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兄弟...”坐在病床邊,陌生的男人抱著那和他一起進了房間的女孩,笑著對坐在病**的中年男人道。

“兄...弟?”眉宇間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疑惑,中年男人開始細細的打量起這個陌生的拜訪者,那是一個看上去十分年輕的男人,生著一張典型的亞洲臉,理著一頭幹淨利落的黑色短發,他上身穿著黑色的皮夾克,手上戴著黑色的皮質露指手套,順著微微敞開的衣領,能看到隱隱透出肌肉線條的白色襯衫,視線向下,他的腰間紮著黑色的皮帶,束縛住下身那暗色的牛仔褲,至於鞋子,剛剛這個男人進屋的時候,中年男人隱約看見他穿著的好像是灰色的運動鞋。

至於坐在男人大腿上的女孩,老實說,中年男人第一眼看上去的時候還頗有些驚訝,因為那女孩漂亮的簡直不像是人類。

那女孩的身材看上去十分嬌小,皮膚帶著幾分略微病態的蒼白,她麵無表情,好似對一切都很淡漠,生這一雙赤紅色的眼睛,一頭柔順的銀色長發自身後披下,掛在那黑色皮質大衣的灰色毛領上,大衣帶著拉鏈,卻完全敞開,露出了女孩精致的鎖骨,以及裏麵那件寫著紅色俄文的白色短衫,女孩的下身穿著裝飾了銀色鎖扣的黑色短褲,雪白而纖細的大腿自褲管中伸出,然後被黑色的過膝襪束縛,延伸至腳踝,然後直插進那看上去略大一號的,掛著銀色鎖扣的黑色短靴中。

這個女孩是白化病嗎?不,不太像,而且她那衣服上寫著的東西是什麽來著?

雖然看不懂俄文,但中年男人隱約覺得那好像是句髒話...

圍繞著思緒的違和感越來越強烈,還沒等中年男人細想,病床邊的亞洲男人便微蹙著眉頭道:“兄弟,你那是什麽表情?難道你不記得我了?”

說著,那亞洲男人還偏過頭小聲嘀咕道:“難道是把腦袋摔壞了?”

“摔壞腦袋?”聽到亞洲男人的話,中年男人微微一怔,卻見那亞洲男人忽然轉過頭,他神情嚴肅的盯著中年男人道:“兄弟,你還能記起你的名字嗎?”

“我的名字?”想都沒想,中年男人脫口而出道:“克裏斯.雷德菲爾德。”

不知是不是中年男人的錯覺,就在剛剛他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亞洲男人懷裏抱著的那個女孩眼中似乎閃過了某種情緒,仿佛是在傳達著某種淡淡的危險信號,這種感覺讓中年男人有些不舒服。

“看來腦子沒壞啊...”亞洲男人挑著眉,看上去有些疑惑,緊接著,他繼續對中年男人問道:“那你記得我是誰嗎?兄弟?”

“你是...”看著眼前這張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亞洲臉,中年男人剛想說些什麽,腦袋卻猛地傳來一陣刺痛,這突如其來的痛感讓他下意識的捂住了腦袋。

等等...這亞洲男人是誰來著?

另一邊,見中年男人麵色痛苦,亞洲男人神色一凜,他前傾著身體對克裏斯道:“沒事,不急,不認識我也不要緊,你還記得這女孩嗎?”

說著,亞洲男人輕輕拍了拍懷中那銀發女孩的肩膀。

看著那銀發女孩,中年男人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可每當他試圖回憶,他的腦袋便會傳來一陣刺痛。

“嘖,連緹莉莉絲都不記得了嗎...”偏過頭,年輕男人的眼神變得深邃了起來,似乎隱藏著什麽東西,緊接著,他繼續問道:“算了,克裏斯,你還記得你是怎麽進到醫院裏的嗎?”

“我...我不記得...”名叫克裏斯的中年男人痛苦的搖了搖頭。

“你還記得你為誰工作嗎?”

“不...不記得了...”

在亞洲男人的一個個問題之下,中年男人克裏斯終於意識到那籠罩著自己的違和感究竟是什麽了...

他失憶了!

雖然有些搞不清狀況,但毫無疑問,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克裏斯什麽都不記得了!

“嘖,失憶了嗎...”另一邊,見克裏斯對自己提出的問題一問三不知,亞洲男人收回了前傾著的上半身,靠著椅背,臉色似乎不是很好看,半晌後,他一邊輕輕撫摸著懷中那女孩的銀發,一邊對克裏斯道:“看來...這下子你摔得不輕啊...”

“摔?”腦袋裏的疼痛感似乎有所減輕,克裏斯有些焦急的對李夜行問道:“你是誰?我又是誰?這裏是哪?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放輕鬆,兄弟,放輕鬆,失憶了也不要緊,我會解答你的一切疑問...”,亞洲男人雙手合十,笑著對克裏斯道:“首先,第一個問題,我的名字叫李夜行,是環亞國際武裝安全承包商的教官,也是你最好的朋友,第二個問題,你的名字叫克裏斯.雷德菲爾德,是環亞武裝的旗下的雇員,第三個問題,這裏是伊東尼亞,洛普勒斯...”

稍微頓了頓,嘴角勾起了一絲狡黠的弧度,就好像是想起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一樣,李夜行微笑著道:“關於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麽你會在這裏,前些天,這邊下了一場大雪,白秘書組織雇員們掃雪的時候,你腳下打滑,從倉庫的房頂跌了下來,磕到了腦袋,當場就暈過去了。”

“磕到了腦袋?”眉間閃過一絲懷疑,克裏斯下意識的將手伸向後腦輕輕的按了按,立刻,清晰的痛感自腦後傳來,印證了李夜行的話。

“嘶——”感受著腦後傳來的清晰痛感,克裏斯忍不住吸了口冷氣,坐在病床邊的李夜行眉間閃過了一絲微妙的情緒,他輕笑著道:“剛把你抬過來的時候,這邊的醫生還讓我們做好你永遠都醒不過來的心理準備來著,不過我們大夥都沒太在意,畢竟那傻逼醫生對誰都這麽說。”

半晌後,克裏斯沉默著點了點頭,相信了李夜行的說辭,他繼續對李夜行問道:“我在醫院躺了多久?”

“剛好兩天...”李夜行笑著道。

“怪不得,我感覺我餓壞了...”嘴角難得的拉扯出一絲笑容,雖然心中下意識的藏著淡淡的警惕,但克裏斯對李夜行的話已經相信了八九分,他能感覺到,李夜行那熱情的態度不是作假,對方是在真誠的關心著自己,所以克裏斯卸下了心防,他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腹肌,然後好似與老友聊天一般對李夜行道:“你帶吃的了嗎?”

“抱歉,這我還真沒考慮到...”微笑著搖了搖頭,李夜行對克裏斯繼續道:“不過,我倒是給你帶了點別的東西...”

說著,李夜行提起了腳邊的皮箱,將其放在了克裏斯的腿上,然後對克裏斯道:“來,打開看看,這是你的工作服。”

看著眼前的皮箱,克裏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打開了皮箱上的鎖扣,將皮箱的蓋子掀開,隻見裏麵赫然是一套黑色的作戰服。

“雖然吃的我沒帶,不過既然你已經醒了,那就說明你可以出院了,不是嗎?”見克裏斯直勾勾的盯著皮箱裏的黑色作戰服,李夜行笑著拍了拍克裏斯的肩膀,然後對克裏斯道:“來,兄弟,穿上衣服,咱們去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