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狠!”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小周感歎。

“的確挺狠的,貧道都沒有他們狠。”玄陽道長深有同感的點點頭。

沈一鳴瞪了他們一眼,“小周這樣也就算了,道長你什麽時候也跟著胡鬧了?”

目光落在蕭然的身上。

“忙活了這麽長時間,此案好歹結束了。這段時間沒什麽事,正好可以休息兩三天。”

小周搶在前麵說道:“大人你們這次立了這麽大的功勞,上麵會有什麽賞賜?”

沈一鳴沉吟一下。

然後搖搖頭。

“十八皇子死,十二皇子被廢,九皇子被我們折磨的隻剩下半條命。他還在文武大臣麵前丟了臉麵,還想賞賜?你覺得可能?”

“不會吧?”小周傻眼。

沈一鳴沒好氣的踢了他一腳。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出去。”

一群人出了煉獄,到了一層大廳。

校尉迅速迎了上來,搓著手,“幾位大人你們今晚有空?”

目光主要落在蕭然的身上。

蕭然開口:“有事你說。”

“那、那個我做東,想請大家一起聚聚。”

蕭然望著沈一鳴三人,見他們都望著自己,隨自己決定,算上這次,已經是第三次邀請了。

沉吟一下,“聚聚也行。”

“各位大人你們稍等一下,我這就去換衣服。”校尉高興的扔下一句話,向著不遠處的靜室跑去。

沈一鳴打趣,“怎麽答應他了?”

“張魚這個人還行,沒什麽大毛病,辦事能力也不錯,可以提攜一二。”蕭然道。

“嗯。”沈一鳴點點頭。

這時。

張魚已經換好衣服趕來。

“讓幾位大人久等了,我們去醉仙院。”

小周一緊,麵色古怪,提議道:“春芳院也不錯,要不我們去春芳院吧!”

沈一鳴戲謔:“你怕了?”

小周急了,“胡說!我怎麽可能會害怕?話又說回來,我有什麽好怕的?”

“那去?”蕭然接上一句。

見到他們合夥欺負自己。

小周很受傷,咬著牙齒說道:“去!為什麽不去?”

隻有張魚不懂內情,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模樣。

一群人出了天牢,向著醉仙院走去。

到了這裏。

門口的護衛,熱情的迎了上來。

尤其是見到小周,更是點頭哈腰,“周爺、蕭爺、沈爺你們來啦!”

小周指著張魚,“朋友請客。”

“小的懂!”護衛露出一個明白的眼神。

望著周圍進進出出的客人,沈一鳴好奇的問道,“你們今兒搞活動?一律打五折?還是吃喝玩樂全免費?”

護衛解釋:“這不是考題案被破了嗎?這些人高興壞了,呼朋喚友想慶賀一二。從下午的時候開始,一直到現在,來了一波又一波。都滿了,連大廳都沒有地方坐了。不止我們這,就連春芳院她們那裏也是一樣。不過我們這裏夠大,重新裝修後,能夠容納的人比其它的地方多。”

張魚不甘心,好不容易說服蕭然等人,這都到了門口,難不成還要打道回府?

“真的沒有房間了嗎?就不能擠一下?”

見蕭然他們望著自己,小周一跺腳,嚇的後退一步。

“喂!你們這是什麽眼神?幹嘛這麽看我?”

沈一鳴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還不快去安排。”

“這、這……”

“快去!”沈一鳴道。

“你們欺負人!”扔下一句話,小周慌忙的向著裏麵跑去。

張魚摸著腦袋,疑惑的問道,“他認識這裏的管事?”

“哈哈……”蕭然三人啞然失笑。

“別問。”蕭然道。

一會兒。

煙姐親自迎了出來,再看小周的模樣,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

“蕭哥、沈大人、道長你們來了怎麽不通知我下?我好提前迎接你們。”

望著護衛。

“下次蕭哥他們再來,立馬通知我。”

目光落在張魚身上,“這位是?”

小周介紹:“他是張魚,天牢校尉,這次他請客。”

“原來是張大人,幸會!幸會!”煙姐笑道。

在她的帶領下。

一群人進了醉仙院,不過沒有去三樓,前麵都已經滿了。

這次來了後院。

房間更大、更加的豪華。

煙姐讓人奉上酒菜,笑著說道:“你們來的正好,教坊司那邊剛好有一批罪犯的家眷要處理,其中不乏一些好貨色,將我們給叫去,價高者得,被我以大價格買來了。你們稍等片刻,我去給你們安排。”

望著小周。

“勞煩周大人過來幫個忙。”

“我、我要陪蕭哥他們。”小周支支吾吾。

砰!

蕭然在他腦袋瓜上敲了一下,“這裏不需要你陪。”

望著煙姐。

“我就算了。”

“行。”煙姐知道蕭然的規矩,每次過來隻喝酒不做別的,並不是裝的。

小周一臉不情願的跟著離開。

張魚更加懵了,“這、這是什麽情況?”

蕭然道:“也不是外人,沒什麽不能說的。”

將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

“!!!”張魚徹底服了。

“人才!以前在天牢的時候,就看出來了。第一次和女鬼相親,第二次聽說相親對象是罪犯的女兒,沒想到這一次更加厲害,連煙姐都拿下了。”

房門打開。

六名女子拘謹的從外麵走了進來,在進了教坊司後,她們都被認真“培訓”,如果不聽話,各種刑罰伺候,直到她們老實為止。

三名成熟女人,三名年輕女子。

沈一鳴感歎:“醉仙院有人,花同樣的錢,這待遇也不一樣。”

“你信不信這次免單。”蕭然道。

“嗯。”沈一鳴點點頭。

喝完酒。

沈一鳴他們進了邊上的房間,蕭然出了門,喚來一名下人,取出一張銀票塞給了他。

下人嚇了一跳,“蕭哥你就別為難我們了,煙姐說了,這次免單。”

“你回頭告訴她,如果她不要錢,下次我們就不過來了。”蕭然不為所動。

“這、這……”

將銀票往他懷裏一塞,轉身離開。

當煙姐得到消息,已經是“結束”以後。

小周將腰帶係好,苦著臉,就跟誰欠他錢一樣,“看不起誰呢?我們像是給不起錢的人?”

取出一張五千兩的銀票,又覺得不妥。

迎著煙姐戲謔的眼神,小周一咬牙,將一張一萬兩的銀票,放在桌子上,“咱不差錢!”

心裏好痛!

扶著牆,小腿打顫的離開。

回到景文坊家中。

小舞急忙迎了上來,衝著蕭然低吼一聲,迎風一晃之間,變化成七尺大,不敢變的太大,害怕太招搖,在他麵前停了下來。

四肢彎曲,將身體蹲下,努嘴示意,讓他上來。

“好。”蕭然笑道。

輕點一下,落在小舞的後背上。

別看它身上布滿鱗甲,周身還有造化神火燃燒,但真的很軟,騎著很舒服,造化神火也燒不到蕭然的身上。

“吼!”小舞激動的叫了一聲。

從地上站起來,在院子中狂奔。

一路火花帶閃電,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所過之處,隻見一道血紅色殘影,它就徹底消失了。

好在蕭然的府邸夠大,再加上一個小龍湖,足夠它跑的。

到了小龍湖這裏。

四蹄上**漾著火紅色靈光,踩著水麵,跑的更加歡快了。

半響。

再次回到後院這。

蕭然下來,笑道:“不錯。”

“吼!”小舞激動,衝著他右手臂中的朱雀示威。

進了書房。

小舞跟了上來,主動的將房門關上。

蕭然這次沒逗它們,將朱雀叫了出來,距離上次獻出精血,它的元氣已經恢複過來了。

“有事?”朱雀問道。

蕭然取出四枚天靈元氣果,一獸兩枚,扔給了它們。

朱雀和小舞眼睛一亮,張口一吞,迅速將兩枚天靈元氣果吞下。

消化完。

倆獸的道行再次提升。

小舞突破到大宗師八重,朱雀突破到大宗師六重。

“謝謝!”朱雀感激。

主動的取出十滴精血交給蕭然,再次虛弱,化作一道紅霞,轉入他的右手腕中。

“去玩吧。”蕭然道。

小舞沒走,見他上了床,爬在床邊跟著一同休息。

這段時間。

蕭然是真的累了,不止肉身上的累,就連精神也有點累。

上了床很快便入睡了。

林府。

書房中。

林衛勇陰沉著臉,臉色鐵青,拳頭緊握在一起,猛地抬起,砸在桌子上麵。

哢嚓!

巨大的力量,將桌子給砸碎。

“混蛋!”林衛勇爆了一句粗口。

想到今天朝堂上麵發生的事情,十八皇子死了,十二皇子被廢,九皇子丟了半條命,臉腫的比豬頭還要厲害,身上到處都是皮鞭的痕跡。

一旦到了明天早朝。

文武百官再商議此事,再加上傅先河這個急先鋒,倔脾氣,誰的麵子也不給,心裏裝著天下蒼生,腦袋就要炸了。

“不行!絕對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不然雲逸這次徹底就危險了。連十二皇子都被廢了,哪怕這事不是他所為,單憑一個作弊罪,就足夠他受的。”

想到這裏。

林衛勇急的從椅子上麵站了起來,背負著雙手,在書房中走來走去。

無論他如何想,都想不到破局的點。

蕭然那邊他已經試過了,若是行的通,事情也不會鬧到現在這個地步。

忽然。

腦中精光一閃,他想到了,成不成就看這次了。

想到這裏。

衝著外麵吩咐,“去將小姐叫來。”

“是老爺。”外麵傳來護衛恭敬的聲音。

很快。

房門敲響,林雨衫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爹你在裏麵?”

“進來。”

房門推開,林雨衫從外麵走了進來。

一襲天藍色的短裙,將白嫩的肌膚流露在外,瓜子臉,小家碧玉,帶著知書達理,聰明懂事。

將房門關上。

“見過爹。”林雨衫微微行了一禮。

拿著茶壺,倒了一杯,放在他的麵前。

望著眼前這張臉,雖然在笑,但眼角深處的愁容卻無法掩飾。

紅腫帶著憂傷。

林衛勇心裏怒火萬丈,恨死了鄭青,如果再讓他選擇一次,一定將他五馬分屍,叫他知道自己的厲害。

臉上適當的流露出父愛慈祥的笑容,指著邊上的椅子,“坐。”

林雨衫坐在椅子上。

“爹!這麽晚了,你叫我過來有事?”

“雲逸的事情,你應該聽說了吧?”林衛勇問道。

“聽說一點,他現在怎麽樣了?”

“事情比你想象的還要嚴重!”林衛勇收起笑容,麵色嚴肅。

“還記得鄭青?”

轟!

林雨衫腦中一震,嬌軀劇烈顫抖,不敢置信的望著他,一雙美眸似乎要將他看穿,就連說話的語氣也變了,“爹你這是何意?莫非覺得女兒還在想他?”

“別急,聽爹慢慢道來。”林衛勇道。

“雲逸這次的事情,遠比你想的還要複雜。就連十八皇子也死在這次的事情中,十二皇子更是被廢,九皇子隻剩下半條命,到現在身上的傷勢,還非常的可怕。”

頓了一下。

緊握著拳頭,拍在椅子上。

“這還不是最讓人生氣的,負責此事的人叫蕭然,和鄭青是兄弟,他們的關係很好,想來你應該聽說過。”

林雨衫不解,“就算這樣,爹你親自出麵了,憑你的身份,天牢還在刑部的監督下,他們不放人?”

“嗯。”林衛勇重重的點點頭。

“天牢雖然受我們刑部監督和指導,但管理權歸神劍衛所有,靈神司也能起到一點作用。說句難聽點的話,靈神司的話都比刑部管用。”

眼神陰冷,帶著恨意。

“鄭青離開京城的時候,將他的事情和蕭然說了,別看他是個小人物。但他一直將鄭青的事情,記在心裏麵。這次他就抓到了機會,想要趁此給我們狠狠的上眼藥。哪怕爹親自求他,放下身段,許諾各種好處,他依舊不為所動。反而變本加厲,打傷爹的人,更是將爹扔了出來,還狠狠的羞辱一頓。”

“這、這……”林雨衫不知道如何是好。

望著林衛勇。

“爹你就不能再從朝廷那邊想想辦法,將雲逸救出來?隻要陛下開口,衛勇一定會沒事的。”

“爹也這樣想過,但難呐!”林衛勇歎了口氣。

“爹剛才和你說過,連十八皇子都死了,十二皇子被廢,九皇子隻剩下半條命,陛下現在還在氣頭上,今兒早朝匆匆的廢掉十二皇子以後,便憤怒離去。這個時候過去,無疑是雪上加爽。”

麵色凝重。

“等到明日早朝,定然會有大臣提議,將此事定下調子,再重新出考題,商議日期,準備秋闈的事情。爹為官這些年,也有不少政敵,如果今晚再不做出行動,將雲逸救出來,一旦明日塵埃落定,他將徹底危矣。”

歎了口氣。

他開始打感情牌。

“此事可大可小,隻要蕭然肯放人,爹在暗中周旋一下,上下打點一二,就能將雲逸撈出來。雖說無緣秋闈,但也不會被責罰。若他堅持不放人,咬死了往死裏麵整,雲逸這次將在劫難逃,重一點甚至被發配邊疆,永遠為奴。如果真是這樣,一輩子也就完了。”

林雨衫不是笨蛋,也不是花瓶。

結合他前後所說的話,明白了他這次叫自己過來的意思。

“爹你想讓我去求蕭然,讓他網開一麵?”

林衛勇再打感情牌,重重的應了一點。

“林家的所有希望,都壓在你弟弟的身上,若他出事,香火也會跟著中斷。若他被發配邊疆為奴,你娘一定會很傷心,到時候哭的死去活來,甚至會丟掉半條命。到時候這個家,也就這樣完了。”

深情的望著她。

“爹這些年來沒求過你什麽,爹這次求你了,一定要救救你弟弟。隻要你肯出麵,蕭然有很大的機率,看在鄭青的麵子上放人。爹在這裏向你保證,隻要你弟弟沒事,哪怕你再和鄭青聯係,爹也不會阻止。”

林雨衫不知道如何走出書房的。

站在蓮藕湖這裏,望著湖中的蓮花,發呆了好久。

這時。

她的貼身丫鬟走了過來,麵色關心:“小姐您沒事吧?”

回過神來。

林雨衫收起心裏複雜的心情,搖搖頭,“我沒事。”

進了臥室。

將幾封書信揣進懷裏,再次出了門。

“小姐,老爺那邊已經吩咐過了,如果您要出門,可以坐轎子過去。”

林雨衫停下腳步,冷冷的望著她,語氣堅定,“你去告訴我爹,不要派人跟著我,這次我自己過去。”

“這、這……”丫鬟遲疑。

“如果不行,這事我就不問了。”

“您稍等一下,我這就去請示老爺。”丫鬟道。

急忙離開,到了書房這裏,將消息和林衛勇一說。

沉吟一下。

林衛勇下定決心,讓她一個人過去。

得到命令,林雨衫離開府邸,向著蕭然那裏趕去。

到了這裏。

敲響院門。

咚咚!

“蕭哥你睡了嗎?”林雨衫道。

望著夜空中的月色,自嘲一笑,都已經這個點了,誰還不睡?

坐在門檻上,依靠著大門,準備等他明天早上出來。

咿呀!

院門打開,金一開門,望著門口坐著的林雨衫,有了智慧的他,雖然還很低,但也是智慧。

微微一愣,然後開口。

“你找誰?”

林雨衫美眸一亮,激動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我找蕭然。”

“你是?”

“你就說是鄭青的朋友。”

“你稍等一下,我去告訴主人。”金一道。

將院門關上,向著內院走去。

臥室中。

蕭然睡的很香,這時金一的聲音傳來,“主人外麵有個自稱是鄭青的朋友找你。”

“???”蕭然睜開眼睛,一連串問號。

從**下來。

走了過去,將房門打開。

“老鄭的朋友?”蕭然問。

“嗯。”金一重重的點點頭。

“不應該啊!老鄭在京城的朋友很少,除了我們幾個,其他的人雖然也有來往,但都不熟。”蕭然奇怪。

“是個女的,長的還很漂亮!”金一劃重點。

“女的?”蕭然更糊塗了。

如果是小周的朋友,半夜找上門,還是個女的,還可以理解對方找不到小周,來他這裏詢問小周下落,好找小周要錢。

畢竟這家夥辦事不靠譜。

就算現在成熟了一點,還是不夠穩重。

“走,去見見。”蕭然道。

出了門。

到了院門這裏,金一將院門打開,蕭然走了出去,望著門口的林雨衫。

第一反應,這姑娘的確挺漂亮的,也有氣質,穿著得體,看來是大家閨秀。

“你是?”蕭然問道。

“能進去說?”林雨衫道。

“行。”蕭然點點頭。

帶著她進了大廳,金一倒了兩杯雪參茶,放在蕭然和她的麵前。

喝了一口茶。

蕭然問道:“你是老鄭的朋友?”

林雨衫苦澀一笑,美眸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憂傷,從懷裏取出幾封書信,放在蕭然的麵前。

“有一次我出門,正好碰上送信的人生病,對方我也認識,得知他要給你送信,沒經過你的同意,便將信留下了。本打算找個時間送給你,一直耽擱到現在。”

蕭然拿著信,信已經拆開。

眉頭一皺,神情一冷,取出信看了起來。

信是老鄭寫的,告訴他在邊疆安好,在幾場小的戰役中表現良好,得上麵看重,現在已經升官了,還說讓他勿要牽掛。

將幾封信全部看完,內容都差不多。

將信放下。

“你是林雨衫。”蕭然試探的問道。

結合眼下,還有老鄭之前說的那些話,又如此在意老鄭的書信,除了她以外沒有別人。

“嗯。”林雨衫大方的承認。

“他離開了這大半年,我非常想他,不怕你笑話,每到晚上,我腦中總會出現他的身影,一舉一動,朝夕相處的日子,曆曆在目。在見到他的書信以後,仿佛見到了他本人。每次睡覺時,將這些書信放在枕頭下,仿佛他時刻守在我身邊。”

“唉!”蕭然歎了口氣。

這事他也沒轍。

“本以為我這輩子,一直到死,會被爹囚禁在府中。沒想到這次卻出現了轉機,雲逸考場作弊被關押在天牢,他走投無路,找到了我這裏,想要讓我出麵,找你說情,放他一馬,這才讓我出來。”

蕭然望著她,等她下文。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雲逸他不懂事,連作弊這等重罪都敢做,還有什麽是他不敢做的?這次正好給他個教訓,讓他好好的長長記性。省的他出來以後,繼續無法無天,仗著家中權勢胡作非為。”林雨衫道。

“你真的這樣想?”蕭然持有懷疑態度。

“我知道你不信,但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必要騙你!爹現在坐在這個位置上,能夠護他一時,萬一哪天爹退下了,沒了爹的庇佑,誰還能護住他?一旦到了那個時候,不止他要倒黴,就連整個林家也要被連累。有這次的事情做教訓,在裏麵好好改造一下,出來以後,爹至少還在位置上,給他謀一個富貴不難。就算退下了,以我們家這些年來攢下來的錢,也足夠他安心生活,衣食無憂。”

“你看的倒是很明白,比其他人看的要遠。”蕭然點點頭。

“按照他這次所犯下的罪,三年牢獄,不會被發配。此案歸我們管轄,應該會在天牢服刑。”

“這就好。”聽到弟弟沒生命危險,林雨衫徹底放心了。

蕭然道:“你這次來找我的目地,應該不止於此吧?”

“我放不下青哥!這大半年來,心裏想的都是他,隻是這些日子以來,一直被關押在府中無法出去。這次對我來講是個機會,我想要你幫我。”林雨衫鄭重道。

“你要去找他?你可知道他在哪裏?”蕭然反問。

“不知道!”林雨衫搖搖頭。

“大夏邊關那麽多,但再多,總有一個數,這裏沒有,我就去另外一處地方找他。隻要我還有一口氣,絕對不會放棄!”

望著蕭然。

“機會隻有一次,一旦錯過了今晚,以後再想要這樣的機會就難了。”

從椅子上站起來。

撲通!

林雨衫跪在蕭然的麵前,目光坦誠,“蕭哥我求求你了,幫我一次好不好?我放不下青哥!”

“你、你讓我很為難!”蕭然道。

“求你了!”林雨衫哀求。

“也罷!我就幫你一次。”蕭然無奈答應。

心裏補充一句,做兄弟的隻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謝謝!”林雨衫感激。

“說出你的計劃。”蕭然道。

“我想趁著夜色,離開京城,喬裝打扮,扮成男兒身,混入商隊中,先去最近的邊關。”林雨衫道。

“你隻是先天境,這一路注定披荊斬棘,充滿了危險,你可要想好了。”蕭然提醒。

“縱死也無悔!若見不到青哥,我寧願就這樣死去。”林雨衫道。

“老鄭他沒有看錯人。”蕭然被她折服。

這女子明事非,知書達理,於鄭青來講,是一樁好事。

取出一些雷珠交給她。

迎著她疑惑的眼神,蕭然道:“你別小看它們,這些雷珠的威力很大。一般的大宗師根本就抵擋不住,有它們在,足以保你安全。隻要你注意一點,足夠你找到他。”

“謝謝蕭哥!”林雨衫感激。

“從我的推斷來看,老鄭很有可能去了以下三個地方之一,龍城、無淚城、雲城,你去這三處地方找到他的可能性很大。”

“嗯。”林雨衫鄭重的記下。

“事不宜遲,我現在就送你出去。”蕭然道。

出了府中,向著北城這邊的城牆這裏趕去。

到了這裏。

蕭然帶著她,縱身一躍,將她帶出城,瞞過周圍巡邏的軍隊。

官道這裏。

蕭然又取出一些銀票,總共加起來不到五千兩,都是小麵額的,從這裏就看出來,他非常的細心。

“這些錢你拿著,出門在外,寧願讓錢委屈,也不要讓人受委屈。”

“蕭哥我……”林雨衫感動。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別婆婆媽媽了,快去吧!”蕭然提醒。

“蕭哥你保重!等我們再次回來,一定請你喝喜酒。”林雨衫道。

擦掉臉上的淚水,不再耽擱時間,轉身離開。

“作為兄弟,能幫你的隻有這些,剩下的就看你們自己的緣份了。”蕭然望著夜空。

目光落在右手腕上麵。

“你去護送她離開京城地界。”

“嗯。”朱雀飛了出來,重重的點點頭。

變化大小,收斂特效,變成麻雀大,顏色普通,呈灰色,看起來一點也不起眼。

跟在她的後麵,直到她安全的離開京城地界,這才返回。

“走了嗎?”蕭然問道。

“嗯。”朱雀點點頭,再次回到蕭然的右手腕中。

“該回去了。”蕭然道。

回到府上。

客廳中坐著一道倩影,喝著雪參茶,吃著白蓮花糕,像是這家的女主人一樣。

“走了嗎?”靈清兒問道。

“你看到了嗎?”蕭然問。

走了過去,坐在她的邊上,靈清兒給他倒了一杯。

“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你送她離開。”

“已經走了。”蕭然點點頭。

“不忙了嗎?”

“這不是聽聞你負責調查考題案?心裏不放心,放下手中的事情就過來了。”靈清兒道。

“沒事吧?”

“讓你關心了,我沒事。”蕭然道。

從椅子上站起來,將房門關上。

走到她的麵前停下。

靈清兒很緊張,長長的眼睫毛微微的眨著,“你、你想幹什麽?”

“這鬼天氣說變就變,我忽然覺得有點冷,想讓你幫我暖和一下。”

右手一拍。

房間中陷入黑暗。

“我話還沒有說完呢!”

“日後再說。”

清晨。

倆人再次坐在椅子上。

靈清兒白了他一眼,“我昨晚要說什麽來著?”

“忘了。”蕭然很幹脆。

“下次再有這樣危險的事情,你不要摻和了,不管結果如何,都對你沒有好處。”靈清兒提醒。

“嗯。”蕭然應了一聲。

靈清兒知道他的性格,見他這樣,也沒再多說。

默默的取出一些符繪,放在他的麵前。

“這些符你拿著防身,遇見危險,將它們全部扔出來,隻要不遇見玄宗境強者,來多少死多少。”

蕭然將符收下。

“研究的還順利?”

“比較順利,借此再進一步,已經突破到地境一重。”靈清兒道。

還有一個疑問,她沒有說出來。

自從在老家和蕭然“攤牌”了以後,她發現自己修煉的速度好快,比以前快將近三倍。

尤其是每次“攤牌”後,在未來幾天內,修煉速度更快。

這個問題她也想過,八成是因為蕭然特殊的體質。

她不知道。

蕭然的主修功法是神魔功法,九天禦靈至純功,容納萬氣,威力無窮。

重點。

基礎還被他打的很雄厚,境界也頗有高深。

生命精華中蘊含著濃鬱的至純靈力,這才能夠讓她修煉變快。

“挺好的。”蕭然道。

“我回去了,有事找我,或者找玉姐(祝玉煙)也行。”靈清兒道。

“我送你。”

將她送到門口,靈清兒快速離去。

返回後院。

洗漱過後。

出了門,在水柔豆腐鋪這裏吃過早餐。

蕭然並沒有去神劍衛,向著顧府走去,顧秋河這次幫了大忙,他不能沒有一點表示。

在集市上買了一些禮品,東西也不貴重,重要的是心意。

路過朱雀大道這裏。

在一個地攤這裏停下,蹲下身體,望著地攤上麵的這些字,挺不錯的,自成一派,隱約有大家風範,字中帶著灑落,還有一股宏大的意境。

其境界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

除了他自己,兩門生活技能,棋藝和畫術,修煉到返璞歸真。

如今又在這個書生的身上,看到有人將一門生活技能,修煉到如此高深境界。

關鍵。

他的身上,還沒有一點修為波動。

從他的穿著來看,很寒磣,身上還有補丁,看來家境很不好,不過眼神很亮。

“這些字怎麽賣?”蕭然問道。

“一百兩。”石明窘迫的說道。

又怕自己的價格,嚇到了蕭然,弱弱的補充一句,“你要是覺得太貴,五十兩也可以。”

蕭然笑了,出神入化的字帖,還整整十二張,沒個兩三萬兩的銀子,根本就沒有一點可能。

他剛準備開口,這時又來人了。

看樣子他們還都認識,都是讀書人,為首的青年比較蠻狠,衝了過來,單手叉腰,右手指著石明,“我們找了好久,沒想到你卻躲在這裏。”

石明冷著臉,“孫虎你想幹什麽?”

孫虎冷笑:“幹什麽?你不知道?在來京城的時候,我就和你說過,得罪了我,讓你連秋闈都考不成。”

“這裏是天子腳下,如今考題案剛剛定下,連十二皇子都被廢掉!我就不信,你比十二皇子還要厲害。”石明反擊。

“哼!我自然比不上十二皇子。”說到這裏,他的眼神變冷,帶著一絲陰霾。

“隻要將你打殘了,你自然無法參加。”

“我有功名在身,還是解元,你敢在京城動手?”石明大怒。

孫虎湊近一步,麵露譏諷,“明著我自然不敢胡來,但你最近小心一點,天災人禍這麽多,你可別出了意外。”

望著他地攤上的字帖。

“將它們給撕了!想靠賣字為生?做夢!”

倆名讀書人看樣是他的跟班,衝了上來,就要將這些字帖撕毀。

“你們敢!”石明大怒。

張開雙臂,擋在他們的前麵。

砰!

一人將他踹翻在地上,剛準備將地上的字畫給撕了,蕭然冷著臉,擋在他們的前麵。

他要去顧府,沒穿銀劍袍,穿的是靈清兒做的衣服。

“你們的膽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在朱雀大道這裏動手。”

孫虎皺著眉頭,望了蕭然一眼,見他身上穿著的衣服,布料上等,他看不出來,不過想來很貴。

帶著不怒自威,應該有一定的權勢。

但想到自己的底牌,京城有姑丈撐腰,他毫無畏懼,就算出了事,以姑丈的本事也能夠擺平。

再者。

這點小事,在他看來也不是太大。

“滾開!這裏沒你什麽事情。”

啪!啪!

蕭然猛地兩個大嘴巴抽了上去,巨大的力量,將他抽翻在地上,“你算什麽東西,也敢這樣對我說話?”

那倆個跟班怒了,衝了上來,從背後偷襲。

這倆人都有點實力,先天境的修為。

蕭然看也不看,右手隨意一揮,巨大的掌力,將他們二人擊飛出去,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周圍的人群嚇了一跳,急忙躲開。

一隊巡邏的禁軍急忙跑來,為首的軍官冷著臉,“將他們都拿下!”

蕭然取出身份腰牌。

軍官急忙行禮:“見過大人!”

“這三人公然鬧事,還敢偷襲我,將他們拿下。”蕭然道。

“是大人!”軍官手掌一揮。

幾名禁軍衝了上去,將他們拿下。

等到他們離開。

蕭然轉過身體,望著石明:“字帖還賣?”

“多謝大人仗義出手,如果大人想要,這些字帖我願意送給大人。”石明道。

蕭然搖搖頭,沒貪這點小便宜。

取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了過去,將字帖收了起來,轉身離開。

“謝謝!”石明感激,鄭重的對著蕭然的背影行了一禮。

到了顧府門外。

蕭然說明來意,門口的護衛很恭敬,讓他在這裏稍等,急忙進去稟告。

很快。

顧秋河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蕭哥你怎麽有空過來了?”

砰!

蕭然揮手在他腦袋上麵敲了一下,“叫蕭叔!”

“蕭叔。”顧秋河摸著後腦勺,很老實的叫了一聲。

“進去說。”蕭然道。

“你看我這記性,怎麽將這茬給忘記了?”顧秋河訕笑。

進了府中。

在大廳這裏坐下,得到消息的顧老也來了,顧玄一和顧秋河的爹並不在,他們都很忙。

“一段時間不見,你是愈發精神了。”顧老打趣。

“你也是一樣。”蕭然笑道。

“不對!我聽爹講,認了你這個侄兒,你應該改口叫我二哥。”顧老道。

顧秋河苦著臉,“二叔你們這樣做真的好?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顧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二哥。”蕭然笑道。

“坐,上茶。”顧老道。

蕭然將禮品交給了下人,又將從石明那買來的十二幅字帖取出,放在桌子上。

顧秋河打開一看,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好東西,“蕭哥你這血本下的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