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的眼神忽然看向耿一丹,耿一丹也不是個傻的,隻一個眼神便讓她瞬間警惕,兩人幾乎同一時間抓住對方的衣領。

耿一丹原本是想用太初幫自己擋槍,誰知太初的力氣更大,竟是拎著耿一丹的衣領直接將人甩飛。

沐子原本還準備坐山觀虎鬥,不成想隻一錯眼的時間,耿一丹便向她撲過來,硬生生砸在她身上。

沐子的後腦勺撞在身後的背景牆上,發出痛苦的悶哼,下意識地抬起手中的槍,準備送耿一丹上路。

可耿一丹的反應卻比沐子快得多,隻見她抓著沐子的頭發將沐子一下又一下地敲在牆上,直至將沐子撞暈才終於放手。

將從沐子頭上扯掉的頭發丟在地上,耿一丹齜牙咧嘴地揉著自己的手腕,怒斥太初:“你還是人麽?”

居然將她當成武器丟出去。

太初則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說得好像你是一樣,技不如人就把嘴閉上。”

她們一對半斤八兩,誰都別說誰。

耿一丹的白眼幾乎翻上天:“我們現在怎麽辦。”

太初看著地上的沐子:“你確定不用改變下容貌,不怕她將來找你尋仇麽?”

耿一丹眸色陰沉地看著太初:“有道理。”

太初:“...”果然是蠱女,誇別人一句好像會要她命一樣。

旋即,太初眼前閃過一片銀芒,隻見耿一丹抓著沐子的頭發,強迫沐子抬頭,隨後手起刀落抹了沐子的脖子。

太初下意識後退:“你能有點幹淨的處理方式麽。”

等下血流的到處都是,這女人想嚇死誰,生怕事情鬧不大是麽?

耿一丹轉頭看向太初:“要不你來!”

她有自己的行為方式,別人管不著。

太初做了個請的動作:“你繼續。”

她是個正常的老祖,沒辦法理解半人半蟲的腦回路。

不願看耿一丹那簡單粗暴的凶殺案,太初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許是太初的話起了作用,耿一丹起身凝視沐子的屍體,確實不能將人丟在這,她還要去尋嬌嬌,不能在這種事情上分神。

靜靜思考片刻,耿一丹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沐子的屍體上。

血液接觸沐子屍體的一瞬間,發出如同強酸淋在皮肉上的滋滋聲。

沐子的身體開始冒出一個又一個泡泡,隨後一點點融化。

耿一丹得意地看向太初:“怎麽樣...你在看什麽?”

隻見太初正蹲著地上認真地望著地磚發呆。

耿一丹三兩步走到太初身邊:“屍體很久就能處理好,我們該去下個地方了。”

太初則伸手指向地磚的接縫:“你看這裏。”

沐子被耿一丹割破了動脈,血液的流速很快,但流到這塊地磚時,不少血液順著接縫滲了下去。

耿一丹認真點頭:“還以為裝修得很好,沒想到也是個豆腐渣工程。”

不等太初說話,耿一丹自己忍不住笑道:“開個玩笑,看來咱們要找的地方在下麵。”

太初一言難盡地看著她:“你現在看上去比剛才更傻。”

剛剛隻是不聰明,現在則是不聰明硬裝聰明。

耿一丹的牙咬得咯咯作響:“有沒有告訴你,你說話的方式特別讓人討厭。”

太初笑著搖頭:“他們不敢。”

她的實力可以支撐她用語言平等地懟死每一個人。

耿一丹憤憤起身:“我找機關。”

太初抬頭看向耿一丹:“找什麽機關。”

耿一丹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那麽聰明,應該知道進這種地方需要開啟機關吧。”

她需要找找,看機關是花瓶還是家具,電影裏都是這麽演的。

見耿一丹賣力地到處翻找,太初翻個白眼從背包裏掏出一根撬棍將地磚掀起一點,然後手上微微用力。

隨著一陣嘁哩喀喳聲,那地磚竟是被整塊抬起來丟了出去,露出下麵的旋轉樓梯。

耿一丹瞠目結舌地看向太初:“你怎麽做到的!”

太初疑惑地看向耿一丹:“稍稍用力就可以,怎麽你不行麽?”

耿一丹幹笑兩聲:“行,怎麽不行!”

開什麽玩笑,這是人類應該有的力氣麽。

太初笑盈盈地走到服務台,從抽屜裏拿出一隻平板:“現在控製機關的都是電腦,你那些早就過時了。”

這姑娘明明生在新社會,怎麽活的還不如她一個老祖。

見太初熟練地解鎖平板,三兩下便點開了地道的燈光,耿一丹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們是一夥的?”

否則為何會對密碼如此熟悉。

太初對耿一丹莞爾一笑:“我說過我是算師,知道這些很難麽,還是說你的腦容量不允許你做出更高明的推斷。”

耿一丹:“...”眼前這貨才是最應該被抹脖子的。

隻是被太初懟了幾句後,耿一丹對太初的懷疑倒是消散了不少。

如果太初真同那些人一夥,至少不會像這麽多廢話。

努力平複好心情,耿一丹看向地道下麵:“你這樣開燈,不會被人知道你進來了麽?”

聽出耿一丹聲音中的擔心,太初輕輕笑道:“知道了又怎樣,點了燈下去會被發現,抹黑下去也會被發現,那為什麽不讓自己舒服些。”

耿一丹再次沉默:這話,說得好有道理。

見耿一丹不說話,太初唇角上提,這不過是個開始,等下還有更大的驚喜呢!

兩人一前一後下了地道,這地道很長,長得超出她們的想象。

耿一丹的聲音中帶著煩躁:“這地方是怎麽修起來的,竟然有這麽長的地道還不被人發現。”

相比之下,太初卻像是剛吃飽在花園遛彎:“相信我,你會找到你想要的東西。”

耿一丹越發無奈:“你就不能顯得更有活力些麽!”

明明是個年輕姑娘,怎麽感覺比自己還老。

兩人好不容易走到台階盡頭,看著麵前那道門,耿一丹吐出口氣:“你說會不會有人端著AK在門後等著幹掉咱倆。”

太初抬頭看向望不到盡頭的樓梯:“別想太多,正常人可走不到這來。”

誰說有台階的就一定是樓梯。

又是一句自己聽不懂的話,耿一丹也不想費力去理解,隻是輕輕將門推開一條縫向裏張望,隨後迅速後退一步,捂住自己的嘴。

她看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