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相互看了看,笑得前仰後合。

林菲兒飄然越過我倆,如風擺柳、婀娜多姿地往前麵的一家名為中意的快捷酒店走去。

在她路過我們身邊的幾秒鍾的時間裏,我和胖子都看到了她強忍著的笑意。

看來,在她偽裝得如假包換的冷靜、成熟、睿智的外表下,還是潛藏著一顆與她實際年齡相符的驛動的心。

既然大家都是好玩、好鬧的年輕人,那以後的旅途就好辦了。要知道,我和胖子別的本事都稀吊鬆,可有一樣,就是能最大限度的同化任何在我們手機信號覆蓋範圍之內出現並被接近我們的生物,括弧,主要針對女孩,特別是有姿色的女孩,括弧完了。

中意快捷酒店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是個三層結構的中檔賓館,裏麵收拾得挺整潔的。我走到大廳接待前台,幾乎不抱希望的問了句:“老妹,還有房嗎?”

就在那個前台女服務員回答的同時,我已經轉身要走??因為壓根就沒抱有房的希望。

“先生,抱歉,隻有一間標間了,請問你們幾個人?”前台服務員一臉職業的微笑回答道。

“啊?老天爺開眼啊。”我俯身趴在前台上,熱淚盈眶地看著前台服務員,“妹子,好人有好報呀。”

“好個屁。”胖子湊了過來,黑著臉看著我,“一個標間,兩公一母,我問你,你咋住?”

我一下子愣住了,剛才還火熱的心情一下子被胖子這泡尿給嗤滅了,是啊,總不能讓林菲兒跟我們擠一個屋裏吧?

我們倒無所謂,可林菲兒不能同意啊。再說了,就算林菲兒肯裝一回花木蘭、臥底男子軍營,可萬一要是趕上派出所查房,這也說不清啊,回頭再給按個聚眾銀亂的罪名,我去,還讓不讓人活了。

“行了,別磨嘰了,你們倆睡標間,我在大廳裏睡帳篷就行了。”林菲兒到很爽快,主動把標間讓給我們。

“你可別逗了,你麻溜的睡標間,我和胖子擠帳篷就完了唄。”我被逗笑了,心想你也太小看我們哥倆偷香竊玉,啊,錯了,是憐香惜玉的職業素質了。

“就是,你睡帳篷,這不是寒磣我們哥倆那嗎?行了,就這麽定了,對了,妹子,我在你們大廳搭帳篷還另收錢不?”胖子扭臉兒和前台女服務員開玩笑。

那個前台女服務員可能是頭一次被問到這麽奇怪的問題,一時不知所措,求援地看向旁邊的另一位女服務員,那位女服務員紅著臉直搖頭,看來也是不知道該怎麽回複胖子的要求。

“我、我問大堂經理吧。”接待我們的前台女服務員拿起對講機說道。

“別問了,你要是讓這兩個貨睡在大廳,我們一宿誰都別睡了,就睜著眼睛防色狼吧。”這時,從二樓樓梯拐角傳來一個女孩冰冷的說話聲。

我和胖子齊齊看向傳來聲音的方向,怒火中燒。誰呀這是,膽兒肥啊,敢這麽說我們哥倆,沒見過惡人是吧。

隨著說話聲,一個穿著一襲白色長裙的婀娜身影出現在二樓樓梯口。我和胖子定睛一看,不約而同的都是一哆嗦。

誰啊,不是外人,就是上次我在建興酒店被黎叔引爆身上的炸藥炸傷後,一直負責看護我並執著的認定我是色狼的野蠻護士??沈涵。

世上的事兒有時候真就是湊巧,巧的都讓你欲哭無淚。

我和胖子一看是沈涵,盡管心裏有陰影,但還是哆哆嗦嗦地迎了過去,並幾乎是同一時間走到了一樓的樓梯口位置。我還主動寒暄:“嗬嗬,巧啊,沈護士,人生何處不相逢,沒想到我們在這裏碰到……”

我一下子把後幾個字咽了回去,因為我看到,一樓樓梯口側麵,就是一間男衛生間。

當時,我們三人,就站在了男衛生間前麵,娘的,如果我要說出“沈護士,人生何處不相逢,沒想到我們在這裏碰到了,真巧啊”,沈涵一定會認為我又是在調戲她,抬手一記對麵的女孩扇過來的如來神掌都不是沒有可能。

“二位,這又憋什麽壞呢,老天爺都幫你們,哈,一間房,給你們創造了很好的便利條件啊。”沈涵看看一直文靜的站著不說話的林菲兒,開始挖苦我們。

“你誤會了,我們是網上認識的,就是約著一起到這塊兒旅遊的。”我順嘴胡編,想趕緊洗脫誘拐良家少女的嫌疑。

“是嗎?”沈涵問林菲兒。

林菲兒點點頭:“嗯,他們倆不是壞人,一路上對我很照顧。”

這林菲兒,不愧是17組的幹將,演技精湛,表現出的完全是一個涉世未深的鄰家女孩應有的怯生生的神態,完全沒有了那個指揮若定的特工女超人的一絲痕跡。

“那你是和他們接觸的還少,得了,我房間的那個姐妹臨時有事,回海拉爾了,你就睡我屋吧,安全。”說到安全,沈涵故意加重音調,並挑釁地看了我們一眼。

我和胖子無言苦笑,這色狼的帽子算是焊上了,摘都摘不掉了。

在送林菲兒去沈涵位於二樓的205房間的島上,我和胖子總算在沈涵帶答不理的態度中,艱難的了解到原來是洪金燁的公司響應政府號召,開展擁軍活動,出資安排沈涵她們陸軍醫院的醫生護士到寶日希勒旅遊。

聽到沈涵提及洪金燁,我和胖子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大爺的,幽閉有冷奇峰魂魄的摩嗌淨水瓶剛剛在寶日希勒出現,洪金燁就組織什麽勞什子的擁軍活動,而且還不去海南三亞,偏偏要到這寶日希勒來,難道這僅僅是巧合嗎?

林菲兒像個乖乖女一樣跟在沈涵身邊,我們隻能看到她的背影,不知道她聽到洪金燁的名字後的表情和反應是什麽樣。

到了205房間,林菲兒接過背包,說聲謝謝就跟著沈涵進了房間,隨後,沈涵永用力關上門,把我和胖子晾在了外麵。

隔著房門,我隱約聽到林菲兒問沈涵為什麽對我和胖子那麽不友好,沈涵的回答則是“她不是傲慢,隻是不和禽獸打交道”。

謔,聽到沒,把我們哥倆形容為禽獸了。不是,你見過這麽英明神武、這麽高大帥氣的禽獸嗎,有嗎,有你全賣給我,我倒越南金邊柬埔寨批發量販去,那地界,老缺帥哥了。

“嗯,你聽見啥了,說說。”胖子耳朵不靈光,見我聽得一會咬牙一會拍腦門子的,追問我到底聽到什麽了。

“我聽到沈涵誇你臍下三寸之物甚是雄偉,堪稱古今一絕。”我沒好氣地回答道,轉身下樓去登記開房。

“操,哥們這家夥,還真不是吹的,這玩意兒和體型成正比,你就是不行,咋地?”胖子知道我是胡說八道,故意刺激我。

下了樓,我才意識到我和胖子都沒帶身份證,又上樓借來林菲兒的假身份證開了房,住了進去。

一宿無話,第二天一大早,我和胖子正睡得哈喇子淌濕了一枕巾,就聽見外麵亂哄哄的好像出了什麽事兒。

我打開房門,就見林菲兒急衝衝地走過來,見我正好出來,便低聲說道:“這裏發生了一起命案,十分古怪,你們務必要提高警惕。”

一聽說出了人命案,胖子立馬來了精神,圍著條浴巾就從我背後探出腦袋:“咋回事?咋還整出人命來了。”

林菲兒一邊側身讓過那些慌慌張張地跑來跑去的旅客,一邊以最簡練的語言向我們講述了命案的基本情況。

原來,沈涵她們醫院此次擁軍活動共來了20多名護士,還有洪金燁公司派出的2名公司陪同人員。麵對這支人數雖然不算多、但身份特殊的旅遊團,海拉爾負責承接此次旅遊任務的中青旅行團特地從寶日希勒鎮下麵的亦日呼德嘎查(相當於其他省份的村)聘請了兩名20多歲的蒙族小夥子陶日根和阿都沁當導遊兼司機,這兩名導遊對寶日希勒及周邊的景點了如指掌,盡可以讓沈涵她們玩得盡興、玩得放心。

然而,就在沈涵她們入住中意快捷酒店的第三天,也就是今天早上,陶日根去洪金燁公司那2名隨團員工在3樓的房間,準備問一下今天行程安排的時候,門卻怎麽也敲不開。

後來陶日根習慣性地壓了一下門把手,門居然悄無聲息的開了,他探頭往裏瞅了一下,就一下,這哥們當時就以一個高亢的海豚音外加三步上籃跑了出來,而後蹲在走廊裏吐得是搜腸刮肚,同時還伴隨著一陣陣歇斯底裏的驚恐吼聲。

陶日根這麽一鬧騰,早上打掃房間的幾名女服務員還以為他犯了什麽急病,趕緊過來問他怎麽了。

陶日根話都說不出來了,隻是用手指著2名隨團員工的房間,嘴裏發出“啊哇啊哇”的恐怖叫聲。

幾名女服務員還納悶,要說看陶日根的精神頭,整個一亢奮啊,也不像有病樣啊。再說了,他老指喚什麽玩意呢,就跟那屋裏突然冒出了外星人似的。

要說這幾名女服務員也是好奇害死貓,可是話說回來,誰一遇到事兒就往壞地方想啊。

於是,幾名女服務員懷著強烈的窺視隱私的興奮感,唧唧喳喳地來到住著洪金燁公司2名員工的房間門口、往裏那麽上眼一瞧,嗬,當時就瘋了三,昏過去倆。

怎麽回事,那兩名昨晚還活蹦亂跳地和沈涵她們鬥了半宿地主的兩名工作人員赤身**地仰躺在地毯上,臉上身上全是鮮紅的肉,沒錯,從頭到臉整張皮膚全被撕扯的支離破碎,整個屍體打眼一看,就象是一塊浸透了紅顏料的破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