅速從鐵門鑽了出去。

真奇怪,它們怎麽跑這裏來了。

見人群散開,傅雷發出冷哼:“私闖民宅,信不信我告得你們傾家**產。”

星流冷冷地看著傅雷,見傅雷依舊無知無覺地勾著她的脖子,對著已經遠去的人們冷嘲熱諷。

星流慢慢走向院中的垃圾桶,抬手將傅雷丟了進去。

世界終於安靜了。

半小時後,耿一丹看著與自己隔火相望的幾個人不停地翻著白眼:“你們還是人麽。”

點火也就算了,這些人居然架起爐子在她身邊燒烤,怕不是想要將她活活氣死。

太初已經得到想要的答案,正蹲在一隻移動浴缸旁不停地攪拌裏麵的綠色粘稠**。

時不時回過頭給她一個詭異的笑容,看著耿一丹毛骨悚然。

趙甜甜的眼神一直沒離開她,許是覺得她很下飯,趙甜甜不停地向嘴裏塞東西,似乎吃的不是零食,而是她。

相比之下,守在烤爐邊上翻肉的星流就顯得特別正常。

在這樣的環境下,星流的正常甚至顯得有些不正常。

將烤好的肉放在托盤裏,星流抓起被自己磨得寒光凜凜的菜刀,從籠子將窫窳拽出來認真詢問:“你能變大些麽?”

橫豎是要吃的,變大了肉會比較多。

窫窳被嚇傻了,在星流手裏不停掙紮:“不要吃我,我不能沒有腿,你這麽做怎麽對得起山海經。”

它好歹也算半個神獸,這女人不能吃它。

太初麻利地接話:“沒關係,等我吃了你的腿,你可以在山海經裏趴著,看圖的人發現不了這個秘密。”

窫窳沒有腿,對這個世界來說不算什麽壞事。

窫窳扯著脖子尖叫:“你不能吃我。”

太初依舊賣力的熬藥:“為什麽不能吃,你吃那些女人的時候,有問過她們的意思麽?”

窫窳的聲音中滿是不服:“我都問過,是她們自己同意的。”

太初點頭:“你給我提供了一個好思路,被迷惑的人能被稱為自願,那被打暈的你自然也可以稱作自願。

隻是多了一個先把你打暈,然後問你願不願意的程序罷了,我可以滿足你。”

她是一個很願意遵守規矩的人,那就按照窫窳的規矩,恭恭敬敬地吃窫窳吧!

既然流程如此繁瑣...

太初再次對星流交代:“記得再加一條尾巴。”

總不能白費力氣不是。

發現星流已經高舉菜刀,隨時準備手起刀落,窫窳幾乎喊到岔氣:“放了我,我再不敢吃人了。”

吃人很美妙,但他不喜歡被人吃啊!

太初不走心地嗯了一聲:“你覺得我會放了你,可你當初是如何對那些女人的,你有沒有想過放了她們,你有沒有想過她們日後要如何生活。”

聽到提出談起女人們,窫窳忽然開竅,一邊盡量躲開星流手中的菜刀,一邊對太初尖叫:“我有辦法讓她們複原,我有辦法修複她們的身體,我知道視肉在哪,我帶你們去找她。”

似乎是擔心太初不相信,窫窳的語速加快:“視肉,肉靈芝,太歲,我不知道你們怎麽叫她,反正隻要吃她一片肉,自然可以讓那些女人的身體迅速複原。”

末了還試圖加重自己的砝碼:“天上地下,可能隻有我一個人能找到她了。”

太初的嘴角不著痕跡地勾了勾:所以說,秘密這東西隻能自己知道,千萬不要告訴第二個人。

太歲,還真是個好東西。

裏麵幾個人說話時,傅雷剛從垃圾桶裏艱難地爬出來。

正當傅雷趴在地上拚命呼吸新鮮空氣時,麵前忽然出現一雙女人的腳。

那腳上穿著漂亮的公主鞋,和白色蕾絲花邊襪子。

傅雷下意識抬頭,卻因陽光看不清對方的臉,隻知道這是一個身穿女仆裝打著太陽傘的姑娘。

見傅雷不說話,隻呆呆看著自己,姑娘轉了轉手中的傘:“你好,請問耿一丹在這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