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姐當然不是女孩子，隻是緹莉莉絲習慣這麽叫了，僅此而已。

“那孩子和你一樣，寵女人，不會對那些如狼似虎的姑娘們說不，奈何有沒有你那金剛不壞的身子...”無視著頭頂那若有若無的哀鳴，將擦淨的杯子一個個翻轉，漢克從後麵的酒櫃中取出一瓶伏特加來，敲開蓋子倒滿一杯，輕輕推到緹莉莉絲的麵前，微笑著對緹莉莉絲道：“我們的調酒師翹班了，所以你就這樣將就吧。”

“無妨...”拿起杯子，一飲而盡，緹莉莉絲低聲道：“再來。”

微微挑著眉，漢克正打算再為緹莉莉絲倒上一杯，卻見緹莉莉絲忽然伸手蓋住了杯子口，她麵無表情道：“緹莉莉絲不需要杯子。”

“好吧，酒鬼小姐...”將整個酒瓶放在緹莉莉絲麵前，漢克盤著雙臂趴在了櫃台上，一邊隔著櫃台注視著緹莉莉絲一邊輕笑著道：“早年間，還在安布雷拉的時候，我曾聽說過，暴君工廠使用的素體全部來自於一個前蘇聯軍官，那時候我沒太在意，畢竟這和我沒什麽關係，不過現在想來這可以解釋很多事情，比如為什麽緹莉莉絲小姐如此鍾愛伏特加，為什麽暴君這玩意一打A國人就來勁...”

另一邊，聽著漢克那一股子冷戰味道的BOW笑話，緹莉莉絲隻是舉起酒瓶，狠狠灌下了一大口，頓時，淡淡的紅暈自緹莉莉絲的臉上浮現，緹莉莉絲的嘴角罕見的微微翹了起來。

“慢點喝，沒人跟你搶...”雙手繞過緹莉莉絲的腋下，李夜行將炸雞的包裝一層層的拆開，當香氣與熱氣混雜著自櫃台彌散，李夜行隨口問道：“要來點嗎？漢克？”

“算了，這些都不夠緹莉莉絲小姐一人吃的...”對緹莉莉絲的恐怖食量頗有耳聞，漢克搖了搖頭道。

“緹莉莉絲吃過了，在家裏的時候...”見漢克對淑女的食量有意見，緹莉莉絲麵無表情道：“這是夜行的晚餐。”

“那也不吃，今晚我吃了意大利麵...”抬手拒絕了李家夫婦的邀請，漢克用那多毛的大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肚腩道：“人啊，上了歲數，晚餐稍微吃多點，胃就跟著難受，這要是幾十年前，嘖嘖...”

看著漢克臉上的老花鏡與那一道道象征著年齡的皺紋，還有漢克那因為年齡以及缺乏訓練而變得有些發福的身體，李夜行輕輕歎了口氣，昔日的死神，終究是活成了一副普通人的模樣，雖然依舊靈活健壯，但肯定是不比當年。

“所以說，小蔣和那些女孩們折騰，我從不攔著...”似乎是察覺到了李夜行視線中那一絲淡淡的惋惜，漢克前傾著身體，笑著對李夜行道：“年輕人，總就還是要趁著年輕的時候多做點年輕人該做的...或者說隻有年輕人才能做的事情，總有人說青春不能肆意揮霍，那是屁話，如果你的青春都沒有揮霍過，你還哪來的青春？你隻不過是提前把自己活成了老年人的模樣罷了，等你停下腳步了，你就會發現，你咬不動硬牛排，看不清東西，看到漂亮姑娘下麵也沒什麽反應，才跑個不到三十公裏就開始腰酸背疼，那時候，你就什麽都做不來了，你沒有揮霍的資本了...”

“三十公裏隻是腰酸背痛？”回憶起自己的前世，李夜行麵部肌肉微微抽搐著道：“希望等到了你這個年齡，我還跑得動...”

“夜行，笨...”朝著李夜行的懷中擠了擠，緹莉莉絲輕聲道：“死神先生在暗示夜行，幾晚該和緹莉莉絲貼貼了。”

“隻是抱著睡覺的話，可以貼...”李夜行一邊為自己的雙手戴上塑料手套一邊道。

“那...夜行喝酒？”緹莉莉絲歪著小腦袋問道。

“想把我灌醉？想都別想，今晚給我老老實實的睡覺，明天我要早點起，和麗塔一起給你們準備早餐...”隔著手套將炸雞的雞翅扯下來，撕下一大塊肉遞到緹莉莉絲的嘴邊，李夜行輕聲道：“來，吃一口。”

“緹莉莉絲吃過了，這是夜行的晚餐...”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李夜行手中的雞肉，緹莉莉絲小聲道。

“快點...”

“緹莉莉絲不能...”

“好，那我吃...”

“啊姆！”

趁著李夜行沒來得及將手縮回去，緹莉莉絲一口含了過來，將李夜行的手指連同指間那一大塊連著脆皮和作料的雞肉一同吃了下去。

“看看你這樣子...”將手指從緹莉莉絲那泛著淡淡油光的唇間抽出，李夜行索性將一整個雞翅的翅中折了下來，朝著緹莉莉絲遞了過去，而緹莉莉絲則張大著嘴巴，將翅中一口吞下，伴著李夜行手指微微用力，一截完整的骨頭被從緹莉莉絲的嘴巴裏拽了出來。

“吃的可真幹淨...”將雞骨頭放在一旁，李夜行啃著剩下的翅尖，待將骨頭上的肉全部刮下來之後，緹莉莉絲微微挺直著身子，將姿勢改為側身而坐，倚靠在李夜行的懷中，她拿起伏特加的酒瓶，灌下一大口，然後抬著頭，默默的注視著李夜行，那泛著油光的嘴唇還在微微努起。

眉毛挑起，李夜行微微一怔，隨即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了櫃台對麵的漢克，卻見漢克不知從哪掏出了一本叫不上名字的書，正皺著眉頭讀的津津有味。

嗬，這老東西...

沒有旁人的視線，李夜行低下頭，微眯著眼睛吻在了緹莉莉絲的唇上，唇間，伏特加順著緹莉莉絲的嘴角流下，淌過下巴，沿著緹莉莉絲那微微透著青色血管的潔白脖頸滑落進衣領。

半晌後，唇分，李夜行喉頭蠕動，迎著緹莉莉絲的視線，他小聲道：“這伏特加，一股子炸雞味。”

聽到李夜行的話，緹莉莉絲想了想，又喝了一口伏特加，還使勁的漱了漱口。

忽然間，一陣熟悉的音樂響起，那是刻在李夜行基因中的旋律，伴隨著《LoomingDread》的前奏，漢克放下書，微皺著眉頭站起身來，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他接通電話，同時沉聲問道：“什麽事？費舍？”

“阿戈爾？那個蛇頭？”

“祭典啊，這對我們而言可不是一筆小錢，我得問問卡西米爾部xx長...”

“明白，我馬上就去...”

迅速將手機放回到口袋裏，漢克快步走出櫃台，一邊穿上掛在旁邊衣架上的灰色大衣一邊對李夜行沉聲道：“抱歉，李，這邊臨時有點事情，關於幾天後那個祭典的酒水供應問題...”

“要打烊了？”李夜行有些驚訝道。

“不，這太早了...”漢克搖了搖頭道：“李，接下來得麻煩你幫我看店了，酒水您可以和緹莉莉絲小姐自取，但別忘了把瓶子收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