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的語氣同樣輕蔑:“你不知道代駕這種職業是需要付錢的麽,還是你準備請我。”
耿一丹比了一個請的動作,她不說話行不行,要她錢和要她命有什麽區別。
趙甜甜似乎累壞了,仰起頭對空中喊道:“師傅,符紙沒了。”
很顯然,她已經確信太初在指導自己“降妖除魔”的事了。
太初詫異地看著趙甜甜:她倒是沒看出來,趙甜甜平日裏那麽大大咧咧的性格,心底卻如此悲觀。
這所謂幻境,裏麵所有的東西都是自己想象出來的。
依照趙甜甜平日裏表現出來的性子,應該有數不盡的符紙,用不完的法器才對。
沒想到這丫頭隻是看上去開朗,實際上內心很壓抑啊!
思索片刻,太初附在趙甜甜耳邊:“甜甜,你不是有本命武器麽,拿出來砍他們啊。”
趙甜甜眼前一亮,做出一個手持武器的動作,在空中不停揮舞。
片刻後,趙甜甜的聲音中帶著欣喜:“師傅,我幹死他們了。”
她果然是最厲害的。
太初點頭:“看到前麵的亮光了麽,走出來吧。”
幻境的最大好處是,隻要陷入幻境的人足夠信任你,你便能在幻境中引導這人的思想。
現在看來,趙甜甜是對她非常信任的。
而且這種試煉效果不錯,不枉她將這貨抓回來。
隻是這東西傷得不輕,怕是一時半會都製作不出太大的幻境,隻能簡單地在別人的大腦裏設下暗示,給人些許思想上的引導。
耿一丹越發哀怨:“你為什麽不對我這麽溫柔?”
都是朋友,為何要厚此薄彼。
太初對她嗬嗬一聲:“要不你每個月也給我三十萬。”
這耿一丹也是好命,若不是跟趙甜甜一起被拉入幻境,現在八成已經被活活嚇死了。
太初的獅子大開口讓耿一丹不停翻白眼:“...”要不要連命也給你。
感覺趙甜甜即將恢複正常,太初吩咐耿一丹給趙甜甜解釋目前的情況,自己則迅速下車,對蕭墨笑道:“我這邊的問題都已經解決,就先走了。”
蕭墨直接攔人:“等等...”
太初警覺的後退,他們雖然簡單的說過幾句話,卻也不代表她對這人有什麽好印象,光是那身味道就足夠讓她想要遠遠避開了。
蕭墨並未因為太初躲開而生出不悅,他的表情先是略顯糾結,片刻後又堅定。
趙甜甜剛恢複正常,簡單問了耿一丹幾句,便被車外的兩人吸引了目光。
這警察小哥哥不會是要向師傅表白吧,看這表情糾結的。
太初默默地同蕭墨拉開距離,她需要順暢的呼吸。
蕭墨之前一直沒說話,被三個人注視的久了,他忽然抬起手機搖了搖。
趙甜甜發出無聲的尖叫:這是要加微信了麽!
卻聽蕭墨緩緩開口:“你抓的那隻是什麽動物,我剛剛在網上沒查到,如果是珍稀物種,我希望你能上交到相關部門。”
趙甜甜:“...”這男人明明對師傅有意思,這麽說話究竟是打算彰顯自己的不同,還是想要孤獨終老。
這是什麽吸引異性注意的新辦法麽。
太初對蕭墨笑的禮貌:“自家養的小寵物,看上去稀奇,其實都是實驗室縫出來的,你若是不相信,可以明天白天過來看看,保證和現在不一樣。”
那貨若是不想被切片,便應該知道如何做才能保全自己。
蕭墨顯然不相信所謂縫出來的話,他深邃的目光在太初身上來回打量:“希望我明天去看的時候,這家夥還在。”
太初唇角微提:“隨時可以。”
趙甜甜:“...”
這算是找借口詢問師傅地址了吧,她不過是想嗑師傅的戀情,怎麽感覺比在翔裏扒拉黃豆都困難!
一個問題問完,蕭墨再次叫住準備離開的太初:“再等一下。”
趙甜甜再次豎起耳朵,這次應該發糖了吧。
果然,蕭墨這次的語氣不再遲疑:“你們先不能走,我懷疑你這兩位朋友服用了違禁品,請你跟我回警局接受檢驗。”
正常人是不會在馬路上尖叫怒吼的,他有理由懷疑這兩人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他不否認自己對安太初有些好奇,可再好奇,也不是他容忍安太初觸碰底線的理由。
若是這些人真的碰了不該碰的東西,他會第一時間逮捕這三人,這是對國家也是對所有人民安全負責。
趙甜甜原本正蹲在瓜田裏,企圖當一隻快樂的猹,哪想到這被吃瓜的對象忽然變成了自己。
她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蕭墨。
她、趙甜甜、生長在紅旗下的五好少年,她會碰那種東西麽,這簡直就是羞辱。
倒是耿一丹鬼鬼祟祟的,看起來可疑得很。
不管怎麽說,這家夥打一輩子光棍吧。
毛發檢驗的結果很快出來,太初三人的檢驗結果都是正常的。
尿液沉澱還需要一段時間,知道一切都應該是誤會,蕭墨也不糾纏,而是放她們離開了。
三人剛走出警局,便聽到遠處傳來鬧哄哄的聲音,聽起來應該是有人發現了那個被咬掉耳朵的姑娘。
之前三人都疲憊得很,也不想給自己多惹麻煩,便沒幫那姑娘報警,如今看到有人報警,她們心裏也鬆了口氣。
看看時間已經是後半夜,趙甜甜垮下肩膀:“好累,要不咱們別回家了,我知道旁邊有個酒店...”
耿一丹的聲音也有氣無力,甚至帶上些沙啞:“隻要不讓我花錢,我住哪都無所謂。”
確實好累,她剛剛嗓子都喊啞了。
太初看了看這兩人:“你們確定要去住酒店,就不擔心到了酒店還會發生其他事。”
想到今天一天的遭遇,趙甜甜迅速挺直脊背:“回家。”
開什麽玩笑,既然師傅說會出事,那一定是會出事沒錯。
哪裏都沒有家裏安全。
耿一丹不說話,反正她就是個蹭吃蹭喝蹭住的,又不用她開車,她住在哪都無所謂。
三人再次上車,隻是這一次,車中的氣氛有些沉悶,因為大家都累得不想說話。
耿一丹用手輕輕扒拉著小籠子:“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居然能將我和老趙困在幻境裏。”
那可能是她叫媽媽最親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