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的上半身抬起,讓她坐在**。

他在後背扶著她,不讓她倒下,笑容很暖,“以後哥哥再也不能替你梳頭了,這次過後,他們答應我,懇求父皇放你出去。等出了宗人府,哥哥安排好的人,會帶你離開京城。以後你永遠也不要再回來了,隱居山林,一定要開心的活下去。”

從懷裏取出一件梳子,替薇薇公主梳頭。

動作很輕,也很慢。

每一梳,都帶著不舍,仿佛要將眼前的這一幕,永遠的記在心裏。

但!

終究會有結束,哪怕他已經很慢了,還是結束了。

“唉!”十八皇子歎了口氣。

將她輕輕的放在床榻上,俯身在她額頭一點,然後將木梳放在她的手中。

望著眼前這張略顯稚嫩,還未成熟的臉。

想到她(薑妃)所做的一切,還有他們兄妹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心裏一酸,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我是男人不能哭!妹妹還要我保護。”十八皇子道。

擦掉臉上的淚水,麵容剛毅,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

走到鏡子這裏,整理一下儀容,讓自己顯的更加精神。

哪怕這一去,便是萬丈深淵,也不能丟了骨氣。

房門打開。

無聲無息的走了出去,再輕輕的將房門關上。

周圍有龍血戰士守著。

放在以往,他敢出來,龍血戰士將在第一時間喝斥,責令他滾回去。

但現在。

這些龍血戰士就像是沒見到一樣,一個個該幹什麽幹什麽,仿佛他不存在,就是空氣一樣。

轉過身體。

不舍的望了房間最後一眼。

這一刻似乎要徹底靜止。

良久。

收回視線,十八皇子不再留戀,心如死灰,冷著臉向著外麵走去。

這一去,他將萬劫不複。

煉獄。

從長公主那裏離開,蕭然在大廳中這裏停下。

望著周圍咆哮席卷的煉獄冥火,還有陰穢之氣,感歎,“這裏要是放一張無懼它們的石桌該多好?”

搖搖頭。

打開造化金書,關押九皇子,前所未有的大爆,一共顯示八件獎勵。

自從得到它以來,這還是爆的最猛的一次。

兩百萬熟練度,兩百年武道修為,兩百年靈魂修為,生機再造果,天靈元氣果(10),鯤鵬淬體丹(3),真龍搏殺術(通天),青蓮劍法(通天)。

都是好東西,每一樣都很珍貴。

真龍搏殺術:肉身修煉功法,保持肉身本性,再擁有真龍所有特性。

沉吟一下。

將兩百萬熟練度分成兩份,每份一百萬。

分別加上真龍搏殺術,還有青蓮劍法上。

屬性刷新。

真龍搏殺術:淺試皮毛。

青蓮劍法:淺試皮毛。

武道徹底突破到玄宗境十重,距離下個境界武王境,還差1950年。

從玄宗境到武王境是一個門檻,渡過去將一飛衝天,戰力成倍的爆發,實力也將更加的可怕。

靈師修為距離地境十重,還差三百年。

生機再造果:蘊含三百年壽元。

他之前已經服用過一枚,再將這枚服下。

壽元增加三百年,他現在的壽命,哪怕就是修為不再突破,也能活到一千年以上。

龐大的壽元,帶來的生命潛力非常的雄厚。

體內盡是磅礴的力量。

取出三枚鯤鵬淬體丹,淬煉肉身,以鯤鵬之力,讓肉身變的更強,消化完這股藥力,肉身再進一步,堪比玄宗境九重的武者。

“快要突破到武王境了。”蕭然麵露期待。

走到九皇子這裏。

打開牢門走了進去。

見他過來,九皇子麵色猙獰,所有的教養全部都被狗吃了。

他此刻快要瘋了,如果眼神能夠殺人,他一定毫不猶豫的將蕭然千刀萬剮。

以大毅力開口,“快停下……”

蕭然捏著他的下巴,“隻要你老老實實的說出來,我自然會放了你!”

“放屁!根本就不是本皇子所為。”九皇子大怒。

“到現在還敢嘴硬?”蕭然冷笑。

左右開弓,兩個大嘴巴粗暴的抽在他的臉上。

巨大的力量,將他直接抽暈過去。

揮手一抓。

將星辰沙變化的獄卒收了起來,一瓢涼水潑在他的臉上,在涼意的刺激下,九皇子悠悠的醒來。

不等他開口,劇烈的疼痛,再次將他的理智取代。

這時。

腳步聲從外麵響起,來人是沈一鳴。

這都過去了這麽長時間,還沒見蕭然出來,沈一鳴不放心,便過來看看。

望著九皇子的慘狀。

披頭散發,華貴錦服破碎,臉腫的跟豬頭一樣,嘴角到處都是血跡,就算是盛文帝親自來了,都不一定能認不出來。

目瞪口呆,愣在原地。

“你怎麽來了?”蕭然問道。

出了牢房,和他走到邊上。

“這事你不要摻和。”蕭然提醒。

“你用刑了嗎?”沈一鳴皺著眉頭。

“你有想過你自己?”

蕭然拍了他肩膀兩下,“我們已經卷進來了,沒有任何退路可言。隻能一條道走到底,再者你讓小周和道長留在神劍衛,這是對他們的保護。”

頓了一下。

蕭然接著說道:“不動他,別人就動我們!若因為他的身份而忌憚,不敢審問,這鍋就得我們背。再者,從我們接手的那一刻起,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不管做與不做,該來的始終會來。”

“這一點我知道,可這也太慘了吧?”沈一鳴唏噓。

誰敢相信。

上一刻,還是高高在上的九皇子。

下一秒鍾,連一條狗都不如,求生不能、求死無法,在絕望的痛苦中掙紮徘徊。

“你要是有其它的法子讓他開口,那你上!”蕭然打趣。

“……”沈一鳴無語。

沉默一會。

他下定決心,進了牢房,將皮鞭拿在手中。

“你做什麽?”蕭然猜到了一點。

“我不能讓你一個人扛下此事!”沈一鳴鄭重的說道。

在九皇子憤怒的目光中,靈力加持在皮鞭中,對著他粗暴的抽了下去。

“啊……”

再硬的漢子,在雙重折磨下,也得崩潰。

非人般的慘叫,從九皇子的口中傳出,痛的他拚命的掙紮。

這一刻。

他超級的後悔,若不是自己大意,若不是自己想要絕地翻盤,想將威能刷到最大,趁著這次的機會,一舉崛起,又豈能受到這樣的虐待?

蕭然沒阻止,平靜的看著。

有些事情不需要說出來,男人的情誼,就是這麽簡單。

一刻鍾後。

皮鞭被抽斷了,沈一鳴這才停下。

望著他這張臉,都腫成豬頭了,他還不放過,衝了上去,數十個大嘴巴招呼著。

完事,這才停下。

“爽!”沈一鳴長出一口氣。

“就這?”蕭然戲謔。

“真爽!”沈一鳴道。

“你也就這點墨水了,虧你還是讀書人。”

“你在這裏看著,我出去一趟。”沈一鳴道。

“嗯。”蕭然應下。

他離開後,蕭然在這裏繼續監督。

皇宮中。

十八皇子跪在禦書房外麵,沒有人理他,周圍的禁軍、龍血戰士,還有禦龍聖衛等,就像是沒看見他一樣。

禦書房。

盛文帝坐在龍椅上,這次他沒有再批閱奏折,望著緊閉的殿門。

目光似乎要穿透一切,落在十八皇子的身上。

“你們說,朕默許他們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

祝公公和梁公公嚇了一跳,這話太嚇人了,不好接啊!

不等他們開口,盛文帝再次開口。

“終究是朕的孩子,虎毒還不食子,既然他選擇了這條路,薑妃所犯的罪責,就此一筆勾銷!傳朕命令,讓宗人府那邊好生伺候薇薇,等這事過後將她放了,規格提升一籌。”

“是陛下!”祝公公應道。

“你去告訴他,讓他不要帶著遺憾而去。”說完,他也累了。

畢竟是他的兒子,從龍椅上站起來,從後殿的門離開。

殿門打開。

祝公公從裏麵走了出去,在十八皇子麵前停下。

取出手帕,在他的臉上擦拭一遍,認真的說道:“陛下讓老奴告訴殿下,一路安好!”

“他終究這樣做了!”十八皇子慘笑。

祝公公沒在多言,轉身離開。

青龍坊。

八十八號府邸,九皇子的宮殿,一輛豪華的馬車在這裏停下,車簾掀開,一名老者從車上下來。

九皇子不在,已經被關入煉獄。

府中以玄心道長為尊,得到消息,他親自迎了出來,將這名老者迎進府中。

後殿書房。

房間中除了他們,還有雪姨。

外麵有強者守著。

雪姨將泡好的雪參茶倒了兩杯,放在他們的麵前,恭敬的在邊上伺候。

“崔老您怎麽來了?”玄心道長很客氣。

老者叫崔名誌。

喝了一口茶。

崔老感歎:“不愧是雪參茶,靈氣濃鬱,味道還如此的獨特,讓人回味無窮。”

放下茶杯。

望著玄心道長:“九殿下被帶走多長時間了?”

“快一天了。”玄心道長道。

“來的時候,老夫聽聞負責此事的人叫沈一鳴和蕭然。前者是沈家的棄子,但畢竟是他們的人,現在沈家又出現了一些特殊情況,他的存在就顯的很突出了。後者倒是簡單一點,家世普通,一個世襲的小獄卒罷了。走了一些狗屎運,才會有今天的成就。”

語氣嚴肅,前所未有的認真。

“但他曾持有長公主的真龍令,疑是長公主的人。上次長公主催動真龍令,降臨皇宮,誰也不知道她和陛下談了什麽,更不知道為了何事。但有一點,他們都不簡單。”

玄心道長不是笨蛋,不然也無法成為九皇子的首席謀臣。

“您是說,他們敢對殿下動刑?”

崔老搖搖頭,“自信點,他們一定會對九殿下動刑。”

擺擺手。

阻止玄心道長說下去,他再次說道。

“其一,他們的身份,決定了我們無法明麵上對他們動手。其二,倆人的性格都比較相似,幾乎完全一樣,一旦認準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不會為任何外事所動。”

砰!

玄心道長憤怒的拍在桌子上,怒道:“他們敢!”

望著崔老。

玄心道長憤怒消失,理智的問道:“您老來此,不會就是告訴我這件事情吧?”

崔老微微一笑,“你猜的不錯,老夫此次過來,有一樁天大的好事送給九殿下。”

玄心道長洗耳恭聽。

“老夫有一孫女,有花容月色、閉月羞花之美,知書達理,溫柔賢惠,若與九殿下結成百年好合,定是一樁佳話。”崔老笑道。

“這是好事,但我做不了主。”玄心道長微微一笑,委婉的拒絕。

“在這件事情還沒有定下調子之前,單憑眼下他們掌握的證據,就能將九殿下定罪。老夫知道你們這邊準備好了後手,但你們卻忽略了一點,九殿下不該親自涉險!”

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茶。

“人老了,剛說了幾句話就有點口渴。”

雪姨拿著茶壺,再次給他滿上。

喝了一口。

崔老接著說道:“九殿下落在他們的手中,萬一他們用刑,九殿下再堅持不住,說出不該說的話。就算你們的後手派上用場,又能夠如何?到了那時,就算九殿下能夠脫身,也已經遲了。”

“您老既然看好九殿下,欲和九殿下聯姻,想來知道殿下是什麽性格。但凡他不願意說的事情,您覺得用刑管用?”

頓了一下,玄心道長繼續說道。

“隻要陛下一天沒定罪,殿下就是皇子之身,你覺得他們敢?”

這話玄心道長心裏也有所懷疑。

蕭然的事情,他有所耳聞。

但沈一鳴的身份,他倒沒有想到,居然是沈家棄子。隻要他一天還姓沈,他們就不敢在明麵上動手。

除非他離開京城,不然永遠沒有下手機會。

盤外招除外。

“話雖然如此,但你們賭得起?”崔老反問。

玄心道長沉默,的確!他們賭不起,一旦失敗了,將滿盤皆輸。

麵對環伺在周圍的其他皇子,一旦他們撲上來,後果將無法預料。

崔老再放大招,“老夫手中正好有一些證據,知道是誰再給九殿下布局,將髒水引到他的身上。”

刷!

玄心道長眼中精光閃爍,嚴肅的望著他,“此話當真?”

“隻要九殿下同意聯姻,老夫以崔家千年名譽保證,將此事做實,讓幕後之人無法翻身。如此一來,再加上你們準備的後手,九殿下將能絕境翻盤。若他們倆人敢私自用刑,還能夠趁機將他們一舉拿下。”

玄心道長這次沉思的時間比較長。

崔老沒有催,耐心的喝著雪參茶等待,他相信玄心道長是個聰明人,知道該如何去做。

至於他答應,九皇子那邊能不能同意。

這一點他深信不疑,能成為九皇子的心腹,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又豈能爬到這個位置?

一杯茶喝完。

他還沒有下定決心。

崔老再次補刀:“我們在外麵耽擱一點時間沒事,可就苦了九殿下。”

這句話。

壓倒玄心道長心裏最後的堅持。

雖說和崔家聯姻,勢力暴漲,一舉達到堪比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等人,但也會從暗中徹底走上明麵。

成為爭奪皇儲的有力目標之一。

但。

就算不聯姻,這次事後,隻要九皇子能夠脫身。

那些皇子也不是笨蛋,能在這種情況下全身而退,豈會這麽簡單?也會走上台前。

一順之間,玄心道長將事情的各個方方麵麵,全部考慮到了。

“好!我答應你。殿下正名之日,我會親自說服他,讓他前往你們崔家提親。”玄心道長道。

“聰明!老夫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崔老滿意的點點頭。

一晃。

已經到了第三天。

三天下來。

京城的各個勢力都在等,也在暗中觀看,看神劍衛能否破掉此案,還天下讀書人一個公道。

在這期間。

神劍衛頂著很大的壓力。

今日。

上萬名讀書人,還有那些考生,再次齊聚在朱雀大道上,在皇宮南門外麵停了下來。

“三天已經到了,交出凶手!”

“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決不罷休!”

“我們要見陛下!我們要陛下替我們主持公道!”

群情激奮,聲嘶力竭的叫著。

禁軍將領冷著臉上前,讓人在百丈外畫下一道白線,但凡越線者,全部殺無赦。

同時。

再吩咐將領,讓他守在這裏,他自己親自去皇宮一趟,將此事上報。

宣和殿外。

文武百官都候在這裏。

傅先河一如之前,挺的很直,麵色剛毅,不懼風雨,但眼神卻很堅定。

望著緊閉的殿門,他們在等盛文帝宣見。

養元殿。

祝公公從外麵走了進來,在盛文帝麵前停下,“陛下,各位大臣都已經到了。”

“嗯。”盛文帝應了一聲。

祝公公吩咐下去,讓各位大臣進入宣和殿。

殿門打開。

一名太監從裏麵走了出來,扯著公雞嗓子叫道:“陛下有旨,宣各位大臣進殿!”

等到他們進入大殿,盛文帝穿戴整齊,從後麵的殿門姍姍來遲,坐在龍椅上。

“證據確鑿,請陛下定九皇子的罪,還天下讀書人一個朗朗乾坤。”一名大臣跳了出來。

隨著他帶頭,立馬有不少人附和。

隻有一少數人沒吭聲。

其中就包括三公等人,還有傅先河,外加武將等。

盛文帝望著傅先河,“可有結果?”

傅先河望了一眼天色,距離正午還有一會,麵無改色,“時間還沒到。”

“是嗎?”盛文帝麵露玩味。

這時。

一名小太監疾步走來,在文武百官的注視下,在祝公公的耳邊小聲的交代幾句,然後彎腰從側門退下。

祝公公又在盛文帝耳邊說了幾句,盛文帝點點頭。

得到命令,祝公公離去。

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消失不見。

他們心裏猜測,難道事情出現其它的變故了嗎?

沒讓他們多等。

很快十八皇子,從外麵走了進來。

一些聰明的人,已經猜到了點什麽,望著坐在龍椅上的盛文帝,內心震撼,好一招移花接木。

“兒臣見過父皇!”十八皇子行禮。

“沒看見朕正在和各位大臣商議朝政?”盛文帝繃著臉喝斥。

撲通!

十八皇子跪在地上,腦袋貼著地麵,“兒臣罪該萬死,這次過來是來認罪的!”

“你犯了何事?”盛文帝麵無表情。

“兒臣以易容術,假扮成九哥的模樣,暗自下令讓禮部左侍郎偷取保存在禮部庫房中的考題,然後以高價將考題賣給林雲逸等人,又幫他們想好作弊之法。”十八皇子道。

嘶!

眾大臣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置信的望著他。

心裏直呼兩字“陰謀”。

“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一旦罪名落實,你將萬劫不複。朕再最後問你一次,此事當真?”

“兒臣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此事的確是兒臣所為,沒想到卻給父皇添了這麽大的麻煩!”

說到這裏。

十八皇子抬起頭,無悲無喜,望著盛文帝。

盛文帝與他對視。

隻見他接著說道:“兒臣願意以死謝罪,還天下讀書人一個公道!”

“快點阻止他!”盛文帝下令。

祝公公心領神會,故意慢了一拍。

等到十八皇子的手掌抬起來,猛地拍在腦袋上,將腦袋拍碎,無力的摔倒在地上,才衝到他的麵前,將他從地上扶起來。

“殿下您為何要這樣做?”

十八皇子努力的轉過腦袋,望著盛文帝,“兒臣罪有應得,求父皇照顧好妹妹,她是無辜的……”

氣息消失,眼睛一閉,手臂無力的垂落下去。

祝公公在他的鼻間試探了一下,很會演戲,麵色大變,叫道:“陛下,殿、殿下他走了!”

砰!

盛文帝冷著臉,拍在禦案上。

眾人全部跪在地上,隻有三公無動於衷。

望著傅先河,“這就是你調查出來的答案?”

傅先河麵不改色,“殿下仙去,臣心甚痛!但臣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時間還未到。”

“好!很好!距離正午還有不到半個時辰,朕等得起。”盛文帝冷笑。

讓人將十八皇子的屍體抬下去厚葬。

煉獄。

蕭然和沈一鳴麵色凝重。

“今天是第三天了,正午之前,若是還沒有一點結果,我們將會很被動。”沈一鳴道。

“你在這裏等我。”蕭然道。

“你要做什麽?”沈一鳴急忙問道。

“他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到了極限,我就不信他還能夠再繼續堅持下去。”

“你拿捏好分寸,我在這裏等你好消息。”

“嗯。”蕭然應了一聲。

再次進了九皇子的牢房。

連續三天的折磨,再加上不吃不喝,連一口水都沒有喝過,九皇子已經堅持到了極限,連慘叫聲都變的無力,哪怕疼痛再大,叫出來的聲音小的可憐。

身上的血跡已經幹固,臉腫的很厲害,比一頭豬還要慘。

再加上煉獄暗無天日,燈光很淡。

開始的時候,他還能夠憑借著計算,大概的算一下時間。

但三天下來,在疼痛的折磨下,時間早就被他忘記了,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本皇子絕對不能死在這裏。

不然,所有的布局,都將功虧一簣,反而便宜了他人,為其他的皇子做嫁衣。

見到蕭然。

不等蕭然再次動手,他主動的開口,“停下!快點停下,我說……”

連稱呼都變了,可見他受的刑罰有多重。

蕭然眼睛一亮,有種幸福來的太突然的感覺。

屈指一點。

暫時解開他身上的疼痛,冷聲喝斥:“說!”

取出筆和紙,開始記錄。

“考題的事情,是我讓人透露給十二弟,但此事不是我做的!我的初衷隻是想和十二弟開個玩笑。但結果卻讓我沒有想到,我和他都被算計了,有人居然在背後做局,將我們給裝了進去。”十二皇子道。

“不是你做的嗎?”蕭然眉頭一皺。

“都到了這個時候,我已經變成這副模樣,你覺得我還有必要說謊?”

蕭然沉吟一下,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從他的眼睛來看,還有語氣、臉上的表情推斷,並不像是說謊。

“此事是不是十二皇子所為?”蕭然再問。

“我不知道!我也懷疑是他,我秘密安排在他身邊的人,神秘失蹤。但以他的智商,不是我看不起他,吃喝玩樂或許還行。想要布下如此一個完美的局,將我算計進去,還讓我變的如此被動,一點風聲也不傳出,他還不配!”九皇子譏諷。

“我已經將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了,你可以去上報了。”

蕭然審視的眼神,再次望了他一眼,真的不是他所為?

將筆遞了過去,又將印泥取出。

九皇子簽字畫押,在“罪證”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再按下手印。

這時。

正好到了正午。

一隊人馬出現,正好到了天牢外麵,為首的人叫孫應,奉盛文帝命令,前來提取九皇子。

他們剛停下。

又有一隊人馬出現,這次來的是神劍衛的人。

為首的人是秦方震,兩波人馬在天牢這裏碰麵。

雙方認識,但都是點頭之交。

秦方震道:“孫公公來此所謂何事?”

孫應皮笑肉不笑,“咱家奉陛下旨意,前來提取九皇子。”

話鋒一轉,帶著幾分咄咄逼人。

“秦副劍主這是?”

“本副劍主來視察天牢!”秦方震道。

一前一後進了天牢。

校尉急忙讓人將消息傳給蕭然。

九層入口這裏。

沈一鳴將獄卒打發走,疾步進了煉獄,在九皇子這裏停下,正好見到蕭然從他手中接過“罪證”。

眼睛一亮,急忙追問:“他開口了嗎?”

“嗯。”蕭然點點頭。

將罪證遞了過去,接過罪證,沈一鳴認真的看著,越看眉頭越擰在一起。

“莫非不是他所為?”

九皇子苦笑,淒慘的說道:“我都被你們折磨成這副模樣了,你們覺得我還有必要說謊?”

“倒也是。”沈一鳴點點頭。

望著蕭然。

“單憑現在的這些證據,我們也有了交代,對得起天下讀書人,保住神劍衛的名聲,沒有讓支持我們的人失望。”

“是啊!他再挺一會,正午便到了,正好三天,到時候我們將很被動。”蕭然點點頭。

九皇子一愣。

他聽見了什麽?

今天是第三天?自己堅持了這麽長時間,就差那麽一會,就要勝利了。

卻在這關鍵程度,就差那麽一點點時間,他竟然沒挺住?

想到這裏。

這三天所受的委屈,還有心裏一口氣沒順上來,怒火攻心,氣的大叫一聲,“啊!本皇子不服……”

哇!

一口血箭吐出,兩眼一閉,被活活氣的暈死過去。

蕭然和沈一鳴對視一眼。

“你故意氣他的吧?”沈一鳴道。

蕭然聳聳肩,“我沒想到他的承受力會這麽差。”

“廢話!被我們折磨到現在,沒瘋意誌便已經很堅定了,好不容易開口,最後卻得知距離成功,隻差一步之遙,不管是誰,都會承受不住。”沈一鳴翻了個白眼。

說完,他自己就笑了出來。

“宮中來人了,秦副劍主也來了,在一層大廳等著,他要提取九皇子。”沈一鳴道。

“來的真夠快的。”蕭然道。

“走吧!也該讓真相大白了。”沈一鳴招呼一聲。

將捆綁在九皇子身上的鐵鏈解開。

倆人押解著九皇子,向著外麵走去。

到了一層大廳這裏。

見到蕭然和沈一鳴,提著一個披頭散發的罪犯,渾身上下慘不忍睹,不成人樣,眾人皆一愣。

秦方震開口:“九殿下呢?”

沈一鳴將九皇子交給獄卒扶著,將他臉上的亂發撩開,露出一張比豬頭還要誇張的臉。

仔細看的話,還是能夠從輪廓中看到一點九皇子的影子。

看到這裏。

孫應再也忍不住了,怒火爆發,指著蕭然和沈一鳴,“放肆!誰給你們的權力,對九殿下濫用私刑?”

化作一道閃電,快速衝了上來。

兩隻手掌拍出,帶著巨大的掌力,分別拍向蕭然和沈一鳴,看這個樣子,是要將他們打成重傷。

“在本副劍主麵前動我的人,你問過本副劍主了嗎?”秦方震冷笑。

擋在他們的前麵,反手一掌拍了出去。

狂暴的掌力,將孫應震退三步,這才停了下來。

孫應收回手掌,掌心還在發麻,顧不得秦方震修為提升的震撼,語氣深然,冷冷的說道:“你們想造反?”

“放你娘的狗屁!本副劍主為國為民操勞一生,你再敢誣陷,哪怕是一個字,本副劍主今日冒著大忌諱,也要廢了你!再提著你去陛下那裏討個說法。”秦方震指著他的鼻子罵道。

孫應語塞。

秦方震再次說道:“根據禮部左侍郎的供述,他有很大的嫌疑,既然是疑犯,不管是什麽身份,我們都有權力審問,在職責範圍之內,何來的逼問?”

孫應無言反駁。

“哼!帶上九殿下,我們走!”

手掌一揮,倆名小太監衝了上去,扶著九皇子迅速離開。

等到他們走後。

秦方震望著蕭然倆人,“怎麽樣了?”

沈一鳴將九皇子的供述取了出來,遞了過去。

接過罪證,秦方震認真的看著。

半響。

望著沈一鳴,“就這?沒了嗎?”

“嗯。”沈一鳴點點頭。

“從審訊來看,他應該是真的不知道。不過此事和他脫不了關係,有這份罪證在,足以給天下讀書人一個交代。”

“你們幹的不錯!沒讓我們失望。”秦方震很滿意。

“接下來的事情,你們不用過問,耐心的等待消息。”

交代了幾句,秦方震急忙帶人離開。

他們走後。

布置在天牢中的神劍衛人馬,也跟著一同撤去。

蕭然和他坐在椅子上,倆人都很輕鬆,沈一鳴拿著茶壺,給蕭然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喝著茶,打趣道:“你說他會怎麽做?”

“不好說!處罰輕了,文武大臣不服,天下讀書人不服!重了,他怕是下不去狠手。”蕭然道。

“我和你想的一樣,這回可以安心的看戲了。”沈一鳴笑道。

喝完茶。

倆人一同離開天牢。

“路上小心點,注意安全。回去好好的洗漱一下,睡個好覺。”沈一鳴提醒。

“你也是。”蕭然囑咐。

倆人分開。

蕭然向著景文坊家中走去,沈一鳴則回神劍衛。

小周和玄陽道長還在等他們的消息。

……

顧秋河很高興,走路都邁著螃蟹步,兜裏有錢,心裏不慌。

就在剛才。

他抱著試一試的心理,打算軟磨硬泡,從二叔那裏弄一點錢,借口都想好了,秋闈這不是暫停了嗎?

他打算再買一些資料,趁著這幾天再複習一下。

剛開口提錢,顧老心裏正煩著呢,取出五萬兩扔給了他,讓他趕緊消失。

拿著錢。

顧秋河美滋滋的離開。

“少爺,要不我們今天就不回去了吧?他們忙著‘考題’泄露案,無暇顧忌到我們,何不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好好的玩一把?”護衛提議。

顧秋河心動了。

護衛再次補刀:“上次您走的時候,紅姐和青姐她們,可是很舍不得你!”

聞言。

顧秋河下定決心,“你說的對!不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玩一次。一旦我高中入朝為官,以後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頓了一下。

顧秋河緊張:“現在這個時候去真的合適?”

他也是讀書人。

護衛也遲疑了,“有點不合適!”

“那就算了!不去了,我們去玩別的。”顧秋河心痛的下定決心。

砰!

迎麵走來一人,疾步撞在他的胸口,巨大的力量,將他撞倒在地上。

護衛急忙將他從地上扶起來,見到此人想要離開,顧秋河叫道:“撞了本少爺,連聲道歉的話都沒有,就想要走?快點將他攔下。”

護衛衝了上去,擋在此人的前麵。

“你走路沒長眼睛?撞了人不知道道歉?”

此人叫何二,有一件要事去辦,事關重大,故而才會如此的慌忙,哪怕撞了人,也要急匆匆的離去。

見去路被他們攔住,冷著臉說道:“讓開!”

顧秋河更加生氣了,他是官二代沒錯,家裏權勢滔天,但從不仗著身份欺負人。

別看他整天沒個正經,但也有倔脾氣。

脾氣來了,連他老爹都敢頂撞。

心裏憋著氣,見他還這麽蠻橫,當下火了,像是被點了火藥桶一樣,“你就這態度?”

“我叫你們讓開沒聽見?”何二冷聲說道。

顧秋河氣急反笑,“要是不讓呢?”

“將你們扔出去!”何兒道。

上前一步,手掌快速一探,抓向顧秋河的脖頸,準備將他扔出去。

顧秋河急忙退開,大怒:“這次你要是再打不贏,就給本少爺滾蛋!”

護衛表態:“少爺您盡管看好了,這次一定沒問題。”

迎著何二抓來的手掌,猛地轟出一拳:“給我跪下!”

砰!

巨大的拳力,將他的手掌打爆,轟在他的胸口,將他擊飛出去。

護衛一愣,望著自己的拳頭,暗道:“我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強了?”

“幹的不錯。”顧秋河點點頭。

疾步走到何二這裏,冷笑著望著他:“現在還狂?”

“你們讓開!”何二顧不上斷臂之痛,急眼喝斥。

想從地上爬起來,顧秋河踩著他的胸口,不讓他站起來。

“到現在了還不服軟,你挺橫的啊!”顧秋河冷笑。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蕭然正好從這裏路過。

回景文坊家中,走這條道最近。

“蕭哥你不是在調查‘考題’案?怎麽有空了?”顧秋河眼睛一亮。

快速迎了上來。

何二聽見“考題”案,心裏一慌,剩下的手掌撐著地麵爬起來,彎腰就想要趁機離開。

護衛時刻盯著他,好不容易打贏一個,現在不趁機表現,什麽時候再表現?

“我家少爺讓你走了嗎?”

手掌一抓,抓著他後背的衣服,將他又扔在地上,踩著他的胸口,不讓他離開。

“你們這是?”蕭然好奇。

“這小子太狂妄了。”顧秋河怒道。

將事情解釋了一遍。

“的確有點狂。”蕭然點點頭。

望著蕭然身上的銀劍袍,何二更加慌了,“我道歉還不行?”

至始至終低著腦袋,不敢抬起頭,更不敢去看蕭然的眼睛。

作為一名銀劍衛,還是煉獄管事。

蕭然經手的罪犯很多,還有無數妖魔,從他的表現來看,此人定然有問題,不然也不會如此的畏懼自己,連正視也不敢。

“你很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