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唇分,銀發的姐弟在槍火聲中直視著彼此,眼中含情脈脈,半晌後,姐弟倆同時伸出手,擦淨對方嘴角的痕跡,然後一起轉過頭,衝著漢克露出了燦爛的笑臉。

看著眼前的姐弟,漢克的內心忽然平靜了起來,老實說,因為第一機關的工作問題,漢克大部分時間都在來回跑,再加上狂亂酒吧因為某個庸醫敗露身份的原因而沒了顧客,漢克與當地人接觸的時間可以說是少之又少,著也間接導致他傳遞了錯誤的情報,使卡西米爾主管與嘉麗雅秘書對洛普勒斯始終沒有正確的認識。

不過今夜,漢克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明白了,關於洛普勒斯的事情,畢竟這一夜帶給他的衝擊比去年一整年都要多。

人,終究是要服老的...

輕輕歎了口氣,血壓逐漸降了下去,漢克有些無奈的大聲道:“費舍,安娜,別看了,幹活了。”

被從文化震驚中喚醒,兩人的身子微微一顫,安娜有些驚訝的小聲道:“不是說任務期間要叫代號的嗎?”

“算了,無所謂了,你們愛怎麽叫就怎麽叫吧...”似妥協了一般,漢克聳了聳肩膀,臉上的笑容前所未有的輕鬆,就好像卸下了什麽包袱一般,這一刻,從安布雷拉時代的USS積累下的東西瞬間被消滅的一幹二淨,那位嚴肅謹慎的狂亂小隊隊長終於被洛普勒斯打磨成了一個剛剛度過中年危機的小老頭。

“姐姐,這位大叔變得好奇怪哦。”弟弟漢塞爾笑著道。

“簡直就像是失去了生活動力的退休人士一樣呢。”姐姐葛莉特笑著回應道。

“你們兩個感情真好啊...”漢克露出了老父親一般的笑容道。

“當然了,因為是姐弟嘛!”銀發的雙子殺手微笑著異口同聲道。

“姐弟之間會像那樣親?”麵部肌肉微微抽x搐的費舍轉過頭對安娜問道,安娜不假思索,一巴掌扇在了費舍的後腦勺上。

“你打我幹嘛?”被狠狠的拍了後腦勺,費舍忍不住生氣道。

“手癢。”安娜麵無表情道。

“好吧,你們贏了,感情好到不得了的姐弟殺手...”漢克笑了笑道:“接下來,我們要去處理前麵那些家夥了,你們要幫忙嗎?”

“當然要!畢竟是大哥哥的委托呢!”弟弟漢塞爾興奮道。

“這次委托是給大哥哥的求職信呢!”姐姐葛莉特也跟著興奮道。

“你們想要進李老板的事務所?”看著眼前這對一提到李夜行就興奮的姐弟,費舍有些好奇道:“為什麽啊?憑你們倆的本事,單幹不是能賺更多錢嗎?”

“才不是因為錢呢!”姐姐葛莉特抱著懷中的NTW-20道:“這是報恩!”

“是啊!要向大哥哥報救命之恩呢!”弟弟漢塞爾興奮道:“更何況,姐姐最喜歡大哥哥了吧?”

“等等,好像有點亂...”安娜的表情逐漸變得驚悚了起來,這對姐弟剛剛不還**熱吻過嗎?怎麽現在弟弟就開始討論這種問題了?她理了理有些混亂的大腦,然後疑惑道:“漢塞爾...是吧?如果你把你姐姐推給了你的大哥哥,你不就和你的姐姐分開了嗎?”

弟弟漢塞爾的表情瞬間變得怪異了起來,他歪著腦袋,看著安娜,那眼神就仿佛是在看什麽稀有動物,而一旁的姐姐葛莉特也有些疑惑道:“分開?大姐姐為什麽這麽說呢?”

話說到這,葛莉特伸出素白的手指輕點著下巴,嘴上道:“既然不想分開,那弟弟和我一起嫁給大哥哥不就好了嗎?”

費舍看了看漢塞爾那兩條光滑雪白的腿,然後又瞄了一眼漢塞爾的**,最後搖了搖頭道:“我覺得不行。”

“一定行的!”姐姐葛莉特大聲道。

“就是!大哥哥最疼我們了!”弟弟漢塞爾跟著附和道。

費舍想了想,然後對一旁一直沒有再說話的漢克道:“你說...李老板他不會是...那個吧?”

漢克剛想說不會,但看著眼前這對有著天使麵龐的姐弟,他忽然有些不太自信了。

或許是通過費舍的眼睛讀出了他那齷齪的思想,姐姐葛莉特忍不住大聲道:“被亂想!大哥哥是很棒的人!”

“沒錯!”弟弟漢塞爾也跟著道:“雖然大哥哥殺人,放火,逛花街,但大哥哥是很棒的人!因為...因為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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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拉回羅馬尼亞,記憶中的一切仿佛都是灰色的,那一年,長相如天使一般甜美動人的年幼雙胞胎被他們那無法償還黑幫高利貸的父母賣掉了。

這個大黑幫在當地很有背景,幾乎是無惡不作,賭博,藥品,澀情...憑借著一己之力,這個幫派壟斷了周邊所有的灰色產業,勢力可謂如日中天,而這對姐弟那暗無天日的生活,便從這裏開始了。

當時,澀情產業是那個大黑幫手下的支柱產業,他們除了逼迫特殊工作者為他們賣椿以外,還讓她們拍攝澀情電影以此牟利,這對可憐的姐弟也不例外,但卻更加淒慘,為了滿足某些特殊用戶的需要,不論是這對姐弟為顧客提供的服務,還是這對姐弟拍攝的電影,都圍繞著一個詞:虐待。

人心究竟可以黑暗到什麽程度?人性究竟可以扭曲到什麽程度?姐弟二人尚於年幼之際便充分體嚐了這世間的寒冷,他們的眼中漸漸失去了光亮。

然而某一天,一束光穿透了黑暗,將年幼的姐弟二人照亮了。

那是十分平常的一天,傷痕累累的姐弟兩人躺在**,一動不動,眼角淌著淚水,任由那位黑幫的領袖施為,然後忽然間,反鎖著的房間門被一腳踹開,緊接著,一個穿著防彈衣,手上提著AR-15的亞洲男人走了進來,他一把抓住那黑幫老大後腦勺上那一層層堆積的肥膘,直接將他從地底漢塞爾的身上給扯了下來,那黑幫的老大被壞了雅興,剛想暴起反抗,亞洲臉的年輕人猛地一個槍托砸在了他的臉上。

一時間,鼻梁碎裂,鮮血四溢,黑幫老大疼的滿地打滾。

視線冷漠的掃過**那對傷痕累累的姐弟,亞洲男人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厭惡,趁著黑幫老大還在地上打滾,亞洲男人四下張望著,然後將視線鎖定在了門口的拖把上,他走上前,一腳將拖把踹斷,然後掂了掂手上帶著尖刺的拖把杆,望著黑幫老大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毫不掩飾的殘暴與戲謔。

一時間,慘叫聲充斥了整條走廊,但根本就會有手下來救他,因為他手下的屍體早已鋪滿了整條走廊。

不一會,一個肌肉紮實,同樣提著AR-15的棕發大漢推開了門,有些不耐煩道:“李,你怎麽這麽慢?”

然後那個棕發男人便看到了**那對保持著鴨子坐,渾身是傷但眼中卻亮著光的姐弟,看到了臉上帶著猙獰笑容的李夜行和他手上那根沾滿了血的木杆,以及地上那手被衣服反綁,嘴被**塞上,撅著屁股痛哭流涕的黑幫老大。

見有人進來了,那黑幫老大立刻發出了殺豬似的嗚咽聲,從他的眼神中,棕發男人讀出了一句話:給我個痛快的吧。

棕發男人想了想,對李道:“搞快點,估計警察很快就要進場了。”

然後,在黑幫大佬絕望的哭喊聲中,棕發男人轉身離去,還隨手關上了門。

幾天後,在偷渡回洛普勒斯的船上,亞洲男人的身邊多出了一對年幼的姐弟。

“說實在的,帶他們回洛普勒斯真不如把他們直接扔在大街上討飯...”船艙裏,棕發的男人聳了聳肩道:“洛普勒斯可不是小孩子該待的地方。”

亞洲的年輕男人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望著窗外,在他身邊,姐弟二人一左一右死死的抱著他的胳膊,生怕他會逃跑。

“嗬,李夜行啊,李夜行...”輕輕念叨著自己雇員的名字,出身UBCS的老板臉上浮現出一抹微笑,他輕聲道:“為了這兩個孩子的偷渡船票,你把自己這次委托的錢全部搭進去了,值得嗎?”

眉間閃過一絲厭煩,李夜行陰著臉,一副不打算聽人說話的樣子。

“罷了,你開心就好...”最終,老板隻是搖了搖頭,看上去有些無奈。

從那一天起,種子埋下了,傷痕累累的銀發的姐弟,臭名昭著的雙子殺手,將那個大哥哥的名字深深的烙在了腦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