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為什麽不說話？”從耿良出去後，袁水柔就沉默了。?
“我……不知道……說什麽……”袁水柔一臉的愧疚，“要不是因為我……楚經理也不會——”?
“還有呢？”楚西彥不習慣對著她的頭發說話，“把想說的一次性說完，要不然我可能又要誤會你了。”?
“沒……沒有了，”袁水柔看著自己的鞋尖兒，“我……會負責您的醫療費用。”?
“就這麽簡單？”?
“簡單？”袁水柔疑惑地抬起頭，“如果楚經理還有其他要求的話，我會照辦的。”畢竟人家是因為就她才受傷的嘛。?
“哈哈……”他被她認真的樣子逗笑了，“你今天沒有去上班？”?
“鷗董事長說放我一天假，沒有收下我的辭職信，他說………得楚經理批準才……”袁水柔腦子裏正想著另外一件事；要是失去工作的話她隻有用耿良的銀行卡了，因為這筆醫藥費她絕對是負擔不起的。?
“為什麽非要辭職？”楚西彥喜歡聽她由口吃到流利的聲音，“如果還是因為我昨晚說的話——我再次向你道歉！”?
“不是的，我是怕你生氣，要不是為了我——”?
“你怎麽又來了，”楚西彥拍拍床沿，“我可從來沒有怪過你！過來坐，仰著頭說話好累啊。”?
“我每天都是仰著頭和你說話啊，怎麽沒有覺得累？”袁水柔睜著清澈的雙眸，“是受傷的原因嗎？”?
“應該是吧，能不能體諒我這個病號一下啊，”他伸出手，“個子比你高可不是我的錯，頂多以後和你說話時我蹲著好了。”?
“咯咯……”袁水柔雖然沒有迎上他的手，但卻順從地坐下來，“長的矮也不是我的錯！”?
“對於女人來說，你的身高剛剛好，167公分對吧？”?
“楚經理怎麽會知道？”?
“傻丫頭，履曆表不是你自己填的嗎？”他無所謂地收回伸出的手臂，“我記得昨天有人叫我楚大哥——”?
“對不起，我……”?
“又為什麽說對不起啊，這裏不是公司，我不喜歡聽你經理長經理短的叫。”?
“那，我可以叫你楚大哥？”?
“當然啦，”楚西彥握上她的右手，“如果你辭職又拿什麽負責我的醫藥費呢？”?
“楚……楚大哥，”袁水柔想抽回手，但他握得很牢，根本就沒有放開的意思，“我是……怕你討厭……所以……”?
“我什麽時候說過討厭你了？”老天，這丫頭怎麽又開始口吃了，“或者是你比較討厭我？”?
“不是的，我……我是想你以前的秘書都會負責你的日常瑣事，可是你卻不讓我做——”?
“你——哈哈，真是愚木腦袋！”楚西彥用另一隻手敲上她的頭，“我是怕累壞你這若不經風的身子，而且我——以前的秘書都是有人特意安排給我的……”?
“特意？”她聽不懂，?
“對，都是安排好的。”楚西彥不厭其煩的解釋給她聽，“她們都是些千金大小姐，不但沒有什麽工作經驗，而且每個都像年糕一樣糊在我身邊，所以我才叫她們去學一些女人都應該會的家務嘍！其實目的隻是想累跑她們——”?
“累跑？為什麽呀？”她越聽越迷糊了。?
“因為——”楚西彥有所保留的，“有些事你以後就會明白的，現在我們要談的是你辭職的問題。”?
“如果你真的不討厭我，就讓我參與到你的生活中，無論其她秘書是怎麽回事，我隻是不想做那個特殊，而且——我喜歡做家務，小時侯我經常幫媽媽……”她的身子開始不自覺的發抖，“後來……就沒有………機會…………”?
“水柔，過去的事不開心就不要去想了！”楚西彥不隻一次感受到她的恐懼，“如果你肯定不會被累跑的話，希望你能夠繼續留下來工作！”?
“我不會累跑的！”袁水柔很難從那段往事中馬上走出來，睫毛上抖著晶瑩的淚花，“我發誓——”?
“說得怪嚴重的！”楚西彥不舍地放開她的手，“我餓了，袁秘書，能不能麻煩你煲粥給我吃啊？”?
“啊？”?
“傻丫頭，我說——我——餓——了——”?
“不用那麽大聲的，”袁水柔揉揉被他震的發痛的耳朵，“哎呀，我忘記拿給你吃了，對不起啊。”她站起來，拿過一邊的挎包，從裏邊把東西拿出來，“這是我新買的保溫盒，蓋子很緊的，不會再發生——”?
“幹嘛臉紅啊，是心疼上次的粥？還是心疼飯盒錢啊？”楚西彥總是忍不住要逗逗她，“說話啊？”?
“人家才沒那麽小氣呢！”袁水柔噘著嘴把盛好粥的餐盒遞給他，“餓了就快吃啊。”?
“我喜歡你煲的粥，但不喜歡趴在桌子上舔——”?
“舔？”?
“不是，口誤，是口誤……”楚西彥低頭猛喝著香粥。?
SS?SS?
“袁水柔，你這幾天究竟做什麽呢？”沈玲這個大肚婆大有唐蝶羽教訓流氓時的氣勢，“為什麽不說話，是不是楚西彥那虐待狂欺負你了？”?
“我的好姐姐，有你在誰敢欺負我呀。”袁水柔和耿良都知道沈玲的性子，所以沒有把那天發生的事告訴她，“楚經理其實人很好的………”?
“我看他是怕耿良找他的麻煩！”沈玲看出她氣色不錯，也就把懸著的心放下了，“他還叫你去收拾他的狗窩嗎？”?
“沒有啦，”基本上都是她主動去公寓收拾的，再說他住在醫院裏，也不需要特意做什麽。?
“還在管他三餐？”?
“楚經理嘴不挑的，我隨便弄幾個菜他都會說好吃，”袁水柔喜歡看著楚西彥把所有的飯菜都吃光。?
“你做的菜他要是敢挑剔，我肯定會打爆他的肚子！”沈玲好嫉妒楚西彥，“柔，我好久沒有吃到你煮的東西了——”?
“等一下我弄給你吃啊，”袁水柔把削好的蘋果遞給沈玲，“姐，你不需要擔心的，那樣我會長不大的。”?
“你以為你現在算長大啊，動不動就哭鼻子……”沈玲咬了口蘋果，“我是怕你思想太單純，容易上別人的當！”?
“姐——”袁水柔把頭枕在她肩上，“我知道，你做什麽都是為我好。”?
“算你有心，”沈玲感覺得到水柔貪戀屬於她們的那份沒有血緣的姐妹親情，“瞧你，這麽大的人了，還要靠著我撒嬌。”?
“我喜歡沈姐嘛，雖然你有時候好凶——”?
“小妮子，你是在變著法的數落我的不是啊，”沈玲把蘋果遞到她嘴邊，“罰你吃口蘋果！”?
“領罰——”袁水柔真的咬了一大口。?
“哎呀，你屬狗的啊，叫你吃你就吃。”?
“姐不會不知道吧，我是屬小賴皮狗的——”?
“咯咯……水柔……咯咯……”?
“姐，小心，別把我小外甥笑出來——”?
“別逗我了，你以為…………咯咯……。孩子是笑出來的啊……哎呦……”?
“我就知道，”袁水柔想起唐蝶羽生產時的樣子，馬上拿起話筒，“姐夫，我姐需要一輛救護車，你兒子要急著見你——”?
“鬼丫頭，你……哎呦………什麽時候……變刁鑽啦……”?
“姐，我是和你學的呀！不要笑，要伸呼吸——”?
SS?SS?
“水柔，”楚西彥已經盯著那扇門一個多小時了，終於等來了他的煮飯婆，煮飯婆？他扯動嘴角笑了，耿良的建議不錯，他才不會笨得把她讓給別人呢！?
“幹嘛這樣看我啊？”袁水柔已經不再用口吃做開場白了，“而且你笑起來很賊——”?
“有麽，我怎麽沒覺得。”他注意到她的臉色，“你的眼睛怎麽啦，沒睡好嗎？”?
袁水柔忍不住打了個哈氣，“昨晚一夜都沒有睡覺，”她補充著，“沈姐生了個男孩兒。”?
“別告訴我沈秘書生了一夜的孩子？”楚西彥用眼神告訴她坐過來，“你一直都在醫院？”?
“是啊，沈姐叫得真的好慘——”袁水柔現在耳朵裏似乎還能聽到沈玲的叫聲，“姐夫被她叫得幾乎都要撞牆了。”?
“哈哈，沈秘書原來那麽恐怖啊！”楚西彥替她按摩肩膀，心頭浮現雅絲生揚揚時的情景——?
“沈姐那怎麽能算恐怖呢，頂多算——”她不知道該怎樣形容，“反正是肚子很痛很痛她才那樣叫的，寶寶當時一定在媽媽肚子裏翻跟頭呢！咦，你什麽時候起來的？不過，你的按摩技術真的很好，好舒服！”雖然他的碰觸有時候會令她發抖，但她在一點點克服，因為她要做回正常的女孩子。?
“是嗎，”楚西彥的雙手轉換位置，摟上她的腰，把她圈在自己懷裏，“那這樣呢？”?
“楚大哥？”她僵在那，這是第二次被他擁在懷裏，上一次是為了保護她，但這次卻是為什麽啊？“不要這樣……”?
“為什麽，你不喜歡嗎？”他扳過她的身體，讓她可以直視自己，“你還怕我？”?
“我？”她不敢看他，心頭的小鹿早跳得七上八下的了，“我不知道……唔……”?
袁水柔的話被中斷了，因為楚西彥已經輕輕地把唇附在她的唇上，這一舉動讓他無法自拔的賦予感情……但卻也是一刹那，因為他發現那是袁水柔的初吻……。?
“柔，不需要怕我，用你的心接納我好嗎？”他把她攬在懷裏，“這是我送給你的第一個吻——情人之吻！”?
“你以為你肯送人家就必須要嗎？”?
“鷗彬——”楚西彥很久沒有發火了，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戳在門口的鷗彬可以死上一萬次，“誰允許你進來的？”?
“醫院又不是你開的，你管得著我嗎？”鷗彬靠在門邊，根本就沒有離開的意思。?
“董事長？”袁水柔想推開他，可楚西彥卻把她摟得更緊，“快放開人家，好丟臉。”?
“沒事。”楚西彥朝門口那位瞪過去，“鷗彬，你現在如果不馬上滾出去，就別想我再替你賣命——”?
“哈哈……我馬上就走……”他壞心眼的，“袁秘書，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接不接受楚大經理的情人之吻呢？”?
“董事長？”袁水柔羞得不敢抬頭，“我……我還沒有男朋友。”?
“那就是可以接受嘍！”鷗彬這才識趣的關好門，然後在門外爆笑出聲，“哈哈………西彥……我替你們弄個閑人免進的牌子……哈哈………”?
“都是你啦，”袁水柔雙手捂住發燙的臉，“你叫人家怎麽上班啊！”?
“柔，你害羞的樣子好美，準備好——我要給你第二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