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金燁和墨非命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同時起身去奪那支蘇魯碇,這是我們始料未及的,
但還未等我們反應過來,洪金燁和墨非命兩人幾個起落,已經縱身越過那片油燈,雙雙落在了黃金棺槨之上,而後,墨非命左手一揚,一柄甩棍帶著風聲擊向洪金燁的麵門,其右手則徑直抓向那支蘇魯碇,
洪金燁反應極快,全然不像一個中年人,隻見他一個劈叉,躲過墨非命的一擊,隨即腰馬用力,挺身而起,同時右手從腰間一抓,一柄閃著寒光的軟件就從腰間疾射而出,纏向墨非命的脖子,
這倆人剛才還一口一個“叔叔”“大侄子”的叫著,沒想到一轉眼就開始以命相搏,招招都是直奔要害,真是“**無情,戲子無義,練邪教的沒羞臊”啊,
洪金燁和墨非命在金棺上大打出手,我們這些人在底下看得眼睛都直了,太意外了,
不過,在呆愣了幾分鍾之後,墨非命的手下們就紛紛抬起槍口,指向洪金燁,準備一旦有機會就像洪金燁打成史上最貴的“網眼人肉絲襪”,
可是,洪金燁和墨非命糾纏在一起,令墨非命的手下們很難瞄準,急的一個個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圍著金棺直打轉兒,想伺機下手,
這當兒,洪衛東表現的倒是很反常,隻管冷眼看著洪金燁和墨非命在上麵以命相搏,卻沒有上去幫洪金燁的意思,倒讓我們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幾個回合之後,洪金燁與墨非命兩人的生搜搏殺已經分出高低,別看洪金燁年長於墨非命不下20歲,但這隻老狐狸顯然沒有撂下功夫,以氣禦劍,愣是將一柄軟劍當成了砍刀用,一招一式都是硬橋硬馬,將墨非命逼得是步步後退,
反觀墨非命,由於腳有殘疾,再加上駝背,完全是被洪金燁壓著打,不過,這小子倒也狡猾,一把甩棍舞得跟老娘們打架的王八拳似的,上護其頭,下砸洪金燁的腳丫子,倒也把洪金燁忙活的手忙假亂,一時之間無法痛施殺手,
不過,僅從洪金燁氣息沉穩、墨非命氣喘如牛來判斷,瞎子都可以判斷出,內力深厚的洪金燁顯然占據了上風,墨非命落敗不過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果不其然,當洪金燁將墨非命逼到棺槨邊上以後,突然發力,以一股真氣注入軟劍之內,軟劍立馬變得標直,並發出龍吟般的嗡嗡聲,隨後,洪金燁雙手持劍,全力劈向墨非命的頭頂,看樣子是鐵了心要將墨非命劈成兩半了,
猝然遭到重擊,洪金燁又占據高處,無奈之下,墨非命隻得單腿跪地,雙手橫托甩棍,硬接下洪金燁這一招,
不想這洪金燁果然陰險,看似全力而擊的這一下竟然是虛招,待墨非命雙手上舉、中門大開之後,他輕飄飄地收回手中的劍,右腳則象優雅的梅西一樣,以雷霆萬鈞之勢踢中墨非命的胸部,墨非命一聲慘叫,蜷曲的身子如彈丸一樣從金棺上飛出,並在撞翻屏風之後,重重摔在地上,隨即從嘴裏噴出一口鮮血,
墨非命的那些手下大驚失色,趕緊過去扶起墨非命,同時爭相向金棺上的洪金燁扣動了扳機,
洪金燁陰鷙的一笑,而後雙手一揚,身上驟然罩上了一層黑氣,與此同時,就看見一些如鬼似魅的影子圍著洪金燁的身體上下纏繞扭動,而呼嘯而至的子彈在接觸到黑氣之後,便似泥牛入海一般失去了蹤跡,旋即又從黑氣裏被彈出,並漫無目標地向四下激射而出,
奶奶個孫子的,洪金燁這一手可真是損透了,本來我和胖子,還有沈涵在底下看他們狗咬狗的看得正開心,還想著鷸蚌相爭、翁得利一回,
可是,這一來,我和胖子護著沈涵是上竄下跳,東躲西藏,就怕被那些被牆壁反彈之後四處橫飛的流彈擊中,那可真是太冤了,
此時,保護墨非命的那些手下們已經有被流彈擊中的了,並發出痛苦的呼救聲,
見情形不對,墨非命的那些手下們趕緊停止射擊,迅速收縮隊形,將墨非命圍了起來,同時給手中的AK,,47突擊步槍上上刺刀,準備和洪金燁肉搏,
見墨非命的那些手下不再射擊,洪金燁嘲諷地一笑,沒有再難為他們,而是轉過身一臉貪婪地朝那兩個石人走去,並伸出依然黑氣繚繞的右手,拿起了那支蘇魯碇,
“從此以後,世界將在我的腳下顫抖,哈哈哈”洪金燁舉起那支蘇魯碇,發出一陣刺耳的狂笑,完全失去了了平日的陰冷與淡漠,
拿到蘇魯碇之後,洪金燁一踩金棺的邊緣,飛身飄下,落到我們麵前,
“知道嗎,這就是傳說中 戰爭之神,有了它,我就可以複活任何一個地方的鬼魂軍團,包括蒙古鐵騎,包括戰死的日軍,包括橫掃歐洲的納粹軍團,隻要我高興,甚至我都可以用它來召喚秦始皇橫掃六合的大秦勇士,從今往後,我就是世界的主宰。”洪金燁眼神狂亂地看著我們,喋喋不休地說道,大概是心情太過狂喜的緣故,以至於手中的蘇魯碇都開始顫動,
我和胖子,還有沈涵完全被處於躁狂狀態的洪金燁給嚇住了,一時都沒有說話,
這時,臉色白如紙的墨非命在手下的攙扶下,也走了過來,並一臉落寞地看向洪金燁:“恭喜你,你徹底贏了。”
“哈哈哈,世侄,咱們兩門鬥了幾十年了,你爹沒了之後,你以為我也老朽了,不堪一擊了,所以就屢屢向我金丹門發難,我之所以對你一忍再忍,為的就是要利用你來將這倆個天蠶子的宿主引到這裏,因為沒有他們,我根本就進不到地宮,也就無法得到蘇魯碇,如今,戰神在手,你還有什麽資格和我鬥,嗬嗬。”洪金燁一臉誌得意滿地看向墨非命,隨即又看向我們,眼神已經開始迷離,顯見是內心已經完全被巨大的狂喜攪亂了,
上帝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洪金燁是人不是神,所以當他將給予了幾十年的、夢寐以求的戰神“蘇魯碇”拿到手以後,那種狂喜之情終究難以抑製,總要將內心積鬱已久的感受說出來,表現出來,可能成功人士都有這種表現欲吧,隻是有的人控製得好,有的人便顯得明顯一些,而象洪金燁這樣的,屬於前倨後恭的二八啃子(東北方言:就是半吊子的意思),本來一直掩飾的很好,但當驚喜突然降臨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要得瑟一下,張揚一下,否則就覺得是就像錦衣夜行,糟蹋了好東西一樣,
可是,這洪金燁似乎忘了中國有句老話,叫樂極生悲,就是說啥事兒吧都適可而止,別得瑟起來沒完沒了,用老百姓話說就是逮著好吃的還不撂筷子了,
這洪金燁就是這樣,在拿到蘇魯碇之後,這家夥,小嘴兒巴巴地說起沒完,就好像要把這輩子的話都說完似的,偏偏就沒有注意到墨非命的表情正在一點一點地變得不可琢磨,眼睛也眯成了一條縫,就像一條潛伏在石頭下準備發出致命一擊的蝮蛇,
洪金燁更沒有注意到,洪衛東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從藏身的宮殿的圓柱後麵走了出來,正一臉幸福洋溢地站在了他的身後,
洪衛東是在為自己的叔叔即將成為世界主宰而發自肺腑的開心並快樂著嗎,可那種笑看著怎麽那麽怪異,就好像是一隻鬣狗再看一隻頻臨死亡的獵物呢,
洪金燁感覺到了身後的洪衛東,但並沒有回頭,因為對於這個幹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的侄子,他一向輕視,隻是將其作為禦下的工具和傳聲筒,所以也就沒有理會,
此時,一直悵然若時的墨非命歎了一口氣,突然笑了,而且笑得燦爛無比,心花怒放,以致雙肩都忍不住抖了起來:“洪世叔,我那死鬼爹說的沒錯,你的確是城府很深,心計如海,但就是有一個弱點,總是高估自己,低估別人,特別是你的對手,所以,以你們金丹教這麽雄厚的實力,不僅要受一貫道的節製,就連我們老墨家也鬥不過,沒錯,你就是一個誌大才疏的飯桶,哈哈”
墨非命這話一出口,無疑給正在興頭上的洪金燁潑了一瓢冷水,洪金燁一怔,但旋即又笑了:“嗯,我很理解你們爺倆此刻的失落的心情,更何況你也是將死之人了,我就不計較你的大不敬了。”
“是啊,對於一個將死之人的最後的瘋狂,我也就忍忍算了。”墨非命回敬以同樣的哂笑,
洪金燁對於墨非命有剛才的震驚失落突然變為如此淡定沉穩的巨大反差也有點感到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何以能從如此創痛巨深的打擊中這麽快就挺了過來,但一想到夜長夢多,為避免節外生枝,洪金燁麵色一冷,左手中赫然多出一個閃電縱橫的氣團,而且冒出刺眼的紅光,看樣子是要將墨非命等人一擊斃命,斬草除根,
就在洪金燁將持有蘇魯碇的右手背在身後,左手抬到肋下,準備將已經傳出雷聲的氣團擊向墨非命的時候,竟然身子一蜷,痛苦地彎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