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長生煉氣
玄言訝然停步：“撞著你了？啊，不好意思，沒想到你身體這麽虛，嗬嗬……”轉頭朝著從清然屋子裏出來的霜霜迎去。
周楓心中怒不可遏，差點想衝上去和這家夥拚個你死我活。
剛才擦上前的刹那，這家夥突然有了個細微的加速動作，撞著他肩頭時竟是力道驚人，直到這刻他肩頭仍是劇痛難忍。
但在如此短的加速距離下，竟然有如此的威力，周楓腦筋反應極快，已知對方肯定是運用了長生氣，以內氣襲擊自己，心裏暗驚。
這家夥的內氣水準，果然比宣天佑要高出幾個檔次！
開門聲響起，宣天佑伸著懶腰從他屋子裏出來，看到周楓表情，嚇了一跳，忙跑過來，問道：“怎麽回事？”
周楓沒說話，忍著痛把身上的t恤脫了下來。
宣天佑倒吸一口冷氣，道：“你怎麽回事？”
隻見周楓左肩頭，已然是一團淤紅，駭人之極！
周楓感覺肩頭的疼痛感始終不去，心裏也是駭然，低聲把情況說了一遍。
宣天佑大怒，但卻忍了下來，道：“我替你處理一下淤血。”回屋取了把小刀出來，輕輕劃破周楓淤紅那處的皮膚，然後伸手在傷處周圍輕輕按摩起來。
周楓忍著痛，看著淤血從割口處被漸漸按出來，疼痛感也迅速消失，不由訝道：“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處理的，但真的很有效。”
宣天佑正要說話，那邊傳來玄言說話的聲音：“……那我先回去了，記著好好用，女孩子得好好保養。”
霜霜清脆的聲音傳來：“嗯，謝謝師叔祖。”
宣、周兩人看向那邊，隻見玄言走了過來，似笑非笑地瞥了兩人一眼，似有意若無意地道：“嗬，撞一下都扛不住，真該多鍛煉鍛煉。”就從兩人身旁走過，昂首離開。
周楓拳頭瞬間握緊。
宣天佑一把按著他手臂，低聲道：“別衝動！”
周楓胸口起伏了好一會兒，才勉強道：“這家夥太可惡了！”
宣天佑也是臉色難看，歎道：“你是有點被我牽連了，我師父和他關係不好。不過更重要的應該還是他以為你怕你跟霜霜有什麽，所以故意落你麵子來著。”
周楓氣道：“他一個道士，難道還想玩女人？”
宣天佑苦笑道：“他一直被我師祖疼愛，在長生宗裏可謂小霸王一個。以前還好，對女色畢竟有門規限著，他並沒有亂來，但現在他就快離開長生宗了，哪會再管這個？”
周楓聽得一呆，道：“離開長生宗？”
宣天佑歎道：“昨晚我去陪小然聊天，才知道原來他這次回燕京來，是來熟悉家族產業，準備繼承他媽媽的家產的。等完全熟悉之後，我師祖會給他舉行離宗儀式，讓他還俗。”
周楓雙眉深鎖起來。
要是在他內氣還能自由運用的時候，對方要是敢這樣耍小手段，保證讓那家夥栽個大跟頭，但現在卻是另一回事。
宣天佑回身走到清然道長的屋子旁，在草叢中翻了片刻，扯起一株小草，揉碎後按到他傷口上。
一股清涼感令周楓冷靜下來，他訝道：“這什麽？”
宣天佑道：“止血草，這裏有不少常用的草藥，全是我師妹自己栽的。”
周楓目光掃了過去，才注意到這屋子周圍圍著的這片草圃確實不隻是簡單的草叢而已，各形各色的植物分布成塊，布置得井井有條。
宣天佑隨口跟他一一說起那些植物各是什麽草藥，說了兩分鍾，他才把周楓肩上的草藥揭了下來，隻見傷口已然止血。
周楓由衷地道：“老宣你真不愧是國醫聖手。”
宣天佑傲然道：“廢話！我這麽多年你以為是混出來的？行了，收拾一下，開始吧！我昨晚理解了你的指點一整晚，有幾個新的疑問需要你……”
周楓截斷他的話：“等等，我也要點時間自己領悟長生籍，你的疑問下午再說。”說著轉身朝著後院盡頭的小門走去。
宣天佑錯愕道：“你去哪？”
周楓頭也不回地道：“我要到外麵走走，一個人清靜清靜。”
宣天佑叫道：“你一個人自己揣摩很難的，不如我跟你一起去，有什麽疑問你就問我！”
周楓已經走遠，聲音傳了過來：“等我有疑問的時候再說吧！”
宣天佑聽得一呆。
這家夥也太狂了吧？一個疑問也沒有？
……
出了後院，周楓才發現坤予觀是倚崖而建，後麵臨著一片懸崖。
走到崖邊，隻見筆直的峭壁至少二三百米高，下麵是被樹林覆蓋的山穀，隱約可以聽到下麵有水聲。
抬頭環望，周圍到處都是山峰高壁，宛如和外麵的世界完全隔絕開。
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仿佛回到了多年前，他在荒山野嶺迷路時的情景。
周楓定下神來，在崖邊盤膝坐下，慢慢調整呼吸。
這是長生氣的入門基本煉氣姿勢，從呼吸入手，調整人體的節奏感，使修煉者漸漸掌握呼吸間的奇特韻律，進而感覺到若有若無的“內氣”。
昨晚宣天佑曾說過，當初他最難的一點，就是入門時的這個“感氣”過程，多年才能真正感覺到內氣的存在。
但他和周楓不同的一點在於，周楓對“內氣”這種無形無質的東西，早有著大師級的感應敏銳度。
周楓緩緩閉眼。
視野消失。
注意力開始集中到聽覺上，周圍的鳥語蟲鳴不斷入耳，越來越清晰。
但這個過程隻保持了一會兒，隨著他的呼吸越來越綿長，各種外界的聲音開始消失，反而是自己的呼吸聲漸漸清晰起來。
周楓保持著平靜的心態，呼吸越來越慢。最初還是幾秒一次呼吸循環，到得後來，漸漸拉長到十多秒鍾一次，而且還越來越慢。
空氣不斷被吸入，然後排出。
不知道過了多久，原本隻能注意到吸入和呼出兩個過程的他，忽然發覺自己已能感覺到氣息進入身體後、在胸肺部循環的狀態，心裏頓時大喜。
果然！這個“入門”的過程對他這個有過強悍內氣基礎的人來說，根本沒什麽難度！
但這麽一分神，所有感覺瞬間消失，又恢複了鳥語蟲鳴，什麽都聽到了。
周楓卻沒著急，反而靜下心來，重新開始綿長的呼吸。
有一就能二，長生氣，我來了！
……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楓漸漸聽到耳邊的呼喚聲。
“周楓哥哥！周楓哥哥！”
周楓慢慢睜開眼，轉頭看去，立刻看到霜霜那俏麗的臉蛋。
見他醒來，霜霜喜道：“你可算是醒啦，宣師伯叫我來找你回去吃午飯呢！你早飯也沒吃，餓壞了吧？”
周楓一愣，抬頭望去，才發覺已到了中午，不由咋舌道：“原來過了這麽久！”心裏浮起奇妙的感覺。
這種煉氣方式，和他以前的禦血編煉氣方式截然不同。
但不同的方式，卻能達到同樣的結果。
這是否就是“殊途同歸”？
霜霜見他沒有回答，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
周楓回過神來，笑了笑，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伸完後才發覺霜霜一臉驚奇地看著自己，奇道：“怎麽了？”
霜霜驚異地道：“你整個人好像和早上剛起來時有點不一樣……”
周楓愕然道：“哪不一樣？”
霜霜遲疑道：“我也說不好，就是感覺你精神好多啦……有種容光煥發的感覺。”
周楓愣了兩秒，突然醒悟過來，哈哈大笑：“走吧，吃飯了，我肚子都快餓扁了！”
回到後院，仍是在清然道長的屋外就餐。
飯桌上，宣天佑幾次欲言又止，周楓看在眼裏也不理他，自顧吃飯挾菜，不時跟進進出出的霜霜談笑幾句。
由於要照顧清然飲食，霜霜基本上都是等大家吃完後單獨吃。等清然道長吃完後，她還把清然從屋內背了出來，放在準備好的躺椅上，讓後者曬曬太陽。
周楓見她動作麻利，力氣不小，清然道長雖然體形嬌小，但好歹也至少七八十斤，一般女孩還真背不動。
這女孩顯然是做慣了家務和體力活兒，不然哪來這力氣？
周楓用完餐，主動過去陪清然道長聊天，宣天佑跟了過去，愁眉苦臉地想說話又忍住。
過了好一會兒，霜霜都吃完東西收拾好了碗筷，宣天佑終於忍不住了，抓著周楓道：“休息夠了吧？我一肚子疑問等你解答呢！”
清然道長知道他在學東西，嘴角啜笑，看著他們倆。
周楓慢條斯理地道：“長生籍第一篇的要訣，就有凡事須‘凝神靜心緩動’，你這麽沒耐心，還怎麽學？”
宣天佑一時語塞，臉憋成了豬肝紅。
他當然記得這句，不過沒想到竟然被這初學的小子拿來教訓自己。
就在這時，玄言的聲音再次傳來：“吃完午飯了？”
眾人同時轉頭看去，隻見玄言大步從遠處走過來。
周楓表情頓時就沉了下去。
這家夥隻因他和霜霜多說了幾句話，就動陰招陰他，已然令周楓對他惡感大生。
清然道長第一個主動開口：“玄言師叔。”
玄言走近眾人，點了點頭，隨意地問了問她的身體狀況，旋即走到霜霜身邊，含笑道：“怎麽樣？用得還慣嗎？”
霜霜剛吃完東西，正在收拾碗筷，聞言頰上微紅，窘道：“師父身體不好，聞不得這種刺激性強的東西，我還是等以後再用罷。”端起碗筷，回身進了屋子。
玄言笑容消失，微微皺眉，但沒多說什麽，轉身離開。
周楓心中大感快意，唇角浮起笑容。
活該！
玄言立時察覺他的笑容，眼神微微一沉，走近他身邊時似有意若無意地再次擦上他肩頭。
他動作雖小卻快，周楓連躲都來不及，頓時被撞了個結實，又是一聲悶哼，捂著肩退開兩步，隻覺肩上疼痛感再次湧了起來。
除了宣天佑外，在場沒其它人察覺這小動作，無不愕然看向周楓。
玄言輕描淡寫地道：“不好意思，我無心的。不過，你真該鍛煉鍛煉身體了，太虛，嗬嗬。”這才大步離開。
等他走遠後，宣天佑才上前道：“衣服脫下來我給你處理一下。”
周楓活動了兩下，搖頭道：“不用了，疼了一下而已。”
宣天佑見過他早上那傷，板著臉道：“逞什麽強？脫下來！”
周楓無奈，隻得把t恤再脫下來。
宣天佑頓時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