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城球場熱火朝天的時候。
好幾個以八卦出名的社交平台上,很快冒出了數個ID不同,內容卻高度相似的話題。
【剛才山城體育場的大屏幕,姐妹們看到了嗎?[流口水][流口水][流口水]】
【在現場!啊啊啊土撥鼠尖叫!!!這是什麽人間絕色!我死了!】
【老娘也在現場,不誇張,看呆了!立馬爬上來看看有沒有一樣的姐妹。】
【淦!在央媽的鏡頭下都那麽絕!真滴頂不住!三秒鍾!我要這個男人的全部資料!】
【嗚嗚嗚,那個笑,我太愛了。】
【是哪家的出道新人吧?】
終於有人開始正經討論了起來。
【看著挺像陸擇舟的。】
【就是他!出道就是他二十年的顏粉了,他那張臉,化成灰我都認得出來!!!】
【姐妹愛的誇張了啊!瑟瑟發抖】
【是他!我在山城體育場要到了簽名!本人比屏幕還帥誒嘿嘿~[圖][圖][圖]】
論壇裏開心地討論著帥哥,直到有個人出來潑了盆涼水。
【長得再好看有什麽用,不就是個抄襲的十八線小愛豆嗎?】
【不是?就顏寒放出來的那個也能叫做證據?兩年了,也沒見過顏寒寫出個屁來,就拿著那幾首歌吃老本,不要face!】
【那也總比你們抄襲小愛豆高貴!現在都糊得找不到家了,還跑去蹭亞運會熱度[白眼][白眼]】
陸擇舟退圈兩年,又出了抄襲的風波,粉絲走的走,都散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死忠,早就和間接導致偶像退圈,又狠狠踩了一腳的顏寒粉絲結下了死仇。
此時聽見寒粉對陸擇舟不斷的貶低,更是火冒三丈,立馬召集群裏的成員,在帖子下麵掐起架來。奈何顏寒現在混跡各大綜藝,沒什麽出名的音樂作品,粉絲群卻逐漸壯大了起來。
舟粉們勢單力薄,即使戰鬥力非凡,但一拳難敵四手,評論區很快就們蜂擁而至的顏寒粉絲控評了。
而此時此刻,剛和室友走出球場的陸擇舟並不知道網上發生了什麽,直到係統的聲音響起。
“你上國家電視台了喔。”係統笑嘻嘻地說道:“你們國家似乎對這場比賽很重視,好幾個頻道都在統一轉播呢。”
“臥槽!舟兒!你火了!”鍾文的臉上依舊帶著剛才興奮的紅暈,他輕錘了一下陸擇舟的肩頭,把手裏的手機遞了過去。
僅僅隻是幾個小時,與這場決賽有關的新聞詞條被頂上了各大新聞平台。
而在娛樂氣氛濃重的微博上,除了國足奪冠的消息在榜首,前幾的位置竟然還出現了幾個奪冠有關又無關的搜索關鍵詞。
#山城體育場大屏幕#
#陸擇舟複出#
而評論下麵大部分都是討論那個殺傷性很大的笑容,少部分則是在爭論陸擇舟退圈的前因後果。
【他就是個抄襲的小人!人品不行,有什麽好粉的!】
他的目光在那條評論上停頓片刻,微微垂下眼眸。
說起來,陸擇舟離開娛樂圈的時候,並不體麵。
他耗費心血寫出的單曲《星光》,剛紅了沒有多久,就被人爆出抄襲的事情。
那時候的陸擇舟因為喬幼柏的“博愛”痛苦不已,再加上家裏接二連三出事,被打擊得失魂落魄,哪裏還有心思理會這些圈子裏的事情。
他將自己原創的草稿和證據交給公司,不到兩個月,就同公司解了約,然後失去了蹤跡,自然也沒有管這所謂的抄襲風波。
但陸擇舟心中不是沒有疑惑過,為什麽對方的歌和自己的那麽相似,相似到路人都很難說這是一個巧合了。
直到遇見係統,知道喬幼柏的重生,他才知道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陸擇舟覺得自己以前的眼睛真不如捐了,竟然能夠為此渾渾噩噩,一蹶不振。
“是的呀,還好你有我。”玩偶熊寸步不離的跟在他的耳邊,立馬邀功的說道。
“金子在哪都是發光的。”他若無其事的說道把手機懷給鍾文,然後惹來了兩人的共同打擊。
“果然長得帥待遇就是不一樣。”兩人一左一右把陸擇舟夾在中間,鍾文酸溜溜地說道:“大明星請我們吃飯去!”
陸擇舟點頭:“好啊!你們說地方。”
鍾文和範陽嘉相視一笑,後者說道:“我們來之前就和表演係的妹子們約好了,過會兒一起吃飯。”
見陸擇舟挑眉看著自己,鍾文雙手合十,狗狗眼裏滿是祈求,“求求了,能不能脫單可就看您老人家肯不肯賞臉了,我女神的好幾個朋友都是聽了你在場才答應的。”
陸擇舟聽得無語,反問道:“……你確定這樣能脫單?”
鍾文和範陽嘉兩人瘋狂點頭。
陸擇舟無可奈何,隻好點點頭:“行吧。”
鍾文見他答應,喜出望外,立馬掏出手機狂按屏幕,開啟了社交模式。
片刻後,他意氣風發的說道:“咱們去吃頓貴氣的,鹿鳴公館!”
鹿鳴公館對於學生來說是相當昂貴的消費場所了。不過對於鍾文和範陽嘉這種小有積蓄的人來說,這樣一頓並不算什麽。
但這對摳摳索索,學校食堂吃頓飯都要精打細算的算盤精鍾文來說,可謂是大出血了。
女神的魅力果然驚人,陸擇舟感慨道,就看著兩人興致勃勃的討論。
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陸擇舟看了一眼,發現是來自霍晏的短信
霍晏這人明明看著隻有二十多歲的模樣,實際上做派非常老式,即使現在有了更方便的交流方式,他卻還是更加習慣用短信和電話來聯係別人。
不過雖然腹誹霍晏老派的通訊方式,但不得不說,有時候短信和電話確實比一些通訊軟件更要快捷,尤其是對於陸擇舟這種從來不開消息通知的人來說。
“……”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注意到脖子的痕跡,他有些心虛地想道,然後打開了短信。
[晚上回來嗎?]
這麽正常的語調,應該是沒發現什麽,陸擇舟自我安慰一般的想道,絲毫不知道自己竭力隱藏的事情被對方所發現,並且朝著一條他未曾設想過的道路狂奔而去。
“誰啊,女朋友啊?”見他一臉認真的回著短信,鍾文湊了過來,瞥了眼上麵的內容,賤兮兮地問道:“你還金屋藏嬌了?”
“是長輩。”陸擇舟推開他的頭,無奈地說道,然後繼續回複:“不了,今天和同學有約,不回去了。”
而另一邊,收到陸擇舟回複的霍晏,心頭難以控製的浮現出幾分失落。
他有些後悔了。
答應陸擇舟搬出去。
站在窗邊,被擦拭得一清二楚的鏡麵清楚地倒出出霍晏的身形。
霍晏看著鏡中的自己,神色平淡,無悲無喜,與平日裏的自己看起來並沒有什麽區別。
但是隻有自己才了解自己,他平靜外表下,此時內心煩躁不安。
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明明之前在國外,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對方。
可是再度相遇,分開時卻會讓他心神不寧。
轟隆一聲。
霍晏抬起頭,忽如其來的閃電將漆黑的夜晚映照的亮如白晝,伴隨著呼呼作響的狂風。
他皺了皺眉。
看了下握在手中,早已暗下來的手機屏幕,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編輯按鈕。
“要下暴雨了,喝完早點兒回去。”
“少喝點兒,晚點兒我去接你吧。”
短信編輯了又刪,霍晏知道像陸擇舟這樣的年輕人並不喜歡被管著,想了想,他還是把這些話都刪了。
隻發了一句。
“注意安全。”
對方應該正玩著手機,很快就給了回複。
“好的[微笑]”
雖然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表情,卻奇異的安撫了霍晏有些煩躁的心情。
……太奇怪了。霍晏歎了口氣,動了動自己在雨天又開始隱隱作痛的小腿,坐回到了辦公桌前。
最近霍氏拓展了新領域,作為掌權者,霍晏的工作量也跟著增加了不少。
打斷他伏案工作的,是忽然響起的鈴聲。
霍晏的私人號碼一直開機,卻隻有極少數的人才知道。回到家時,他是不接受任何打擾的,而一般人也不會這麽鍥而不舍的波通電話。
放下文件,霍晏拿起了放在對麵沙發上的手機。
一看來電,他緊皺的眉心頓時鬆了開來,唇角不由自主就帶上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小舟,怎麽了?”他問道,隻聽到對麵傳來截然不同的音色,是很急促的聲音,伴隨著緊張的呼吸聲。
“你……你好,你是陸擇舟的家長嗎?”
意識到出事的霍晏目光冰冷,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是他的哥哥。”他沉著地說道,聽不出什麽慌亂的味道,反而有著幾分習慣了指揮別人的上位者的氣勢,“別急,你先說說看發生了什麽,你們現在在哪裏。”
“我是擇舟的同學。”對方被霍晏冷靜的態度和語氣所安撫原本有些顫抖的聲線也漸漸穩定了下來,頓了頓,才說道:“擇舟和別人打起來了,我們現在在鹿鳴公館這裏,已經有人報警了……擇舟他看著還好,沒受什麽傷。”
“好,你們在那裏等著,照顧好小舟,不會有事的。”他淡淡說道,得知陸擇舟沒大礙,他頓時安心了許多,然後掛斷了電話。
隨後,張澤接到了來自老板的電話,要求他帶上醫生和律師一起去□□。
感受到老板電話後隱隱壓住的怒火,張澤擦了擦額頭的虛汗。