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虎妞兒
我聽了忍不住楞了一下,問道:“拉出來?你們把飛機藏到哪裏去了?”大鐳子表哥就愣愣地說道:“飛機庫啊……”他抓了抓頭,慚愧地說道:“我們這裏沒有人會開,所以我們就用繩子直接把飛機拉進機庫裏麵去的。”
我聽的滿頭黑線,連忙拉住了大鐳子表哥,笑道:“現在不用那麽費勁了,我們這裏有飛行員的。”心想飛行員這個東西,怪不得每個國家都當做戰略物資來看待,沒有飛行員倒真是一件特別頭大的事情,尤其在有飛機的情況下。從這個意義上來看,成都的藥勁恐怕很難會把金國軍放回來,我們這次去四川,肯定是說不出的凶險,弄不好會跟藥勁的人打起來的。
老車被招呼了過來,我讓他跟誰向導去領飛機。大粽子在那邊拍了拍手掌,指了指自己。我點了點頭,然後對大鐳子表哥說道:“現在你趕緊找人幫我做一個木頭箱子,大小隻要能裝下我那個骷髏兵兄弟就行。這個事情很急,越快越好。”大鐳子表哥聽了,就親自帶人叮叮當當的釘了一口木頭箱子,剛一做好,大粽子和他的四足骨獸就迫不及待的鑽了進去。
我蹲下身子,仔細的檢查了一番,最後覺得還是不妥,又讓大鐳子表哥找來一床棉被來,仔細的包裹了木頭箱子,才算放下心來。
我剛剛站直了身子,想去看看老車是怎麽把飛機開出機庫的,就見傻叉子忽閃著翅膀飛了回來,落到了我的肩膀上。我驚喜交集,關切地問道:“哎呀,你總算回來了,這一晚上,你幹什麽去了?擔心死我了。”沒想到這個家夥洋洋得意的向我顯擺:“爺泡妞兒去啦。”
我不屑一顧:“吹什麽牛逼呢?就你這熊樣兒的哪個妞兒能瞎了眼睛看上你?你老實交代,是不是一隻老母雞?”傻叉子就給我使眼色:“你家老母雞是綠毛的?”我順著他腦袋指示的方位一看,果然就在右邊角樓的廊簷之下,落著一隻毛色鮮綠的小鳥,正嘰嘰喳喳的跟傻叉子打招呼呢。傻叉子美滋滋的飛了過去,兩隻鳥兒貼在一起,你為我梳理梳理羽毛,我為你清理清理肉冠,形態極為親密。
我看了之後,心中不悅,就說的:“胡鬧呢你,咱們馬上要出重要任務了,你怎麽還勾三搭四的沒個正型?”這番話我估計它也聽不懂,所以就加了一句:“咱們要去四川了,四川知道不?”幹脆給他學了幾句四川話,不過我的四川話全是跟馬長安馬老爺子學來的,基本都是罵人的話。
這個時候,老車已經慢慢的把飛機開過來了,我扭頭對我的隊員們說道:“好了,大家準備一下。”孫琪就和劍天寒走了過去,把裝有大粽子的木頭箱子抬了起來。
傻叉子顯得有點沮喪,低著頭瞟了一眼那隻綠鳥,學著綠鳥的聲音,嘰嘰喳喳的叫了幾聲。它學的還真像,可惜的是那隻綠色的雌鳥一點也不領情,傻叉子還沒有叫完呢,那隻綠色的雌鳥就撲了上去,瞬間就把傻叉子抓的掉了好幾根羽毛。
傻叉子一路翻滾著逃了回來,落到了我的肩膀上,兀自心有餘悸:“遇到一隻母老虎啊……”我斜著眼睛看了看傻叉子,見它被綠色小雌鳥抓的頭破血流,像一隻鬥敗了陣的公雞,低頭耷拉腦袋的站在那裏,啥也不說了。廊簷上那隻雌鳥不敢飛過來,不過它依然嘰嘰喳喳的衝著傻叉子叫著,似乎在罵人。
我看了傻叉子那副模樣,有點不忍心,想起了福樂多的蘇婉,忍不住說道:“你傻了?跟女人講話能一是一二是二的全老實話麽?你應該跟她說你出趟遠門,很快就會回來,而且還能給她帶回來老大一個禮物……我估計她不但不會抓破你的頭皮,還會叼著個蟲子翹著腳尖等你呢。”
傻叉子就惡狠狠的瞪著我:“現在才說這些屁話!”
飛機終於慢慢的開到了我們的麵前,是一架支線客機。告別了大鐳子表哥與航站樓的眾兄弟之後,我、區翔、靜兒、劍天寒、孫琪、武書源六個人,抬著大粽子,一起登上了客機。
老車從駕駛艙裏麵露出頭來,喊了一句:“老花,我需要一個副駕駛。”我還沒等答話呢,武書源就舉手道:“我去我去!”美滋滋的跑進了駕駛艙之中。
飛機開始緩緩的啟動,我們大家向大鐳子表哥等人揮手告別。飛機就沿著機場跑道高速滑行起來,耳邊聽著老車在嚷嚷:“拉那裏……不是那裏,是這裏……哎……對了對了,好……使勁拉……”身子一晃,我們的飛機終於起飛了。
從新鄭到成都,戰鬥機隻要一個小時零點兒就能夠飛到,可是像我們現在坐的這種螺旋槳客機,要兩個小時左右才能夠到達。
既然時間充裕,我們也就放鬆下來,小劍滴滴答答的給總部發報,我就從口袋裏把虎王送來的信件拿了出來,仔細的閱讀起來。
我可真想想到那居然是一封求愛信!
信是一個叫欒曉婷的女孩子寫的,語句非常直白,一點彎都沒拐,直接就說大花(就是虎王的名字)是她爸爸養大的。欒曉婷的爸爸是名普通的護林員,幾十年如一日的守護著大興安嶺靠近哈爾濱一側的山林,偶然的機會,碰到了被母虎遺棄的幼小虎王,於是就稟告了林區領導。因為對野生東北虎的救助是國家一級任務,所以林區領導就決定由欒曉婷的爸爸出麵,半野生半家養的飼喂小虎王。因為最近幾年相繼而來的暖冬現象出現,加上小虎王從小就不缺少食物,所以這個家夥居然短短的幾年就長得又高又大,成為了名副其實的虎王。末日病毒大爆發的時候,大批的粽子圍住了欒曉婷的家,欒曉婷的爸爸媽媽很快就遭遇了毒手,正當大批的粽子把欒曉婷圍堵在浴室裏的時候,虎王及時的趕到了。虎王出手,粽子們當然抵擋不了,一場大戰下來,整整一村子的粽子全部被幹掉,空曠的山溝裏麵就隻剩下了欒曉婷和虎王倆。
漠北的寒冬凜冽非常,早已經是大雪封山的季節。欒曉婷意識到自己無法在這樣的條件下單獨生存下去,於是就騎著虎王,跑出了大山。每遇到一個村子,欒曉婷就和虎王一起,捕殺粽子(這個工作主要由虎王來完成),救助幸存者(這個工作才是欒曉婷的任務)。然後帶著幸存者繼續往山外麵走,就這樣走過了一村又一站,最後來到了一處叫橄欖山的地方。這個時候欒曉婷他們已經相繼召集了兩百多名幸存者,大家公推欒曉婷為首領,就在橄欖山上的一處修道院裏駐紮下來。
那間修道院的名字很特別,叫方舟教堂,欒曉婷看了就很感慨,她在這裏受到了嚒嚒的啟迪,所以誠心皈依了基督教,並接受了老嚒嚒的洗禮祝福。從此以後欒曉婷開始努力營救幸存者,居然很快就召集了近千人。
以上這些都沒問題,實際上和我們的經曆差不多,區別就是大粽子救了我們三個,虎王救了她自己而已。問題是信的最後麵,她居然這樣寫道:“美女我現在向所有幸存者發出征婚啟示,我的基地在黑龍江省阿城橄欖山,目前獨居,為了人類得明天和後裔的優質,現急需招親,要求必須是帥哥,年齡二十歲至三十五歲,體態均勻。峰巒疊嶂,小小樓亭。虎王為媒,勿負真情。”
手裏抓著這個東西,真夠我呆一會兒的了,偏偏傻叉子蹲在我的肩膀上大喊大叫:“是情書麽?是情書麽?”
我看了看大家的表情,也知道這個事情沒辦法隱瞞,隻好把信件傳給大家看了一遍。我發現大家的臉色都有點古怪,就急了:“你們這麽看著我做啥?”
區翔就笑道:“真不錯啊,沒想到虎妞兒的真命天子是你啊!”我趕緊擺了擺手,說道:“別鬧了,都什麽時候了。”靜兒翻著白眼說道:“那為什麽虎王偏偏把信件交給了你呢?”我說:“我怎麽知道?可能是虎王發覺我阻止大家用槍打他,所以對我稍稍有點好感吧……”
大家就一起盯著我:“你是意思是說,虎王搞錯了?”我嘴裏一澀,不知道如何反駁了。同時我心裏也奇怪起來,難道說那個欒曉婷才是我的愛人?一個虎妞兒?我覺得我的冷汗都下來了。
劍天寒還在滴滴答答的給總部發報,過了不久,福樂多總部的電文就發回來了,這次九哥在電文裏麵大發雷霆,狠狠的將我臭罵了一頓,說我太衝動了,怎麽能直接就用老車當主駕駛員呢?總部正要往新鄭派飛行員呢,你們可倒好,自己就飛走了!
我趕緊回電,說實在是事態緊急,再說我這個人你也知道,向來是自力更生慣了,不敢給組織找太多麻煩雲雲。
發完電報之後,我把身邊的幾個人召集到了一起,結果發現我身邊就剩下翔子。靜兒、小劍和孫琪了,其中孫琪還聽不太懂中國話。我就把大家直接領到駕駛艙裏,然後對所有人說道:“咱們這次去四川,恐怕不能像以前一樣了,說不得還會與人鬥智鬥勇,玩一點心眼兒。”劍天寒就說道:“看來老花有主意了,說說吧,我們都聽你的。”其他人野都向我點了點頭。
我沉吟了一下,說道:“其實也沒什麽好主意,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吹牛了!”五六個人十幾隻眼睛向我看了過來,異口同聲地問道:“什麽?吹牛?”我就點了點頭,說道:“現在的情況有點特殊,四川成都那邊已經有人占據了,而且很明顯,那個家夥還有點實力,不可能像相思泉或者潞王陵那樣垂手而得了。現在的問題是那家夥對咱們還充滿了敵意……藥勁雖然不是我們的盟友,可是他畢竟也是幸存者,要想直接把藥勁那一夥人推倒是不可能的,不管怎麽說,現在的人類實在是不適合互相殘殺了。再說就憑我們這幾個人,想在人家的地頭上興風作浪,也是希望渺茫。因此,我要大家通力合作,打一場漂亮的心理戰。”
“我們怎麽做?”區翔問。
“咱們的飛機,還要多久飛到成都?”我問老車。老車看了看地圖,說道:“還有2個小時。”
“很簡單,大家聽我指揮,現在每個人都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子,不管我們下了飛機之後,見到藥勁那一夥人有多麽強的實力,你們任何人都不許表現出吃驚的樣子,一定要擺出一副‘你們這些都是小兒科’的架子。你們也不要說自己是福樂多跑腿的小弟,從現在開始,孫琪就冒充相思泉基地的老大,靜兒就冒充橄欖山基地的虎妞兒,翔子當然就是航站樓的一把手了,至於潞王陵……”
武書源就壞笑道:“當然隻有我最合適了。”我點了點頭,說道:“對,你就冒充潞王陵基地的會長,見了藥勁的時候,別忘記了把千裏羽琪那套遊戲裏麵的說辭端出來,好好嚇唬他一番。”
劍天寒就看了看老車,問我:“老花,那我和老車冒充誰?”我就笑道:“咱們三個就冒充咱們自己就行了,老車一看就是個司機,說他是飛機駕駛員已經抬舉他了。至於你麽……怎麽看怎麽像個跑腿兒的小弟。”武書源就在旁邊點了點頭,說道:“沒錯,翔子哥和靜兒姐姐身上有那種冷靜的天賦,孫琪又不會說漢語,怎麽弄都不會露餡,……老花就不用說了,除了在九哥麵前老實的像隻花貓,可是隻要一離開九哥,那種不服天朝管的神氣不用裝就滿身都是。”
老車隻是嗬嗬一笑,沒說什麽,劍天寒卻苦著臉說道:“就算是這樣,也沒你們這樣挖苦人的。”
我出來打圓場,笑道:“好了,咱們就這樣定了,見了藥勁那小子之後,千萬別露陷了。隻要咱們裝的像,那麽再借藥勁八個膽子,他也不敢過分的為難我們。”
靜兒聽了,不置可否:“這樣做有用麽?”
“大家聽我說,我們福樂多基地現在有很多事情要去辦理,是不可能當真派出大部隊去解救金國軍的,那個藥勁很可能是看穿了這點,所以才敢出手扣留了金國軍。而且我們福樂多這一係人馬,分散各地的不同角落,即便大家同時出兵,也做不到同時打到藥勁的基地。他占據地利,穩占上風,換句話說,即便我們去了,也打不過他,可是我們這樣去嚇唬一下他,卻一定有用,這裏麵的道理很簡單。”
“什麽道理?”劍天寒莫名其妙的問道。
“大家都見過秋天樹葉落光之後的小樹吧?光禿禿的一點也不顯眼,可是到了春天,當這個小樹上開滿鮮花的時候,卻讓人感覺它是那樣的豐滿妖嬈。同樣是同一株小樹,有花和沒有花的區別其實並不大,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完全的不同——這是三十六計裏的其中一計,叫樹上開花、虛張聲勢。”
“老花,我還是不明白……”靜兒問道:“萬一藥勁再把咱們幾個也扣住了,咱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恩,說的簡單點,你要是突然之間遇到有好幾個基地的頭人一齊來興師問罪,會有什麽感覺?”
“那我就直接崩潰鳥。”
“嗬嗬,是啊,每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有限的,一旦打破了那個局限,會使人發狂的……我告訴你們,我們每一個人都一樣,無論在社會裏還是在遊戲中,都會莫名其妙的感到孤獨,任何一個孤獨的人,在與一個集團對抗的時候,都會產生莫名其妙的恐懼感,為了安逸一點的過日子,適當的妥協是很正常的選擇。”
“是哦,”靜兒略有所悟,問:“然後呢?”
我沉吟著說道:“那還有什麽然後?大家到了成都之後,擺出一副外交官去理論的架勢,不要把藥勁逼急了,隻要把金國軍解救出來,咱們就算大功告成了。”
劍天寒樂了:“我草,老花你不是吧……哈哈哈,這樣一來,那個藥勁還不瘋掉啊……”
我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恐怕事情不會那麽順利……現在也沒別的辦法可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全靠臨場應變了。”
“我們要著陸了。”老車居然還抽出手來搓了一把,然後就聚精會神的開始駕駛著飛機一路俯衝了下去。我在心裏直念“阿尼陀佛”,心想還是把藥勁的事情放一邊吧,先降到地麵上再說。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飛機降落的異常平穩,簡直比陳廷耀開的還要好,我們的飛機在跑道上滑行了好遠,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我們大家剛剛呼出一口氣,就聽四周警笛咿呀作響,十餘輛頂著警燈的汽車從各個角落呼嘯而來,轉眼間就把我們的飛機圍了個水泄不通。就在我們目瞪口呆的當口,就看見那些警車之上稀裏嘩啦跳下來近百名身穿藏藍色警服手持衝鋒槍的人,他們一個個手腳及其幹練的用警車當臨時掩體,將槍口對準了我們的飛機。
“天啊!”我們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有點難以置信,眼前的情景怎麽這樣眼熟啊?貌似以前看進口大片的時候,經常有類似的狗血鏡頭。
正發愣的時候,就聽得有人用電喇叭向我們喊話:“飛機裏麵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請不要做無謂的反抗,放下你們的武器,高舉雙手,從飛機上走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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