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塞爾終究沒講自己與姐姐以及李夜行的故事說出去,但漢克已經了然,從銀發少年的眼中,他讀出了些許莫名的情緒,比起愛戀,倒是更像依賴。

“洛普勒斯,每個人都有故事...嗎?”帶著點自嘲,漢克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然後對雙子殺手道:“既然這次委托是給李的求職信,那你們可得認真對待了,要知道,李可是很嚴格的。”

“嗯!”銀發的雙子殺手興奮的點了點頭,看上去躍躍欲試。

“很好,我喜歡有幹勁的年輕人...”漢克笑著道,同時端起了手中的HK-416,他探出頭,看著被明滅槍火照亮的小巷,隻見一眾來自東歐分部的安保部隊隊員正跟著頂在前麵的BOW清道夫部隊緩緩推進,漢克的笑意漸漸收斂,他緩緩抬起手臂,背對著自己的隊員和銀發的雙子,片刻後,他的手猛地揮出,同時大聲道:“行動!”

瞬間,漢克猛地衝出了小巷,直奔剛剛那隊敵人的後路,而費舍和安娜則立刻跟了上去,被留在原地的銀發雙子微微一愣,然後同時轉過頭看著彼此,麵麵相覷,半晌後,姐弟二人的臉上同時露出了如天使一般的甜蜜笑容。

弟弟漢塞爾轉過身,將手上的重機槍背在身後,他在牆邊,麵對著自己的姐姐,然後猛地撩起自己的黑色大風衣,半蹲了下去,雙手手指交叉,如平台一般,而姐姐葛莉特則將那把如重炮一般的狙擊槍橫在腰間,然後衝著漢塞爾直接跑了過去,待到了漢塞爾的身前,她猛然躍起,一腳踩在漢塞爾的手上,感受著手心傳來的重量,漢塞爾猛地向上一托,直接將葛莉特托了起來,借著這股力,葛莉特再次縱身一躍,直接跳上了房頂。

“頭頂就交給姐姐了哦!”漢塞爾朝著房頂的葛莉特笑著道。

“那下麵就交給弟弟了。”葛莉特卸下背後的NTW-20笑著回應道。

將葛莉特托上了屋頂後,漢塞爾迅速朝著剛剛狂亂小隊離開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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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槍響過後,蔣雪陽拉動槍栓,退出子彈殼,然後繼續將自己的視線投放在瞄準鏡當中,從剛剛那頭被打中了腿的獵殺者γ發出叫聲開始,越來越多的獵殺者γ爬上了屋頂,這給蔣雪陽造成了巨大的壓力,除此以外,似乎是因為本當地人從房頂和建築內攻擊的次數太多,那些東歐分部來的安保部隊也開始試圖從房頂突破防線,他們從四麵八方爬上來,然後與當地人以及那些獵殺者γ戰成一團。

透過瞄準鏡,蔣雪陽看到一個安保部隊的小隊長帶著自己的隊員們飛躍屋頂,就在他起跳的瞬間,下麵的小巷中猛地跳出一頭獵殺者γ,將那倒黴的小隊長一口吞下,蔣雪陽沒有猶豫,瞬間扣動扳機,將半空中的獵殺者γ連同它肚子裏的小隊長一起打了個對穿。

“簡直亂的沒邊了...”耳邊傳來一陣陣來自HK-416的槍響,雖然被消音器壓製,但依然清晰可聞,帕格莉斯架著槍,視線穿過ACOG瞄準鏡不斷地朝著下方的屋頂射擊,低聲抱怨道:“怪物和人都在跳,我都不知道該優先對付誰。”

“盡可能的為洛普勒斯的當地人提供掩護吧,我還要盯著隊長那邊呢,不能過分的分心...”退出子彈殼的蔣雪陽低聲道,他晃動著槍口,透過瞄準鏡尋找著下一個目標,隻見另一側拿著機槍,穿著暴露的金發大姐正躲在一堆雜物後,朝著遠處試圖從屋頂穿過防線的安保部隊開火,掩護著那個手持電鋸的洋裝少女在屋頂來回跳動,就在這時,一頭獵殺者γ從那金發大姐的身後靜悄悄的爬了上來,它剛要伸出口器,蔣雪陽便直接給了它一槍,大口徑的狙擊槍子彈洞穿肉體,將那獵殺者打的慘叫著跌了下去,隻留下一地的血跡。

聽到身後傳來怪物的慘叫,那個金發大姐微微一愣,然後回頭看了一眼,在看到背後的血跡之後,她轉過頭看向了蔣雪陽的位置,透過瞄準鏡,蔣雪陽能看到那個女人麵露媚態,朝著自己來了個飛吻。

“嗬...”蔣雪陽輕笑了一聲,拉動槍栓,然後便聽到身旁的帕格莉斯道:“你笑什麽呢?”

“沒什麽...”蔣雪陽重新將視線聚焦在瞄準鏡上,低聲道:“洛普勒斯真是個有趣的地方。”

“是啊,洛普勒斯有那種會隨便對著別人家男人飛吻的賤貨,真有趣...”一股醋味普撲麵而來,隻聽帕格莉斯嘟囔道:“那個女人真惡心,穿成這副不知廉恥的樣子,還不如不穿。”

說別人之前請先看看你自己的衣櫃吧,你在**的時候恐怕也沒比她好到哪去...

當然,這種話肯定是不能明說的,蔣雪陽轉動視線,眼見那些獵殺者γ已經無法攔住鐵了心想要從各個方向飛躍屋頂的安保部隊,他直接將準星鎖定在了那些人的身上,然後扣動了扳機,一陣槍響過後,蔣雪陽一邊拉動槍栓一邊對帕格莉斯道:“盯住安保部隊的家夥,獵殺者不夠了,要攔不住他們了。”

“沒問題!”帕格莉斯扯下打空了的彈x匣,換好子彈,然後將瞄準鏡內的視野鎖定在那些安保部隊的隊員們身上,一陣槍響過後,兩個安保部隊的隊員倒了下去,剩下的人則高喊著俄語,然後同時向四周散開,躲到了雜物的後麵。

“真見鬼...”見安保部隊的隊員們全部躲了起來,帕格莉斯低聲咒罵道:“為什麽這裏的人那麽喜歡把雜物全堆在房頂上?有病嗎?”

“可能是因為這裏的房子修的太密集了吧...”放倒一個安保部隊的隊員後,蔣雪陽一邊拉動槍栓一邊道:“如果把雜物都堆在外麵,很容易擋住路,所以索性全堆在房頂了,我是這樣想的。”

說話的功夫,蔣雪陽看到那個拿著電鋸的洋裝女孩跳到了一棟屋子的屋頂,然後直接踩著雜物跳到了雜物堆的後麵,下一秒,雜物堆後傳出了淒厲的慘叫,大片的血從雜物堆後麵飛濺而出,半晌後,洋裝女孩從雜物堆後麵走了出來,將半截屍體一腳從房頂上踢了下去。

“真是震撼人心...”蔣雪陽小聲嘀咕道,他轉動視野,然後便看到遠處的房子上趴著一個穿著黑色長裙的銀發女孩,正是之前被他瞄準的那個,隻見女孩架著一把大的誇張的狙擊槍,臉上帶著微笑,半晌後,她猛地扣動扳機,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遠處房頂的一處雜物堆猛然炸裂,大片的血肉混著破碎的黑色布片潑灑了出去。

“阿蔣,她的那把槍好像比你的還大!”透過ACOG瞄準鏡看到剛剛那一幕,帕格莉斯忍不住轉過頭對蔣雪陽驚訝道。

“嘁,槍那麽大有什麽用?”臉上帶著淡淡的不悅,蔣雪陽隨手一槍打穿了一堆雜物,將躲在後麵的安保部隊隊員射殺,然後一邊拉動槍栓一邊不爽道:“威力過剩的東西,玩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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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的另一邊,漢克側翼包抄,成功帶著自己的隊員們截住了一批敵人的後路,前有當地的雇傭兵,後又狂亂小隊,那些安保部隊的隊員直接陷入了腹背受敵的尷尬境地,那支小隊的指揮官迅速做出了判斷,與其在不知別後究竟有多少人的情況下後退,還不如直接憑借BOW的肉體優勢打過去,於是他迅速下令不惜一切代價突破前方,瞬間,被那些安保部隊的人留在腰間還沒甩出去的手雷一股腦的全部朝著前方飛了出去,一時間,爆炸聲伴著升騰的火光一陣陣響起,不絕於耳,其中還摻雜著那些被手雷招呼了的雇傭兵的叫罵聲。

從小巷的另一側迅速探頭朝著敵人開了兩槍,然後被掩護隊伍前進的BOW清道夫用火力逼退,費舍皺著眉頭,一邊換彈一邊對另一側的漢克和安娜道:“有兩個清道夫守著屁股,他們急了。”

“我們的任務就是搞定那些BOW,剩下的人交給當地人就夠了...”漢克低聲道,然後猛地探頭開火,而費舍也跟著漢克的動作一同開火,一時間,兩人的火力從兩側襲向了地方小隊的背後,但在兩人同時打完了一梭之後,那兩個清道夫卻依舊守在後麵,雖然腿上和胳膊上滿是彈孔,卻完全沒有要倒下的意思。

“這也太硬了吧?”再次換彈的費舍忍不住抱怨道:“他們到底給清道夫穿了什麽啊?”

“那是東歐分部特製的防彈衣與防彈頭盔,專門用來進行這種巷戰攻堅,因為造價高昂,所以在歐洲分部隻有少量列裝...”同樣換著子彈的漢克皺著眉頭道:“很早以前我就聽說東歐分部比起研究機構更像是一個自帶兵工廠的軍營,現在算是有所體會了,如果沒有特製的破甲彈頭,這些怪物會顯得很難殺。”

“看來他們需要一點藝術的啟迪...”費舍皺了皺眉頭,從腰包中掏出了一塊C4,剛要準備安裝,隻見一道穿著大風衣的身影直接從漢克和安娜的身後竄了出來,銀發的少年漢塞爾一邊興奮的大喊道“我來了士官長!”一邊直接衝進了巷子裏,沒有顧及漢克的驚呼,銀發的美少年舉起重機槍對著被卡在小巷中的安保部隊直接宣泄起了火力,伴隨著轟鳴的槍響聲,金屬風暴瞬間射出,在那如盔甲一般的黑色防彈衣上打出一道道火星,即便強壯如清道夫也無法抵抗這巨大的衝擊力,一個清道夫直接摔倒在地,而另一個則直接將槍口對準了漢塞爾,眼看那清道夫就要開火,漢塞爾隻覺得一股巨力扯在了自己的衣領上,下一秒,他被直接拽進了一旁的狹窄過道裏。

子彈一發發穿過剛剛漢塞爾站著的地方,敲擊在牆壁上,打的小塊瓦礫四散飛濺,被嚇了一跳的漢塞爾坐在地上,輕輕喘著氣,半晌後,他轉過頭,隻見費舍正皺著眉頭盯著他。

“你不要命了?”見銀發的少年看了過來,費舍瞪著眼道。

“嘿嘿...”看著費舍那張略帶慍怒的臉,漢塞爾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尷尬,他抬起手撓了撓頭,然後站起身來道:“那是什麽啊?感覺好耐打哦!”

“連你的機槍都打不穿他們的防彈衣嗎?”眉間閃過一絲煩躁,費舍低聲道:“難怪當地人會壓不住他們...”

白嫩的小手摸索著下巴,漢塞爾微蹙著眉頭想了想,然後果斷抬起頭對著對麵的房頂大聲喊道:“姐姐!姐姐!來幫忙啦!我的大槍打不穿他們的防彈衣啦!”

幾秒後,一個纖細的身影抬著沉重的狙擊槍猛地從房頂跳了下來,銀發的纖細少女葛莉特穿著黑裙,半蹲在小巷之間,任由自己的身體暴露在敵人的視野中央,還沒等那兩個清道夫開火,葛莉特便猛地抬起手中那大的嚇人的狙擊槍,然後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頓時,一聲槍響震耳欲聾,葛莉特忍不住向後踉蹌的一步,手上那把大槍高高抬起,炒大口徑的狙擊槍子彈如炮彈一般自槍口噴射而出,在空氣中留下一道白色的煙塵,將沿途的一切全部貫穿,在一整排敵人的身上留下幾乎足以使人肉體分家的空洞,然後在小巷盡頭的牆壁上開出了一個大洞。

在葛莉特開火的一瞬間,漢克直接衝了上去,NTW-20那轟鳴的槍響幾乎讓他右耳失聰,但他還是咬著牙衝了上去,趁著這毀天滅的的一槍在敵群中製造出騷亂,漢克直接將目標鎖定在了另一個清道夫的身上,他欺身而上,在那清道夫開火的瞬間猛地一巴掌推開清道夫的槍口,然後拔出腰間的匕首直接順著防彈衣與防彈頭盔隻間的空隙刺了進去。

脖子遭受重創,雖不致命,但卻足以讓清道夫的動作瞬間停滯,漢克抓住機會,一腳踢在那清道夫的肚子上,趁著清道夫踉蹌再次欺身而上,一腳踢向清道夫的脖子,瞬間,一把小巧的刀刃從漢克的鞋尖彈出,然後被直接送進了清道夫的脖子。

頸部連續遭受重創,那清道夫搖晃著腦袋,它剛想反擊,卻見漢克已經繞到了它的身後,死死抓住那清道夫的腦袋,漢克雙手猛然用力,隻聽“嘎巴”的一聲脆響,清道夫的頸骨徹底被折斷,BOW的強大生命力使它沒有當場死亡,但卻讓它失去了身體的控製權,甩著幾乎彎折了一百八十度的腦袋,那清道夫眼看便要直挺挺的軟倒下去,但漢克卻並沒放過它,隻見漢克一把抓起那清道夫擋在麵前,將自己的HK-416從那清道夫屍體的腋下穿過,然後猛然朝著小巷內剩下的安保部隊隊員們扣死了扳機,一時間,慘叫聲與槍聲混雜在一起,和明滅的火光一起將整條小巷籠罩。

在這一瞬間,漢克忽然又覺得自己好像年輕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