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章 做張做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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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穎一番褒獎的話說的柳姨娘恨不能昏死過去,一個做依仗的老祖宗已經作古,另外一個做反麵教材的魏姨娘也去了.
如今蘇穎特意提出魏姨娘來,在柳姨娘聽來那就是威脅,更何況柳姨娘又是比不得魏姨娘的.人家魏姨娘未落魄時有傅奕陽的寵愛,身邊還有個庶長女傍身,最後不是依然被蘇穎給釘死了.
她柳姨娘呢,什麽都沒有,唯一可以拿出手來的不過是她是老祖宗恩典撥下來給傅奕陽的.可惜啊,老祖宗已經過世了,唯一能壓住蘇穎的傅母如今也是日薄西山.總之,如今柳姨娘是什麽都沒有.
就在街的時候,傅奕陽進來了.
薄荷和蘆薈神情不變,傅奕陽到正院來,難道會沒有小丫頭有眼色的來通報麽——就在傅奕陽剛露麵的時候,就有眼尖的小丫頭看到後過來通報了.
蘇穎自然也是清楚的,柳姨娘踩著飯點來為了不就是這個麽.
”怎的?”傅奕陽看了淚流滿麵的柳姨娘一眼,皺了皺眉,又去看蘇穎,蘇穎仍舊笑盈盈的模樣,她就不信剛才那一來一往的這個人沒聽著,這時候偏還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給誰看呢.
”我剛誇柳姨娘呢,她都守好了妾室的本分了,還自覺做的不夠好,想要自請去莊子上呢.我可覺得不行,沒得有功不賞,反而要罰的,說出去也沒有這樣的道理.”說著又對柳姨娘說:”你既安心養病,等你病好了,才能盡心盡力的伺候老爺和我不是.”
不就是想盡作為姨娘的職責麽,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不過呢,除開她讓不讓,還有傅奕陽想不想呢.
柳姨娘先是一喜,可喜過之後就是驚懼,她可不覺得蘇穎是這麽大方的人.當初她懷孕的時候還霸著傅奕陽不放呢,如今可怎麽就這麽容易就鬆口了.
柳姨娘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來覷蘇穎的神情,正好對上蘇穎似笑非笑的眼睛,連忙低頭.”婢妾謝太太體恤.”
蘇穎‘嗯’了一聲,又似笑非笑的看了傅奕陽一眼,傅奕陽清了清嗓子,衝柳姨娘擺擺手:”你回完話就回你自己的院子去吧,就要傳飯了.”
妾室是沒資格跟蘇穎同一桌子吃飯,最多是私下裏她發話了,特意體恤,比如逢年過節的時候,才許的她們上來一桌吃飯.
柳姨娘隻聽得蘇穎發了話,心裏本就是又喜又驚的.這會子傅奕陽看都不看她一眼,又把她往外攆,心裏又澀起來,低低頭退了出去.
蘆薈跟在她身後扯出一個笑來:”煩請姨奶奶留步,原這姨奶奶手裏頭的事務還有桂嬤嬤搭把手.可如今個桂嬤嬤回家了,太太這裏看顧兩個小主子又是忙其他的事,就隻想著讓姨奶奶像以前一樣管著.誰知竟是把姨奶奶給累病了,我們太太覺得實在是不該,也覺得過意不去,看奴婢還得用,就讓奴婢把這點子事務接管過來.讓姨奶奶隻管專心養病,等病好了才能盡心盡力的伺候老爺和太太不是.”
蘆薈在心裏頭冷笑,柳姨娘沒有寵,在府裏頭卻還能有兩分體麵,這體麵可不就是蘇穎讓她還管著一點家務得來的,可如今又想踩著蘇穎往上爬.那這點子體麵就不必要了.
明裏暗裏說了不軟不硬的話:”姨奶奶這病兒也養了這麽長時間,藥材下了這麽多,也不見好,如今瞧著姨奶奶氣色好些了,想想怕是心病.又如今太太都這般寬您的心了.您這病啊,怕是很快就好起來了.”
柳姨娘暗暗掐著手掌,臉上連笑都擠不出來了.
屋裏,傅奕陽卻是衝蘇穎略一笑:”妾室守好本分,就能平天下了,這話兒我可真是頭一回聽人說.”
他果然是偷聽了牆角,蘇穎嗔了他一眼,用手指頭刮了刮臉頰:”非禮勿聽,老爺怎麽不自我反省一下呢,反倒是指摘起我了.”
傅奕陽摸了摸鼻子,不答話,蘇穎笑話他一回兒,外麵就說晚飯好了,這個話題就這麽岔過去.
等晚間閑聊的時候傅奕陽又提起來,蘇穎抿了抿嘴:”你是覺得我這話兒說的太大了,都要捅破了天是不是?”
傅奕陽沒說話,但就是默認了.
蘇穎嗤笑一聲,也不理他了,坐到梳妝台前,把頭上的絹花拆下來,她現在都能自己拆頭發了,真是可喜可賀.
把絹花放到首飾盒裏,嘴裏卻還說著:”我倒不怕說給你聽的,你聽完再想想我說的在不在理.”
”這為官者哪個不是妻妾成群的,但凡妻妾多了,難免會有爭鬥,雖說為妻者要賢惠大度,不得不容人,可這賢惠大度呢,都有個前提,那就是為妾的要固守本分,不能猖狂無度,才能使得妻賢.妻賢方可夫禍少,可若是後宅妻妾相爭,沒完沒了的,妻子就是想賢惠也得有時間有真正那麽大的度量,這便是其一.”
大多小妾總有本事明明占著大便宜還要讓男人們以為她們吃了虧,正妻忍讓就是應該的,不忍讓就是不賢惠不大度就是嫉妒成性,可小妾忍一下就是明事理,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為官者要清廉,可是?可家裏蓄養美妾,這妾又不固守本分,整日裏做張做.致的,那這官員就很難做到不愛錢.畢竟一個官員每年的俸祿才有多少,怕是連一個美妾的脂粉錢都是不夠的,所以官員家裏若是美妾成群的,他可不可能不貪汙呢.家裏有恒產的或許可以,可問題是,家中原本就有潑天財富的才有多少呢,大多數還是要靠自己的.所以家中有美妾,同時又要保證清廉,簡直無異於癡人說夢.”
”為官者不清廉,造成的問題可就多了.同時呢,家中妻妾相爭,又或是沉醉在溫柔鄉,消磨精力,即便是想要做出一番政績來,這時間又被消磨了.因而本來能出九分力的就變成了六七分,或者更少,這便是其二了.”
蘇穎說的口都幹了,說完歎口氣:”不過.我說這些隻是我的一麵之詞,我不過是個小女人,看問題的角度總是要跟老爺不同的.”
傅奕陽卻是若有所思,蘇穎從鏡子裏看到他沉思的模樣,微微笑了笑,當初她不過那麽隨口一說,就是想給柳姨娘戴高帽子呢,哪想到他還當了真.
得,人家既然當真了,她總不能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吧.不過現在想想好像把原先侯府後宅的情況也給說出來了.
蘇穎撇撇嘴,她可不是替自己不是外人認可中的‘賢惠大方’開脫,想想都覺得自己真是字字珠璣.
蘇穎拿起桌子上的牛角梳梳起頭發來,傅奕陽看她一頭黑發在燈下麵像是綢緞一樣,順滑柔亮.三千青絲如碧水,實在是一幅美景,心裏一動就走過來:”不如我給你梳一回?”說著伸手把袖子給折了起來.
這可真是破天荒頭一遭,蘇穎挺驚訝的,驚訝之餘還真覺得有些受寵若驚.一邊把牛角梳遞給傅奕陽一邊嘴上還說著:”啊呀,這怎麽使得?”
她這口是心非的模樣可把傅奕陽給逗樂了,傅奕陽是真的沒做過這種事情.頭一回做來還有些生疏,也是他連自個的頭發都沒有自己親自動手梳過呢.
一不小心扯痛了頭皮,蘇穎痛得”嘶”了一聲,抬起臉來嗔了他一眼,傅奕陽摸了摸鼻子,抬起頭來隨手找了個地方給她揉起來.
蘇穎‘撲哧’笑了起來:”老爺可是在報複我把你也給說了進去?”
原先那個魏姨娘可不就是他寵起來的.寵的連自己的身份都看不清楚了.
傅奕陽再梳起來就小心多了,聞言,一想她以前說過的妾室那麽囂張多半是男人在後麵寵起來的,他還真是不冤枉.
隻如今被蘇穎提起來還真有些尷尬:”咱們不是說好了不再翻那些舊賬了麽?”
蘇穎冷哼一聲:”怎麽還成了我的不是了?明明是你再三揪住我的話頭要問個分明的.(””//pnxs””target=”_blank”>//pnxs”target=”_blank”>”//pnxs”target=”_blank”>pnxs)”
傅奕陽苦笑:”是,我的錯.別動,我給你梳好.”
蘇穎對傅奕陽這麽息事寧人的態度略不滿,這個時候總應該表個態才是,難不成他還真給柳姨娘盡職盡責的機會?
蘇穎繃著臉,對著現在的柳姨娘,他要真能下的去嘴,她真是懷疑他的眼光了.
傅奕陽覺得梳的差不多了,把牛角梳放到桌子上,順勢把她摟住,笑的意味深長道:”我怎麽覺得你是在拐著彎的在勸誡我呢.”
蘇穎裝作驚訝的樣子:”老爺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怎麽就聽不明白呢,當時我不過是那麽一說,是老爺要問緣由,我想了想才回答老爺的.如今老爺又來了這麽一句,我還真就不懂了,還望老爺給妾身釋疑,妾身是想訓誡老爺什麽呢?”
傅奕陽一愣,忍不住苦笑:”分明是我說一句你就有一大堆話在等著我,為夫往日裏竟是不知夫人是這般的伶牙俐齒.”
蘇穎眼睛往他下麵瞟了瞟,他不知道?呃,想歪了.
傅奕陽還真是跟蘇穎心有靈犀的,腦海裏旖旎畫麵如波濤般洶湧而來,下/身一緊,竟是起了反應,把穿的綢褲給支了起來.
那反應還挺快速,而且因為是要睡了,他也隻穿著中衣,根本就掩飾不住,這下子蘇穎都跟著傻眼了,看傅奕陽跟見了鬼似的,她說什麽了讓他能興奮成這樣?
當下一想就惱了:”妾身說起美妾來,您就這般反應?好,那你去南院去!”說著就推起傅奕陽來.
傅奕陽原本正尷尬著呢,這會兒聽了蘇穎帶著醋意的話語,一時就有些心花怒放,原本他還因為蘇穎開解柳姨娘的話還覺得心裏有疙瘩呢,現在她這醋吃的剛剛好,還說什麽南院,南院早就沒人住了.
當下也顧不得什麽尷尬不尷尬了,摟住蘇穎上了床,抓了她的手拉她去摸那裏,把嘴湊到她耳邊,嗬著熱氣啞著聲音狎昵道:”那裏頭的東西可不都是你的?往後都是你的.”
至於那麽拐彎抹角的說起美妾不美妾的麽.
蘇穎耳朵紅歸紅,可手上倒也沒放開,掂著不說,還拿眼尾去瞥傅奕陽.風情無限,千嬌百媚:”真的?”好似他不說她想聽的話,她就動手了.
傅奕陽眼睛都紅了,抓著她的.手不放.嘬住她的耳垂惡狠狠的說:”真的!”
蘇穎咯嬌笑,傅奕陽看的都有些呆了,喘著粗氣.蘇穎獎勵般的親了親他的下巴,往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不等傅奕陽點頭呢,手下一動,傅奕陽闔上眼睛身體劇烈震動一下,能動的那隻手緊緊扣住她的肩膀.
第二天,傅奕陽醒來時隻覺得下麵酸得很,想是昨天夜裏要的狠了.可那樣的滋味一想起來就覺得從腰上酥麻到四肢.
明明接連兩天都來了好幾回的,可就是怎麽覺得都要不夠;明明也不是縱欲的人,可就是忍不住的想撩撥她,非得讓她求饒不行,褥子下麵那塊濕濕的.一直到早上都還沒幹.
傅奕陽轉過頭來去看蘇穎,見她睡得恬美,皮膚都好似泛光的樣子,忍不住手掌撫在她臉上,目光細細的從眉毛眼睛滑到嘴邊,湊過去在她紅潤的嘴唇上吧唧一口.
可真是把蘇穎給親疼了,嘴巴還腫著呢.還沒睜開眼睛呢就伸手把傅奕陽的俊臉給扒拉到一邊,沒給他一巴掌都是好的.
傅奕陽知道她醒了,抓住了她的手放在嘴邊含住指尖:”妻賢夫禍少,咱們且往後瞧著吧.”他說了她不信,不外乎是因為他有前科,可如今都過了這麽久了.她還是不信,隻能往後看著了.
難得的,傅侯爺說這樣的話,蘇穎還沒怎麽樣呢,他反而是從床上起來.灌了兩口茶.
蘇穎可實在是懵了一下,她剛醒過來渾身酸軟,還沒那麽快就清醒過來,等傅奕陽叫人進來梳洗好了,她才真的把傅奕陽說的那句話給聽進了耳朵裏.
一時之間心裏就跟身上似的又酸又軟,把臉埋到枕頭裏,又傻嗬嗬的笑了一聲,又想到他那話裏頭的含義,從鼻子裏哼出一聲來,走著瞧就走著瞧.
”柳氏如何了?”飯後,蘇穎隨口問了一句.
薄荷撇撇嘴:”說是臉色好些了,在院子裏散了一圈步子呢,往日裏可都是躺在床上的.”
蘆薈笑著說:”我看柳姨娘是有了奔頭,精氣神自然就好了.”
薄荷跺了跺腳:”她昨兒哪裏是來請罪的,分明是踩著點等老爺來呢,許是想著有老爺在,太太就不好在明麵上駁了她的情.要真是愧疚,怎麽不在太太駁了她去莊子上的話後再懇求呢,真是說的比唱的都好聽.”
蘇穎一點都不著急,還挺愜意的說:”你們覺得她這病幾天能好啊,我昨天瞅著,她的臉色可真不大好呢.”
病好不了,又怎麽能來盡職盡責呢;顏色不好,又怎麽能吸引傅奕陽的注意力呢.
蘆薈撲哧一笑:”奴婢想著柳姨奶奶當真恨不得自己的病馬上就好了吧,可她這一病也有好些時候了,大夫還換了一個,藥材更是不斷的,要真一下子好了,那人家看病的大夫不就成了庸醫了.更何況,病去如抽絲,奴婢瞧著姨奶奶的神色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將養回來的.”
薄荷咬了咬嘴唇:”你昨兒還說大夫說柳姨娘的病大好了呢.”
蘆薈白了她一眼,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那可不是我寬慰姨奶奶的麽,要是我說她的病不好了,眼看要去見魏姨奶奶了,她還不得立馬暈過去.”
薄荷肩膀抖動,捂著嘴偷笑.
蘇穎也跟著笑:”蘆薈這嘴皮子越來越利索了.”
蘆薈朝蘇穎曲了膝蓋,一本正經的道:”都是太太調/教有方.”
蘇穎‘嗯’了一聲,很有大爺的範兒的手一揮:”賞.”
蘆薈頓時眉笑顏開,薄荷在一旁眼紅,蘇穎隨手拿了個果子塞到她手上,安慰她:”也賞你.”
薄荷又羞又惱,臉都漲紅了.
蘆薈看夠笑話才同蘇穎說:”昨兒給柳姨奶奶跑腿打聽的是她院子裏三等小丫環,跟在院子裏掃地的粗使婆子打聽的.”
不然柳姨娘也不會踩著點過來.
”柳姨娘院子裏的下人是怎麽伺候人的,怎麽這麽久了柳姨娘的病才有起色,還讓她委屈到寧可到莊子上去養病.你去查查她院子裏可有誰怠慢了她?該罰的罰,要真有那刁鑽的,就盡管攆去外院.”柳姨娘還真覺得委屈了.哼,委曲求全?那就一直這麽委曲求全下去才真顯得她兢兢業業才對麽.
柳姨娘正坐在梳妝台前擦著水粉試圖遮住蠟黃的臉色,她心裏難得想要還是以前魏姨娘得寵的日子就好了.
以前魏姨娘雖然得寵,還跋扈.可到底還是個妾,名不正言不順,她吃肉別人還能喝口湯,每月裏老爺還能在她屋子裏歇上兩三回.
可如今竟是成年累月的連見上老爺一麵都難,也不知道太太到底使了什麽法子把老爺給拴住了.
原先柳姨娘還死了再爭一爭的心,畢竟有魏姨娘的死在先,可後來自己病了太太就要把她送到莊子上去.柳姨娘可不信傅奕陽會這麽絕情,說出這樣的話來,一心認定了蘆薈是拿著雞毛當令箭,隨便捏了這麽一句話來嚇唬她.
柳姨娘心想與其不爭不搶的都落個被送到莊子上的下場.那還不如爭一把.柳姨娘不相信傅奕陽是個絕情的人,就算不顧著.以前那些相處的情分,可也得顧念一下她曾經在老祖宗跟前伺候過,老祖宗在的時候,可是最疼傅奕陽的.
之前之所以心力交瘁的病了.一方麵是揪心自己會落個淒涼的下場,她一無寵愛,又沒有個孩子傍身,晚景如何不淒涼;另一方麵就是費盡心力繡佛經,這個法子她還有用膩,去年搞這一套被蘇穎給點破了,今年她還是來這一套.隻不過去年是用絲線,今年這絲線裏頭加了她自己的血,真是嘔心瀝血啊.
可她佛經偷偷打點想送到傅奕陽跟前,可等啊等,根本就沒等到傅奕陽有任何的反應,兩廂疊加.柳姨娘吐了一口血,不病才怪呢.
再加上蘇穎又讓人罰了翠屏,柳姨娘不想再坐以待斃,這才有了昨天那一幕.
如今得了蘇穎鬆口的話,柳姨娘原本心裏頭還有些驚懼.可輾轉反側了一夜,想好了,那畢竟是蘇穎在傅奕陽跟前說的話,傅奕陽可聽到耳朵裏了,料想蘇穎也不會出爾反爾,柳姨娘這才成了喜悅多些.
蘇穎那鬆口的意思也成了柳姨娘伸手能夠得著的浮木,怎麽會傻到不去抓著呢.
柳姨娘坐在鏡子前,摸著自己的臉,又看了看早不是細皮嫩肉的皮膚,心裏又添了苦澀.
她年歲已經不小了,怎麽能比得上十六七歲年輕水靈的姑娘,越是心裏苦澀越是想用胭脂水粉這遮掩,心裏想著還是盡快把自己給養白一些,總不能把老爺給勾到了,反而不能讓老爺滿意,那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柳姨娘心裏有了指望,精神頭就好了起來,可剛用牛角梳子刮一刮頭,就聽得外頭翠屏說話的聲音:”我們太太好些了.”
因為嘴碎的緣故翠屏得了罰,到底沒把她攆出去,還讓她在柳姨娘跟前伺候,那兩個三等丫頭也隻是罰了月錢.可不管怎麽說,這事兒歸根到底還是因為翠屏說漏了嘴,那兩個小丫頭被罰了月錢,心裏頭難免對翠屏有些怨懟.
院子裏的下人本來就不如往日聽話,柳姨娘早就無寵,好在還管著整個院子,底下人才不敢過分怠慢.
蘆薈聲音略微高了一些,隻對翠屏說:”我們太太知道姨奶奶身子虛,特意叫我又拿些補藥過來,讓姨奶奶隻管專心養病,說是想往莊子上的話還是別再提了.”
說完了又拿眼風掃了一圈院子,最後定在翠屏身上:”且仔細伺候著,若有當麵兢兢業業背後懶怠使壞不盡心盡力地方的,仔細嬤嬤板子,更不濟的,直接發賣了便也有的.”
柳姨娘渾身一僵.。.。
《》是作者“一葦渡過”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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