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直擊靈魂的肉香,香得讓人不自覺地狂咽口水。

身上的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地叫囂:“我要吃,我要吃,哪怕隻吃一口。”

這味道對星流幾乎沒有影響,倒是趙甜甜的表情變得麻木,如同被迷惑了心神一般,腳步虛浮地向屋裏走去。

隻是她似乎還有些理智,每一步都走得相當糾結,說是走一步退兩步也不為過。

但那種味道香得太過致命,趙甜甜走的步子大,退的步子小,眼看著便距離別墅越來越近。

傅雷的情況則更嚴重些,他的眼底漸漸變紅,喉嚨中發出嗬嗬聲,竟是一路小跑著衝進了別墅。

窫窳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可置信的事情般:“你居然在家裏養蟲豸,太沒檔次了吧!”

與這種惡心的東西生活在同一屋簷下,簡直拉低了他的逼格。

太初將籠子遞給星流:“讓他閉嘴。”

她自己則一個閃身來到趙甜甜身後,左手輕輕勾住趙甜甜的脖子將其桎梏,右手捂住趙甜甜的口鼻:“清醒些。”

畢竟是親生的徒弟,她要幫趙甜甜從自身克服這些不良因素,而不是直接將人打暈。

趙甜甜的眼神漸漸清明,耳邊再次傳來太初的聲音:“調息,摒棄心中雜亂的思緒。”

既然選擇了修真之路,很多事情便都要自己克服。

趙甜甜按照太初的吩咐平複心情,最終拉下太初的手,吐出一口濁氣:“師傅,我沒事了。”

不能有事,否則師傅可能會把她活活捂死。

太初放開手,順便在趙甜甜身上擦了擦:“以後粉底別擦得這麽厚。”

摸一把,滿手都是油。

趙甜甜氣得跳腳:“我是純素顏。”

太初不走心地點頭:“嗯,素顏。”

如果這素顏,隻能說明趙甜甜身上漏油了。

趙甜甜氣呼呼地看著沒關上的大門:“傅雷怎麽辦。”

師傅剛剛隻控製她卻沒有控製傅雷,傅雷不會對耿一丹做什麽吧!

太初的眼神同樣落在大門上:“不用擔心,他討不到好。”

耿一丹是虛弱,不是死了,隻要傅雷敢做什麽,估計耿一丹會親手將傅雷送走。

正想著,就聽別墅裏忽然傳來一聲略帶蒼老的吼聲:“滾!”

太初對趙甜甜挑眉:“這不是解決了。”

不大會兒功夫,就見傅雷垂頭喪氣地從別墅裏出來。

耿一丹都是什麽毛病,居然對他說打就打。

傅雷原本隻有一邊腫,現在是兩邊一起腫,就仿佛一隻腮幫子裏填滿零食的倉鼠。

太初和趙甜甜不厚道的看著傅雷,沒笑出聲已經是他們對傅雷最大的尊重。

原想著嘲笑傅雷幾句,可遠處卻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在這,我聞到了,就是在這。”

這人說完話後,還有其他人的應和聲。

“這是什麽味道,真的好香。”

“這不是香,是臭,是我最喜歡的螺螄粉泡臭豆腐的味道。”

“什麽香臭的,這分明是甜,我最近減肥,隻要嚐一口就行。”

“我還是第一次聞到如此醉人的酒香,我一定要小酌一杯才行。”

耿一丹的味道因人而異,恰好能勾起每一個人的食欲,說一句造孽也不為過。

傅雷錯愕地看向柵欄外,卻見一群人正向他們這邊一路小跑的過來。

這是喪屍圍城麽!

太初的表情越來越冷,對傅雷吩咐:“攔住他們!”

她自己則拉著趙甜甜上了二樓。

真麻煩,當初就不應該收留耿一丹這貨。

難怪這麽多人都追著蠱女吃,蠱女虛弱期時的味道實在太上頭了。

傅雷表情麻木的目送太初進屋,就這種要求,跟吩咐奔唄霸去抓唐僧師徒有什麽區別。

心裏雖然在吐槽太初的不靠譜,卻依舊捂著臉,準備去門口打發喪屍...入侵者...聞香而來的人!

說到香,傅雷下意識嗅了嗅,眼神再次迷離,真的好香,好想嚐一口。

眼見傅雷再次露出沉迷的模樣,星流走到他身邊:“伸舌頭。”

傅雷的眼神已經開始渙散,星流手中還拎著窫窳,並不方便行動。

見傅雷要走,星流單手勾住他的脖子,將傅雷勾到她麵前,想也不想地親了下去。

既然傅雷不配合伸舌頭,那就隻能這樣了。

傅雷臉上傷得不輕,星流圓潤的臉頰上瞬間出現數道傷痕。

雖然隻是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可對於傅雷來說刺激依舊太大了。

他出走的神智瞬間回歸,捂著嘴後退兩步,一臉震驚的看著星流,活像一個被惡霸欺辱的小媳婦。

星流臉上的傷痕開始慢慢愈合,看著傅雷已經消腫的臉認真叮囑:“你靠譜一點吧,正常人是不會隨隨便便就被迷了心智的。”

這人的意誌太不堅定了,她代替初初鄙視他。

若不是擔心傅雷解決不了門外的人拖初初後腿,她才不會為傅雷治療。

看著星流準備向屋裏走,傅雷忍不住將人叫住:“等一下。”

親了就走不用負責的麽,他戀愛談了不少,還是第一次被人親了就跑的。

星流是打算對他始亂終棄。

星流停住腳步疑惑地回頭:“有事,還是你處理不了這些人?”

傅雷或許比她想象中更沒用。

看出星流眼中**裸的鄙視,傅雷沉默了片刻隨後對星流冷哼一聲:“誰說我處理不了。”

說罷越過星流大步向門外走去,他今天就要讓星流看看他是多麽有能力。

覺得傅雷看起來像是有什麽大病,星流嫌棄地白了他一眼,抱著籠子向屋裏走。

一邊走一邊輕聲同窫窳說話:“放心吧,我下刀的動作很快,你不會感到太多痛苦的。”

初初說要吃這東西的兩條腿,那就吃後腿吧,後腿上的肉多。

窫窳嚇得連毛都炸了起來,這房子裏住的都不是人,他們全都是魔鬼。

傅雷昂首挺胸地出去“應敵”,堅持不過幾秒,便火燒屁股一般逃了回來。

以一個公主抱的姿勢竄到星流懷裏,雙手順當地勾住星流的脖子:“有狗,它們想咬我。”

星流反應極快地抓住手中的籠子,對傅雷嗬斥道:“下來。”

她是不是給個蠢貨臉了。

可就在這時,傅雷忽然發現,原本彌漫在空氣中的香味居然神奇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