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笑而不語。

如果一百兩也算“血本”,那便算是吧!

顧老也湊了過來,認真的看著這些字畫,他是大儒,對此道研究很深,從字中便認出了此人在字藝上的境界,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

稱之為“大家”也不為過。

狠狠的瞪了顧秋河一眼,“幾萬兩你去買個試試?大家所做,一幅字至少要上萬兩起步。”

將畫搶了過來,不由分說的收了起來。

“二哥就不客氣了。”顧老笑道。

顧秋河嘴角狠狠的抽搐一下,埋汰道:“二叔你怎麽跟我搶東西?這是蕭叔送給我的好吧?”

“等你沒錢了,再讓你拿出去賣?”

“……”顧秋河無語,他不是這樣的人。

“你們都退下。”顧老揮揮手。

守在外麵的護衛離去。

收起笑容。

顧老認真的說道:“這次事情,影響很大,你怕是正式走入了各方勢力的眼中,以後做事不會再像現在這樣輕鬆。”

頓了一下。

顧老提議:“不如來我們龍淵學宮做學問吧!你放心,有老夫出麵,做學生還是做一名先生,隨便你選擇。”

蕭然委婉的拒絕,“我還是喜歡現在這個工作。”

“不再考慮一下?”

“嗯。”蕭然堅持。

“也罷!等你想好了,哪天厭煩了,你可以和老夫講,老夫再幫你安排。”顧老沒再勸說。

喝了一口茶。

“秋河已經將事情和我說了,這次將幕後黑手揪出來,真的是僥幸。”顧老道。

蕭然搖搖頭,見他不解,開口說道:“還有別的勢力插手。”

“誰?”顧老眉頭一皺。

“崔家!”蕭然道。

顧老神情凝重,他知道的比較多,“那個千年世家?”

“嗯。”蕭然點點頭。

將何二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聽完。

顧老沉吟一下,這才開口:“這些老狐狸,當真無孔不入,連十二皇子的府中都安插了人。不過,沒有好處的事情,他們為何會插手?”

倆人對視一眼,各自點點頭。

顧秋河迷茫了,“你們在打什麽啞謎?”

砰!

顧老揮手在他的腦袋上敲了一下,“小孩子家家別追問那麽多。”

望著蕭然。

“這次事後,九皇子怕是從暗中轉到了明麵上,再有他們支持,勢力不比大皇子他們小。”

麵露擔憂。

“你得罪了九皇子,最近注意安全,小心他的報複。”

“我既然選擇這樣做,就不怕他的報複。”蕭然聳聳肩。

顧老沒再多說,有些話一遍就行。

又聊了一會,蕭然起身告辭。

顧老執意要留他在這裏吃過午飯再走,蕭然委婉的拒絕了,顧秋河將他送出府。

府外。

顧秋河搓著手指,“蕭叔字帖還有?”

“沒了。”蕭然搖搖頭。

在他幽怨的目光中轉身離開。

眼看身影就要徹底消失,他的話音傳了過來,“下次請你去醉仙院喝酒。”

“謝謝蕭叔!”顧秋河激動。

在街上吃過午飯,向著神劍衛走去。

今天考題案應該定下了,究竟怎麽做,章程也會傳達下來。

到了紅線橋這裏。

正好遇見帶人趕來的林衛勇,一群人氣勢洶洶,尤其是他,冷著臉,像誰欠了他的錢一樣。

望著蕭然,眼睛一亮,急忙圍了上來,擋住他的去路。

林衛勇開口,“小女被你藏哪去了?”

昨晚他一夜未睡,一直在等待林雨衫的消息。

可等到天亮,都沒有將她等回來,他已經最好了最壞的打算,哪怕她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隻要能夠將林雲逸撈出來,他也認了。

但結果。

天亮以後。

林雨衫還是沒有回來,作為刑部尚書,還要上朝。

再加上今日便是給考題案定罪,哪怕再如何的不情願,他隻好捏著鼻子前往皇宮。

下朝以後。

便帶上一群護衛,急忙趕往蕭然家中。

叫了半天門,隻有金一在,卻不見蕭然,正準備去神劍衛找他,沒想到在這裏碰上了。

“別問我,問了也不知道。”蕭然冷著臉。

“你……”

“讓開!”蕭然喝斥。

看也不看他一眼,向著前麵走去。

見他過來,護衛急忙分開一條道路,不敢阻攔。

“姓蕭的你給我聽好了,最好不要讓本官查到你將小女囚禁的事,不然跟你沒完!”林衛勇氣道。

蕭然毫不在乎,到了神劍衛,進了院子。

正好見到沈一鳴返回。

見蕭然來了,招呼一聲,進了房間。

四人坐在椅子上。

沈一鳴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此案徹底定下了,除了十二皇子和死去的十八皇子,九皇子被禁閉一個月。林雲逸等作弊考生,關押在天牢,刑期三年,並且終生不得再參加秋闈。”

小周撇撇嘴,麵露不屑,“還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這次作弊的人,家中的權勢都不小。林雲逸不提,其他的人身份也不簡單。雖說無法秋闈,但等他們出獄以後,以他們家中的權勢,給他們安排一官半職,還不是很簡單?”

“你錯了。”蕭然道。

見他不解,耐心的解釋一句。

“劃重點,他們是被關押在天牢,而不是關押在別的地方。哪怕被關押在第一層,陰穢之氣也很重,以他們的體質,足夠他們受的。”

被蕭然點通,小周大笑,“這下有他們苦頭吃了。”

沈一鳴再次說道:“秋闈的時間,已經定下來了,由傅大人為主,一些知名的大學士為輔,再次出題,爭取一天之內,將考題給定下來。然後再交給他審批,不出意外,最遲兩天,秋闈便會重新開始。”

頓了一下,喝了一口茶。

“倒是小覷他了,按照道理來講,我們這次間接的坑死十八皇子,還廢了十二皇子,就連九皇子也被重罰,他不可能給我們任何賞賜。沒想到,不僅沒有,反而還很重。”

“是嗎?”蕭然玩味。

“嗯。”沈一鳴重重的點點頭。

小周性急,忍不住了,催問:“大人你就別賣關子了,快點說啊!賞賜了什麽?”

砰!

沈一鳴沒好氣的在他腦袋上麵敲了一下,“蕭然都不急,你急什麽?”

“一人三十萬兩,三顆天階下品丹藥,外加一門天階極品武技。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可以在朱雀坊認購一套房子。”

“認購?”蕭然第一次聽說。

這讓他想到了前世那些開發商玩的套路。

“嗯。”沈一鳴很激動。

“朱雀坊、青龍坊、玄武坊、白虎坊,外加麒麟坊,是京城房價最高的地方。想要在這裏買一套房子,不是你有錢就能夠辦到的。必須要有認購資格,做出重大貢獻,或者得到他賞賜,要麽是立下大功的人。”

“官做的再大也不行?”小周問道。

“不行!”沈一鳴搖搖頭。

“這麽說來,我們這次還賺了嗎?”蕭然打趣。

“的確!單單是這個認購資格,如果拿出去賣,至少一百萬兩起步,還有無數達官貴人爭搶。”

蕭然問,“你打算賣?”

“不賣!為官這些年,好不容易獲得一個認購的機會,這次就算是砸鍋賣鐵,也要在朱雀坊買一套房子。”

“有什麽講究不成?”蕭然詢問。

“我們這麽拚命努力是幹什麽?除了為百姓做點事情,剩下的便是門麵。若住在那裏,檔次直接上來了。以後出門,別人問你住在哪,直接報住在朱雀坊,你想想看,逼格是不是一下子就來了。”

“你著相了。”蕭然笑笑。

“這不是有五個坊?大人你為何要在朱雀坊買房?難道那裏有什麽不同?”小周好奇。

沈一鳴搖搖頭,“都差不多,沒什麽不同,都是好地方。不過我在蕭然的邊上買了一套房子,朱雀坊距離景文坊很近,再在附近買一套,兩邊正好顧得上。”

望著蕭然。

“你打算在哪買房?”

“朱雀坊吧!”蕭然道。

“嗯。”沈一鳴點點頭。

將三十萬兩銀票,三顆天階丹藥,一門天階極品武技,還有一張認購資格遞了過來。

蕭然將這些東西收下。

小周提議,“蕭哥,大人你們這次必須要請客。”

蕭然打趣,“昨晚在醉仙院玩的不開心?”

“這小子扶著牆出來的,你說他開心不開心,還給了煙姐一萬兩。”沈一鳴補刀。

蕭然一愣,認真的望了他一眼,豎著大拇指,“人才!”

“你們就別打趣我了,下次打死我也不去醉仙院了。”小周苦著臉。

“這些日子好不容易賺下來的錢,都要見底了。改天我沒錢吃飯,你們可要讚助我一點。”

“你爹不給你?”蕭然好奇。

“自從煙姐去看我以後,就沒有再給我一分錢。”

這時。

一名藍劍衛從外麵疾步走來,在房間外麵停下。

“蕭大人外麵有人找你。”

蕭然道:“你確定?”

“嗯。”藍劍衛點點頭。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蕭然道。

他走後,蕭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迎著他們三人望來的眼神,“我出去看看是什麽情況。”

“行!我們在這裏等你,趁著現在有空,待會一起去朱雀坊買房。”沈一鳴道。

出了房間,到了門口這裏。

除了一名中年人以外,白展玉也在。

“蕭哥!”白展玉熱情的迎了上來。

“衙門不忙?”蕭然笑著在他胸口捶了一下。

“還好。”白展玉道。

指著中年人介紹,“這是北城縣令龐德。”

龐德堆著笑,熱情的迎了上來,“早就仰慕蕭大人,一直沒有時間得緣一見,今日一見,果然是一表人才,人中龍鳳。”

蕭然笑笑。

“蕭哥我們去邊上說吧!”白展玉指著角落。

“嗯。”蕭然點點頭。

到了這裏。

白展玉將他拉到一邊,壓低著聲音解釋:“我不知道他從何處得知我們的關係,但求到我這裏,讓我陪他走一趟,抹不開麵子就答應他了。”

頓了一下。

“蕭哥,待會他要是求你辦事,你自己決定就好,別考慮到我的因素,不管你怎麽做,我都無條件答應你。”

砰!

蕭然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翻了個白眼,“你人都來了,現在還和我說這些有用?”

沒理會他。

走到龐德這裏,蕭然道:“龐縣令找我有事?”

“蕭大人要不我們找個地方,邊吃邊說吧!”龐德提議。

“我待會還有事情,有事你說。”蕭然拒絕。

斟酌一下。

在考慮用詞,好一會,龐德才開口,麵露為難,“我有個不爭氣的後輩,喝了一點貓尿,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了。竟然敢在朱雀大道那裏撒野,仗勢欺人,被巡邏禁軍拿下,關入了天牢。蕭大人你能否幫忙打聲招呼,教訓一下,將那個不成器的家夥給放了。當然了,要是你為難,我也不會讓你難做。不管成與不成,你的恩情我永遠銘記在心。”

龐德很會說話,從頭到尾沒提到蕭然。

姿態放的很低,話也說的很漂亮。

蕭然望了他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他在老家沒少欺負人吧?”

“嗯,仗著家裏有點勢力,的確幹了一些混賬事。但蕭大人你請放心,殺人放火,調戲良家婦女的事情,他一件也沒有幹過。若他敢,我那妹夫早就打斷了他的狗腿。”

“此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蕭然道。

“多謝!”龐德拱手感激。

他走後。

白展玉問道:“蕭哥你答應他了嗎?”

“放不放人,回頭讓張魚審一遍,若有案子在身,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蕭然道。

“如此我就放心了。”白展玉點點頭。

“蕭哥我先回去了,有事你叫我。”

“去吧!”蕭然點點頭。

他走後,蕭然在門口這裏停了下來,對著一名藍劍衛吩咐,“你去天牢一趟,告訴張魚就說我說的,讓他將孫虎審訊一遍,沒什麽事情,給他個教訓,讓他長點記性。”

“是大人。”這名藍劍衛恭敬的應道。

疾步向著天牢趕去。

回到房間。

小周迫不及待的問道:“蕭哥誰找你?”

“白展玉。”蕭然道。

“他找你什麽事情?”

蕭然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這家夥升官了,居然也不知道請客,回頭看見他,一定得好好教訓他。”小周不爽。

沈一鳴道:“你先回去,將丹藥吃了,我們在這裏等你,待會再去朱雀坊買房。”

“行。”蕭然應了一聲。

進了自己的院子,將房門關上,坐在床榻上。

將那三顆天階丹藥取了出來,直接吃了下去。

三顆天階丹藥,增加了一百年道行。

武道距離突破到下個境界,還差1650年。

將那本天階極品武技取了出來,玄冰神掌,蘊含冰屬性。

看了一眼,蕭然將它收了起來。

沉吟一下。

將修為顯露在宗師境八重,這個境界不高也不低。

出了房間,再次到了沈一鳴他們這裏,見到他來了,已經將丹藥煉化,修為也提升上來,沈一鳴招呼道:“走!我們去朱雀坊買房。”

一群人出了神劍衛,向著朱雀坊走去。

到了這裏。

一家牙行進入他們的視線。

“信義牙行?這裏也有他們的分店?”沈一鳴道。

“過去看看。”蕭然道。

一群人進了信義牙行,正好見到老板,見蕭然他們來了,老板眼睛一亮,“快上茶!上最好的茶。”

丫鬟急忙將老板珍藏的好茶取了出來,給他們倒了一杯。

喝著茶。

老板問道:“諸位大人你們怎麽過來了?”

“不歡迎?”蕭然打趣。

“哪裏的話!你們是我們這裏的貴客,但凡你們來了,我自當掃榻相迎,用最好的茶伺候。”老板道。

“朱雀坊這裏有合適的房源?最好靠近我們在景文坊那邊的房子。”蕭然說出來意。

“你們要在這裏買房?可這裏的房子不同,就算有房源出售,也要有認購資格,沒有的話,官府那一塊就過不去,沒法辦理過戶手續。”老板解釋。

“這個你不需要操心,告訴我們有沒有好房源?”

老板眼睛一亮,精神立馬來了,“不是我跟各位大人吹,如果我們這裏沒有好房源,那其它的牙行,就更加沒有了。剛好,我手頭有兩套極品的房源,我去拿鑰匙這就帶各位大人過去瞧瞧。”

“嗯。”蕭然點點頭。

等他拿了鑰匙,在他的帶領下,在觀賞河不遠處停了下來。

一條河將朱雀坊和景文坊間隔開來。

與景文坊相比,朱雀坊這裏的環境更好,街道更加寬闊,風景也更美,巡邏的軍隊也比那邊多一點。

就連地麵,所鋪的紋石也不一樣,這裏的明顯要更名貴一點。

老板介紹:“京城什麽都好,就是房價太貴了。尤其是朱雀坊這裏,是京城最貴的地方之一,寸土寸金,還要有認購資格。”

說話間的功夫,已經到了一座大院這裏停了下來。

取出鑰匙,將院門打開,一群進入院中。

老板再次介紹:“蕭大人,這座大院,六進六出,占地麵積龐大,有後花園、人工湖、林間小道等,你再看這裏的風景,實在是太美了。距離你在景文坊那邊的房子,隻有一河之隔,如果你將這裏買下,隻要再花一點點小錢,就可以在觀賞河上,架一條連接兩套房子的木板小道。”

蕭然被這個提議打動了,不過並沒有立即答應,將這座大院從裏到外的看了一遍。

打理的挺好的,裏麵的家具也都是珍品。

望著牙行老板,“這裏的主人為什麽要賣?”

“高升了,陛下在青龍坊那邊賞賜一套房子,就想要將這邊的房子賣掉。”

“多少銀子?”蕭然問道。

“八百萬兩。”

嘶!

小周倒吸一口涼氣,震驚的望著他,“你該不會多說了一個零吧?”

老板苦笑,“周大人你可就別打趣我了,我要是敢說錯,還怕被蕭大人按在地上打。京城眾多坊,就屬這五坊的房價最貴。住在這裏都是頂流圈子中的人,都不差錢。你信不信,如果沒有認購資格限製,這裏的房源恐怕早就被搶光了。”

“那也不能一口價吧!”小周不服氣。

迎著蕭然戲謔的眼神,老板知道必須要出血了。

咬著牙齒說道:“八百萬兩的價格不能少,我也隻賺點辛苦錢,但可以出錢將木橋小道鋪好,保證讓您滿意。”

說到最後,目光落在蕭然的身上。

“行!”蕭然答應下來。

“另外一套呢?”沈一鳴問。

“還巧了,距離這裏不到兩百步。”老板笑道。

沈一鳴打趣:“看來我們這鄰居是做定了。”

蕭然笑而不語。

將另外一套房子也看了,沒他這套大,三進三出,環境也沒有他這裏的好,但價格同樣也不便宜,要四百五十萬兩。

談了半天,還是這個價格。

老板再次出血,答應將院中的人工湖改造一下。

回到信義牙行。

蕭然倆人將認購資格交給他,又付了錢,沈一鳴從他這裏借了一百五十萬兩,等了大概半個時辰,老板將房契和一應後續交給了他們。

至此。

這兩套房子,就成了他們的了。

出了信義牙行,小周酸了,“我得努力賺錢,爭取成為你們的鄰居。”

“那你得努力了。”蕭然打趣。

“晚上春芳院,你們必須請客。”

“好。”蕭然和沈一鳴都沒意見。

對視一眼,不懷好意的笑了。

分開後。

蕭然向著天牢走去。

宗人府。

祝公公出現在微微公主的殿門外麵,後麵跟著一群人。

望著緊閉的宮殿,祝公公道:“就是這裏?”

“嗯。”統領重重的點點頭。

“將門打開。”

統領手掌一揮,急忙讓人將殿門打開。

“你們在這裏等著。”祝公公下令。

邁步進入宮殿。

大殿中冷一般的死寂,沒有一點活氣,越是往裏麵深入,越加冷清。

到了寢宮這裏。

一道身影,傻傻的坐在窗戶這裏,望著外麵的天空在發呆,手中緊握著一件木梳。

“唉!”祝公公心裏一歎。

你自己作死就算了,還連累了他們。

故意加重腳步,聲音很大,就算這樣,薇薇公主依舊不曾聽見,眼神空洞,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一樣,坐在那裏發呆。

到了她這裏,祝公公道:“殿下。”

聲音很輕,卻蘊含著一種魔力,將薇薇公主,從那種“死寂”的狀態中喊了出來。

抬起頭。

見到是祝公公,薇薇公主臉上的表情,始終不曾變化一下,收回視線,繼續望著外麵。

“陛下讓老奴來接你回去。”祝公公道。

薇薇公主就像是沒聽見一樣。

祝公公搖搖頭,“得罪了!”

屈指一點,將她點暈過去。

衝著外麵吩咐,“來人。”

倆名宮女疾步走了進來,祝公公吩咐,“扶著殿下離開這裏。”

倆名宮女急忙上前,小心翼翼的將她從椅子上扶了起來,生怕弄疼她。

一群人出了宗人府。

馬車在外麵等候,將她扶上馬車,祝公公也坐在車中,車隊前行,向著皇宮駛去。

距離這裏不遠。

一家酒樓,二樓靠近窗戶這裏。

倆個人將這邊的一切,全部看在眼中。

一人開口,“薇薇公主被祝老狗帶走了,現在怎麽辦?”

另外一人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祝老狗很強,能貼身保護盛文帝,實力自然沒得說。

不要說他們這點人手,就算是再多,上去了也不夠看。

再者。

邊上就是宗人府,一旦裏麵的強者再趕來,他們死上十次都不夠。

沉吟一下,“十八皇子對我們有恩,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也要將微微公主救走,讓她脫離京城這處苦海。”

頓了一下。

這人再次說道:“如今,我們也隻能等了。等到機會來臨,再將微微公主救出來。”

“眼下也隻能如此了。”

到了天牢。

張魚迎了上來,“大人已經審問過了,你看下。”

將一份文書遞了過來。

上麵記載著審問孫虎的信息。

簡單的看了一遍,就像龐德說的那樣,小毛病雖然不少,大錯沒有。

“他人呢?”蕭然問。

“關在裏麵。”

“將他帶上來。”

張魚吩咐下去,讓獄卒將孫虎提了過來。

此刻。

孫虎徹底慌了,沒了之前囂張、不可一世的模樣,再見到蕭然,畏懼寫在臉上,嚇的哭出來了,“大人我隻是想威脅他,教訓他一頓,並不會讓人打斷他的腿,讓他無法參加秋闈。如果真要這樣做,在老家的時候,我有許多次機會,也不會容忍他到京城才動手。”

蕭然繃著臉,“你記住了,再讓我知道,你敢狐假虎威,仗勢欺人,這輩子就別想出去了。”

孫虎慌忙的應道,“不會了!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將他放了。”蕭然揮揮手。

張魚讓獄卒將他放了。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孫虎感激。

然後慌忙的向著外麵跑去,這裏他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這膽子也太小了吧?”張魚撇撇嘴。

“本性不壞,就是缺乏管教。”蕭然道。

“你們在說誰呢?”傅先河帶著隨從,從外麵走了進來。

“見過傅大人!”張魚急忙行禮。

傅先河揮揮手,示意他退下。

大廳中隻剩下他和蕭然倆個人。

坐在椅子上。

蕭然拿著茶壺,給他倒了一杯,“怎麽有空到這裏了?”

傅先河喝了一口茶,擼著胡須說道,“事情結束了,想和你聊聊。”

“考題出好了嗎?”

“嗯。”傅先河點點頭。

“集眾人的力量辦事,效率自然快。”

“禮部左侍郎上麵如何處理?”蕭然問。

“連十二皇子都被廢了,一個禮部左侍郎又算什麽?秋闈案後,拉到菜市場斬首示眾。”

“他的家人呢?”

“放心!答應你的事情,老夫還能食言不成?一人做事一人當,他的家人無礙,不過家產全部被抄。”傅先河道。

蕭然點點頭,這樣的結果已經挺好了。

“真的不來老夫身邊做事?”

蕭然搖搖頭。

“唉!要是有你相助,老夫辦事將會輕鬆許多,何至於有的時候,在朝堂上麵束手無力。”傅先河感歎。

“你老來此怕不盡是為了這事吧?”蕭然問。

“小狐狸。”傅先河喝了一口茶。

“這段時間不要離開京城,老夫得到消息,有人想要動你。具體是誰,還在調查中,一旦有任何結果,會在第一時間通知你。”

“九皇子?”蕭然問。

“他不敢!已經被陛下禁足,這段時間再惹出什麽是非來,其他皇子不會放過落井下石的機會。”傅先河搖搖頭。

“這就奇怪了,這次的考題案中,除了他以外,並沒有得罪其他人。”

“十二皇子那邊你也別想了,進了宗人府,他就是一條死魚。”

張魚翻了個白眼,你這樣說魚真的好?

聊了一會。

送傅先河離開天牢,蕭然返回。

到了關押禮部左侍郎這裏,將牢門打開走了進去。

見他來了。

禮部左侍郎急忙追問,“此案有沒有牽連到我的家人?”

“答應你的事情,我不會食言。”蕭然道。

“謝謝!”禮部左侍郎麵露感激。

隨即臉色苦了下來。

“我什麽時候被拉去斬首示眾?”

“秋闈案後。”蕭然也沒有隱瞞。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初入官場的時候,為了找個靠山,不得已投靠到九皇子門下,這些年來也沒少借他的勢。沒想到,萬事有因就有果,這一天來的太快了。”

“在得到一些東西的時候,自然會失去一些東西。”

“你說的對,隻是當時的自己,金榜題名,一心想著往上麵爬,何曾想到這些?”禮部左侍郎苦澀的說道。

“我的家人怎麽判的?”

“沒收全部家產。”

“這樣也好!起碼沒有生命危險,也不用被發配邊疆,再打入教坊司。”

目地已經達到。

蕭然轉身離開,將牢房鎖上。

禮部左侍郎張張嘴,到嘴的話,半天都沒有說出來,他不知道如何開口。

進了煉獄。

在長公主這裏停下。

“怎麽有空來看我了?”長公主奇怪,一雙漂亮的杏花眼,似乎要將他看穿一樣。

“聖心養元玉佩對壓抑魔氣有用?”蕭然問道。

“有點效果,在韻養肉身的時候,還能夠韻養靈魂,不過也隻是延長幾天,並不能徹底解決這個麻煩。”長公主道。

拿著茶壺,倒了一杯茶,放在蕭然的麵前。

“聽你的話音,你要離開京城了嗎?”

“女人還是笨一的點好。”蕭然白了她一眼。

端著茶杯喝了一口。

“讓我猜猜。”歪著螓首,在那裏認真想著。

一會兒後。

“你該不會是為了左良才留下來的那批寶藏吧?”

“嗯。”蕭然沒有否認。

“我很好奇,左良才當官這麽多年,再加上他意外得到的財富,這筆銀子究竟有多少,能引來這麽多人的眼紅。”

長公主提醒,“你最好過段時間出去,這段時間京城有不少勢力,都盯在你的身上。若你現在離開京城,一旦將這批寶藏取出來,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你覺得我會怕?”

“不會!”長公主道。

“不過我覺得你還可以再等等,這筆錢反正已經是你的,它又沒長翅膀跑不了。再者,你缺錢?”

“之前不缺,現在缺了。”蕭然歎了口氣。

“我在朱雀坊買了一座六進六出的豪宅,八百萬兩,又借了沈一鳴一百五十萬兩,身上沒什麽錢了。”

“……”長公主無語。

“錢是男人的膽,沒錢說話不硬氣。”蕭然很認真。

長公主從椅子上麵站了起來,走到枕頭這裏,取出一本經書遞了過來,“這是我最近剛抄出來的,雖然不是原本,但也價值不菲,至少十萬兩。”

“……”這次輪到蕭然無語了。

“我知道你的畫術已經修煉到返璞歸真,不差錢,但這是我的一番心意。”

“行!我就不和你客氣了。”蕭然將經書收下。

“剛送來的禦品,你帶一些回去嚐嚐。”

蕭然也沒客氣,拿了一半禦品這才起身離開。

“唉!除了是一塊木頭,還是一個敗家子,房子有什麽好的?都有這麽多套了,還要買房。”長公主歎了口氣。

拿著筆,再次練字。

回神劍衛的路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蕭然有一種被盯上的感覺。

望著夜空。

“怎麽回事?”

停下腳步,磅礴的靈魂力量橫掃而出,以自己為中心,向著周圍查看過去。

這時。

一陣夜風,卷動著大片落葉席卷了過來。

風中帶著一股妖魔之氣,雖然很淡,卻被蕭然發現了。

同時。

在靈魂力量的查看下,一道黑影隱藏在前麵的拐角處。

“這就來了嗎?”蕭然麵無表情。

望著席卷過來的夜風,邁步走了過去。

金光綻放,從身上升起,將這股夜風擊散,走到距離拐角處十步停了下來。

屈指一點。

指力破空,閃電般的向著拐角處激射過去。

妖魔之氣衝天而起,演化成一道巨大的拳芒,砸在他的這道指力上。

等到指力消失,對方退了三步才停下。

一名老者,穿著一襲灰麻布衣,骨瘦如柴,渾身上下散發著妖魔之氣,還帶著邪惡氣息,仿佛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你是如何發現本座的?”

“你的隱匿本事不錯,但卻無法瞞過我的直覺。”蕭然道。

“誰派你來的?”

“沒人派本座過來,就憑他們還不配。”老者譏諷。

“你覺得我會信?”

“本座問你,前段時間在煉獄中,你是否殺了一頭金剛猿猴?”

“有這麽回事。”蕭然承認。

“他是本座的弟子!當他被滅的時候,留下的本命玉牌破碎,順著這道氣機,一直追蹤到了京城。”

“你就是他口中的師尊孫前輩?”

“不錯。”孫前輩道。

“你又如何知道是我殺的?”

“他被關押在煉獄,煉獄管事不難打聽。不過讓本座意外的是,這麽多人想要你的命。我這邊剛打聽你的消息,沒過一會,便有人找上門來,提供你的所有信息,還有活動軌跡。看來你在京城,很不得人喜歡。”孫前輩冷笑。

“這世上從來沒有十全十美的人,做好自己就行。”蕭然搖搖頭。

“你倒是看的挺開,說吧!你是自己束手就擒,還是要本座送你下去陪我那個徒兒?”

“還是你下去陪他吧!”蕭然很認真。

“就憑你?”孫前輩譏諷。

恐怖的氣勢,全部爆發,滾滾妖魔之氣翻滾,無上凶威,從他的身上傳出。

下一秒鍾。

整個人卷著一道妖風,淩厲的衝了上來。

“給本座去死!”

手掌拍出,看似簡單的一掌,卻蘊含著無上力量,黑色掌印衝出,帶著可怕的腐蝕力量,傳出驚雷般聲音,拍向蕭然的腦袋。

“半人半妖?”蕭然驚奇。

這還是第一次見到。

“真龍搏殺術。”

右手抓出,金光環繞,瞬間變化成龍爪,恐怖的肉身力量爆發,抓在他拍來的這一掌上麵。

手臂報廢,血雨灑落在地上。

在巨大的氣勁擊打下,孫前輩狠狠的摔倒在地上,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不愧是通天功法,挺好用的。”蕭然道。

走到他的麵前,右腳踩下,將他的丹田廢掉。

“接觸你的那些人是誰?”

“本座不屑與他們為伍,他們又豈配讓本座記住他們的名字。”孫前輩冷哼一聲。

手臂被廢,硬是沒有叫出一聲。

望著蕭然。

“你究竟是誰?為何和他們告訴我的消息,還有本座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不符?”

“你會將底牌全部亮出?”蕭然反問。

孫前輩沉默,他大意了!

“你那弟子在下麵很寂寞,讓你早點下去。”拍出一掌,將他帶走。

一道天焱聖火打落下去,將他的屍體焚燒一空。

造化金書翻開一頁,顯示出三件東西,一百五十萬熟練度,一百五十年武道修為,一百五十年靈魂修為。

“真差。”蕭然感歎。

將一百五十萬熟練度,加在青蓮劍法上。

屬性刷新。

青蓮劍法:爐火純青。

武道還差1500年,就能突破到武王境。

靈師修為再進一步,突破到地境十重,距離下個境界王境還差1950年。

“究竟是誰要對付我?”蕭然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