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手腕上便傳來拉扯力,而後便是太初清潤的聲音:“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耿一丹順著太初的力道,跟著六姐向前走,路過一座木屋時,她的身體忽然停住:“鐵線蠱。”
隻一瞬間,耿一丹就覺得自己手上的拉力消失了,而她身邊的窗戶上則被扒拉出一條小縫。
耿一丹立刻跑過去,卻見剛剛的西服女人,正和另一個同六姐穿著相同的女人坐在一起。
那客人似乎已經被吸食過大腦,整個人呈昏迷狀態癱在**。
西服女人似乎對現在的情況相當滿意:“七姐,這個合適麽?”
七姐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身強體壯,氣運也好,當然要留下才行,其他人今天找到了幾個。”
西服女人掏出一個小袋子,從裏麵拽出大概拇指長短的鐵線蠱:“七姐,您這個是今天第一份。”
說罷還不忘恭維七姐:“你才是姐妹中第一份厲害的人物。”
原以為七姐會高興,卻沒想到她竟是眼睛一瞪:“罵誰呢,我可不是那些低賤的物種,我是神。”
西服女人自知說錯了話,趕忙低下頭不停道歉:“七姐大度,不要和我這嘴笨的一般見識。”
卻不想七姐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小拇指的尖刺死死抵在女人的耳朵後麵:“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若再有下一次,我便將你吸幹,聽懂了嗎?”
西裝女人忙不迭地點頭:“七姐,我知道錯了,求您饒了我。”
七姐對她可沒有對待客人那些忌諱,這一錐子下來,她就算不死也會變傻子。
似乎被西裝女人這慫樣取悅到了,七姐忽然鬆手,讓西裝女人滑落在地:“滾吧,再有下次,我定會嚐嚐你什麽味道。”
西裝女人跌跌撞撞地走到門口,動作卻忽然放慢,而後慢慢轉身背靠在門上。
就在七姐疑惑的時候,卻見西裝女人忽然從口袋裏掏出一隻小型裝置,一臉獰笑地看向七姐。
七姐眼神一厲:“沐子,你敢...”
話音未落,便見沐子毫不猶豫地按下裝置。
無形的聲波充斥了整個水療中心,剛剛被中了鐵線蠱的客人身體劇烈地撲騰,七姐則捂著耳朵跪了下去,眼角嘴角都滲出了黑色的粘液。
她的嘴唇不斷蠕動,似乎是在同沐子道歉。
可沐子的手卻一直沒有鬆開,直到七姐整個身體縮成一團,變成了一個巴掌大小的腦子,沐子才終於放開手。
用腳扒拉一下那塊腦子,沐子毫不猶豫地踩了下去:“跟我鬥,你怕不是還沒弄清誰才是主子。”
所謂七姐不過是個代號,偏有傻子被人叫一聲姐就真把自己當姐使。
她說話客氣隻說明她有禮貌,可不代表她是個好脾氣的軟柿子。
黑色的粘液在沐子腳下爆開,沐子起身拍了拍旁邊依舊在抽搐的客人:“沒辦法,誰讓你倒黴呢,反正你早晚要死,受點苦也不要緊,你說對吧。”
走出房間,沐子看向旁邊幾位麵帶痛苦之色的技師:“在客人離開前,把裏麵收拾幹淨,若是被人發現丁點端倪,你們就都去陪七姐吧。”
她的聲音溫柔,言語中的意思卻異常狠戾。
技師們紛紛木訥著一張臉不斷點頭,沐子雖是人類,卻抓住他們所有人的命運。
沐子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著,聲音也跟著放緩:“好了,都去忙吧,這兩天客人多大家都累了,等回頭我好好犒勞大家,但這活可別給我落下了。
一整天才找到一個合適的,我都不知道怎麽同老板匯報,咱們都是互相幫助的關係,我對你們好,你們也不能掉鏈子不是。”
一頓訓斥的話說完,沐子向六姐之前的方向走去。
太初拉了拉耿一丹:“跟上。”
耿一丹雖然不知道太初的位置,可這卻並不耽誤她質疑:“剛剛是什麽東西。”
她明明什麽都沒感受到,七姐怎麽忽然死了呢!
太初壓低聲音:“之前不是同你說過這附近沒蟲子嗎,因為那東西是聲呐。”
耿一丹的聲音中帶著吃驚:“你是說剛剛沐子用的是驅蟲聲呐,那七姐豈不是。”
太初點頭:“沒錯,她是蟲子。”
耿一丹再次沉默:事發突然,容她緩緩。
沐子已經走進水療中心的服務台,眼見沐子要關門,太初和耿一丹趕忙閃身進去。
見沐子低頭似乎在抽屜裏翻找什麽東西,耿一丹的一肚子問號終於有時間發問:“那個我想不通...誒?”
是錯覺嗎,她好像看到太初的輪廓了。
不等太初說話,沐子忽然抬頭看向耿一丹的方向,手中舉著一把手槍:“有什麽問題問我就好,你們這樣旁若無人的說話,不覺得很不尊重我嗎。”
耿一丹詫異地看向沐子:“你能看到我?”
隨後看向太初:“你怎麽現形了?”
太初笑盈盈地看著耿一丹:“符紙是有時限的,第二張兩千,你若想要就現金支付。”
她是有原則的人,第一次的帳沒結清,絕對不做第二次生意。
空頭支票不可取!
耿一丹震驚地看著太初:這女人是不是有病,居然在這樣的緊急關頭做生意,想錢想瘋了麽?
沐子用槍口輕輕點著兩個人,她的聲音中有自帶的嬌嗲:“看來我今日的收獲不錯,這位應該是蠱女,而這位...”
槍口在太初身上點兩下,又迅速離開,隻留下幾個冰冷無情的字:“是路人甲。”
沐子的眼睛輕輕眯起:“兩位來到我的地盤上,對我的行為高談闊論,還跟我進入我的私人空間,不覺得很失禮麽?”
太初和耿一丹相互對視一眼,用眼神無聲地交流:“聽沒聽見,說你沒禮貌呢?”
反正不可能是在說自己。
見兩人深情對視就是不看自己,沐子哼了一聲:“都說功夫逆天,一磚拍翻,你們猜猜,是你們的動作快,還是我的槍快。
而且你們剛剛也說了,這方圓五百米內,可沒有你們能用的蟲子啊。”
太初看向沐子:“你從哪弄的槍,這大廳裏可有監控鏡頭,你就不怕被抓麽?”
為什麽她這種奉公守法的好公民,總是會碰到一些自詡與眾不同的特權妄想症患者呢!
沐子笑的嬌俏:“想什麽呢,為了迎接你們,這大廳的監控自然早就壞了啊!”
她可是要留下這兩人的命呢!
聽到這話,太初的表情也跟著放鬆:“早說啊!”
真沒想到還能有這種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