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小舞齜牙咧嘴,衝它低吼一聲。

再次從地上站了起來,兩隻後肢站在地上,前肢指著它比劃,仿佛在說給我閉嘴!這裏沒你什麽事情,哪裏涼快哪裏待著去,別在這裏礙手礙腳。

蕭然想笑,忍不住打趣:“要是我還給小舞呢?”

“……”朱雀無語。

後娘生的,永遠也沒有親娘生的好。

鳥眼更加幽怨,像是深閨怨婦一樣,醋意隔著多遠都能感受到。

“接著。”蕭然將天靈元氣果扔給了小舞。

小舞激動,從地上跳起來,張口一吞,將天靈元氣果吃下,得意的望著朱雀,獸眼中盡是鄙視,我可是主人的貼心小棉妖。

朱雀失落,剛要化作一道霞光,轉進蕭然的手腕中。

隻見蕭然再次取出一枚天靈元氣果,濃鬱的香味,再次撲麵而來。

鳥眼又不淡定了,失落的心情瞬間滿血。

圍著蕭然打轉討好。

小舞似乎知道這次沒自己的份了,沒在和它搶,親昵的拿腦袋拱了拱蕭然的小腿,趴在他的腳下。

“拿去吧。”蕭然道。

將這枚天靈元氣果扔了過去。

朱雀激動,一口將它吃下。

隨著天靈元氣果入腹,它的實力也再次提升,恢複到大宗師三重。

小舞這次也進了一步,提升到大宗師五重。

“謝謝!”朱雀感激。

化作一道紅霞,轉入蕭然手臂的圖案中。

將嘯月狼王的屍體取出來,小舞瞅也不瞅他一眼,對他不感興趣。

蕭然皺著眉頭,將他的屍體打量一遍。

“奇怪!沈一鳴說過嘯月狼王盜走了稷下學宮一件非常重要的靈寶,身上怎麽會沒有?”

再次看了一遍。

還是沒有,沒有任何能藏東西的地方。

“難道被他吃下去了嗎?”

想到這裏。

蕭然覺的這個可能性很大,“靈清明目。”

金光閃耀,凝聚在眼上,向著嘯月狼王的體內查看。

他已經死了,沒有護體妖力阻擋,並無法阻擋靈清明目的查看。

在他的小腹這裏,發現一枚金色“小印”。

散發著萬道金光,磅礴濃鬱的浩然正氣,從它身上傳出,巨大的威能,哪怕在妖魔之氣的包圍下,依舊旋轉自如,不染一點塵埃。

“好聰明的狼妖。”蕭然感歎。

屈指一點,將他小腹處破開,隔空一抓,金色小印從裏麵衝出。

沒有了嘯月狼王體內妖魔之氣的束薄,剛剛出來,便化作一道霞光,想要快速的離開這裏。

“你走的掉?”蕭然譏諷。

揮手一點。

無數道金光從掌心灑落出去,將房間籠罩,形成一座金色護罩。

這時。

金色小印正好撞在護罩上麵。

哧!

力量碰撞,**漾出一道漣漪,被震開數步。

下一秒鍾。

金色小印也不氣餒,鼓足力量,再次衝了上來,高速旋轉之下,雄厚的浩然正氣,從它身上衝天而起,幸好周圍被金色護罩籠罩。

不然。

這股龐大的浩然正氣,怕是在瞬間衝出,弄出巨大的異象。

砰!

然並卵,哪怕有浩然正氣加持,金色小印再次被震開。

不等它第三次出手,蕭然已經到了它的麵前,手掌一探,將它抓在手中。

“老實一點。”蕭然喝道。

霸道的力量鎮壓過去,還在掙紮、反抗的金色小印,瞬間老實了下來,要有多老實就有多老實。

拿著金色小印查看,在底部刻著三個小字“昊天印”。

“居然是一件頂尖靈寶,距離通天靈寶,也隻還差一步,還蘊含著如此之多的浩然正氣,幾乎無窮無盡,難怪稷下學宮會著急。”蕭然恍然大悟。

試著調動浩然正氣,剛出現在掌心。

這次沒再鎮壓小印,奇怪的是,感受到蕭然身上散發的浩然正氣,小印居然老實了下來。

非常享受,像是做極限運動,非常的愉悅。

隨著蕭然體內散發的浩然正氣越來越多,它轉動的越來越快。

親昵的圍著蕭然打轉,幾乎倒貼在蕭然的身上。

這個時候,就算是趕它走,它也不會離開,甚至還會說一句,“真香”。

“原來如此。”蕭然點點頭。

稷下學宮的傳承靈寶,想要催動前提得有浩然正氣為引。

不然。

就像狼妖一樣,隻能將它吞進腹中,用妖魔之氣鎮壓,不讓它的異象傳出。

似乎不滿足這點浩然正氣,昊天印化作一道金虹,直接衝進了蕭然的右手腕中,和朱雀待在一起。

在朱雀的圖案上麵,顯示出一道金色印記。

“滾!”朱雀嚇了一跳。

望著這個不速之客,調動朱雀聖火焚燒過去,想要將它趕走。

昊天印理都不理它,沐浴在蕭然體內的浩然正氣中,舒服的翻滾。

半響。

朱雀認命了,狠狠的瞪了它一眼,隻好作罷。

“有趣。”蕭然被逗笑了。

將嘯月狼王的屍體收起來。

麵露不解。

“小舞也是真靈,在真靈中排名還非常的高,並不比真龍差,都是一個等級的,怎麽對嘯月狼王的屍體不感興趣?”

若說嘯月狼王道行太差,它看不上也就算了。

可前者的實力不僅不差,相反還非常的強大,這就讓人奇怪了。

而楊平安不同。

幾乎是來者不拒,但凡妖魔的屍體都吃了下去,還能提升道行,著實讓人很不解。

走到長公主畫像這裏。

望著畫中的她,蕭然眼中精光閃爍。

半響。

喃喃低語:“有些事情躲不掉的。”

將畫像取下,放在桌子上麵,取出點睛聖筆,再拿一瓶龍血出來,以至純靈力、浩然正氣和文氣描述。

煩躁的心情,隨著一瓶龍血耗盡,再次古井無波。

眼神深邃,像是星辰一樣,令人忍不住著迷。

消耗一瓶龍血,畫中的長公主實力又前進一步,達到了大宗師三重。

將畫掛在牆上。

取出清心經看了起來,別看它沒有任何攻擊力,就連防禦也不行。

但能夠讓人靜心凝神,淨化怨魂,韻養靈魂。

半個時辰後。

收起清心經,蕭然微微一笑,笑容很甜,也很陽光,像是鄰家大哥哥一樣。

右手一拍。

房間中陷入黑暗,躺在**進入夢鄉。

昨天是祭祀大典,京城大亂,發生諸多大事。

雖然消息被封鎖,仍有一些傳了出去。

集市上。

百姓吃著早餐,交頭接耳,小聲的議論,見到有官差,或者巡邏的禁軍經過,急忙閉上嘴巴。

等到他們一走,再次議論起來。

與往昔相比。

今日巡邏的禁軍人馬,明顯比以往多了許多。

手持長槍,不苟言笑,冷漠的眼神在周圍巡視著可疑人員。

就連那些地痞無賴,也收斂了許多,諾大的京城,少了他們的身影,都躲了起來。

生怕被禁軍盯上,連罪名都不需要找,便被拿下關入大牢。

氣氛凝重,多了一股肅殺。

從府中出來。

蕭然在水柔豆腐鋪這裏停下,他是這裏的常客,但凡在家,早餐都在這裏解決。

老板是倆名女子,一個小姑娘,一名年輕少婦。

小姑娘叫水鈴,少婦叫水柔,姨侄關係。

周圍的食客,上一刻還在議論紛紛,見到蕭然出現,一套銀劍袍,銀光劍放在桌子上,嚇的大氣不敢喘一個。

議論聲戛然而止。

一些膽小的人,急忙從兜裏取出錢,放在桌子上匆忙的離開。

眨眼間。

諾大的水柔豆腐鋪,就剩下蕭然一個人。

少女嘟著嘴,憋著氣,悶悶不樂的將桌上的銀子收了起來,在蕭然麵前停下,“您、您要吃什麽?”

“老規矩。”蕭然道。

“嗯。”水鈴急忙跑開。

端了一碗豆腐腦,還有兩根油條,兩個茶葉蛋,外加一碟辛辣的鹹菜。

“此事對京城的百姓影響挺大的,就看今天朝廷怎麽決定了。”蕭然心說。

吃完早餐。

取出一兩碎銀放在桌子上。

“找你錢。”水鈴衝著他的背影喊道。

可惜。

蕭然已經融入人群,徹底消失。

“小姨這人每次怎麽都多給了一點?”水鈴不解。

水柔放下手中的麵團,姨侄女倆人就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一個青澀稚嫩,一個成熟火熱。

“這位大人在照顧我們的生意。”水柔道。

“那他也用不著多給吧!”

“錢不在多,重要的是心意,對他來講,這點錢不算什麽,但對我們來講,多給的這點錢,抵得上我們忙碌一兩個時辰。他能不在乎,但我們要懂得感恩。”水柔教女。

“哦。”少女似懂非懂的應了一聲。

到了神劍衛。

神劍衛的氣氛比街道上還要嚴肅,空氣中彌漫著肅殺的氣氛,行走之間,手掌都按在劍柄上,眼藏精光,直視心靈,似乎要看穿別人的內心。

見到蕭然來了,路過的同事點頭打著招呼。

蕭然同樣如此。

進了院子。

玄陽道長的房間,房門敞開,他那吹噓聲從裏麵傳出。

“你別不信!這也就是貧道沒有將萬象乾坤,修煉到高深境界。等哪天貧道徹底將這門神通掌握,別說是區區一個嘯月狼族,就算是大青山的萬妖一起上,一隻衣袖下去,通通將他們鎮壓。”

沈一鳴鄙視,“你就別吹了,萬象乾坤你都修煉了這麽多年,依舊還是半吊子水平。要是真的這麽好練,上清宮早就橫著走了。”

蕭然笑著進了房間。

手中拿著一份食盒,裏麵放著一份白蓮花糕。

“來啦。”沈一鳴笑道。

“嗯。”蕭然點頭應了一聲。

走了過去,坐在床邊,將食盒放在玄陽道長的麵前。

玄陽道長掙紮著要坐起來,但他身上纏繞著紗布,這一動,血液滲出,將紗布染紅。

“老實坐著。”蕭然將他按下。

將食盒打開,露出六塊白蓮花糕。

“嚐嚐。”

“這可是好東西,道長你有福氣了。”沈一鳴羨慕。

拿著一塊白蓮花糕遞了過去,又拿了一塊遞給了蕭然,自己拿著一塊吃了起來。

“不愧是皇宮禦品,除了蘊含濃鬱的靈氣,味道真的很好。”玄陽道長讚道。

剩下的三塊,沈一鳴沒有再動,留給了他。

“傷勢怎麽樣了?”蕭然問道。

“貧道的命很硬,被上清宮追殺了這麽多年,都能安然無恙,就憑他們也想要殺我,怕是在想屁吃。”玄陽道長鄙視。

“你就別吹了,血又出來了。”沈一鳴無語。

讓他躺好。

蕭然取出一件玉瓶,裏麵放著陽春大還丹,療傷聖藥。

一瓶一共有十顆丹藥,倒出一顆遞了過去。

白玉色的丹藥剛一出現,濃鬱的藥香彌漫,沈一鳴頗為羨慕,“你倒是有福了。”

“這麽貴重的東西給貧道的嗎?”玄陽道長不敢置信。

“嗯。”蕭然應了一聲。

“這、這……”

“別婆婆媽媽了,給你就拿著。”蕭然道。

“謝謝!”玄陽道長不善於表達,將恩情記在心裏。

接過丹藥服下。

“坐在**打坐運功,煉化這股藥力,我再助你一臂之力。”蕭然提醒。

沈一鳴急忙讓開身體,到外麵護法。

見他坐好,蕭然運轉至純靈力,進入他的體內,助他煉化這股藥力。

同時。

至純靈力遊走,恢複他體內的傷勢。

數分鍾過去。

蕭然收回手,望著還在運功療傷的玄陽道長,並沒有打擾他,轉身出了臥室。

客廳中。

“道長如何了?”沈一鳴問道。

“基本上沒什麽大礙的,靜養一天,傷勢就能痊愈,或許還能更進一步。”蕭然道。

“嗯。”沈一鳴點點頭。

倆人坐在椅子上。

蕭然詢問:“此事朝廷打算怎麽處理?”

“已經傳出一點風聲,派遣聖武司的人,前往天機門,將他們連根拔起,將他們的人頭鑄京觀。嘯月狼族那邊,昨晚一戰,除了逃走的嘯月狼王,其他的妖魔不是被關押,就是被斬殺。”

頓了一下。

麵色凝重,帶著嚴肅。

“如果隻是如此,上麵也不會這麽生氣。但稷下學宮的一件傳承靈寶被盜,損失慘重,比另外兩個學宮還要慘,高層震怒,據說有一位修為通天的老怪物已經出關,打算親自去大青山走一趟,將嘯月狼族一舉鏟平,再追回丟失的傳承靈寶。”

“嗯。”蕭然反應平靜。

心說嘯月狼王已經死了,就算他們過去,也找不到他。

丟失的傳承靈寶在他這裏,這次的行動,怕是要無功而返了。

“秦副劍主昨晚和我提過,道長這次表現的很不錯。正是我們神劍衛需要的人才,破格提拔他,等他傷勢好了,晉升正式人員,不再是編外,自此以後有了官身。”

“挺好的。”蕭然道。

“方副劍主又被打傷了,圍殺天機門副門主被重創,幸好搶救的快,不然人怕是徹底沒了。”

“哦。”蕭然淡淡的應了一聲。

“天牢那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妖魔都被關押,不聽話的被殺了。”蕭然道。

“這次損失這麽大,這些妖魔怕是要倒黴了。”

又聊了一會。

玄陽道長從裏麵走了出來,慘白的臉色,恢複幾分紅潤,紗布已經拿下,穿著黑劍袍,行走有力,看來恢複的差不多了。

“這麽快?”沈一鳴一驚。

“多虧蕭哥的丹藥,不然貧道豈能這麽快恢複?”玄陽道長臉皮很厚,蕭哥都叫上了。

“你一把年紀,叫他蕭哥真的合適?”

“他還是小周的叔叔,我叫他哥怎麽了?”玄陽道長反駁。

想到上次,周父讓小周叫蕭叔,沈一鳴就想笑。

蕭然開口:“你現在的傷勢,還沒有徹底康複,今天之內不要動用靈力,靜養一天,明天就無大礙。”

“嗯。”玄陽道長應道。

倆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在這裏療傷,我們去看小周了。”沈一鳴道。

出了院子。

蕭然停下,沈一鳴頗為疑惑,“怎麽停下了?”

“沒什麽。”蕭然搖搖頭。

“你不想見到沈露?”

“嗯。”蕭然也沒有隱瞞。

“無緣無故的接近我,還表現的這麽直白,此事不簡單。若她不是小周的小姨,我已經將她拿下審問。”

“年少不知女人好,錯把單身當成寶,你啊!還是太年輕了。”沈一鳴搖頭晃腦。

“你也單身。”蕭然補刀。

“!!!”沈一鳴被暴擊。

離開神劍衛。

在集市上買了一點禮品,前往周府,到了這裏護衛認識他們,都沒有通報,帶著他們向著裏麵走去。

到了後院。

得到消息的周父和沈露迎了上來,周母也在,站在沈露的身邊。

姐妹倆人就像是一個模子裏麵刻出來的。

“來啦!”周父很熱情。

指著周母介紹。

“這是家妻沈凝。”

沈凝笑道:“見過倆位大人,早就聽小周這孩子說過,你們對他很好,照顧有加。”

“大家都是朋友,這麽說就見外了。”沈一鳴道。

倒是沈露。

這次表現的挺文靜,沒像之前那樣,動不動就衝過來,有大家閨秀的模樣,安靜的待在一旁,沒在過來纏著蕭然。

進了臥室。

小周傷的很重,比玄陽道長受的傷勢還要重,躺在**渾身纏繞著紗布,隻露出兩隻眼睛,邊上還放著一碗苦藥,味道很大,還很難聞。

見蕭然和沈一鳴來了,一雙眼睛眨來眨去,努力的要坐起來,但辦不到。

一點力氣都沒有。

將東西放下。

“別動。”蕭然道。

“蕭哥、大人你們這個時候怎麽來了?”小周奇怪。

周父打了個眼色,他們三人離開,將房門帶上,將空間留給了他們。

走到花園這裏。

沈凝握著妹妹的手,坐在石凳上,歎了口氣,“多好的一件事,竟然被你搞成這樣了。”

沈露自責,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反省。

想到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恨不得抽自己兩下,太混賬了。

“姐你就別說了,我已經知道錯了。”

沈凝認真的望著她,非常嚴肅,“我問你,你追他是因為體內的封印,還是喜歡他?”

“這有區別?”沈露問。

“嗯。”沈凝重重的點點頭。

“你別急著回答,這個問題你好好想想,什麽時候想清楚了,什麽時候再給我答案。”

沈露離開。

周父坐在她之前坐的石凳上。

“她還是太年輕了,經曆的事情太少。不然以她的美貌,還有學識和能力,倒也配得上蕭然。”

沈凝白了他一眼,食指在他額頭一戳,沒好氣的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小露她剛剛‘出世’,哪怕古靈精怪,膽兒大,特別聰明,但在一些事情上,還是差了很遠。”

望著臥室的方向。

“蕭然是個好孩子,沈一鳴也很不錯,他們都值得交往。說真的,小周這孩子這二十多年來,幹的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成了他們的朋友。”

周父深有同感的點點頭:“是啊!這小子雖然不務正業,但這次總算是做對了一次。”

遲疑一下。

“小露這邊的事情先放放,要不給沈一鳴說一門親事?”

沈凝沉吟一下,然後點點頭,“行!回頭我留意一下,看看哪家的姑娘待閣,打聽好了,你再出麵幫他說媒。”

幸好沈一鳴不知道,要是知道周父準備給自己說媒,還不得嚇成什麽樣。

小周就是最好的列子,連自己的兒子都被坑的這麽慘。

他一個外人,怕下場比小周還要可怕。

臥室中。

聊了一會。

蕭然取出一顆陽春大還丹,“將嘴張開。”

“嗯。”小周張開嘴。

將丹藥放入他的口中,在他下顎一點,將丹藥吃了下去。

“運轉功法,我助你煉化這股藥力。”蕭然提醒。

沈一鳴主動離開,到外麵替他們護法。

動用至純靈力,幫他療傷。

等到藥力煉化,他的傷勢恢複的七七八八。

不過他傷的很重,還要再養上三天,才能徹底康複。

“這幾天你在家裏安心養傷,什麽事情也不要想。”蕭然提醒。

“嗯。”小周記住。

出了臥室。

倆人離開房間,周父周母迎了上來。

走到涼亭這裏,丫鬟將水果、糕點放在石桌上退下。

周父拿著茶壺給他們倆人倒了一杯茶。

沈一鳴開口:“我有個提議,你們不妨考慮一下。”

“你說。”周父示意。

“神劍衛雖然權力強大,待遇也好,工作也很體麵,但幹的都是最危險的事情。他這次殺了七頭妖魔,再加上之前立下的功勞,由我走動一下,能調到更好的部門,你們考慮一下。”沈一鳴道。

周父和周母對視一眼,然後周父開口。

“我知道你是為了他好,想給他換個安全點的工作。但這個世道,妖魔橫行,詭異滋生,若連這點危險都害怕,將來遇到事了,他如何扛下?”

搖搖頭,歎了口氣。

“做為父母,我們也想他平平安安,一輩子衣食無憂,沒有任何煩惱和危險,為此我們不惜為他鋪路,努力的想要他過的更好。但這真的是他想要的生活?不是吧?至少他現在比以前過的更開心,還知道了什麽叫‘責任’,遇見事情也能拿劍頂在前麵,這不是很好?”

周母接過話。

“養在溫室中的花朵,就算我們保護的再好,他永遠是觀賞的花瓶。一旦災難降臨,不用別人動手,他自己就完了。我們要的不是一個‘廢物’,而是有責任、有擔當、能肩膀扛事的兒子。”

自嘲一笑。

“不怕你們笑話,我和老周也很擔憂他,他這次差點死在外麵,我哭了整整一晚,但又如何?這一關他遲早要麵對。趁著我們還在,還能幫他一把,萬一哪天我們不在了,能幫他的人都沒有,隻能靠他自己。”

蕭然和沈一鳴對視一眼,無奈的歎了口氣。

可憐天下父母心!

“為此我們不斷的找媒婆,讓他去相親,就算發生一點意外,也能給周家留個後。若不是情況不允許,身為父母,誰又會這樣做?”

噗哧!

沈一鳴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蕭然還好一點,他養氣功夫很足。

“你笑什麽?”周父不解。

“不是我說你,你給他介紹對象,起碼也得找個靠譜點的。第一次是女鬼,第二次是罪犯的女兒,這第三次又怕要整出什麽幺蛾子吧?”沈一鳴道。

“……”周父無言反駁。

聊了一會。

倆人起身告辭,走到門口這裏。

再次停下,這裏站著一個不速之客。

蕭然他們都認識,來人是醉仙院的煙姐,帶著倆個丫鬟。

被護衛擋在外麵。

“倆位大人也在啊!”煙姐眼睛一亮。

護衛這次沒攔,讓她走了過來,在蕭然他們麵前停下。

蕭然望著沈一鳴,沈一鳴也望著他,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搞不懂這是什麽事。

煙姐道:“我想進去看望周鳴,他們攔著不讓我進去。倆位大人幫幫我,帶我進去好嗎?”

“你找他有事?”蕭然問。

“我聽說他昨天和妖魔戰鬥受了重傷,心裏不放心他,早上起來,特意燉了一鍋老母雞湯,急匆匆的趕來,想要看他。”

“這、這……”蕭然也沒話說了。

“求你們了,帶我進去吧!”煙姐哀求。

“你在這裏等一下,讓我們商量一下。”蕭然道。

走到一邊。

沈一鳴壓低著聲音:“怎麽辦?”

蕭然翻了個白眼,“我怎麽知道?”

“按照道理來講,他們也不熟啊!難道就因為上次的事情,徹底將她征服,然後有了感情?”沈一鳴困惑。

“別問我,問也不知道。”

倆人沉默。

大眼瞪小眼。

“總不能就這樣下去吧?”沈一鳴再問。

“唉!”蕭然無奈的搖搖頭。

望了煙姐一眼,迎著他望來的眼神,煙姐目光真誠,帶著哀求,從眼神來看,很想見小周一麵。

“拋開他的身份不提,對方既然來看望小周,就是一片好意,這個情他得領。”

“你打算怎麽做?”沈一鳴問道。

“這事還得小周自己拿主意,我們都是外人,幫不了他。”蕭然道。

商量好。

再次返回。

煙姐急忙迎了上來,“大人,我可以進去了嗎?”

“你在這裏等一下,這事還得他自己拿主意,畢竟我們不是他。”蕭然道。

“謝謝!”煙姐感激。

護衛隊長道:“我進去稟告。”

“沒你什麽事情,少摻和。”蕭然將他叫住。

他的一點小心事豈能瞞過他?

望著沈一鳴。

“你進去一趟,給小周帶句話,我在這裏等你。”蕭然道。

“嗯。”沈一鳴點點頭。

轉身進了府邸。

護衛隊長苦著臉,蕭然沒好氣的說道:“小周不敢在他的爹娘麵前撒野,收拾你還不是手到擒來?連理由都不需要找,隨時隨地都能將你按在地上胖揍一頓。”

“謝大人指點!”護衛隊長轉念一想,好像真是這個理。

當下站在邊上,這事不摻和了。

很快。

沈一鳴從裏麵返回,望著煙姐,“跟我來。”

“謝謝大人!”煙姐感激。

帶著丫鬟急忙進去。

等沈一鳴再次出來,倆人離開周府,走在街道上,蕭然好奇的問道:“他什麽反應?”

“驚訝、複雜,好一會才下定決心,讓我幫忙帶她進來。”沈一鳴道。

“清官難斷家務事。”蕭然道。

回到神劍衛。

一名銀劍衛疾步走來,在二人麵前停下。

“秦副劍主請你們過去。”

“現在?”沈一鳴問道。

“嗯。”銀劍衛點點頭。

“我們知道了。”沈一鳴道。

他離開後。

望著蕭然,“你猜為了何事?”

“應該和昨天的事情脫不了關係,不過天機門已經交給了聖武司,稷下學宮老怪物出麵,前往大青山。叫我們過去,多半還是天牢中的事情。”蕭然道。

“我和你想的一樣。”沈一鳴點點頭。

到了秦方震的院子,進了大廳。

秦方震讓人給他們倆人奉茶。

喝了一口茶,沈一鳴放下茶杯,望著他:“大人你找我們有事?”

“嗯。”秦方震應了一聲。

聲音虛弱,沒有以往的洪亮,看來昨晚被天機門副門主打的不清,哪怕蕭然在他體內留下一道至純靈力,也不好受。

“朝會結束了,定下三件事情。”

倆人靜等。

“第一件事情聖武司派遣強者,圍剿天機門。第二件事情稷下學宮一位前輩出手,追回丟失的傳承靈寶。第三件事,明日正午將左良才拉到菜市場斬首。”

沈一鳴一驚,他被震驚到了。

“現在對他動手,就不怕他的那些黨羽狗急跳牆?”

秦方震眼中冷芒閃爍,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借他們幾個狗膽也不敢!再者,朝廷諸公既然決定對他下手,就不怕他的那些黨羽跳出來炸刺。關押的這段時間,他的嫡係門生,被調的調,抓的抓。隻剩下一些小嘍嘍,也都在閑散崗位,就憑他們還翻不起浪花。若他們不識抬舉,朝廷將會清查他們。”

沈一鳴沒在說話。

“叫你們過來,讓你們準備一下,小心今晚有人強闖天牢,將他給救走。除了你們,陛下下令讓靈神司派遣一位玄宗境強者鎮守天牢。如此強大的力量,隻要他的那些人敢來,定將插翅難飛。”秦方震道。

出了院子。

沈一鳴望著天空,複雜的說道:“你說這人權勢達到一定程度,這麽貪究竟為了什麽?”

“當身份地位高到一定程度,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也不是你不想做就不做的,下麵的人會逼著你去做。再者,一旦內心中的欲望枷鎖被打開,沒了底線,所做的事情,就連他自己也會感到害怕。”蕭然道。

“你說的對,若一個人沒有底線,將會變的非常的可怕。”沈一鳴深有同感的點點頭。

到了天牢。

原本神劍衛和靈神司共同派人鎮守在這裏。

現在隻有靈神司的人,除了祝玉煙,還有一位玄宗境五重的強者。

不過她沒有露麵,待在後麵。

打了聲招呼,進了天牢。

沈一鳴下令,將帶來的神劍衛人馬布置四周,開始布防。

校尉指著邊上豐盛的酒菜,“倆位大人,剛才宮中傳來旨意,讓卑職將這些東西給左丞相送去,讓他臨走之前,再飽餐一頓。就算是走,也走的風風光光。”

“我去吧。”蕭然站了出來。

將這些食盒收了起來,向著煉獄走去。

路過第一間牢房這裏,長公主正在練字,見他來了,放下手中的筆,指著邊上寫好的二十幾幅字,道:“給你的。”

打開牢門,走了進去。

望著這些字,自成一派,蘊含大家真意,每一個字都大氣磅礴,帶著獨特的韻味。

將這些字畫收起來。

蕭然道:“你已經知道了吧?”

指的是左良才的事。

“嗯。”長公主點點頭。

“昨天晚上你離開時,我便知道了。”

擼了一下劉海,意味深長的說道。

“人一旦沒有了權力,將失去利用價值。左良才就是最好的例子,若他還是左丞相,位高權重,就算借幾個膽子給他們,也不敢炸刺。”

蕭然望著她,麵色嚴肅。

“怎麽了?”長公主不解。

“保護好自己。”蕭然提醒。

“嗯。”長公主輕輕的應了一聲。

從她這裏離開,到了關押左良才這裏。

見到蕭然出現,望著眼前這個人,左良才眼中充滿了恨意,就是他!將自己關進煉獄,讓自己每日受煉獄冥火和陰穢之氣的折磨。

求生不能、求死無法。

短短的半個月,快要將他折磨瘋了。

“你來這裏做什麽?”左良才冷著臉問道。

“以你的聰明,不會猜不到吧?”蕭然問。

取出鑰匙,將牢門打開,邁步走了進去。

從七寶彩玉腰帶中,將食盒取了出來,將裏麵的酒菜和點心,還有元靈酒,一一擺放在桌子上麵。

望著眼前的大餐,每一樣都是禦廚親自做的。

還有禦品。

明明很香,能夠勾引起人的食欲,但他卻沒有一點食欲。

目光震撼,帶著不敢置信。

愣了一會。

忽然。

他衝了過去,抓著鐵欄,瘋狂的咆哮:“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蕭然沒阻止,也沒打擾,坐在椅子上,拿著元靈酒倒了一杯,平靜的喝著。

發泄過後。

左良才恢複了理智,走到邊上,開始洗漱,將頭發整理好,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料捆住。

雖說衣衫破碎,一些地方都被燒壞。

看起來像個叫花子,但他眼睛很清明,麵無表情,好似一汪寒潭。

坐在蕭然對麵,拿著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才像個左丞相的樣子。”蕭然道。

“我們雖然接觸很少,但老夫知道你和其他人不同。不然單憑你一個銀劍衛,在老夫還沒有開口的情況下,根本就不敢獨自享用這些禦品。”左良才道。

“東西做出來就是給人吃的。”

“老夫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麽狠心,這些年來為國為民,付出了那麽多心血。到頭來,卻落了個這副下場。”

“你的欲望太大了,這是早晚的事情。”

“說實話,到了老夫這個地位,該享受的也都享受了,死也無憾。”左良才道。

“你要是死而無憾,不會和我說這麽多。”蕭然搖搖頭。

放下筷子。

目光變的嚴厲,“說吧!你想打什麽主意?”

“老夫若告訴你,送你一筆寶藏,你敢要?”

“你敢給,我為什麽不敢要?”蕭然反問。

“拿了這筆錢,隻要消息泄露出去,你會遭到無數人的追殺,你就不怕死?”

“也得他們有這個本事。”蕭然道。

“你是第三個老夫看不穿的人。”

蕭然聳聳肩,沒興趣知道前麵倆人是誰。

“關在煉獄的這些日子,他曾不止一次派人前來,問我那批寶藏在哪,老夫知道,一旦說出來離死也不遠了。沒想到藏著掖著,也會落到這個地步。”

望著蕭然。

“你這次不該來見我,但凡最後見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有句話這樣說,叫握拳,就是握權!隻要拳頭夠大,不僅可以保護自己,也可以保護身邊的親人。”蕭然道。

“你真的不怕?”左良才麵色嚴肅,再一次的詢問。

“你心裏不甘心,在報複他,故而才將這筆寶藏交給我。”

“你說的沒錯,老夫就是不甘心。他不是想要得到?老夫就是不給他,寧願送給一個外人,他一個子也休想看見。”左良才沒有隱瞞,如實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