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和楊采薇純粹就是朋友,我根本就沒想過我倆會有別的關係,隻是順其自然的就跟她玩在了一起,也許是性格正好相符。
至於階級,我自然明白這個東西是存在的,但就連人家楊采薇本人都沒說什麽,她憑什麽專門來對我指指點點的?
簡直莫名其妙。
或許是我的不愉快表現在了臉上,楊采薇輕輕碰了我一下:“想什麽呢,真想你前女友了?”
她口中的前女友,自然指的是薑雪。
“我有當歌手的天賦嗎?”我轉移開話題,問楊采薇。
“你?”
楊采薇先是有點錯愕,然後似笑非笑的說道:“老實講,其實我覺得是有的,但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流行歌手。”
“搖滾歌手?”
“算是吧,你的嗓子很適合唱這一類的歌曲,不過搖滾歌手得寫得出東西才行,你會嗎?”
“以前閑著沒事寫過一些,不過都很多年了。”
楊采薇來了興致:“是嗎?歌詞還記得不,給我唱一段聽聽?”
我想了想,然後真的給她來了一段。
這玩意都是我中學時期寫的了,歌詞十分生澀,我當時其實就是生搬硬套的,不過楊采薇罕見的沒有打擊我的自信心,隻是抿著嘴唇說道:“聽起來還可以。”
察言觀色,我自然也明白她的潛台詞。
因此我翻了個白眼:“不行就說不行,幹啥還敷衍?”
“因為我覺得每個搞原創的人都值得尊敬,這是我的習慣……不過你都把話說破了,那我就老實講咯,你那歌詞寫的有點像作文。”
“看樣子我很難靠著天賦過活啊。”
“也不是,其實也不是很差,隻是我這人的要求很高。”楊采薇認真的說道:“一般的詞曲都很難入我的眼。”
我點了點頭,這倒是實話,否則她最開始就是以歌手的身份出道,也不會到現在隻出了那麽幾首歌了。
“累了,你打算什麽時候休息?”從我手中拿回吉他,她忽然看著我問了一句。
“現在吧。”
我打了個哈欠,還是決定搭帳篷過夜,就在車子邊上。
楊采薇也沒有再堅持之前的提議,隻是說道:“那有問題馬上到車上來哈。”
“行。”
……
深夜,天空中又刮起了大風,長達二十厘米的地釘也有些固定不住帳篷,我從睡夢中被驚醒。
我隱約聽到帳篷外好像有什麽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是風在吹。
雖說這是荒郊野外,碰見昨晚那樣的事情的概率很小,但我還是立刻警惕起來。
我不動聲色的聽了一會兒,隨即放下心來,這應該是一隻什麽小動物。
果不其然,我拉開帳篷出去的時候它似乎受了驚嚇,一下子逃得很遠。
借著星光,隱約看得出來那是一條小赤狐,拖著一條毛茸茸紅彤彤的尾巴。
我在外麵撒了個尿就準備回帳篷,結果轉身的時候看到一張臉貼在車玻璃上,正直勾勾的看著我,著實把我嚇了一跳。
我趕緊提上沒完全提好的褲子,皺眉道:“你幹啥?大半夜不睡覺。”
黑暗中,楊采薇的表情似乎也有一點尷尬,估計她沒想到我會半夜起來撒尿。
而我也沒想到她居然還醒著,不然我就走遠一些尿了。
這會兒風沙小了一些,隱約聽到楊采薇在車子裏說話,但聽不太清楚,於是我走了過去。
“你怎麽不睡覺?”我站在車前,隔著一道玻璃問道。
“刮風把我吵醒了。”
雖然她說的比較平靜,但從她的眼神和表情看得出來,她現在的情緒有些緊張。
當初我來的時候也是花了好幾天才適應戈壁灘上的大風,她現在的反應實屬正常。
我安慰道:“沒事,就是吹風而已,你看附近又沒什麽能吹起來砸你的東西,一會兒就好了。”
“嗯。”楊采薇也隻能是點了點頭。
結果我回到帳篷裏躺了一會兒,這風不僅沒有小,反而是越刮越大,躺著都能聽到風從耳邊呼嘯而過的聲音。
這種情況下想要入睡肯定是很難的,我索性玩了一會兒手機,反正明天白天也沒啥事。
剛玩了一會兒,就看到楊采薇給我發消息:“你沒睡嗎?”
“你怎麽知道?”
“我看到你帳篷裏有亮光。”
我倍感無語:“大姐,你大半夜不睡,一直盯著我偷窺幹什麽?”
過了片刻她回:“我害怕。”
我雖說覺得有些好笑,可卻又不好在這個時候笑她,畢竟我也記得自己第一次來這裏時候的感覺。
我問道:“那怎麽辦?”
“你到車上來吧。”
我下意識看了看車的方向,其實我也覺得繼續蜷在這帳篷裏肯定是睡不著了。
我沒有回複這句話,過了一會兒她又發:“你能不能坦**一點,心裏沒鬼怕個屁啊?”
我一想也是,於是便從帳篷裏走了出來。
楊采薇很快打開車門,示意我趕緊上車。
我看了一下,現在這台車的座椅已經被完全平放下來,我就是想去前麵的座位將就一晚上也不行了,一番糾結後,還是上車貼著車門躺了下來,楊采薇在另一側的車門那兒。
本來車裏的空間容納一個人睡覺是剛剛好的,現在多了我一個無疑就顯得有些狹窄逼仄。
不過我十分自覺,就連翻身的動作都很少做,上來就閉著眼睛休息。
楊采薇雖然嘴上說著沒事兒,但兩個人真的睡在這個一不小心就會直接把手放在對方身上的狹小環境時,她顯然也十分緊張,一直沒吭聲,貼在另一側的車門那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楊冰,你睡了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沒有。”
“為什麽不睡?”
“睡不著。”
“要不我們聊會兒天?”
“聊個屁啊,白天還沒聊夠嗎?”
我現在的感覺就是很累很困但是又睡不著的那種憋悶,在車裏和帳篷裏都這樣,主要還是太長時間沒在這種環境下休息了,一時之間難以適應。
“我覺得你這個人挺有意思的……我對你很有好感。”
“你說啥?”
我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的話,不由得翻了個身望向她。
她也正好麵朝著我的方向,這樣一來兩個人便相隔不到一米的四目相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