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之後,便成了王靜的噩夢。
由於不確定那究竟是誰的孩子,王靜想要將孩子打掉,但尚西山帶她去醫院檢查後告訴她,說她的身體不好,如果把孩子打掉,以後就再不會懷孕了。
王靜最終被說服,咬著牙留下了尚聖東,誰知她的身體太弱,生孩子的時候大出血,連子宮一並摘除了。
這一下,王靜想為尚西山生孩子贖罪的打算也徹底落空。
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尚聖東是尚西山的親身骨肉。
可惜世界上的事永遠不如人意,DNA結果證明,尚聖東不是尚西山的兒子。
尚西山的情緒更不穩定了,他自己不出門,也不允許王靜出門。
每天將王靜關在家裏,生怕王靜出去勾搭男人。
自己則在家醉生夢死,對王靜非打即罵。
酒醒後,便繼續抱著王靜道歉。
心中對尚西山的愧疚,讓王靜自覺矮了尚西山一頭。
他們的關係陷入一個怪圈,王靜也越來越聽尚西山的話。
可人活著,終究是要丟垃圾、出門買東西的。
況且孩子一天天大了,王靜不可能永遠待在家裏。
但尚西山管不了這些,隻要王靜敢出門,不管因為什麽,都會遭到他的毒打。
因為隻要王靜一出門,他就會想到王靜被侮辱的事。
這女人為什麽不能聽話些。
王靜不得不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艱難地將兒子安安靜靜的帶大。
尚聖東小時候,隻有王靜一個人挨打,可等到尚聖東懂事,知道護著媽媽的時候,便是母子兩個一起挨打。
由於沒有一個正常的家庭關係,尚聖東非常依賴自己的母親,母子關係也非常融洽。
但孩子長大後,麵臨著一個嚴肅的問題,那就是上學。
幼兒園在小區裏,王靜可以偷偷摸摸的送孩子上學放學,但小學不一樣。
小孩子是需要接送的,而且學校也需要報名。
王靜在尚西山麵前跪了整整兩天,才終於為求來出門去學校給尚聖東報名的機會。
但她沒有父母,尚西山的父母又知道王靜身上發生的事,對這個野種非常不待見。
因此沒人能在王靜去學校報名時,幫王靜看孩子。
生怕自己不在家時,尚西山會毆打兒子泄憤。
前思後想,王靜索性幫兒子報了個幼小銜接的夏令營,讓兒子跟另外幾個孩子一同出門研學。
等她將學校的事情處理好後,剛好接兒子回來。
可她打算的雖好,卻沒經得住之後的變數。
報名處的老師是位男性,兩人交流時,難免有肢體接觸。
當年那件事對王靜心裏造成了極大的陰影,此時被人一碰,頓時慌張的向後退。
可就是這麽一退,卻被她看到了正在不遠處監視她的尚西山。
那天,尚西山異常用力地打她,還不斷用語言羞辱她。
她試圖解釋自己沒有在外麵勾引男人,卻被尚西山說強嘴,按著她的腦袋撞向牆上的電視。
她隻記得腦子出現了一片雪白,之後便陷入了沉睡。
聽王靜講述了自己完整的遭遇,太初和趙甜甜同時看向尚西山。
這個人渣,不要叫尚西山了,叫尚西天吧。
王靜倒是慢慢恢複了理智:“大師,謝謝您幫我,不過算了,他隻是一時失手,我也不想再同他計較了,能不能勞煩您送我去投胎。”
太初發出一聲輕笑:“你現在的想法應該是‘他管我是因為在乎我,否則他怎麽不去管別人,他那麽用力打我,當然也是因為愛我,畢竟越愛就越痛恨。’對吧!”
就喜歡看到戀愛腦,因為這些人總是能給她無限的驚喜,順便發掘物種的多樣性。
趙甜甜詫異地看向王靜,不想錯過王靜臉上的任何表情。
世上真的有如此清新脫俗的蠢貨麽!
王靜下意識躲避太初的眼神,除去剛發現自己被害死的憤怒,她開始對尚西山共情。
都是她太剛愎自用了,若是當年她聽了西山的話,如今也不會落得這樣的結局。
太初笑盈盈地看著王靜:“你可真是好老婆,竟然打算放過殺害你的丈夫獨自去投胎,就不擔心他虐待你兒子麽?”
太初的氣勢太強,王靜嚇得縮了縮脖子,一聲都不敢吭。
原以為太初會就此閉嘴,卻不想太初忽然笑道:“我倒是忘了,發發脾氣也就算了,尚西山怎麽可能會害死自己的親生骨肉。”
此話一出,原本趴在地上裝死狗的尚西山猛然抬頭看向太初:“你胡說八道。”
話音剛落,趙甜甜的酒瓶子就落了下來:“你最好把嘴閉上。”
女人說話時,哪有男人開口的份。
王靜則呆呆地看著太初:“聖東的事原本就是我對不起西山,若不是我,他也不會沒有親生骨肉,我是真的不怪他,大師,您別傷了他。”
見太初準備開懟,趙甜甜很有眼色地在太初屁股下麵塞了把椅子:“師傅,您慢慢說。”
果然,隻要有師傅的地方,就永遠不缺少八卦。
見太初坐下,趙甜甜順手遞過去一瓶水,而後再次踩在尚西山身上:“你老實點。”
太初喝了口水:“你就從來沒發現,你兒子和丈夫的臉,長得很相似麽?”
王靜依舊沒聽懂太初的言外之意:“一家人相處久了,總會有相似之處,這不奇怪。”
她也希望聖東是西山的孩子,隻可惜她沒有這個福分。
太初擺弄著手裏的瓶子:“你倒是會安慰自己,不需要你丈夫安慰,自己就能把自己哄明白了。
也難怪你丈夫選擇你當馴服對象,原來是太好上手了。”
不怕蠢人,就怕蠢而不自知,更怕這蠢人站在對手身邊,幫助對方傷害自己。
通俗點來說,就是被人賣了,還擔心賣自己的錢不夠,想幫施暴者多撈些好處。
六道輪回,人間道最苦,因為門檻太低,什麽歪瓜裂棗的玩意兒都能往人堆裏鑽。
見王靜依舊是一副在為尚西山擔心的模樣,太初輕笑:“你現在這樣的狀態,還不如剛剛變成厲鬼的時候,至少你那時還有一點想要報仇的尿性。”
生怕王靜再說出什麽挑戰自己神經的話,太初給了趙甜甜一個眼神。
趙甜甜瞬間如反派上身,抓住尚西山的頭發逼他抬頭。
聽到尚西山發出痛苦的哀嚎,太初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別叫,你越叫我就越開心,萬一把我喊爽了怎麽辦。”
這個責任,可不是誰都付得起的。
趙甜甜忍不住瞥了太初一眼:“...”師傅有當反派的潛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