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新成眼中滿是戒備:“你想對我做什麽?”

太初的唇角提起一個弧度:“人品不怎麽樣,戒備心倒是挺重的,我就是想告訴你,等下出門不要向右轉,右邊不太平,最好向左轉。”

馮新成對著太初冷笑:“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麽?”

放下狠話後,馮新成也不著急走,而是死死盯著太初的臉,似乎是在分析太初的肢體語言。

太初也不多言,隻靜靜喝著自己手中的熱水。

馮新成忽然嗤笑一聲:“你在算計我。”

不隻是太初詫異的看著馮新成,就連趙甜甜和耿一丹都伸長耳朵,想聽聽馮新成想說什麽。

見太初不說話,馮新成露出得意的笑:“你以為我一定不會聽你話,所以故意告訴我右邊不太平讓我向左走。

可我已經預判兩人你的預判,你以為我會走向右走,但我告訴你,想騙我沒門,我偏要向左走。

告訴你,既然我活著,就說明是上天讓我活下來,不管你使用什麽手段,我都會好好活著,氣死你。”

最後一句話,馮新成說的低沉有力,竟是與陰險狡詐的羅大少沒有任何區別。

對太初冷嗤一聲,馮新成嚐試著想要掀桌子。

可惜有太初按著,無論他如何用力,那桌子始終紋絲不動。

太初同情的看著他:“看你這軟手軟腳的,可能是缺鈣了,要不我服務員送點牛奶過來給你補一補。”

馮新成憤怒的拿起咖啡杯,想潑太初一臉,耳邊卻傳來太初雲淡風輕的警告聲:“隻要你敢動一下,我便把杯子喂你吃進去,你猜你到時候能不能拉出來。”

馮新成怨恨地看著太初,手中的杯子卻被他識相的放下了。

太初的眼睛一直盯著馮新成緩緩起身,忽然揚起手甩了馮新成一巴掌。

馮新成被太初打了一個趔趄,趴倒在沙發上。

不等馮新成反應,太初便已經捂住了自己的臉:“你竟敢打我,我和你拚了。”

而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太初的巴掌如暴風驟雨般落在馮新成身上。

耿一丹錯愕地看向趙甜甜:“你不去拉架嗎?一會兒出人命怎麽辦!”

趙甜甜靜靜地欣賞自家師傅打人的英姿:“無妨,是這男人先動手的,師傅隻是正當防衛,而且師傅下手有分寸。”

耿一丹感覺有什麽東西哽住了自己的喉嚨:“這男人先動手?”

她是瞎了麽。

趙甜甜無所謂地擺手:“無所謂,這裏沒有監控,隻要師傅哭的聲音夠大,師傅就是道理。”

要動手,也一定要占據正當防衛的道德製高點。

誰讓女人是弱者呢!

耿一丹:“...”感覺自己學到了新知識。

狠狠給了馮新成一腳作為了結,太初捂著一邊臉頰低著頭向外走:“別讓我再看到你。”

趙甜甜和耿一丹立刻起身跟著太初向外走,隻留下一個因打女人被暴打的馮新成。

趙甜甜看向太初:“師傅,您為什麽要提醒他。”

她有些想不通,師傅明明不喜歡馮新成才對,為什麽要提醒馮新成左邊有危險。

太初放下手,笑盈盈地看向趙甜甜:“我什麽時候提醒他了。”

趙甜甜疑惑地看向太初:“您不是說讓他向左走麽。”

太初回答得一臉坦然:“我騙他的。”

真巧,她也預判了馮新成的預判。

趙甜甜:“師傅...”您身為大師的節操呢!

太初發給趙甜甜一個地址:“我們去這裏。”

趙甜甜應了一聲,當即啟動車子帶太初離開。

耿一丹則興致勃勃的到處張望,她感覺一會兒還有熱鬧看。

指了一個地點讓趙甜甜停車,太初靜靜的看向窗外:“甜甜你記得,人不怕蠢,就怕蠢而不自知,若不是他自作聰明,也不會發現我這麽明顯的謊言。”

趙甜甜和耿一丹同時點頭。

不多時,就見馮新成開著車子壓著線開了過來。

他這車開的歪歪扭扭,如同喝醉一般,原本已經駛入實線內的一輛寶馬車擔心被剮蹭,不得不駛入另一條車道。

此時剛好是紅燈,馮新成的車子停下,等著綠燈到來。

可就在這時,一輛瑪莎拉蒂一路畫著s字疾馳而來,期間剮蹭了不少車,最後不受控製的撞在馮新成的車屁股上。

馮新成的車被撞飛出去,一路火光衝向馬路對麵的隔離帶。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有人下車查看情況。

趙甜甜下意識看向太初,卻見太初露出一個淡淡的笑:“他這也算是替好人山受苦了。”

若不是馮新成過去,那寶馬車上的幾個人都活不了。

看著已經被人從車裏拖出來的馮新成,趙甜甜好半天才吐出口氣:“他死了麽?”

太初搖頭:“放心,他死不了,隻是靈魂會被困在身體裏,思想清醒卻一步都不能動。

他有保險,還有一大筆基金,隻要他活著,照顧他的人每個月都會得到一大筆錢。

因此在他之後的六十年,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身體帶來的痛苦。”

說罷,太初看向耿一丹身側的位置:“你知道該怎麽做了。”

耿一丹:“...”為什麽要對著空氣說話,就好像車上還有第四個人一樣。

一滴血淚從梅若英眼眶一直流到下顎:“從今日起到他死的那天,我會日日折磨他,啃咬他的血肉,讓他知道我的痛苦。”

太初垂下眼眸:“你身上有大功德,隻是之前被人冒領,若是能盡早入輪回,還能早日糾正這個錯誤,給自己選個好胎。”

梅若英發出癡癡的笑:“大師莫要勸我,我全家上下一百七十三口,全死在這個畜生手裏,不弄死這個畜生,我入不得這輪回,投不得這胎。”

她心中的恨意難平,怎可能放下仇恨投胎。

如今那畜生落得這般田地,她定要日日跟在那畜生身邊,讓那畜生感受到她的痛苦。

下輩子怎樣她不在乎,她這輩子都沒活明白,就算有了下輩子,也還會是個糊塗鬼。

太初輕笑:“你想多了,我一向尊重他人命運,隻是我剛剛收到一個很有趣的消息,我覺得你可以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