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一丹看向太初,卻見太初手中掐著一個黑呼呼,泥鰍模樣的東西。
見耿一丹看向自己,太初對她擺擺手:“沒事,你們繼續商量要不要對付我。”
看什麽熱鬧,趕緊商量正事去。
心髒卻發出憤怒的咆哮:“把它還給我。”
太初揪著泥鰍輕輕搖了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東西,你覺得老子得傻到什麽份上,才會還給你。”
心髒劇烈跳動,話卻是對著耿一丹說的:“她拿了蠱族傳承至寶,隻要有了這東西,你便能習得上古秘術。
隻要你動手搶回來,便將此物贈給你,左右不會便宜外人,難道你想讓外人學會蠱族的不傳之密麽?”
見耿一丹看向自己,太初對耿一丹揚揚下巴:“問你呢,看我做什麽。”
她想要的東西已經拿到了,耿一丹怎麽選她都無所謂,頂多是死一個和死兩個的區別。
耿一丹的沉默讓心髒多了些希望:“你快動手搶回來,到時我會將知道的都教給你。”
耿一丹的表情肉眼可見的無奈:“你是真覺得我傻啊,別說我打不過她,若你真有操縱蠱蟲的方法,那你直接操縱我就行了,怎麽還用想辦法策反我。”
她承認自己不聰明,但一直將她當傻子哄多少也多少有點過分了。
太初笑著看向心髒:“你擔心會被人背叛,所以不敢培養太優秀的蟲奴,一旦他們出現自我意識,你就會立刻將他們吃掉,如今也該遭到反噬了。”
所以說,忠心的手下還是要有的,否則關鍵時刻連個收屍地都沒有。
心髒似乎急了:“你究竟是何人。”
它怎不知世上竟來了這麽個人物。
太初露出輕蔑一笑:“老子是裴思琪,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做好事千萬不能留名,若非甜甜現在是她的小跟班,趙甜甜這個名字還能多用幾次。
耿一丹偷偷看了太初一眼:這女人不是說她叫太初麽!
大腦頓時冷笑連連:“好好好,你好得很。”
太初搖了搖手中的小泥鰍:“別浪費時間,不會有人來幫你,我雖殺不了你,卻抓住了你的命脈。
你逃不掉也活不舒坦,倒不如好好談談條件,你是個聰明的,定然知道該如何抉擇,對吧!”
耿一丹終於忍不住,蹭到太初身邊:“你拿著的是什麽?”
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心髒悄悄停跳了一下,似乎也在等著太初的回答,想確認太初究竟知不知道真相。
太初拎著泥鰍在耿一丹麵前甩了甩:“這東西是蝹的心髒。”
心髒似乎受到了驚嚇,居然停止了跳動,耿一丹的表情也有些扭曲:“這東西是心髒,那說話的是什麽!”
太初撇了一眼雖然不跳,卻強撐著發光的“心髒”:“那是蝹的大腦,蝹的大腦可以有無數個,但心髒隻有一個。”
所以才需要更妥善的保護。
擔心耿一丹不懂這個,太初索性繼續解釋:“蝹生來就會說謊,擅長操縱人心,會將大腦偽裝成心髒,再把自己的心髒妥善保護好。
就好像你們蠱族一定會保護起自己的法器,不讓別人發現自己的身份一樣。”
不是所有人都會像耿一丹似的,就差在身上掛個喇叭,告訴所有人她是蠱女,讓大家立刻對她動手。
原以為耿一丹還會有其他問題,卻沒想到她居然沉默了。
太初微微蹙眉:“怎麽了?”
耿一丹沉默片刻:“沒事!”隻是得給她點時間讓我緩緩,讓她想一句特別厲害的話罵回去。
太初也沒想著再搭理耿一丹,而是看向那“心髒”:“怎麽樣,想好了沒。”
“心髒”發出陣陣冷笑:“你想提什麽條件。”
如今心髒在人家手裏掐著,它的確無計可施,著實可惱。
太初猛地轉身,對著身後的某處一板磚劈下去:“看來你還是不服。”
幾道近乎透明的尖刺被太初打斷,“心髒”在太初麵前炸開,整片空間再次恢複黑暗。
太初抖了抖身上的防爆毯:“傻了吧,老子有裝備。”
科學真是個好東西,主要是成本足夠低,唯一的麻煩就是要學習很多相關知識。
但這並不麻煩,畢竟當初在修仙界,她也是最好學的一個。
耿一丹從太初身後鑽出腦袋:“又沒有光了。”
她懷疑蝹打算把她們悶死在這裏。
太初輕笑一聲:“不要緊,蝹的腦子多,馬上就會出現一個新的,你最近身體怎麽樣。”
耿一丹也沒想到太初會突然變換話題,認真想了想,她輕聲回道:“挺、挺好的。”
她是蠱女,隻要身體裏還有最後一隻蠱蟲,即使腦袋掉了,蠱蟲也能給她接回去,隻是不能分離得太久。
隻是她不明白太初為何要問她這個問題。
太突兀了,會讓她感到很危險。
下一秒,耿一丹就發現手裏被太初塞了一把匕首:“放血,戳大腿血流的快!”
耿一丹下意識哦了一聲,旋即快速反應過來:“憑什麽?”
好端端的,她為什麽要戳自己大腿。
太初的聲音再次拔高:“等下你多放些蠱蟲出來,蟻多咬死象,你沒聽說過麽?”
耿一丹:“...”真是個好辦法,就是太損了點。
那空靈的聲音再次出現:“你指望蠱蟲咬穿我的身體,簡直就是做夢。”
它是上古神蟲,怎可能會被幾隻小蟲子傷到。
太初在吵架這方麵向來反應迅速,當即切了一聲:“還以為你有多聰明,老子何時說過要咬穿你的身體,對付你咬穿心髒便足夠了。”
若是真不怕,就不會特意說出來了,要不怎麽說,這玩意終究是個蟲子呢!
耿一丹則悄悄拽住太初的衣角,她覺得依照太初的脾氣,若是有必勝的把握,應該不會廢話這麽久。
怎麽辦,她心裏有些慌啊!
隻一個動作,太初便明白了耿一丹的意思,她反手握住耿一丹:“相信我。”
耿一丹剛準備點頭,腿上便是一痛,竟是太初將匕首插在她大腿上。
感覺到鮮血不斷湧出,耿一丹正準備用手去捂,耳邊卻傳來太初的聲音:“禦蠱。”
這人心裏真是沒數,讓她來看熱鬧的麽!
耿一丹:“...”我禦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